第109章 中京城,炸了(1 / 1)
陳洛喊聲落下,紀仲一個閃身衝上了玉質高台。
「小紀,準備好了嗎?」陳洛問道。
小紀認命似的嘆口氣:「來吧!」
陳洛探出手,將手放在小紀的胸口,吸星大法發動!
……
「萬安伯在做什麼?」北風樓中,眾人都看到了陳洛的動作,面露古怪。
南苑息眼中懷疑的目光一閃而過:「這……難道是?不會吧……」
……
紅袖書院。
「蝶飛,這是不是萬安伯的怪癖?你平時跟在萬安伯身邊的時候,他也這麼對你嗎?」柳夢蕊突然湊到了程蝶飛身邊。
程蝶飛看着虛影中陳洛放在小紀胸口的手掌,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嗔怪地拍了拍柳夢蕊:「別胡說,陳大哥碰都沒碰過我!」
柳夢蕊撇了撇嘴:「這樣啊!我偷聽過爹爹和姨娘說那裏多揉揉就能變大,我看你最近好像有點變大了。」
「呸呸呸,淨瞎說!」程蝶飛瞬間滿臉通紅,不過心中還是一動,又低頭看了一眼,「真的……真的有變大嗎?」
……
「文相,陳洛他這是在……」葉恆終於憋不住了,再次開口問道。
「陛下,馬上就好了。」文相笑呵呵說着。
葉恆: ̄へ ̄
……
「公子,好了嗎?我快不行了。」紀仲臉色瞬間蒼白了許多,陳洛感應了一下經脈的承受程度,點了點頭,中止了吸星大法。
紀仲踉蹌了一步才勉強站穩,陳洛撇撇嘴:「小紀,還是要加強修煉啊,我一吸你就不行了,這樣不好!」
紀仲也沒有力氣答話,憋着最後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從高台邊緣跳了下去。
「伯爺,你在做什麼?」白青青皺了皺眉,她內心警覺拉滿,擔心這是什麼陰謀。
陳洛舒展了一下身體:「別緊張,就是吸了一點浩然正氣而已。」
說完,陳洛散發出體內的浩然正氣,一瞬間陳洛被浩然正氣的青光籠罩。
幾乎同時,滿場響起驚呼聲。
周左風吃驚地猛然站起,葉恆也下意識抓緊座位的把手,他身邊的葉渠臉上湧現出不知置信的表情。
就連一向穩如泰山的法相也吃驚地望向文相。
……
北風樓。
無數茶杯摔落在地上的聲音響起,沒有人在意。所有人都痴痴的望着虛影中那站在青光里的男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的眼睛看到了什麼?」
「剛剛萬安伯做了什麼,就變成儒生了?」
「難道萬安伯一直都深藏不露?」
所有人心中湧出了一個個不同的猜測,只有南苑息在心中大喊——
「吸星大法!這是吸星大法!《笑傲江湖》裏的武學是存在的!存在的!」
……
白青青那一直掛着得體笑容的臉上第一次變了色,她望着籠罩在浩然正氣之下的陳洛,心頭一慌。
難道是大玄文昌閣研究出什麼手段,可以讓普通人可以變成儒生?
那大玄億兆百姓,豈不是……
想到這,她的聲音竟然有些不受控的顫抖:「萬……萬安伯?」
陳洛輕笑道:「青青少主,輪到我了。」
說着,陳洛走向了春秋聖頁。
整個中京城的視線都在隨着陳洛的動作而移動。此時眾人已經從陳洛瞬間變成儒生的震撼中反應過來。
畢竟,文擂還在進行中。
普通人想不到那麼多,他們只知道萬安伯有浩然正氣了。
那些略有心思的人也平靜下來,萬安伯陡然獲得浩然正氣的事情既然曝光,之後總會有結論,現在最關鍵的是文擂不能輸!
一時間眾人的重點又落在了文擂比試之上。
王不歸、方修傑,他們都沒有在聖頁上留下墨跡。
田向晚寫下了一首傳世詞,卻沒辦法再做三首,投筆告負。
原來以為沒有希望了,但是沒想到萬安伯竟然成了儒生!
他寫出了《杜十娘》、寫出了《笑傲江湖》;
他還寫出了第一首雅曲《相思令》;
這次文擂,或許不會輸!
……
陳洛走到第一張聖頁前,提起毛筆,體內的浩然正氣沁入墨汁,陳洛突然感覺手中紙筆和自己仿佛連成了一體,自己只要書寫雅文,那浩然正氣就會順着筆桿輸送過去。
「萬安伯,可想好了?」白青青看到陳洛盯着毛筆發呆,不禁開口問道。
陳洛回過神。
「四首詩文,詩詞歌賦不限,與時間有關,至少傳世。」
「四首連環,首首相扣。」
「四首必須統一格律。」
陳洛嘴裏輕輕重複着白青青提出的限制條件。
在虛影中,眾人只看到陳洛一身士子長袍,執筆弄墨,嘴角含笑,喃喃自語。
……
「萬安伯,命都給你!」玲瓏樓內,有花魁心中吶喊,「夠了夠了,寫什麼詩詞,就這副樣子就夠了!」
「都別吵,萬安伯要動筆了!」
「夢兒,你腦袋給我低下來,你的髮髻擋着我看萬安伯了!」
……
紅奴小院,洛紅奴望着照影石投射的虛影,輕輕的一撫琴,一道旋律從琴弦上流淌出來。
「姑娘,你不緊張嗎?」小丫鬟盯着虛影,感覺口乾舌燥。
「緊張什麼?這世上還有什麼詩文能難住他!」洛紅奴淡淡說道,「我在此處,為他撫琴助威即可!」
說着,一曲外界萬金難求的《笑傲江湖》曲在小院奏響!
……
玉質高台上,陳洛提起筆,朝第一張聖頁上寫了下去。
「春山暖日和風,」
「闌干樓閣簾櫳,」
「楊柳鞦韆院中。」
「啼鶯燕舞,」
「小橋流水飛紅。」
……
「是雅曲!」有大儒一眼認出這個曲牌,「這是春景。是了,想必他四首是要寫盡春夏秋冬,正是時光歲月,如此破題,妙哉!」
「何止破題妙哉,你看這雅曲,首句『春山暖日和風』,一股春意撲面而來,遠山綠林,明媚暖陽,春風和煦。讀之如入畫,令人心情舒暢。」另一位大儒說道。
「不錯,下句『闌干樓閣簾櫳,楊柳鞦韆院中』,由遠及近,闌干、樓閣、簾攏、楊柳、鞦韆、小院,各自獨立,可連起來卻無不透着春意。我仿佛看到小院鞦韆蕩漾,妙齡女兒傳來歡聲笑語。」
「最妙應是最後兩句,『鶯啼燕舞,小橋流水飛紅』,將人的目光從庭院轉向天空,又從天空轉向曠野。一派春光燦爛。」
「此曲句句寫春,字字畫春,宛若水墨山水,寥寥幾筆,清麗雋永啊!」
「諸君,你們看,那聖頁有反應了!」
眾大儒抬頭望向聖頁,只見春秋聖頁上這首曲的每個字都青光大放,隨後在聖頁一側,竟然有一副春景圖緩緩顯現,正是曲中描繪的想像。
「哈哈哈……」那之前的史家大儒揚天長笑,大聲道,「聖頁映畫!這是引發了春秋聖頁的歲月共鳴才有的異像,已經超出了聖頁留痕的程度了。」
史家大儒的話語順着法陣傳播出去,即便在東闕,依稀也能聽到中京各處傳出的歡呼聲。
白青青臉色有些難看,死死盯着陳洛,說道:「萬安伯,可要接着寫第二首?只是這格律必須要統一。」
「謝青青少主提醒。」陳洛點點頭,走到第二幅聖頁處,提筆落下——
「雲收雨過波添,」
「樓高水冷瓜甜,」
「綠樹陰垂畫檐。」
「紗廚藤簟,」
「玉人羅扇輕縑。」
……
「好一副寧靜的夏日納涼圖景。」有大儒點評道,「雲收雨罷,樓高氣爽,綠樹成蔭。薄如蟬翼的窗紗後,隱約可見妙齡女子身着羅紗,手持香扇,閉目假寐。」
「文兄所言極是。明明是燥熱之夏,卻被萬安伯寫的靜謐清靜,讀之神清氣爽。」
「快看快看,聖頁又tm映畫了!哈哈,是夏日納涼圖!」
……
白青青此時袖中的玉手已經捏緊了拳頭,身後的狐尾危險地晃蕩起來。
「萬安伯,繼續第三首嗎?」
陳洛看了白青青一眼,走到第三幅聖頁面前,突然搖了搖頭,直接走開,來到第四幅聖頁前。
陳洛的舉動讓所有人疑惑起來。
突然間,一名大儒猛然拍了一下大腿,說道:「該死,之前萬安伯曾經在玲瓏樓被複詞社的人逼出了一首秋思!」
「老夫記得。孤村落日殘霞,輕煙老樹寒鴉,一點飛鴻影下。青山綠水,白草紅葉黃花。」
「沒錯,此曲若放在此處,正對上秋日之曲,立意更是超出了之前春夏二曲!」
「可恨,此曲已經在之前作出,不算文擂要求的現場之作,萬安伯定是短期內難以再出類似之曲。這……都怪複詞社那幫混賬!」
「青柳,老夫記得你似乎是複詞社的幕後人之一吧?老夫竟然與你相交數年,眼瞎目盲也,今日老夫與你割袍斷義!」
「是極是極,老夫附議,青柳,老夫也與你割袍斷義!」
……
且不去說擂台下的紛擾,陳洛在第四幅聖頁上提筆而作——
「一聲畫角譙門,」
「半庭新月黃昏,」
「雪裏山前水濱。」
「竹籬茅舍。」
「淡煙衰草孤村。」
……
「諸位,你們看這首冬曲。冷月、黃昏、雪山、水濱、淡煙、衰草、茅舍、孤村……這是何等清寒淒迷的意象,又表達出何等悲涼與無望的孤寂啊。」
「文兄分析的不錯,暮色中顯出輪廓的譙門,縈繞在譙門內外悠遠而哀婉的角聲。黃昏夜幕降臨,月光卻只照亮着半個庭院,山上白雪,山前溪流,竹籬茅舍,升起幾縷青煙,這是何等的落寞!」
「老夫知道了,定是萬安伯知曉自己短時間內做不出『秋』曲,心態才陡然蒼涼起來。」
「你看看他,從春日之歡喜,到夏日之甜蜜,卻直接過渡到冬日之寂寥!何等的大起大落,莫要傷了心緒才好。」
「是呀,萬安伯才不滿二十,我家那孫子都快四十了,還是不成器的東西。哎,萬安伯還是個孩子啊……」
「罷了罷了,這一擂輸了就輸了,回去下封口令,不要在萬安伯面前再提起麟皇擂一事,以免這孩子傷心!」
「麟皇擂可以不提,但春、夏、冬三曲需要廣為傳頌,從今日起,誰再說曲是俗物,就是與老夫為敵。」
「老夫附議!」
「老夫亦附議!」
……
聽到台下大儒們的議論之聲,白青青總算鬆了一口氣,再度看着陳洛。
「萬安伯,這秋曲是不是遇到困難了?無妨,這一擂本是十個名額,你若現在認輸,我妖族願意只收八個名額,如何?」
陳洛臉色古怪地望着白青青:「你開什麼玩笑?」
「知道我為什麼把秋放在最後嗎?」
「因為,太兇了!」
陳洛走到第三幅聖頁前,提起了毛筆。
「原以為不會寫這首的,但是沒辦法,上次把原配的秋給寫了,只能靠它來救場了!」
陳洛心中想道。
……
台下,大儒觀禮席。
「哎,這孩子,要逞強了。」
「攔一攔吧,莫要傷了心神!」
「少年意氣啊,總是不願意服輸!」
「這小子好像還沒有定下親事?我家曾孫女……」
「呸!老匹夫,人家是竹聖的關門弟子,你拿曾孫女嫁給他,難道要竹聖喊你爺爺?」
「你,你莫要污人清白!」
……
陳洛深吸一口氣,拿着毛筆的手落下。
秋思之祖,就決定是你了!
「枯藤老樹昏鴉,」
「小橋流水人家,」
「古道西風瘦馬。」
「夕陽西下,」
「斷腸人在天涯!」
一曲作畢,莫名秋風起,一股蕭瑟之風吹入了每一個人的心裏。
緊接着,順着法陣投影,這道詩文浮現在中京所有人的眼中。
一股秋思之情瞬間瀰漫開來。
整個中京城,仿佛被一瞬間按下的靜音鍵。
但緊接着,東闕場喧譁四起,中京城沸反盈天。
炸了!
第109章 中京城,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