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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一四章 頌吾真名稱受爺,萬界垂柳諸神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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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殿主也有參與?」

    北劍仙適時開口,一臉好奇。

    徐小受微微頷首,說道:

    「我問他,蒼生大帝擁邪罪弓,契大道之眼,兼修術法,舉世無敵,何解?」

    「他答曰,攻心為上。」

    所有人聽得一愣。

    攻心

    好一個攻心,現在確實是在攻愛蒼生的心。

    無人出聲,便聞受爺自若再道:

    「我復問他,愛蒼生穩若磐石,心如古井,蓄能多載,沉澱十足,何以攻心?」

    「他再答曰,以弱勝強。」

    弱?

    傳道鏡前所有人,便齊齊看向了瀕死掙扎的朱一顆。

    確實以弱勝強,倘若能勝,是對強者最極致的羞辱,可以達成「攻心」的效果。

    但朱一顆,他行嗎?

    受爺好似明了世人的疑惑,接着道:

    「我便問,何為弱,可攻強?」

    「他便道,死海,朱一顆!」

    這確實是今下正在發展的方向。

    死海朱一顆出來了,但卻即將慘死在蒼生大帝手中,這也是你們計劃之中的發展?

    沒等大家再行生有疑竇,受爺盤着他手上的桃核,說道:

    「道穹蒼算我心,知我意。」

    「沒等我再問,他便傳我攻桂折聖山之法,包括路線、方式,以及挖祖樹、進死海等先手順序」

    嘶!

    受爺敢說,風中醉都聽不大下去了。

    這真是道殿主的授意嗎?

    受爺您確定自己沒有進行一丁點的加工嗎?

    徐小受並不理會其他人如何作想,歪着腦袋回憶了一下當時道穹蒼的原話後,末了道:

    「他最後給我一個錦囊,令我不得拆開,只需在救出朱一顆後,交予他帶出去即可。」

    「他說他原話是這麼說的,嗯,咳咳!」

    受爺清了清嗓子,模擬出了當時道殿主對他使的那一副智珠在握的口吻:

    「我研究愛蒼生三十餘載,知他看似心如古井,實則性格易怒。」

    「若你肯照我錦囊妙計行事,行進中不胡亂篡改,便縱他愛蒼生身披重甲,亦當破防。」

    嘣!!!

    邪罪弓的重響在旁側炸開。

    死海眾人嚇了一跳,五域世人也嚇了一跳,以為箭射到自己頭上來了。

    實則不是。

    那邪神矢連發,對準的,依舊是桂折聖山處的朱一顆。

    可攻擊雖不是針對自己,心中震撼卻是難以抹消,所有人聽完受爺的故事,驚得無以復加。

    「那錦囊,原來是道殿主的手筆?」

    「這麼看來,《愛狗說》也是出自道殿主之手嘍?」

    南冥處。

    道穹蒼聽完徐小受煞有其事的話,人也懵了。

    那篇糟粕,我寫的?

    「道穹蒼」

    「道!穹!蒼!」

    提弓不斷,箭矢不停。

    一邊射,一邊聽着傳道鏡畫面中,徐小受那從容悠哉的話音。

    饒是愛蒼生知曉這是奸計,大概率是徐小受在抹黑道穹蒼。

    此刻心頭,亦不免生出了這樣一分思考:

    「從他徐小受上聖山、挖祖樹、進死海,乃至辱我至今」

    「這其中,道穹蒼真就沒有做過半點貢獻嗎?」

    絕對有吧!

    徐小受或許講故事總喜歡誇大其詞,但絕不至於事事都無中生有吧?

    他的一切行動中,處處留着道穹蒼參與的痕跡,以及騷味。

    雖說這過於明顯。

    但會否有這樣一種可能:

    反倒是徐小受故意在顯化道穹蒼,誇張其詞到讓所有人覺得不該有道穹蒼。

    以此,將道穹蒼從這一樁樁事中摘離,藏回水面之下,等着憋出來後面一波更大的呢?

    甚至於說

    愛蒼生自己就很了解道穹蒼。

    他從騷包老道的角度一思考,也許是道穹蒼使了欲擒故縱之法——刻意讓徐小受不言及他,藉此令徐小受誇張到處處提他,繼而迂迴達成他在世人眼中,其實是被誣陷了的效果?

    如若是這樣,那更說明,徐小受的一切行動,確實全由道穹蒼在授意!

    「不」

    「不知道」

    「夜不可中計」

    愛蒼生思緒都要被攪成米糊了。

    他已分辨不清徐小受的這位好朋友到底確有其人,還是他個人的一廂情願、憑空打造。

    他再去回想,已不知曉當時戌月灰宮一戰,徐道打生打死但一個沒死的那一出,是他倆動了真火在打,還是彼此配合唱了一齣好戲。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愛蒼生徹底放棄了思考,面目變得更為冷靜。

    也許徐道狼狽為奸,圖的,就是讓自己陷入這般思緒混亂的狀態。

    他因此不想再去驗證這些。

    他現在只知道一件事情,這邪罪弓停不下來,這朱一顆,他必拿下!

    「死!」

    嘣嘣嘣!

    九天雷震。

    繼第一支邪神矢炸開,化作特殊的放逐領域,封鎖了四周之後。

    再是九星連珠,九支邪神矢從天外裂空而來。

    「何至於此?」

    朱一顆幾乎崩潰。

    尚未觸及箭鋒,他已被聖力威壓,壓成了血人。

    而當那九星連珠隨後銜尾追來之時,他真的,尿都要溢出來了。

    「我能活!」

    「我可以的!」

    「朱一顆,你不能倒在這個地方!」

    正面硬撼,絕非出路。

    哪怕龍杏沒有將自己收進杏界,好說歹說它拋來了一道金色的祝福。

    朱一顆思路變得清晰。

    他不信受爺會放棄自己。

    龍杏前輩一定是有什麼別的顧忌。

    確實,方才那一箭也並沒有直接釘殺自己,而是打開了一個放逐領域

    我是螻蟻啊!

    我能起什麼作用?

    我配激怒愛蒼生嗎?

    那麼,愛蒼生方才真正想做的,是什麼?

    他必然是以自己為引,實則要動杏界——他看似一箭,後面實際跟着幾箭,卻是不知,也許愛蒼生想的是直接釘碎杏界,絕了受爺後路!

    而受爺,卻早已識破了這愛狗哦,原來「此獸」,指的是愛狗?

    不重要!

    這個不重要!

    朱一顆,你清醒一點,這個時候就別胡思亂想了!

    重點是

    受爺已識破了愛狗的詭計。

    他知曉自己並不會死,所以才不接納自己,不因此暴露杏界的空間坐標給那大道之眼。

    「對!」

    「就是這樣!」

    朱一顆的戰鬥意識太強了。

    瀕死之時,得到龍杏祝福的他,思緒轉得更是比李富貴還快,一下就悟了。

    「哈哈哈哈」

    悟得真相,朱一顆心頭那份驚惶感頓時消失,張口大笑。

    龍杏確實不止賜予了祝福。

    還附贈了朱一顆一份善緣,可控的龍祖之力。

    雖說只有一縷,只是外力然藉此,朱一顆也在九星連珠到來之前,拿回了身體的支配權。

    他狠狠往地面啐了一口血沫,努力掙扎着抬起身子,怒目仰頭。

    「錚!」

    朱一顆手上就捏着銅板。

    五域所有人,幾乎都在他可以行動了的那一剎,聽到了擲拋銅板的聲音。

    可是

    沒有!

    朱一顆就捏着銅板,根本沒有出手。

    他並沒有偷天換日,更不移形換影,就怒瞪着那淌血的雙眼,張目視箭:

    「孰能殺我?」

    朱一顆捏碎銅板,一指蒼天,嘶聲吶喊:「愛狗,我賭你今日,殺不了我!」

    這個瞬間,這一句話,令得南域邪修熱血沸騰。

    賭狗!

    這朱一顆,純純的賭狗!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就因為受爺提前跟他說過,出來後不管做什麼,都會「無事發生」?

    可事到如今,他還相信無事發生的,不止受爺和杏界,還帶有他的份?

    「受爺何德何能,能得到一個賭狗這麼絕對的信任啊」南域人無聲的呢喃,無聲的質疑,終被現實打敗。

    畫面中,朱一顆話音才剛落定,九星連珠足足九支邪神矢,嗡的停在了半空。

    「龍杏的祝福,生效了?」

    「朱一顆,又賭中了?」

    嗡!

    朱一顆確實再一次賭中了。

    第一箭邪神矢瞄準的不是他,而是搶一先手,壓碎了杏界玉符,打開了放逐領域。

    接下來的九星連珠,也不是為了殺他而來。

    而是先後落點,呈箭陣之勢,釘在了放逐領域上的特殊點位。

    虛幻而詭異的一扇灰黑色大門,在放逐領域上悄悄成型。

    門的去向,通往未知。

    可重點不在這,重點是這門一出現,放逐領域其他薄弱處消失,甚至連「放逐領域」本身的概念也消失。

    似乎通往朱一顆的路,此刻只剩下這一扇門。

    而門的主人,是愛蒼生!

    「等等!」

    「這是」

    九箭沒有殺人,而是化作箭陣,召喚出一門,這就很有說法了。

    五域煉靈師看不懂古劍術,對蒼生大帝的箭與術,卻是略知一二。

    頃刻,便有人盯着那門,瞧出了什麼,驚聲一喊:

    「九星斷界門!」

    這一聲,便令得眾人對十尊座之戰的記憶回歸,恍然大悟。

    九星斷界門,為箭陣之道,落點九宮,一旦箭陣成型,召出斷界門,放逐領域與外界的一切關聯,通通都被阻斷。

    沒有門主人的允許,誰都進不了被放逐之地。

    甚至其實就連門主人自己都進不去門內,生靈一概不被允許。

    普天之下,現今唯一還能通過斷界門觸碰到朱一顆的,只剩下

    邪罪弓之矢!

    進去的方式,也很野蠻,射進去!

    「完了。」

    「這下別說受爺了,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朱一顆!」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蒼生大帝,從來就沒將朱一顆放在眼裏。

    他的第一箭,防的是徐小受出來救朱一顆,以杏界的方式。

    他的第二箭,防的依舊是徐小受過來救朱一顆,以任何方式!

    「咚。」

    九星斷界門成型。

    遠空又炸響嘣聲重音。


    朱一顆卻感覺這聲音好遙遠,居然聽不太清了。

    他唯一能聽到的,只剩下自己那漏拍了的心跳聲。

    「不對。」

    朱一顆冷汗冒了出來。

    他恍惚間意識到,自己好像,有點太信任受爺了?

    或者說,有點太小看蒼生大帝了!

    那可是十尊座愛蒼生啊!

    我在想什麼?

    方才應該試一下的!

    方才只是放逐,我先用瞞天過海,騙過道則;再用移形換影,看到放逐領域外的世界。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簡單了。

    偷天換日!

    隨便找個東西和自己換位置,把那女人挪進來都行,只要自己能出去

    「沒了!」

    「沒機會了!」

    朱一顆心跳在漏拍過後,怦怦加速,腦門都開始冒煙。

    「嘣!」

    那從斷界門中探出腦袋來的箭矢,像是捎來了死神的凝視。

    世界似乎都變得遲緩。

    而朱一顆,再無法做到古井不波。

    他很想裝一下,殺我呀,你殺我呀,受爺說了無事發生,你就肯定殺不了我!

    現實是

    身體根本不受控制,劇烈痙攣。

    朱一顆瘋了似的低頭一掏兜囚服,沒有兜!

    「啊——」

    他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袖口一翻,那好不單薄的袖子,真給他不知從哪裏就翻出來了

    沒有銅板!

    什麼都沒!

    全是幻覺!

    「啊——」

    朱一顆再次發出尖叫,卻及時掰斷手指,直接上拋。

    「嚯。」

    血色翻滾着往上。

    血色翻滾着往下。

    手指頭啪嘰一下掉在了地上無事發生。

    風,靜了五域,也絕了朱一顆死前的所有迴響。

    「偷天換日!」

    「偷天換日啊!」

    朱一顆甚至接不到他那掉下的手指頭,而視野中,邪罪弓之矢從斷界門中徹底露出,極速飆來。

    它竟連邪神矢都不是。

    它只是一發普普通通的,來自愛蒼生觸弦就有的,普通攻擊。

    你在羞辱我?

    你羞辱得對!

    不論外力、不論援助,朱一顆太拎得清自己的正面戰鬥力了,他就是連蒼生大帝的一發普通攻擊都接不住。

    他痛,他痛不欲生,他卻還能狠心的掰斷又一根手指頭。

    「沒事的!沒事的!」

    這第二根手指頭往上一拋,偷天換日,置換的對象是自己,和普通攻擊。

    一旦二者位置對調

    箭矢往前,自己在後,肯定釘不中自己。

    就算這箭能調頭,自己還有八根手指頭,再不濟還有腳趾頭

    「啪。」

    現實卻是,邪罪弓的普通攻擊徹底從斷界門露出後,斷指一離體,一失去龍祖之力的庇佑,一下就碎了。

    「啊——」

    朱一顆嗓子都叫冒煙。

    有事!

    大事!

    要出逝!

    他還想掰斷第三根手指頭

    「沒時間了。」

    五域世人望着傳道鏡前的三幅畫面,就連眼力再差的煉靈師,都看得明明白白。

    朱一顆賭中了兩次。

    龍杏的祝福令得他戰鬥意識劇增,能在箭下自救兩次。

    可似乎「事不過三」是有道理的。

    當邪罪弓之矢貼臉之時,所有人望着倉皇倒地試圖拉開身位卻無濟於事的朱一顆

    他身是跪倒。

    他勢是拜伏。

    他那張臉橫來豎去,寫着的,只剩下兩個大字:

    絕望!

    「噦」

    箭矢即將釘頭之時,朱一顆絕望到吐了。

    他一嘔,嘴裏嘔出血、灰褐色的污穢之物,居然還帶有一點莫名其妙的綠?

    那「綠」突而變長,化作枝條,捲住邪罪弓之矢,猛力一箍之後,箭矢啪的破碎。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得五域觀戰者俱皆一懵。

    努力辨識,才勉強瞧出了那「綠」是何物。

    「柳?」

    「柳!」

    死海,風中醉驚聲叫出。

    能介入這般戰局,能在這個時刻帶來變故,又和柳能扯上一點關係的

    這個時候,他只能想到一物。

    五域世人,各皆也只能想到此物。

    「神拜柳?!」

    可是

    在明悟那柳是何物之後,眾人又齊齊陷入呆滯。

    「九星斷界門下,神拜柳,如何介入的戰局?」

    是了。

    朱一顆中箭之前,受到過龍杏的祝福。

    第一箭時,九星斷界門也還沒成,龍杏可以藉此給朱一顆體內植入柳種。

    可是

    「神拜柳被挖進杏界之時,就是一棵斷株啊!」

    「它如何能以區區分枝之力,卷碎邪罪弓之矢,哪怕只是普通一擊?」

    這一節,風中醉想不通,五域世人想不通。

    就連九星斷界門的締造者愛蒼生,見狀也愣住了,他也想不通。

    他在那一瞬感應到的力量,神拜柳不似斷株,像健全的世界樹。

    可是

    「就算神拜柳莫名其妙健全了!」

    「它不是『被迫』進的杏界嗎,怎會助朱一顆,怎會助徐小受?」

    這才是重中之重!

    這才是致命問題!

    作為聖神大陸的世界樹,它距離被受爺挖進杏界,也不過幾日時間。

    哪怕杏界時間流速同聖神大陸不一樣,一日,如同一年?

    那撐死不過幾年時光,神拜柳怎會投敵?

    桂折聖山上千年,都不見神拜柳如何親近聖山歷代諸聖,以祖樹之首的傲骨,又怎會輕易屈服於那區區徐小受的淫威之下!

    「神拜柳,你被控制了嗎,你被那個惡魔徐小受操縱了嗎?」

    「醒來啊!」

    「你若走了,氣運走了,我們怎麼辦?怎麼辦!」

    五域世人同時沉進了一場大夢,徹底出不來了。

    愛蒼生怔神之後,麵皮輕輕顫動。

    他的手臂遏制不住也開始發抖,繼而在眼皮狂跳間,怒而觸弦。

    「嘣!嘣!嘣!」

    三箭邪神矢,前後追尾而去。

    初始響南域,瞬息洞入斷界門。

    朱一顆嘔吐過後,嘴裏垂出來一根柳條,看上去像是耷拉着一條幽綠色的大舌頭。

    「受爺」

    他哭了。

    他喜極而泣。

    他終於壓制不住那從天堂跌入地獄,又從地獄升回天堂的極限快感,振臂高呼:

    「受爺!萬歲!」

    他笑了。

    他咧嘴大笑。

    他甩着幽綠色的大舌頭,像是一個異形人,一邊振臂高呼,一邊癲狂嘲笑:

    「來!」

    「射我!」

    「愛狗,今日你要能射死我,來生我給你做牛馬!今日你射不死我,你就是我兒」

    嘣!

    第一支邪神矢,將驟然變大了的神拜柳舌頭,釘成粉碎。

    「沃草!」

    朱一顆被高高震飛。

    沒腿的他只能撅着個大腚,以手肘駐地支撐,狼狽逃竄。

    嘣!

    第二支邪神矢,險些將他由後至前洞穿。

    可朱一顆屁股上再躥射而出一根幽綠色的柳條,雖抽不碎那邪神矢,也將之打得箭道偏離。

    箭矢釘在身側炸開的氣浪,將朱一顆拋得飛起。

    邪神矢的力量被神拜柳的力量抵消大半,餘下的被龍杏的祝福吃掉大半。

    這殘餘的,依舊將朱一顆打得身體崩裂,幾乎炸體。

    「不要!」

    「蒼生大帝!不要!」

    「我錯了,小朱知道錯了」

    朱一顆魂都裂成兩半,人直接清醒了。

    敢情你神拜柳打不過愛蒼生?受爺,救我哇!

    嘣!

    第三支邪神矢盯着他的屁眼扎來。

    朱一顆還在期待自己體內能否再次射出來柳條,挽回自己一條賤命。

    沒了。

    體內空空如也,全榨乾了。

    事不過三,龍杏前輩給自己的柳種,好像只有兩顆

    「不啊!」

    再次從天堂跌回地獄,朱一顆卻無力回天,只能眼睜睜望着那邪神矢扎向屁股。

    「死?」

    所有人盯着。

    所有人仿都看到了朱一顆的慘澹結局。

    便這時,天外嗡一顫響,無邊的威壓蓋來,壓得五域世人無不戰慄,各皆拜伏。

    有人抵住威壓,勉力靈念往上一探。

    蒼穹之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株巨大的鬼柳虛影,似立於世界之外,柳條搖曳起舞。

    就連愛蒼生耳畔都是一炸,炸開一道重而沉,卻又縹緲的迴蕩之聲:

    「頌吾真名,接引輪迴。」

    「萬界垂柳,諸神朝拜。」

    一根碩大的柳條,從神之遺蹟探出,越渡星空,垂進聖神大陸。

    斷界門規則至高,高不過神之遺蹟接引之道,柳條強勢洞入。

    邪神矢被迫止停,拜倒其下。

    「哎?」

    朱一顆只愣了一下,喪心病狂般狂吼:

    「受爺!受爺!受爺!」

    「哦不,真名徐小受,徐小受,徐小受!」

    神拜柳柳條都為之一頓。

    但也捲住大腚示人的朱一顆,將之摘離了斷界門的封鎖,也摘離了聖神大陸的沉淪。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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