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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0.師姐師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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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鍛體場。

    少年深深地吐了口氣,慢慢地收起自己的雙拳,結束了今天的鍛煉。

    在逍遙將他帶到這裏的時候就教了他套拳法,並讓他每天練習兩小時,雖然說今天是他拜入馬恩門下的日子,但是他也沒有停下練習。

    或者說正是因為拜師了,他才需要通過這裏揮灑汗水壓制紛雜的思緒。

    一切降臨得都過於迅速和忽然了,以至於到了現在少年還有些懷疑這是場夢,只有此刻身體的疲憊和酸痛能提醒他這些都是真的,爺爺的病好了是真的,逍遙的忽然出現也是真的,自己剛拜的新師父也是真的。

    他難以克制自己心中不斷升起的各種想法,難以抑制對未來的想像和展望,自己的師父馬恩到底是個什麼人,自己正在怎麼樣的道路上。

    上午馬恩跟他說得話讓他產生了極其美好的想像,但在冷靜下來以後,少年還是忍不住地懷疑這種美好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事情?

    要知道在真正見到馬恩前,他心中想像的師父其實是「另一位逍遙」。

    是的,他知道逍遙和馬恩的不同。

    在逍遙剛剛現身的時候,少年就敏銳地察覺到了逍遙溫和笑容下的真面目,也可以說逍遙其實也沒有真的想要掩蓋的意思,只是做了下表面的功夫。

    在他問自己要不要來這裏的時候,少年能感覺逍遙在詢問自己,顯然當時如果自己會因為什麼原因拒絕的話,他肯定會直接來硬的。

    而且逍遙會給自己爺爺丹藥也不是因為這是公平的交易,只是因為這麼做對他來說能夠讓事情變得更加簡單解決。

    不過申天逸也沒有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什麼惡意,逍遙的那種不容置疑的感覺也不是源於骨子裏的冷漠,他覺得逍遙真正的感受應該是不耐煩。

    他對自己並沒有什麼耐心,因為自己對他來說半點都不重要。

    申天逸其實也不是立刻就察覺到這些的,真正讓他意識到這點的是爺爺在他臨行前說的幾句叮囑,當時他看着離去前的自己的臉色中瀰漫着擔心:

    「小逸,你是個很溫柔的孩子,這是件很好的事情,也讓我很驕傲,能將你養育成如今的模樣是我這輩子最自豪的事情,但這也是我最愧疚的事。

    「我這輩子過得並不好,我沒有跟他們同流合污,也不希望你這麼做,但也我很清楚做正確的事情要付出什麼代價,而我也知道你很快就要付出代價了。

    「這也是我始終都沒讓你遠離我的原因——這個世界並不適合的像是你這樣溫柔的孩子生存,這次離開以後你肯定會因為我的教導吃很多的虧。

    「而我也說不出讓你改變的話,我也知道你已經做了決定,所以我只能提醒你這個世界可能要比你想像得危險和糟糕,你必須時刻都提高警惕。

    「會有很多人對你心懷不軌,就連這位逍遙仙人也遠沒有看起來那麼好。」

    在申天逸離開的前夜,大病初癒的爺爺在床邊叮囑了他很多話,也跟忽然不得不離開的他講了很多的道理,也讓他意識到了自己和爺爺才是格格不入的人。

    但其實不論逍遙的所謂「真面目」到底是什麼,少年都已決定離去了,爺爺也是因此才沒有試圖再說什麼,雖然他也沒法阻止逍遙。

    不管逍遙是什麼樣的人,他對自己有恩都是事實。

    既然收了逍遙的丹藥少年就不可能違約,雖然他們都沒說出口,但是申天逸很清楚這是交易,而且其實自己已經幸運了,因為這交易對自己來說很公平。

    能夠治好爺爺的重病還能讓他多活幾年,即使代價是自己的命也不為過。

    因此懷着這種想法來到這裏的少年,也沒有對自己的師父有什麼期待,所以馬恩說得話才讓他覺得美好到了不敢相信的地步。

    可是真的想想馬恩也沒有任何必要騙自己,逍遙都懶得在自己面前掩蓋其真正的想法,而且其實少年也隱約地感覺到了馬恩當時說話的時和逍遙不同。

    少年甩了甩頭,試圖再次壓抑自己混亂的念頭,轉身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其實他現在想什麼都沒有任何的意義,他能做得就是好好睡上一覺。

    但是他走出鍛體場進入走廊的時候,就看到了對面正蹲坐着個年輕的女子,而且她還正雙手捧着本厚厚的書籍。

    「大師姐?」申天逸有些驚訝地打招呼道。

    欒凌華在聽到這句問候的時候也抬起頭,接着連忙站起來笑着說道:

    「我都沒想到你會鍛煉到這麼晚,以你這個勤奮勁修煉肯定不會差。」

    少年有些驚奇和不好意思地問道:

    「師姐,你是在這裏等我嗎?」

    欒凌華也看出來少年似乎因為自己等了特別久有些不好意思,雖然她不會因為他人的等待有相同的感受,但是她可以理解少年的想法。

    因為她總在其他人的臉上看到少年此刻的神色。

    「我其實也不是特地在等你。」她舉了舉自己的手中書籍,「我只是順便在這裏等你一起回去,而且不要以為只有你在用功。

    「我也在很努力地學習着修行的知識,如果你有什麼不懂也可以問我,也不用覺得麻煩我,鍛體的事情我也有很多要請教你的。」

    說話的時候欒凌華也在觀察着少年的神情,等待着預期的變化。

    果然,在她這麼說了以後少年的緊張和膽怯就減輕了不少。

    申天逸立刻點了點頭:

    「好的,如果師姐有什麼問題也儘管提。」

    欒凌華微笑地說道:

    「好的,師弟,你也不要客氣,你應該對修行的事情還不是很了解吧?」

    她這麼說自然是因為申天逸白天的表現。

    申天逸也點了點頭:

    「不止是修行,我對於其他的東西也完全不了解。」

    欒凌華神色熱情地和他邊走邊說道:

    「其實別看我好像對修行有點了解,但其實這也是我這段時間看書學到的,這些以後你肯定也會慢慢學到,因為修行這件事也是最近才出現的。

    「不過我對於聯邦的異常世界的事情都是了解得挺多的,我可以先帶着你了解下異常領域比較重要的信息,以及我們如今異常世界的格局。」

    聽到這話的少年也很配合地開口詢問道:

    「師父早上說得那位神霄行者」

    欒凌華已經料到了自己這位師弟會問這個名字:


    「神霄行者的確是位師父說得那樣的英雄,不過他當時有句話沒告訴你,那就是如今神霄行者的情況並不好,她其實前段時間被聯邦囚禁起來了。」

    少年有些疑惑地說道:

    「聯邦,你說的聯邦是什麼?」

    欒凌華看着他的眼睛,很認真地回答道:

    「自然是聯邦政府,也就是我來自的地方。」

    少年呆住了,他的臉也瞬間變得煞白。

    看到這幕的欒凌華露出了笑容,像是惡作劇得逞後對被欺負的孩子解釋道:

    「被嚇到了吧,別怕,其實聯邦不是你想像中的什麼邪惡魔王,成人的世界是極其複雜的,聯邦和神霄的矛盾也不是那種不死不休的類型。

    「他們只是有些意見不同,只是表現得形式可能比較激烈。

    「不是只有好人和壞人才會互相打架的。」

    聽到她後面的解釋的申天逸鬆了口氣,剛剛他是真的被嚇到了。

    因為那個瞬間他差點以為如今的這個世界已經被邪惡徹底控制了,而善良的力量則在很久以前就徹底落敗了。

    但還好,聽欒凌華的說法神霄和聯邦的矛盾似乎不是那種善惡的對立,更像是兩種善良的衝突,或者善良和中立的某些矛盾。

    欒凌華也沒想到自己的這句話會讓申天逸反應如此劇烈,接着解釋道:

    「雖然聯邦是將她囚禁了起來,而且也和她進行過戰鬥,但是我們的目的絕對不是殺死或者抹除這位偉大的英雄,只是要讓你她改正幾個缺點而已。

    「而且你也不要覺得師父口中的神霄就是她的全部面目了,她是位有着很多張不同面孔的強者,師父看待神霄的角度也比較的特殊。

    「因為過去的時候,師父曾經加入過神霄組建的救世聯盟,並且帶着當時救世聯盟的殘部們跟聯邦對抗着,因此他可以算是神霄的追隨者。

    「但如果你想要真正了解神霄是怎麼樣的人,你肯定得聽聽那些站在旁邊觀看那場戰役的人,以及和她對立的人的說法,這樣你才能知道全面的她。」

    雖然欒凌華是在給申天逸解釋,不過其實她也有些懷疑自己說得話。

    她這麼說並不是因為自己覺得這是對,而是因為以她的身份應該這麼說,她也沒法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即使這麼做也許能討好馬恩。

    畢竟她是位聯邦政客的孩子,只要她還想回去就得注意自己的言行。

    申天逸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但他實際上並未通過欒凌華了解神霄,只是了解到欒凌華對於神霄有着和馬恩不同的觀點,而且馬恩很神霄有特殊的關係。

    所以他開口問道:

    「欒師姐,你能否幫我找份神霄的資料。」

    欒凌華點了點頭:

    「當然,這對我來說很簡單,我還能順便給你帶點異常世界常識的資料,不過你要注意下,聯邦本身很在意神霄的事情,不用在這方面亂說話。

    「前段時間,師父才因為神霄的事情和聯邦起了些衝突,當然,後來聯邦和師父以相當和平地方式達成了一致,順利解決來我們間的小矛盾。」

    申天逸點了點頭:

    「嗯,我會記住的。」

    說這種帶點官方性質的話對欒凌華來說並不困難,但是說多了她也感覺對於自己說出來的東西有些麻木,所以她也開始轉移起了話題:

    「對了,我聽說你來這裏是因為自己的爺爺病了,是吧?」

    申天逸點了點頭:

    「沒錯,他前兩年得了鯉化病。」

    聽到這個名字的欒凌華神色有些詫異,因為據她所知申天逸的爺爺應該是嚴重到了沒法下床的程度,但她明明記得鯉化病不是什麼嚴重的疾病啊?

    似乎是察覺到了師姐的異樣,少年開口補充道:

    「其實前半年的時候爺爺的情況還好,是因為我們一直沒錢去治療病情才開始慢慢惡化的,而且拖得越久治病的錢就越多,本來我們都以為」

    說到這裏少年的聲音也漸漸變得低落

    這是欒凌華才意識到雖然她印象里治這個病並不需要多少錢,但那是對於她周圍這樣的家庭來說,而申天逸和他爺爺其實可以算是極其貧困。

    而且這種病即使是在正常大城市裏的普通家庭里也不算什麼問題,因為得了鯉化病的症狀極其明顯,誰都能夠在病情早期的時候尋求幫助。

    所以她也沒想到鯉化病嚴重起來能到什麼地步。

    不過她還是立刻反應過來了,接着說出了本來想說得話:

    「小逸,其實你可能聽說過聯邦對達到貧困標準的家庭會有補貼,不過生活在南聯邦的你可能也察覺到了那裏的困難,也知道這筆錢沒法到你們那。

    「其實這是因為南聯邦在異常領域也極其的混亂,南部的諸神所控制的家族和軍閥們在暗中控制了整個南聯邦,聯邦也其實也沒法真正的控制南聯邦。

    「所以,那裏經常會有些我們不希望看到的事情發生,但你也知道我是來自聯邦政客的家庭,所以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我可以試試看能不能找些南聯邦的朋友,讓本該屬於你和你爺爺的那份錢到你們的手上,你覺得怎麼樣?」

    她說這話的時候特別的小心。

    因為她正在做得事情就是用錢「收買」自己的師弟,而她的父母和請來的老師都教過她窮人在錢這方面的事情很容易表現出極其脆弱的自尊心。

    她繞那麼多彎也是為了讓自己給錢的行為變得「合理」,讓少年能夠更加容易地接受這句話,而不會因此反倒憎恨自己,那樣就本末倒置了。

    畢竟她真正的目的是交好自己的師弟。

    不過她並不清楚,其實無論如何她怎麼表達少年都會很感謝她。

    「謝謝師姐。」申天逸面帶感激地說道,「我不會忘記你幫我的忙。」

    爺爺教過他,必要的時候不用拒絕他人給自己的幫助。

    但必須永遠銘記恩情。

    不過這對師姐師弟並沒有察覺到他們身後遠處有飄着道澹澹的慘白身影。

    她正在監視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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