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天休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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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沒想到,這個賀仁叔會這麼狂。
他們十六人,不說四位玉仙,光十二天仙就可活活按死他。
「嗬嗬~」
紫袍青年要被賀仁叔氣笑了,「怪不得你能在那麼多的詭修中,當上四王之首的東王。」他的眼中也帶上不少殺意,「其實你殺了很多我們自己人吧?午夜夢回,你就一點也不心愧嗎?」
後面一句,他似乎還加上了佛門的獅吼問心術。
一聲聲的回音,響進山谷,「你就一點也不心愧嗎?」
「一點也不心愧嗎?」
「不心愧嗎?」
「心愧嗎?」
「心愧嗎……」
這聲音似乎要激盪進所有人的心頭。
一剎時,為大破躲到谷外看風景的陸靈蹊和柳酒兒都被驚動,神識如風飈來。
「……本王手上沒有無名之輩!」
賀仁叔直視對方的眼睛,銳利且堅定,這是他恢復身份之後,第一次以本王自稱,「能稱王……,是無數道友用自己的命給我堆出來的,道友知道他們有多努力嗎?」
「……」
「……」
本來想以鄙視、輕視目光看他的十六仙人,在他滿是暴戾又好像很瘋狂的眼神注視下,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賀仁叔上前一步,「第一位找上我的是百花宮宮主遲青,在不能飛升的三十三界,她是化神後期大修,月詭下界,她以特別的種靈之術,幾次深入無垠墳場,所有被她種靈的月詭,都會在死後開出一朵朵小花,每一次,無垠墳場都會有一片花的海洋,就是當時號魔神的煥光魔王都在她手上重傷過,月詭襲卷西傳界的勢頭因她而落。」
說到這裏,他再次上前一步,「她找到我的時候,自承一次次大戰消耗太過,就要死了,她請我用她的人頭買東王之位!」
賀仁叔的眼睛漸漸紅了,「她說,當王的這條路,比死還難,但該當出手還當出手,我不出手,有的是人出手。」
他再次上前一步,咬着牙道:「閣下說午夜夢回,我是否心愧?那本王告訴你,沒有午夜夢回,因為我不敢做夢,就怕夢裏也會哭喊。」
「……」
「……」
十六仙人齊齊後退數步。
咔嚓~
一道雷劫閃爆照亮所有人的臉,紫袍修士好像這才回神,「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包庇那隻月詭?」他的聲音也一下子大了起來,「你不僅包庇,你還供養,如此行為,你對得起那位遲宮主嗎?你對得起所有被月詭害死的人嗎?對得起曾經連夢都不敢做的自己嗎?」
就是啊!
陪同他的十五位仙人又齊齊上前一步。
裏面的那個叫大破的月詭要晉仙境了呢?
它們的修為,正常都是修士的血肉堆出來的。
賀仁叔如此護它……
「沒有它,我當不了王。」
賀仁叔一步未退,反而又上前一步,「因為它,遲青才選擇了我,因為它,我才能一邊當東王,一邊當一號助西傳三宗,不讓戰火波及到其他界域。
沒有它,這世上也早就沒有我,我們更沒有辦法以最小代價端了魔王仲己的老窩。」
他再次上前,「因為我,它連自己的本性都能按下,我憑什麼不能護它周全?」
發現它們月詭只是域外饞風製造出來征戰天下的工具後,大破再不是之前的大破,它願意自困於山谷,願意按着修為等待壽終。
「這世上,能殺它的,只有我們西傳界修士,連西傳界的修士對它都選擇了無視,你們又憑什麼?」
賀仁叔站在紫袍青年面前,死死盯着他,「你想要什麼,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們也知。你在問我心愧不心愧的時候,那我問你,地脈一次次升級,你們無感嗎?你們知道月詭,知道域外饞風,你們做了什麼?」
蹬蹬蹬~~~
紫袍青年再次連退數步。
他其實沒這麼弱,但是,他看到賀仁叔身後來的人。
幾乎在一息之內,差點殺了玄天宗宗主陳元圭的顧成姝居然在此。
紫袍青年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十面埋伏他買了。
還買了不止一枚。
可是,買回去了,收穫的除了頭痛,還……還差點連自己原先參悟的陣法知識盡數全毀。
直到現在,他都不能回想那十面埋伏。
「在下……譚至善!」紫袍青年鎮定自己,直接拱手,「賀道友,或許在下的語氣不好,讓你誤會了什麼,但遊歷至此,遠觀月詭天劫,我想但凡心中有點底線的修士都會過來看看。」
他又朝顧成姝拱手,「顧仙子,敢問你是過來見證大破晉階仙境的嗎?」
「我和我幾位師父是應肖盟主和賀前輩之請,幫忙護法的。」
顧成姝聲音淡淡,「你們……打擾我們了。」
「抱歉!」
譚至善不敢多說廢話,因為此時聚在此間的神識,已經有五十好幾了。
其中樓船上瞄來的最多。
「我們這就離開。」
他們似乎當了出頭的椽子。
譚至善很是後悔,他們的腳呈快了些。
如果這樓船上的修士能早他們一步過來,現在被罵的一定不是他們。
「離開?」
眼見他們拱手真的要走,顧成姝一腳踏出和東王賀仁叔站到了一起,「你們無禮讓人問心,戳完我們的心窩子,來聲抱歉,就想一走了之,當我們是什麼?」
「……」
「……」
譚至善十六人的面色齊齊一變。
女孩似乎很平和,但若有若無的殺氣就是鎖在他們的身上。
還有賀仁叔……
譚至善毫不懷疑顧成姝動手的剎那,就是他先殺一人的瞬間。
他們怕嗎?
說不怕那絕對是假的。
不說顧成姝的三位師父,只她自己……,就能把他們一鍋端了。
而且譚至善還感覺女孩不僅鎖着他們,就是樓船那裏,也被她遙遙鎖着。
人家是真的不怕事大啊!
「這是譚某恭賀大破道友晉階成仙的賀禮!」
心念電轉間,譚至善以最快的速度摸出了一個玉盒,很快左手再伸,又是一個玉盒,「這是小子言語無忌,衝撞賀道友的賠禮!」
破財才能消災。
比後台,譚至善很清楚,自己比不過顧成姝。
腳下的這片土地上,顧成姝若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真要動手,他們就是被她殺了,家中的長輩似乎也不能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