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四章 第四鐵證(1 / 1)
「即見未來,為何不拜??」
佛音猶如天威,響徹周遭,讓對方窗口的大雷音寺修士們,心中一震。
一時間他們身形僵硬。
不知道該拜,還是不拜。
未來佛,是佛教經意中乃是統治未來的彌勒佛,如今,對方自稱「未來佛」歸來,很符合其意。
畢竟,小乘佛法開闢的小雷音寺,明顯是一個全新的佛門體系。
可是...
這若是一拜,就是選擇立場。
說明相信了這一尊佛子的立場,認為他們的世尊佛祖是邪惡的,虛假的,就是他暗算當年的佛子,把人類變成山精的惡毒之事,也和他有關。
就在無數佛道修士猶豫的時候。
有人直接彎腰一拜,並且對他們喝道:
「爾等,為何不拜?得到了護山羅漢的承認,就代表是佛門正統!爾等,還在猶豫?不拜佛門正統傳人,怕不是一尊隱藏在佛中的妖魔?在披上了我們的袈裟?」
有人又是一拜,也在呵斥其人:
「佛子的徒兒如今歸來,佛子乃是偽裝成世尊的妖怪所殺,你們難道還要投靠對方?」
還有人更激進:
「諸位,隔壁的荊州人皇,送回來的佛子圓寂金身,還能有假的?定是那個妖魔世尊,暗算了佛子...」
「就是這樣的歹人,才讓我們佛門一脈道統斷絕!」
他厲聲大喝:「希望徹底化為虛無,我們世代遺族等待了數十萬年,等了一場空,他是千古罪人,我必誅之!」
當下,這種種悲壯場景的驅動下,他們有不少激進的擁護古佛派系,直接選擇彎腰一拜。
而有了不少人帶頭,於是有人開始跟着彎腰一拜。
嘩啦啦。
頓時,整個大雷音寺的壁畫之中,形成了一番罕見盛況,一尊尊佛道大能,修士,紛紛彎腰道。
「拜見我佛未來!」
「拜見我佛未來!」
...
「嗯。」
這一尊少年佛盤膝而坐,在小雷音寺上點頭示意。
而看到這一幕,邪佛世尊面色當場鐵青。
他簡直是要氣得七竅生煙。
這個人傢伙,在光明正大的當自己不存在一樣,直接讓自己的麾下拜他,承認他,並且投靠他的小雷音寺...
這和當他的面,打他的臉!
牛他的人。
搶自己的氣運。
黑自己的名聲。
無窮無盡的怒火,從這一尊禁區大帝的心中激盪出來。
他看到那些閒言碎語自己是邪佛,以及忍不住跪拜的修士,頃刻間就想直接動手,殺光這些天生反骨的傢伙!
如果那個找妖言惑眾的荊州天子,也在自己眼皮低下,他直接就能氣得一招就滅得他魂飛魄散。
別說他不是黃泉宗的人,即使是他是黃泉宗的人有六道輪迴撈走,在他這一尊人間至帝的手中也救不走!
但是他又很快冷靜,不斷深呼吸,嘗試回復冷靜:
「不能動手,現在只有三分之一的人選擇跪拜,證明他們只是有一部分人相信了....」
「若是動手殺人,反而中了他的計,坐實我是個妖魔頂替的名聲。」
雖然,他也的確是貨真價實的妖怪。
但用自己做過的真正種種滔天罪行,揭穿他還好說,這個天子簡直惡毒,用虛假的屎盆子扣在他腦袋上?
他心念又是一轉,望向遠處的荊州天子身影,皺眉道:「不過,那一尊金身軀殼得到承認,是真的佛子之軀?他難道這一次沒有騙人,他師尊真的是佛子?他是佛教正統傳人?」
...
而不僅僅這一尊邪佛世尊是那麼猜疑的,連此時黃泉聖宗的魔道同盟,見到這一幕也心中生疑。
「真是佛子?」
「應該是如此吧,不然,這一具血肉身軀,怎麼擁有堪比古佛的純淨無垢佛體?能通過考驗?」
眾人也開始疑惑了。
「這個小混蛋是老慣犯了,這一次竟然是真的?」
這時,道演宗女宗主也媚笑起來,痴痴道:「他真就出身名門正宗,上古佛子的當代傳人?他這一次不是亂來,真是替他師尊報仇,並收回大雷音寺的?」
大家熱議起來。
他們覺得自己或許是太多疑了,都被對方的各種操作搞出疑心病了。
他們應該對於這一尊荊州聖賢,這一位開闢時代的傳奇人物,少一分猜忌,多一點信任。
人家這一次沒有說謊,是堂堂正正來報仇的,不是強扣在邪佛世尊頭上的屎盆子。
這邪佛世尊,只怕真害了人家師傅。
畢竟九州的頂尖強者人物基本都知道對方的一些底細,禁區這一位是做得出這種事的。
但是,眾人覺得有些可信,但還是有人不信。
被坑慘的白骨聖地教主就冷哼一聲,道:「我覺得不是真的,這個傢伙滑熘得很!」
「他能搞出新時代的體系,突破常理,出現荊州各地殺人,眼前為什麼不能搞出突破常理的手段?用某種神秘的新時代體系,來偽裝一下佛子的血脈?頂替上去?」
殊不知,只有他以最壞的惡意揣摩對方,反而讓他成為了最接近真相的那一位。
可是現在,一尊佛陀走出來微笑道:「
或許,荊州聖賢的師尊,那一名在破廟裏遭遇的老佛,真是古老時代的佛子,以我之見有十之八九可能了。」
「為何?」
眾人紛紛疑惑。
「我有證據。」
這一尊佛陀微笑,幻化出了一個古老記載捲軸,「這裏記載的是佛門古代往事,其中記載的這一頁里寫道,佛子天資卓絕,卻是一個離經叛道的人,不滿大乘佛法,曾經多次頂撞佛祖,覺得正是佛教理念中庸,才贏不過天庭,他暗中拉幫結拜,想和其他古佛開闢新體系。」
「如果正如這天帝公主一樣被封印,逃到後世當火種,佛子在我們這個時間段的幾萬年之內甦醒,基本就是那個老僧人了。」
「畢竟,形容的破廟老僧人和佛子的性格很像,認為大乘佛法有缺,不滿大雷音寺,於是暗中尋求方法,開闢了小乘佛法,成了新時代的火種。」
眾人一聽,頓時沉吟。
如此一說,有歷史考究,還真的有些對得上。
佛子的性格如果相當叛逆,到處行走天下想要開闢新體系,那么小乘佛法的確是最大可能。
「那麼一來,他的確是佛子的傳人了。」
「這一次,他倒是沒有說謊。」
「嗯,他的物證——佛子圓寂金身,已經拿出來辨別真假了,接下去,倒是可以看看他的史證,人證。」
「還用看嘛?剩下兩個證物,不是明擺着的嗎?」
他們目光平靜。
...
此時。
得到了眾人拜服。
吳浪坐在小雷音寺之上,也神色平靜起來。
他三大鐵證,其實就是第一個最重量級,剩下只能說中庸。
「第二證據,乃是史證。」
這一位天子緩緩開口道:「史證,等同荊州人皇之戰的山精歷史,山精為何修佛?有佛門體質?為何沉淪,禍害荊州?皆是上古人皇把人化為山精,此法,也有大雷音寺參與作惡。」
「至於人證。」吳浪看向旁邊的李海柔。
李海柔站出來,道:「我能證明,佛子的容貌,的確是夫君的這一張分身的長相!」
實際上,她現在也有些迷茫,夫君的這個分身,難不成真是佛子的圓寂金身?
那估計真和自己認識吧?
畢竟數十萬年前兩大派系的傳人,可惜自己失憶了。
不過仔細一想,她也莫名覺得有些刺激與愉悅,自己作為天帝公主,豈不是和宿敵佛子,背德的約會了那麼久?
但她拋開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她公然做起了偽證,悲愴道:「佛子,是我曾經的故友。」
「我為什麼甦醒之後來到荊州,這荊州天子能那麼快取信於我?」
她目光巡視周圍,認真解釋道:
「因為他頂着我友人的身軀,並且是我友人的徒兒,他告知我佛子遭遇的經歷,於是,我們聯合在一起準備為佛子解決恩怨,報仇,這個過程中,我愛上了友人的徒兒....」
她聲音發人肺腑,描述了一段相當精彩的愛恨情仇,與愛人相知相愛、志同道合的過程。
而眾人也是一驚。
這算什麼?
這樣一來,荊州簡直佔據了傳統道統的制高點,荊州天子的師尊是佛門正宗傳人,妻子是天界的公主。
兩大上古霸主,合二為一,荊州天子,真就是君權神授?繼承古老的正統,開闢時代了?
這個名聲,相當重要。
「三證據皆在,諸位以為如何?」吳浪看向周圍。
眾人皆是意動。
唯有旁邊,邪佛世尊卻是笑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這三個證據,大多方向,只能確鑿的證明你的師尊是佛子,你的確是佛門正宗傳人,你作為荊州的天子,傳承了小雷音寺這個新體系。」
他頓了頓,「你的師尊佛子,是死了,但你只是嘴上說,他是我偷襲,但到底是誰殺的,誰偷襲的,都不一定吧?更大的可能是,他是其他人殺死的,或者根本沒有來大雷音寺,自己老死的....然後嫁禍在我身上。」
邪佛世尊也心中覺得古怪。
他的師尊,真是佛子?
但如果真有的佛子存在,應該的確會想方設法,回到大雷音寺,但自己怎麼沒有碰到此人??
自己駐紮在大雷音寺,對方來了肯定知道,可怎麼偏偏沒有來??
「真是古怪。」他心中疑惑。
吳浪心中有些惋惜。
對方果然不好湖弄,自己的確沒有辦法,證明是他殺的佛子。
畢竟連佛子自己師傅都是虛構的。
自己能證明佛子的正統傳人,還有鐵證,已經是相當不錯的成績了。
這也是他此行目的!
只要證明自己是大雷音寺的正統傳人,大雷音寺內的土着會慢慢投靠自己...他這個偽佛祖,肯定要被漸漸冷落的。
能黑他一手說是殺自己不存在的師尊就黑,黑不到也沒有關係,反正只要給蒼生暗示就是他幹的...
自己沒有你直接殺佛子的證據,又如何?
人們總是願意相信我這個正統傳人。
吳浪正準備到此結束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黃泉地府的孟婆召見。
吳浪心中費解。
孟婆應該知道自己在忙,甚至也在看自己,怎麼忽然找自己有事?
他的本體連忙上了黃泉路,去見了孟婆。
「拿去吧,這才是真正的鐵證。」
孟婆反手就丟了一個令牌過來。
吳浪連忙接過這個寫着「佛」字的破碎古老令牌,心中大驚,這難道是證明佛子身份的手令??
孟婆,怎麼在你手裏?
還有,手令上面怎麼有這種氣息?
他剛剛要問一些什麼。
「你回去忙着。」孟婆擺了擺手,似乎不想解答。
吳浪想想也是。
知道現在耽擱不得,連忙回去,把令牌給分身輸送了過去,然後展示給天下人。
「諸位。」
吳浪手中拿出一枚令牌,道:「既然你冥頑不靈,我就拿出真正的鐵證,第四個證據,你們看這是什麼?」
眾人一看。
那個令牌很古老。
古樸金色凋琢佛紋,極其高級神秘,給人一種和大雷音寺氣息貼合,彷佛是開啟大雷音寺秘境的象徵性秘寶。
「是上古典籍中記載的佛子手令!」
邪佛世尊心中一驚,神色露出幾分詫異道:「這樣一來的確證明了,你的師尊是佛子。」
「但是,那又如何?」
邪佛師尊冷笑了一聲,不在意道:「有手令,只能證明身份,無法證明我襲擊了佛子。」
天下眾人也默默窺視,感知那一枚象徵古老至高的手令。
西天靈山的至高令牌之一。
這可什麼時候都不常見。
「真的不能嗎?」吳浪展示手令,上面竟然有一道淺淺的劃痕,上面的氣息,竟然是邪佛帝尊的氣息。
是他很久以前攻擊所留下的劃痕。
「證據確鑿?你要如何狡辯?」
吳浪冷哼道:「上面正是你攻擊佛子,導致佛子的手令上留下的痕跡!」
我?
邪佛世尊看得腦海一震,瞬間空白。
那的的確確是自己的道韻氣息沒有錯,但是...自己沒有記得自己攻擊過佛子,甚至不知道對方是誰...
怎麼會和對方交戰中留下過氣息?
他整個人彷佛呆滯了,覺得這離譜到極點,忍不住吶吶道:「難不成,自己失憶過,他說的都是真的,我攻擊過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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