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 失落的黃金之國（日+280+281+28……（1 / 1）

    「牧四誠！」一道響亮又生氣女聲從逃避久記憶當中甦醒,  「你怎麼又偷東了！」

    七歲牧四誠懶洋洋從課桌上抬起頭，臉上寫滿了睡覺被吵醒不爽和挑釁：「袁晴晴，偷東，關你什麼事情？」

    「倆不熟吧？」

    「什麼熟不熟,  是班長！」袁晴晴生氣拍桌,  「都說了你不要再惡作劇了,  把偷來東交給，還給人家！」

    「就不還。燃字閣 www.ranzige.com」牧四誠撐着桌伸了個懶腰,  「誰證明是拿了，你拿出證據來啊？」

    「看到了。」袁晴晴突然平靜下來,  「中午看到你翻馬才良書包了，親眼看到你拿了宿舍鑰匙。」

    「知道你這樣做是因為討厭馬才良之前做事情，但你也不應該用這樣方式去懲罰。」

    「偷東是不對,  牧四誠同學。」

    「現在經點半了,  還有半個小時男生宿舍就熄燈了，馬才良經在宿舍鬧了個半個小時了。」袁晴晴將手伸到牧四誠面前,  表情有些嚴厲,  「把鑰匙給。」

    牧四誠耷拉着眼皮，揣着兜抬起眼打量這位班長。

    是兩個月前轉校到這裏,  至於轉校原因,  自然就是偷東。

    被記了幾次小過之後，就又轉校了，父母一向以這個癖好為恥，一旦出事就給轉校,  轉得離們所在方越遠越好，轉校對於牧四誠，是件稀鬆平常事。

    至於偷東這件事情牧四誠有這個癖好,  就像是有小孩喜歡惡作劇一樣，喜歡偷東。

    越是有挑戰『性』東，越是偷盜之後能讓人臉『色』大變東，就越是喜歡把這個東藏起來，欣賞完對方表情之後，才慢悠悠丟出去，看對方劫後餘生抱着自己失而復得東大哭。

    牧四誠父母早期無法忍受這個習慣，打了不少次，但還是改不了，這對愛面上天父母甚至偷偷『摸』『摸』帶去精神病院看過一次。

    那個心理醫生怎麼說來着？

    【因為父母對孩童長期忽視，導致這孩在成長期時候有得到足夠關注，到了青春期就會形成一逆反，偷東其實只是這孩吸引注意一方式，你們應該陪陪。】

    這醫生其實說得還挺對，早期父母在面打拼，是將丟給爺爺照顧，等這兩個人打拼完，似乎是們周圍人都開始拼孩階段了，父母突然起了還有這麼個兒，就把牧四誠接了回去，自己帶。

    牧四誠並不討厭這個心理醫生，還和對方坦誠聊過兩次——【只是討厭這些人在擁有時候不珍惜，丟掉之後才知道尋找，所以要對們惡作劇而。】

    【理解。】那位心理醫生態度很友好，【你可以換方式，可以嘗試和們交流嗎？】。

    牧四誠本來是準備聽那位心理醫生話，找個對象隨便聊聊，也不是不知道自己不正常，但父母在一個月治療之後有見到成效，就單方面將治療過程叫停了。

    父母在治療室和無奈醫生大吵：「花那麼錢就是來讓和你聊天嗎？」

    「聊天能治當小偷壞『毛』病嗎？聊天能讓管住手嗎？！你們這裏不是有什麼精神控制『藥』物嗎，不是有電療嗎？們又不是出不起錢，你都給上啊！」

    「你知道偷東這事傳出去，讓們丟人嗎！」

    牧四誠無聊等在治療室面玩電動，垂着眼皮看着自己歇斯底里要求醫生退錢父母，突然就不治療了。

    偷東能讓這兩個人這麼難受，也挺好。

    很人無法理解牧四誠偷東，因為家境其實並不差，甚至可以說相當好，父母打拼那麼久，別有，錢給倒是管夠。

    但錢也不是白給，牧四誠也需要做到很事情，比考試成績要好，得有特長技能，和們一起出去，不能在那些人面前丟臉，必須比那些人孩好千倍萬倍才。

    【那些人】就是父母打拼到現在，終於進入一個，算是上流圈裏人，這些人和出身一般父母不同，大分出身就很不錯，讓出身一般父母非常憋屈，覺得自己樣樣比不過，但樣樣又非常比過這群人。

    「要是給這樣出身」這是父親經常喝醉了之後說話。

    「要是能有個那樣娘家」這是母親哭時候經常說話。

    父母很不喜歡自己出身，這點倒是很像父母——也不喜歡。

    牧四誠就是父母武器，因為很優秀，至少比這個圈裏很人孩要優秀，這足以讓父母揚眉吐氣，誇讚爭氣——牧四誠算是們唯一能比過圈裏那些人東。

    成績不錯，運動細胞可以，做什麼事情也都還算聰明，長了一張還算討巧臉，走出去誰都能說帥，還能玩點極限運動，讓很那個圈裏孩都很崇拜，覺得又酷又帥。

    但這崇拜和誇讚都只持續到牧四誠第一次偷東被發現，然後全校通報。

    那天回去之後，父母就像是天都塌了一樣坐在客廳里，母親哭得妝都花了，父親給了一耳光，們惡狠狠質問：

    「你為什麼要做這樣事情！」

    「你知道你給丟了少臉嗎！」

    們一邊責罵，一邊教導，一邊給轉校，一邊寄希望能開竅，變成原來那個讓們臉上有光【牧四誠】，而不是現在這個劣跡斑斑【牧四誠】。

    但一而再，再而三，這對父母終於厭棄放棄了，將轉到了一個八線城市高中七班——也就是現在這個高中。

    「生活費每個月打給你。」父親疲憊又厭煩揮手，「你別回來了。」

    牧四誠轉進這個學校後，當了一段時間高人氣校草，但人氣代表有人喜歡同時，也會有人窺探，很快圍繞在身上那些事情也跟着被發現，風評又陷入了低谷。

    但自己倒是不怎麼在乎，牧四誠習慣了，有人喜歡，倒是會更煩。

    又不是被一群人喜歡過，也就那樣，不知道這群高中生為什麼那麼追求什麼風雲人物，高人氣校草什麼。

    ——高二學生牧四誠此輕蔑道。

    雖然大家都心照不宣排斥，牧四誠這人一看就有點不良，身材又高大，運動又好，倒也什麼人敢欺負，只是躲得遠遠，班裏有人丟了什麼東時候會偷偷瞄牧四誠一眼，小聲『逼』『逼』兩句，甚至都不敢當着面。

    這可能和牧四誠偷東有關，不是那圖錢小偷，反倒是有點【怪盜】，甚至是【俠盜】意思。

    ——班上喜歡掀女生裙男生所有褲，罵差生以後只能去坐枱老師假髮，霸凌舍友男生宿舍鑰匙。

    最後一個就是馬才良。

    這群人哪怕知道是牧四誠偷，在知道家境之後，也不敢拿怎麼樣，敢怒不敢言，所以依舊有很人挺喜歡牧四誠，覺得個『性』獨特，但這群人也不敢和牧四誠交朋友，因為牧四誠一看就不太好相處。

    整個班上，唯一一個敢和牧四誠叫板，只有班長袁晴晴。

    袁晴晴是七班班長，高馬尾，圓臉圓眼睛，因此顯得頭有點大，長相看起來很乖巧，但其實是個做事非常嚴肅認真小姑娘，也是個非常有競爭心人，無論班上校，大大小小各比賽都參加非常積極，各班級校委競選也都樂於參加，是個老師很喜歡學生。

    但在學生當中風評就有點微妙了——袁晴晴有個號叫【小官『迷』】。

    因為非常喜歡管事。

    就比在知道牧四誠偷東之後，就會一直盯着牧四誠，牧四誠都被盯煩了，從來有遇到這麼有耐心和對磨人。

    自己親生父母都有這麼有耐『性』！

    就像是現在經一點了，為了躲袁晴晴宿舍都回——知道今天中午拿鑰匙時候被看到了，也知道一定會來追究，所以特回去，這人肯定會在回宿舍路上堵！

    牧四誠準備在教室等到熄燈，再回男生宿舍，當時是，袁晴晴這麼一個守規矩人，肯定不會熄燈後活動。

    但袁晴晴為了找到，愣是挨到女生宿舍熄燈都去，硬是在教室把給找到了。

    牧四誠真服了，雙手合，佯裝投降：「班長，叫你一聲班長好嗎，你放過這次吧，下次肯定不犯了。」

    「鑰匙不知道丟哪兒了，你讓今晚回去找找，明天給你帶來。」

    袁晴晴眼神動搖了一下，開始猶豫。

    牧四誠在心裏嘖了一聲——和袁晴晴過招過出經驗來了。

    這人吃軟不吃硬。

    最終袁晴晴還是鬆口了：「你明天把鑰匙還回去。」

    「一定還！」牧四誠假模假樣應了，「那現在能回去睡覺了嗎？」

    袁晴晴頓了頓，讓開了，嘴唇抿得很緊，再次強調：「一定要還啊！」

    第二天，牧四誠提着從食堂打包，擦着早讀課鈴聲走過教室辦公室時候，斜眼一瞟，看到了辦公室里正在對峙袁晴晴，馬才良和馬才良父母，以及班主任老師。

    首先傳出來是馬才良尖細變聲期公鴨嗓：「肯定是牧四誠偷！除了還有誰那麼手腳不乾淨愛偷東！」

    馬才良父母火大附和：「班上為什麼會有這學生？！還偷東，昨晚們家孩因為有宿舍鑰匙，被關在門半個小時！」

    「被關半個小時也什麼吧？」袁晴晴強勢聲音傳出來，「馬才良同學之前把自己室友關在門一晚上，讓人家感冒了，現在還在醫院住着，這件事情『性』質不是更嚴重嗎？」

    「馬才良同學因為這件事情經記過一次了，請你說話時候謹慎些，不要隨意污衊同班同學，並有任何證據能證明牧四誠同學拿了你東！」

    牧四誠在門聽得挑了一下眉，然後停住了，是確定袁晴晴看到拿了鑰匙。

    現在這是在扯謊維護？

    馬才良和父母氣焰在袁晴晴面前弱了下去。

    班主任老師趁機來打圓場：「馬同學自己再找找吧，不一定是被人拿了，萬一是你自己忘記，掉在什麼方了呢？」

    馬才良不甘心，但看着倒八字豎眉『毛』，滿臉嚴肅叉腰看着袁晴晴，有點怵縮了縮脖：「那再找找吧。」

    ——袁晴晴除了是班長，還是班主任課代表，兼任學生會副『主席』，還同時是班上紀律委員，可以說執掌了七班半壁江山，得罪了袁晴晴這麼一個又刻板又愛管事死腦筋，也討不到好果吃。

    牧四誠躲到一旁，饒有趣味看着馬才良對着自己父母一邊罵，一邊煩躁鑰匙不見該怎麼辦。

    們這裏男生都是雙人宿舍，而且鑰匙是不給配，只能學校配了之後發，馬才良鑰匙不見，上報之後可能要半個月才能有新鑰匙發下來，馬才良只能蹭室友鑰匙，但不幸是，因為之前徑，馬才良和自己室友關係是相當惡劣，對方能給開門就有怪事了。

    牧四誠拋了一下自己手裏鑰匙，欣賞夠了馬才良發狂樣，漫不經心用包包裝袋一裹，往垃圾桶里一扔。

    同時，教師辦公室里。

    「晴晴是來送這個星期紀律檢查嗎？」班主任老師對袁晴晴態度很好，伸手接過袁晴晴遞過去紀律核查本，笑容慈愛，「這個星期們班同學表現怎麼樣呢？」

    ——紀律核查是這個學校很無聊一項檢查活動，和學生素拓分掛鈎，每個星期一算，果學生這周有任何違紀為，就不預扣分，但由於違紀為實在是太了，上課說小話算，遲到算，不交作業也算，總來說，是一項非常麻煩統計工作，歸每個班紀律委員做。

    一般來說，其班紀律委員都會隨便水水，不太過分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扣分，給全班同學滿分素拓，因為一般果有校領導巡查到違紀為，是不會管這個素拓本。

    但果一旦查到，就是一件很麻煩事情，尤其是對於班主任，果學生有違紀為被校領導看到了，而素拓本上檢查到了有對應扣分，班主任年終就會變得有點危險。

    所以每個班班主任都會反覆強調紀律檢查要認真做，但認真做這項工作紀律委員還是寥寥無幾。

    但袁晴晴是那會認真做紀律檢查紀律委員，也因為此，班主任特別喜歡。

    「看看啊」班主任拿過素拓本，戴上老花鏡掃了一眼，「馬才良上周三關同學在宿舍，扣一周小紅花，這個有問題」

    牧四誠在門咬着包，聽到「小紅花」時候翻了一個白眼。

    素拓本有個特別弱智東，就是「小紅花」，每個同學名字在左邊順着排列下來，旁邊是一周七天，橫縱交叉，每天表現就是一個小格，當這個同學今天表現合格時候，就要用一個小紅花印章在這個小格蓋一個戳，代表該同學本日表現合格。

    其班紀律委員都是盲蓋，全篇小紅花，蓋完了事，只有袁晴晴會記下每個同學每天表現，在每周末尾時候，一個一個對着認真蓋。

    牧四誠一直暗裏吐槽，覺得能出這東校方腦有泡，也覺得認真執這東袁晴晴腦也挺有泡。

    們是高中生，又不是幼兒園小班，還搞小紅花，無語。

    「誒，這個這個牧四誠同學小紅花有點問題啊。」班主任疑『惑』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除了昨天，你怎麼蓋滿了。」

    「被記過大過，不能蓋小紅花啊。」

    「但是記大過是上個月牧四誠同學干出來事情。」袁晴晴聲音很固執，「這個月牧四誠同學並有被記過，按照規定，是可以蓋紅花，老師。」

    牧四誠準備離去腳步一頓。

    「可是規定是規定」班主任有點頭禿，無奈試圖勸解袁晴晴，「但鬧出那麼大事情，校領導看到一直小紅花，會問責。」

    「們覺得記過大過學生，素拓那麼高，傳出去，學校名聲不好聽。」

    「你回去之後給刪了啊，晴晴。」

    「可是」袁晴晴有點急反駁，「牧四誠同學這個月又干違紀事情啊，為什麼不能蓋紅花？」

    「真幹嗎？」班主任老神在在舉起茶杯，撥了一下老花鏡看向袁晴晴，「昨天馬同學鑰匙丟失事情，和脫不開關係吧？」

    袁晴晴一靜。

    班主任喝一口茶，非常老油條說：「你有什么小心思，老師都懂，都理解，但是牧四誠同學呢，並不是一個可以交付終生人，晴晴，你懂老師意思嗎？有必要為了一些小心思去包庇，這學生老師也見過，以後一定還會繼續犯。」

    「？」袁晴晴有些『迷』茫問，「什么小心思，什麼交付終生？」

    見袁晴晴一副明白樣，班主任最終無奈嘆一口氣：「總之，你刪了牧同學小紅花，刪了就對了。」

    在門聽着牧四誠臉『色』逐漸奇怪。

    確有過很女生喜歡，也接過不少告白和情書，對於很容易被女生喜歡這一點，不自戀說，還是有點自覺。

    但真過袁晴晴會喜歡。

    袁晴晴這傢伙實在是太奇怪了，每天盯着樣就像是警察盯着第一嫌疑人，而且這女盯班上每個人眼神都是這，實在很難從這警惕又嚴肅眼神里看出愛意。

    比起愛意，比較能看出殺意。

    是那油滑老頭隨口說吧？

    牧四誠咀嚼包動作逐漸變慢，陷入了沉思——難道魅真這麼大，袁晴晴這人都逃不過？

    班主任見袁晴晴翻找出了校規校責，還和據理爭，證明牧四誠可以被蓋小紅花，一個頭兩個大打斷了袁晴晴話：「是這樣，晴晴，目前還有一個問題需要你解決。」

    「半期之後，們不是要換座位嗎？之前徵集了班上同學意見，按照們自己意願分配好了座位，但有個比較麻煩事情。」

    「牧四誠同學之前剛轉來，都是一個人坐在後面，但你也知道，那個座位是臨時，校領導巡視時候看到一個人坐，說影響不太好，還是讓坐回大隊裏，但牧四誠同學之前徵集座位意願時候，每天，交了空白上來。」

    班主任也有些頭疼：「而班上其同學，也有一個人填意願是和坐在一起。」

    「你個辦法，在班上找個同學做做工作，給牧四誠同學找個同桌吧，當然果這些同學不願意，可以和們說清楚，也不是長期坐，也就是坐一段時間，以後輪換，畢竟大家都不願意，這也能算是個苦差事，只能說儘量吧。」

    牧四誠在門聽得靜了一下，下一秒嗤笑了一聲，轉身就踏入進去說不需要同桌，就聽到袁晴晴清亮聲音：「可以和長期做同桌。」

    「啊？！」這下連班主任都有些驚了，「但晴晴你交上來座位意願里，寫同桌不是啊？！」

    牧四誠往裏走步一頓。

    「和坐同桌就可以就近盯着。」袁晴晴很堅持說，「老師，下個月果有犯任何錯，一定會給蓋上小紅花。」

    牧四誠：「」

    班主任：「」

    這小姑娘怎麼還在這茬！

    等到袁晴晴真搬到旁邊時候，牧四誠都控制不住自己詭異表情，一方面覺得袁晴晴這女人和自己做同桌只是為了監視自己，另一方面有個聲音在心裏微弱，一直說

    緊盯到這一步，難道真不是為了得到本人嗎？！

    察覺到牧四誠一直在看自己，袁晴晴疑『惑』轉過頭：「？」

    「三八線。」牧四誠強硬把書堆在兩個人中央，擋住袁晴晴看向視線，「別過來啊，不然會暴躁。」

    袁晴晴沉默看着這堵堪稱「三八牆」三八線。

    原本牧四誠以為袁晴晴坐在自己旁邊，自己上課會很不得安寧，會被一直叨叨，但出乎意料是，袁晴晴是個特別安靜女孩，上課後，低下頭，戴着眼鏡，認真聽課做筆記。

    和桌面上『亂』糟糟牧四誠不同，袁晴晴是個桌面上整潔又風格統一學生。

    所有書都包了純『色』牛皮紙殼，從記事本，文具盒，到筆記本，全是一個牌一個圖案——卡通嘻哈猴。

    牧四誠忍不住好奇去看袁晴晴在幹什麼，目光從三八牆旁邊瞟過去時候，看到袁晴晴一邊記筆記，一邊表情嚴肅在旁邊小本本上飛快寫：

    【xx同學在玩手機。】

    【xx同學在看課書。】

    【牧四誠同學在開小差，在偷看同桌。】

    牧四誠：！！！

    牧四誠迅速把頭縮回了三八牆後面，氣急敗壞錘桌，心——這女人怎麼能這麼一心二用，一邊聽課一邊記別人，而且還這麼自戀！

    靠，不是喜歡嗎！怎麼能覺得在偷看呢！

    有什麼好值得偷看！買一桌嘻哈猴奇怪女人罷了！

    等到下課，上課時候那個安靜袁晴晴就完全不見了，追着牧四誠後面問：「鑰匙呢？」

    「鑰匙你怎麼有還給馬才良？」

    「你不是說你今天找到之後還給嗎？」

    「找到。」牧四誠不以為意攤手，「就這樣。」

    袁晴晴望着，說話，只是攥緊了拳頭，然後突然開口：「那天看到你也有把鑰匙放回去。」

    「你也有那麼拿，為什麼最後還是拿了呢？」

    牧四誠就像是被一個悶拳錘了一下，砸在心口上，幾乎是惡狠狠說：「關你屁事！就是有這個『毛』病！就是要偷！」

    「偷竊癖，聽過嗎！你管天管還能管有什麼『毛』病了？！」

    然後推開自己椅，踹了一腳走了。

    牧四誠以為等自己再回來時候，袁晴晴會走，留下一個空『盪』『盪』同桌位置，但依舊安靜坐在那裏，看了一眼，說：「牧四誠同學，該上課了。」

    ——就像是什麼都發生過。

    或許也發生了什麼，牧四誠偷看到袁晴晴在小本本又寫了一條——【牧四誠同學踹椅，企圖破壞公物，未遂。】

    有些怔然。

    和袁晴晴同桌生活就那麼平靜又不平靜繼續了下去，袁晴晴是個很好同桌，愛乾淨，懂禮貌，很樂於幫助人，幾乎無論什麼時候班上同學找幫忙都會去，無論什麼樣事情，都會竭解決，牧四誠有點懂為什麼班上吐槽袁晴晴同學那麼，但每次班長選舉，袁晴晴還是會以第一票數當選了。

    因為是個很講道理人，可以說這人很好相處，也可以說這人不好相處，但對人很公平，並不因為你家境，成績，貌而有所差別。

    也不因為你過去做什麼，而對你戴有『色』眼鏡看待。

    牧四誠看着自己面前發下來小獎勵——上個星期在袁晴晴緊盯下一件事都犯，而拿了一周滿分素拓學生可以拿到一個小獎勵，真很小，一般是一顆橡皮，一張貼紙這。

    但這是牧四誠第一次拿到，感覺有些奇妙——這學生，還能因為遵守紀律拿到獎勵，真是

    至少牧四誠自己很難象有這一天。

    小獎勵是一塊橡皮，嘻哈猴造型。

    這橡皮一看就不是班上發，這半是袁晴晴自己花錢給買。

    袁晴晴給牧四誠發橡皮那天，先是去了一趟辦公室，然後似乎是和班主任爭執了一番，回來袁晴晴眼眶發紅，趴在桌一聲不吭，桌旁邊有一口袋橡皮，是從辦公室里拿回來。

    塑料口袋裏橡皮都是規規整整正方形，上面用記號筆寫了一個數字——【59】。

    七班一共有60個人，59塊橡皮，就代表有個人有獎勵。

    這個人是誰不言而喻。

    牧四誠很有自知之明，之前犯了那麼大事，校方要是再讓拿到獎勵，那就太離奇了。

    等到第一節晚自習過去，袁晴晴出去了一趟，等回來時候，塑料口袋裏就了一塊橡皮，嘻哈猴形狀。

    袁晴晴將這塊橡皮發給了牧四誠，說是上個星期遵守紀律獎勵，說這句話時候，兩個眼睛腫得跟桃一樣，一看出去之後又哭過一場了。

    等到二晚，袁晴晴又趴在桌上，很隱忍蜷縮成一團，非常小聲抽噎時候，牧四誠手足無措捧着嘻哈猴橡皮，終於問出了口：「喂，袁晴晴，你怎麼了啊？」

    袁晴晴慢慢別過臉，眼睛又腫了一點，哭得很小聲，一邊哭一邊噎：「不懂，為什麼班主任老師就是不讓給你記紅花。」

    「你上周明明什麼都有做，為什麼不能蓋啊」

    「不理解，校規上明明不是這麼寫，馬嗝。」打了個嗝，繼續哭，「都是記了過，馬才良都可以蓋紅花，你為什麼不啊，為什麼說你影響不好，就不能蓋啊」

    「這也太不公平了！」

    袁晴晴哭得很義憤填膺，牧四誠卻忍不住笑了起來，趴在三八牆上，眼神不由自主放柔，語氣卻很戲謔：「所以你就因為這個，去和老頭吵了兩次？」

    「不是吵，是這樣做就是不對，只是在和老師爭辯。」袁晴晴慢慢又把頭轉了過去，疑『惑』不解，「為什麼就是你不可以呢？」

    「你和其人一樣，就只是班上普通同學啊。」

    「你又有壞，能造成什麼壞影響呢？」

    牧四誠靜了一會兒，然後嘖了一聲：「別哭了，傻。」

    等到三晚，袁晴晴情緒就恢復了正常，牧四誠看頂着兩個偌大桃眼睛，在小本本上認真記：

    【袁晴晴同學上課哭，走神。】

    【袁晴晴同學和牧四誠同學說小話。】

    牧四誠：「」

    草，下次再安慰這人就是傻『逼』。

    三八牆開始零散消減，兩個人眼神可以在牆上短暫交流，通常以袁晴晴『迷』茫回望，牧四誠若無其事移開結尾，們兩個之間關係開始慢慢變得融洽，出去會給袁晴晴打個水，袁晴晴早上會給卡點進教室帶個飯。

    班級里開始謠傳，袁晴晴喜歡。

    牧四誠對這傳聞嗤之以鼻——現在才看出來，這些高中生觀察果然不，袁晴晴喜歡這不是明擺着事情嗎？

    當然是不喜歡袁晴晴，雖然袁晴晴本上記了不少次牧四誠偷看自己同桌，牧四誠只是覺得觀察袁晴晴這傻很有意思。

    袁晴晴身上有一些非常奇怪，並且固執習慣，就和這個人對規則堅持一樣，比買文具一定是全套嘻哈猴，比二晚下課時候，袁晴晴一定會趴在自己桌位旁窗口上，眼睛一錯不錯盯着窗戶看半天。

    一看是牧四誠還以為這人看是自己窗戶上倒影，還會頗為緊繃整理半天造型，擺出一個自感覺比較好pose。

    牧四誠是非常偶然一次，發現袁晴晴看不是，而是面某個人。

    們學校高三學生一晚二晚是不放，連上兩節晚自習之後，和高一高二一起放大課間，大課間有二分鐘，很在教室里坐了一整天高三學生就會去『操』場跑步，松松筋骨，保持狀態。

    校方是鼓勵這個為，所以二晚時候，『操』場會照燈，整個『操』場四周會打出四個燈，方便大家看東，不要跑着跑着撞到對方了。

    袁晴晴從窗戶看出去視線角度，正好就是其中一盞燈方位，從那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每個從燈下跑過學生樣，牧四誠有次順着袁晴晴視線看過去，發現當其中一個人跑過燈下時候，袁晴晴整個人都會緊繃起來，會緊緊攥住自己寫小本本筆，視線緊緊跟隨對方，直到完全看不見對方跑步背影，然後有些萎靡趴下來。

    等到下次這個人再跑過來時候，袁晴晴又會緊張起來。

    ——就像是並不是在窗邊小心偷看這個人跑步，而是擋在了這個人跑道上，整個人都是無措。

    就像是牧四誠偷看時候一樣。

    那個人牧四誠知道，是學生會主/席，高三學生，成績很好，樣貌優秀，在牧四誠來之前，是整個學校人氣最高男生。

    袁晴晴經常跟在這個男生後面處理學生會事情，對方來七班找過袁晴晴幾次，態度很溫和，總是笑着說，等畢業了，學生會就要靠你做事了，晴晴。

    每次這個男生來找袁晴晴時候，袁晴晴總是很緊張，會猛從桌位上蹦起來，回來之後整個表情都是空白，癱軟在桌上，傻兮兮。

    牧四誠並不是不能察覺到異樣，但在發現袁晴晴那麼期待和認真等一整個大課間，只是為了等着那個男生從燈下跑過那幾秒樣，牧四誠大腦有幾秒是停止運轉。

    「餵。」牧四誠腦是一片空白，聽到自己惡劣發問，「袁晴晴，你天天晚上偷窺人家，你該不會，喜歡這個男吧？」

    否認吧。

    你偷看那麼久了，都有把喜歡你說出口，肯定不敢和對方告白。

    否認你喜歡那個男生。

    否認喜歡你，袁晴晴。

    趴在窗戶袁晴晴猛坐直，眼睛很亮，很生氣，臉蛋紅撲撲，還有點羞惱，是那秘密被戳破了之後尷尬和羞澀，但很快，袁晴晴整理了表情，趴在桌上，很輕很軟說：「對。」

    「喜歡。」

    「可能配不上那麼優秀男生。」袁晴晴轉向窗邊，小聲嘟囔，「但喜歡一下，又不違規違紀。」

    牧四誠反倒氣急敗壞起來了，怒意上頭，雙目都發紅了，手在三八牆面上用一錘，怒髮衝冠：「你哪裏配不上了！你成績那麼好，做事那麼認真，對同學那麼熱情！這男跑步還一半快！你能看得上不錯了！還配不上！這男別給臉不要臉啊！」

    袁晴晴被牧四誠突然爆發嚇了一跳，茫然「啊？」了一聲。

    「還偷看！」牧四誠將袁晴晴架起來，怒氣沖沖把拖了出去，「就跑個步，你要看就下去看，偷看幹什麼！」

    「偷看窩囊！」

    牧四誠將袁晴晴推到樓梯口，揮手不耐煩做了兩個去去姿勢：「在那裏跑就是為了讓你看，害什麼臊，下去看，當面看，大大方方看！」

    「准了！」

    袁晴晴『迷』茫又忐忑下去了，牧四誠在空『盪』『盪』樓梯口靜了一會兒，往回走，拳頭攥得死緊，在自己位置上坐下了。

    牧四誠本來不看，但控制不住轉過頭，看向了窗。

    窗，袁晴晴跑到了跑道旁，那個男生再次從哪裏跑過時候，居然看到了袁晴晴，似乎以為袁晴晴來找是有什麼事情，從跑步大隊伍里脫離，來到了袁晴晴面前。

    袁晴晴手足無措擺手，臉都漲紅了，似乎在解釋自己什麼事情。

    那個男生笑了笑，伸出了手，似乎邀請了袁晴晴幹什麼，好像是一起跑步。

    袁晴晴呆呆望着那個男生，隔了很久很久，興奮小跳了一下，然後瘋狂點頭，跟在那個男生背後，和一起跑步，兩個人邊跑邊聊，笑容都是很真切愉快。

    牧四誠：「」

    要破防了。

    牧四誠手都在抖，靠在桌位上，閉眼深呼吸了兩下，甚至暈眩了一會兒——袁晴晴是真心喜歡對方。

    對方對袁晴晴看起來也不是毫無意思。

    只是袁晴晴這根木頭太呆太能忍了，居然一點察覺，一個人暗戀到了現在。

    只是袁晴晴真，真有對動過感情嗎？

    那為什麼要這麼對呢？

    到底是一什麼樣理由，讓堅持是一個不太壞人。

    好奇心化作一奇特癢感從牧四誠心底爬到手心，就像是有某邪惡欲望化成了毒蜘蛛，在心口和手掌里盤旋，手指痙攣般抽動了一下，牧四誠目光情不自禁看向放在袁晴晴桌面上那個小本。

    經很久很久都有碰過別人東了。

    這個小本，看見過袁晴晴會在上面寫一些日常心得，果能

    牧四誠深吸一口氣，攥緊了拳頭，收回了視線，看向自己桌面上那塊被用掉了一半嘻哈猴橡皮擦，胸膛劇烈起伏着，竭控制自己情緒。

    有必要。

    日就那麼一天一天過了下去，牧四誠強迫自己習慣了每個晚自習大課間都下去跑步袁晴晴，習慣來班上找袁晴晴越來越頻繁那個男生，習慣自己失去了袁晴晴監視，也能強控制住要偷竊某東欲望。

    在高二最後一段時間，牧四誠平和到不可思議，甚至以為自己經能放下袁晴晴，就像是能放下自己盜竊欲一樣。

    不合時宜欲望和不合時宜感情，都隨着成長即將被剔除人生。

    在高二結束那個暑假，整個班級慶賀自己即將進入高三，也可以說是最後一次瘋狂，相約出去玩，牧四誠本來不準備去，但在班上一些同學大邀請下，還是煩躁同意了——老實了之後，班上很原本有點怕同學都來接觸了，連班主任都對改觀了不少，和其人關係也變得融洽了。

    在去公園瘋玩了一整天之後，同學們依依不捨告別了之後，各回各家。

    牧四誠看向穿着長裙背着書包袁晴晴，頓了一下，移開視線，開口：「有點晚了，送你？」

    看到袁晴晴開口拒絕，牧四誠迅速又說道：「坐7路公交，們順路嗎？」

    袁晴晴疑『惑』說：「你家記得不在七號線上啊。」

    「換方了，租房住，住得不舒服就換了。」牧四誠攤手，「羅里吧嗦，你就說走不走吧？」

    不要說七號線了，牧四誠基本就坐過公交，出門都是直接打士，所以就面臨一個很尷尬情況，上車時候，才發現，居然是要投幣。

    袁晴晴幫投了，皺眉批評牧四誠：「換房住了要和班主任說啊，你一個人住，通訊址換了，到時候你出了什麼事情，找你都找不到。」

    「你記得回去和班主任報告」

    「管事婆。」牧四誠嗤笑一聲，打斷袁晴晴話，「管好你自己事情吧。」

    牧四誠抓住公家車吊環，餘光一掃，看到袁晴晴白皙脖頸上掛了一根鏈，上面是兩個字母縮寫，就像是某個人將自己名字掛在身上，宣示主權——之前袁晴晴是從來不戴任何配飾，牧四誠頓了一下，開口：「這鏈，是送給你嗎？」

    「嗯。」袁晴晴有點不好意思，「畢業了，說留個東給做個紀念，就送了這個。」

    「只是紀念？」牧四誠不無譏諷反問。

    「因為還在念高中，說等上大學。」袁晴晴撓撓頭，「就做男朋友。」

    說着說着，忍不住傻笑了一下：「來拜訪過爸媽了，嘿嘿。」

    「態度湊合。」說完這句後，牧四誠沉默了下去。

    擁擠公交車上，有人悄無聲息靠近了過來，伸出了手，向着袁晴晴背包探去，被旁邊牧四誠猛抓住了手，目光冷厲質問：「你在幹什麼？」

    一場鬧劇之後，袁晴晴和牧四誠提前下了車，在袁晴晴堅持下，們將人送到了最近公安局，然後在離公安局最近公交車站分別了。

    「別送了。」袁晴晴揮手，「家就在這附近，你也快回去吧！」

    牧四誠『插』兜望着遠去袁晴晴，垂眸嗯了一聲，等到袁晴晴消失在視線里，牧四誠才緩緩坐在了車站座位上，從兜里拿出了那個小本。

    這是那個小偷偷東時候，從袁晴晴書包裏帶出來，袁晴晴清東時候主要清錢和手機去了，發現這個小本不見了，而牧四誠就將這個小本藏了起來。

    最後一次。

    牧四誠望着這個嘻哈猴封面小本，深吸一口氣，控制住自己顫抖手。

    讓知道袁晴晴腦里都在什麼，為什麼會那樣認為，就再也不偷了。

    翻開了第一頁，然後靜止在了原。

    【牧四誠同學本周未違紀，但老師不允許給蓋紅花，不明白，為什麼人人都能有小紅花，就牧四誠同學不能有小紅花。】

    【這不公平。】

    【作為紀律委員，應該給予每個有違紀同學小紅花。】

    下面是手畫一排小紅花，旁邊寫了牧四誠名字。

    以後每一周，只要牧四誠有違紀，袁晴晴都會給牧四誠認認真真畫一排小紅花，直到上一周，們放假前一天，這個記錄還存在。

    而在記錄最後一天，袁晴晴記錄道：

    【牧四誠同學經兩個月未有任何違紀為，和老師協商後，承認了自己之前為帶有偏見，准許下個學期將牧四誠同學小紅花移到素拓本上，本周非正規小紅花記錄為最後一周，以後不再單獨記錄牧四誠同學小紅花。】

    【希望牧四誠同學以後認真做人，不要再犯錯誤。】

    牧四誠捧着那個本，很緩慢將頭低了下去，呼吸急促，手上攥得死緊，卻突然嗤笑了一聲，眼淚滴落。

    再犯了。

    辜負了袁晴晴這個傻對信賴。

    「牧四誠」袁晴晴疑『惑』聲音在牧四誠面前響起，「你怎麼還在這裏？」

    牧四誠猛將小本藏到了身後，別過臉，強自鎮定：「在這裏等車，等到，你怎麼回來了？」

    「哦。」袁晴晴不疑有，苦惱說，「回去找了找，發現自己小本不見了，上面還有些同學上個學期表現，不見了很麻煩，在是不是剛剛那個小偷偷了本。」

    「是嗎？」牧四誠深吸一口氣，「萬一是你帶來呢？」

    「今天就是出來玩，你又不用記錄誰違紀，一般你不做事時候，就會不帶本。」

    「好像是。」袁晴晴被牧四誠繞進去了，皺眉，「但記得帶了啊。」

    「而且有哪個小偷事偷你本？」牧四誠嘲笑，「看起來又不值錢。」

    袁晴晴怒：「那個本記錄了大家一個學期表現，很重要！」

    「但你說得也有道理。」袁晴晴嘆氣，「可能是真忘帶了吧，明天去學校里找找看。」

    牧四誠鬆一口氣，但看着乾脆轉身，一點都有懷疑過袁晴晴，胸腔里那股未解情緒突然湧上來，鬼使神差開口：「喂，也是小偷。」

    「袁晴晴，你怎麼不懷疑偷了你東？」

    袁晴晴轉過頭，嚴肅看向牧四誠，看了很久很久，然後說：「不要隨便開這玩笑。」

    「你用了兩個月，努讓班上所有人信任了你。」

    「在你犯錯之前，作為班長，紀律委員，不會也不應該輕易懷疑你，牧四誠同學。」

    「回去了，再見，你也早點回去吧。」

    袁晴晴揮揮手，準備離開

    牧四誠深呼吸，開口，說——【不會再犯了，袁晴晴】。

    但在那句話還出口那一瞬間，一輛失控公交車撞進了車站，貼着牧四誠旁邊，卡了進去。

    袁晴晴書包滾在上，裏面嘻哈猴東散落一，沾着血嘻哈猴耳機滾在了牧四誠腳邊，就像是故障一樣，耳機上猴眼睛開始閃爍紅光，周圍開始傳來人尖叫聲，公交車司機驚恐從車窗上爬了下來，臉醉醺醺，還帶着明顯酒氣。

    袁晴晴手臂從公交車旁邊無垂落。

    血濺到牧四誠臉上，瞳孔擴散了。

    手裏小本跌落在，被血浸濕了最後一頁，小紅花融在血里，再也看不清。

    觀賞池。

    陸驛站抬頭望着大屏幕上被束縛在鎖鏈颶風內，眼神空洞，明顯陷入精神值失控牧四誠，起了查到檔案，複雜嘆了一口氣。

    每個被白六選中人，命運都是為所『操』控。

    喜歡這些人靈魂，要讓們進入自己遊戲，並且希望這些人技能是所所用，為所需，所以白六會故意設計這些人人生路徑，激化對方欲望核心，將對方欲望拉到最大化，從而讓對方欲望衍生出來技能是最強。

    無論是劉佳儀，丹尼爾，還是牧四誠，每個人都在白六『操』縱下經歷過這欲望激化過程。

    原本可以和劉懷和解劉佳儀在白六誘導下親手殺死了劉懷，丹尼爾在家族奪權中在白六協助下中殺死了菲比，牧四誠最後一次猶豫直接導致了袁晴晴死在自己面前，那個時候牧四誠原本都還可以勉強控制住自己，於是在劉懷事件中，白六讓牧四誠再次目睹了劉懷死亡，摧毀了牧四誠最後防衛。

    牧四誠欲望開始於【偷盜】，因為喜歡之人，親近之人靠近要掙脫【偷盜】，卻最終因為這些人死亡進入遊戲，要復活們，最終淪陷於【偷盜】，變成一個被神精心鍛造，名為【盜賊】遊戲機器。

    兩次都是被公交車撞死，兩次都是因為自己懷疑，速度和時間差成為牧四誠最無法原諒自己點，跑得再快一些，動作更敏捷一些，超過這個間所有蓄意傷人交通工具，拉住那個要死在車輪下人。

    但有。

    於是，間最惡劣而完美盜賊誕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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