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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 來自未來的溺水者(完)(303+30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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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人井內,  舊錢包再一次燃燒起來,傷痕累累,再一次站起來的柳揚起了頭,他下頜上有水滴落。筆言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一次再受傷。」六笑着端詳這的柳,  「可再沒有女巫的解『藥』能救你了哦。」

    柳攥緊了『色』的骨鞭,  骨鞭從尾端始蔓延上了黑『色』,  這黑『色』來勢洶洶,頃刻就貼了鞭尾,  柳的周身始流轉銀藍『色』的光暈。

    「哇哦。」六挑眉,終愉快地笑了起來,  「終想通了,準備接過邪的位置了,是嗎?」

    唐二打用盡全力『射』擊劉佳儀的背影,  劉佳儀在他的目光中倒下了,  他表情一片空洞,搖搖晃晃想站穩,  但踉蹌了下,  都沒有站住,電梯的門在剛剛的轟炸里完全被粉碎,  合攏不上,  丹尼爾的手卡在電梯的邊緣,他被唐二打轟掉了右手,但他硬生生地用左手卡住邊緣,爬了上來。

    「只剩你了。」丹尼爾被唐二打轟炸得血肉模糊,  他在地上艱難地爬動着,仰起頭來向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唐二打,  裂嘴角,臉上帶出一種瘋狂極致的笑,「只殺了你,父最後的累贅就沒有了。」

    唐二打望向只剩上半身體,在地上拖拽着行動的丹尼爾,他腦子一片空,完全無法思考,臉上濺滿了各種人的血,喃喃自語重複丹尼爾的話:

    「只剩我了。」

    唐二打身一米處是牧四誠被擊中的時候流出來的血,電梯裏一片血跡,分不清是丹尼爾還是佳儀的,他腳邊倒着三具獵鹿人的隊員的屍體,岑不明在他剛剛發狂的時候,被他掃『射』了,現在生死不知地倒在地上,抬起頭來,混『亂』殘破的迴廊中間還有一灘血跡和一地彈孔,那是木柯被丹尼爾發瘋掃『射』的時候留下的。

    的確又只剩他了。

    所有人,都死了。

    唐二打緩慢地放下了槍,他表情空洞靜止了。

    丹尼爾意識已經模糊了,但他心裏有種執拗不可思議的信仰,這扭曲的信仰支撐着他殘破的軀體移動,他望着唐二打失的深藍『色』眼睛,滿足地大笑起來:

    「咳咳,只你死了,父就能放棄掉一切,成為了!」

    ——昨晚他做的那個夢,是如此告訴他的。

    丹尼爾抬起沾滿血的臉,他的小丑面具在剛剛的『亂』戰中掉下來,『露』出一張年輕的,還未脫稚氣的臉,他用那雙澄澈的蘋果綠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柳,臉上帶着就像是找依靠的小獸一依戀的笑容,表情乎是有些天真的,他伸出手,撐着自己只有半截的身體,想觸碰不遠處雙眼閉着的父。

    「padrino(父)」

    「daniel  sara\''il  tuo  fedele  credente(丹尼爾會成為您最忠實的信徒)。」

    【系統提示:異端小丑接近欲望核心玩家柳,接受刺激,技能發生改變——(靈魂碎裂槍)技能可重置一次,無需冷卻。】

    小丑抽出了槍,再次對準了唐二打。

    罪人井中。

    舊錢包里,在上一張靈魂紙幣還未燃燒完畢的時候,下一張靈魂紙幣又始燃燒了起來,灰燼從縫隙里漏出,就像是黑『色』的雨,掉落在罪人井底。

    六勾起嘴角,他用鞭子纏繞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方的柳的脖頸,他吊起,柳仿佛是一具死的屍體那,四肢無力地垂落,只有右手還緊緊攥着那個舊錢包。

    血水不停地從柳的身上滲透下來,落入井底,擴散,不遠處掉在井水裏的『色』骨鞭被染黑了只留下了一線『色』。

    「你底在猶豫什麼?」六含着欣然笑意踩在了柳的骨鞭上,垂眸輕語,「你這一線的堅持,一線的良知,保留了又能有什麼價值呢?」

    「好不容易自己的舊錢包填滿的流浪漢,勤勤懇懇控制自己個好人的流浪漢,只會落得這個下場的。」

    「這世上任何一個壞人,都能像我一踐踏你最珍貴的財產,你變得一無所有。」

    「你天生就是個做壞人的胚子,越壞越有價值,越壞越富有,但偏偏浪費自己的天賦,做個老實過頭的好人。」

    「做壞人,你可以是壟斷全世界的香水產業的廠長,投資福利院用孩子給自己續命的投資人,控制所有地皮的地產發商,獻祭少年少女的痛苦發展自己小鎮的鎮長,」六不緊不慢地緩語解釋,「他們都很有錢,實現了自己的願望,過得也很好。」

    「而做好人,你就只能成為陸驛站,岑不明,唐二打這的異端,就連方這種力量強大近乎的女人,也因為想救人,不得不在我的控制下不斷獻祭痛苦,作為交易的籌碼。」

    「柳,如果你一始選擇做壞人,你現在已經是應有盡有的邪了。」

    「做好人。」六笑眼彎彎,「你就只能是個貧窮的流浪漢。」

    「——這個結果,我不是在一始你進入遊戲的時候,就以技能名稱的方式告訴過你了嗎?」

    「這可是邪的遊戲,邪存在的世界,好人不會有好下場的。」

    「——因為邪覺得這,很無聊。」

    柳緩慢地抬起了頭,他的嗓音因為被鞭子勒住,骨刺扎入而沙啞無比,但依舊清晰:「我不覺得好人無聊。」

    「他們咳咳。」柳抓住勒在自己脖子上的鞭子,蠻橫地往外拉,鮮血頓時噴涌,但他依舊沒有停下,嘶啞地回答,「是很有價值的靈魂。」

    「我的錢包里,有他們就足夠了。」

    「有他們,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柳抬起眼,他的五官因為憤怒和極致的情緒衝擊而變得扭曲又猙獰,眼裏是未落下的淚,「什麼流浪漢!」

    「如果真的成為邪,才能終結掉你鍛造的這個無趣世界。」

    柳握住了鞭子,鞭子整個變得漆黑,他抬眸,雙眼變成了徹底的銀藍『色』:

    「那我就成為邪。」

    【系統提示:玩家柳欲望核心發生變化,怪書更改——(貧窮的流浪漢)改動為(邪的繼承人)】

    【玩家柳裝備怪書身份——(邪的繼承人)】

    六着籠罩在銀藍『色』光暈里的柳,勾起嘴角:「總算等這一刻了。」

    「我的繼承人。」

    系統飛船中,一根黑『色』的鞭子橫空劃斷出世,六從裏面摔打出來,六後撤落地,柳踩在了飛船的地面上,反手又是一鞭抽向了倒在地上的唐二打,身上灰『色』火焰正在燃燒的唐二打。

    【系統提示:玩家唐二打生命值清零,退出遊戲。】

    柳鞭子掃了之後,並未停止,而是又直又狠地接着甩向了地上的丹尼爾。

    丹尼爾望見柳之後,臉上的狂熱的笑意還未出現,就變成了『迷』茫的表情:「父?」

    「我不是你的父。」柳緩慢地抬起頭,他銀藍『色』的雙眸有種無機質的冷感,抬手,甩鞭直下,「——那只是你的夢境而已,我從未擔任過你的父。」

    「你在我眼裏,只是一個需殺死的小丑。」

    丹尼爾的瞳孔緊縮了,他伸手想抓柳,但只抓住了柳甩過來的鞭子,柳直接一鞭子丹尼爾殘破的上半身甩出了飛船里,在太空中,丹尼爾很快窒息缺氧,壓力驟變,他被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擠壓成了一團不出人形的生,只有那雙蘋果綠的眼睛依舊執着又不可置信地望着飛船里平靜地望着他遠的柳。

    「父。」丹尼爾緩慢地用口型說,他伸出手,就像是溺水之人求救岸上的人,眼渙散,「救我。」

    柳站在破的窗口,沒有移動,着丹尼爾飄遠,消失在太空當中。

    【系統提示:玩家丹尼爾生命值清零,退出遊戲。】

    六挑眉向這一幕,站直後撤,他微笑起來,彬彬有禮地鞠躬謝幕:「你已經擁有成為邪的能力和必備條件。」

    「剩下的東西就需殿賦予你了。」

    「我在殿等你。」

    「希望下次你的時候,你依舊能保有理智。」

    說完這句,六向後拉艙門,輕笑一聲,向後倒,消失無蹤。

    艙門再次關上,柳着面這個狼藉的飛船甲板,一動不動地向方,在確認六真的離之後,他才拖着黑『色』的長鞭向走了一步。

    柳搖晃了一下,很快定住,然後又走了一步,又搖晃了一下,在走第三步的時候,柳就像是耗幹了最後一絲力氣,他扶住了旁邊的牆壁,低下頭,用力喘息起來,銀藍『色』的雙眼一片空洞。

    鞭子上的黑『色』染料猶如實質地在跳動着,從他握住鞭子尾部的手指,一路向上蔓延,侵襲柳的每一寸理智。

    柳終知道染黑這根黑『色』鞭子的染料是什麼了。

    ——是欲望。

    是來自658條世界線,來自所有進入了遊戲的玩家,和即進入遊戲的人類的強烈欲望。

    這欲望以骨鞭作為媒介,沒有一刻停止地往柳的大腦和身體裏涌動,就像是這些無處安放的強烈欲望繼續找一個載體,不然它們就使產生欲望的宿主癲狂了。

    而柳就是這個載體。


    【我好想升職,好想升職,是我的上司突然出車禍死了就好了,煩人的老頭,怎麼還不死啊,好想車撞死他。】

    【不想上課,班主任得重病吧。】

    各種各的欲望匯聚在一起,富集,順着鞭子進入柳的大腦,他用力地呼吸着,試圖平息這些東西對他的影響,但沒走一步,就會有更的欲望進入他的軀殼,影響他的靈魂。

    他感覺自己的靈魂變成了一個容器,快被這些不會永不停息地產生的欲望給撐透明,失原本的形狀了。

    這就是邪不會有靈魂的原因嗎?

    靈魂根本無法在這種欲望的衝擊下保持常有的形狀,如果維持靈魂,就必須抵抗這些欲望對他的影響。

    但這些欲望就像是從四面八方蔓延過來的水,讓人喘不上氣,爬不岸,連個休息的時間都沒有,抵抗欲望的過程就像是一個沒有浮木,一直在海里掙扎着溺水的人,但如果放肆自己沉淪進入欲望,落下黑暗的海底

    他真的會成為下一個六。

    柳慢慢地滑落在了地上,他背靠着牆壁,仰頭用力地呼吸着,眼渾濁沒有焦,就像是一個即溺死的人,他握住鞭子的手慢慢垂落在地,碰了倒在地上的岑不明手裏握着的逆十字鑰匙。

    他側過頭,向了那個鑰匙。

    ——這是這個遊戲的關鍵道具,也是他成為邪的最後一件道具。

    也是他們登陸這個遊戲裏,一直陪他最後,想守衛他找的東西。

    柳握住了鑰匙,他撐着膝蓋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扶着牆壁,朝着第0層的艙門走。

    在他握住鑰匙推進艙門的一瞬間,第0層緩緩打,而飛船的第一層,從柳的腳邊始逐漸亮起迴路,每個關閉起來的異端逐個打,原本陰暗的第一層變得明亮無比。

    柳抬起了頭。

    在清眼情形的一瞬間,他一直以來在欲望衝擊下變得模糊不清的大腦就像是被抽空了一,什麼東西都沒有了,只有眼的景象,和非常緩慢地湧上來的情緒,以及眼眶邊的熱意。

    他的周圍全是進入了遊戲的玩家的靈魂,他們,或者用它們來形容更為貼切,是各種奇怪的形狀,像是怪,又像是某種類人的生,眼瞳中都充斥着欲望,這欲望甚至可以透過容器被柳感受,它們轉動着眼珠盯着柳,裂嘴角,就像是着什麼垂涎欲滴的味食,在柳轉過頭,用那雙銀藍『色』的雙眸向它們的一瞬間,這些怪,或者說玩家的靈魂,又會因為怯懦縮起。

    它們被關押在承裝了銀藍『色』『液』體的柱形容器里,就像是柳第一次在塞壬小鎮裏塔維爾那。

    柳呼吸很輕地往走,他走了編號個位數的那些人形異端靈魂面,伸出手觸碰那些已經空掉了的容器的表面。

    銀藍『色』的眼眸里有淚滑落。

    【658世界線異端0004】

    【名稱:捲尾猴盜賊牧四誠(靈魂已碎裂)】

    【658世界線異端0005】

    【名稱:刺客木柯(靈魂已碎裂)】

    【658世界線異端0601】

    【名稱:女巫劉佳儀(靈魂碎裂程度百分之七十,已無法甦醒)】

    【658世界線異端0002】

    【名稱:玫瑰獵人唐二打(靈魂碎裂程度百分之七十五,已無法甦醒)】

    柱狀容器里靈魂碎成千萬片碎粒,在銀藍『色』,猶如海水的『液』體裏緩緩浮沉,就像是溺死者的呼吸殘存在里的氣泡,告訴還存活的人,他們的靈魂在這裏。

    從飛船邊緣破掉的大洞進,地板上是不同的人交錯的血跡,深海般蔚藍的太空中運轉着658條世界線,它們沿着某種既定的軌跡緩緩運行,向着中心龐然大般的系統後台飛船匯集。

    銀藍『色』的宇宙中,飄落着閃閃發光的飛塵和碎屑,有正在枯萎的玫瑰凋謝的痕跡,人魚仿佛從海底甦醒,着鏡子裏爆炸過的火光嘆息,極天空的太陽重疊了四分之一,順着最後的餘光,隕落過的明窺見未來,它碎裂過靈魂的槍掉落在了海域裏。

    名為流浪漢的邪終走了這裏。

    他擁有了數不清的靈魂紙幣,金錢,榮譽,桂冠和勝利已然佩戴在他的頭頂,他應有盡有。

    他失了他最好的朋友,親人,和自己。

    他一無所有。

    【系統提示:玩家柳獲得系統飛船的控制權。】

    【恭喜玩家柳通關遊戲。】

    陸驛站在打比賽的時候走了好次,心不寧的,如果不是查爾斯誠心想輸,這一戰他說不定還會打得有些艱難,一打完比賽,他就急匆匆地跟在一馬當先跑在面的黑桃後面沖了2號觀賞池。

    在進入2號觀賞池,竊竊私語的『迷』『惑』觀眾,和發黑的大屏幕的時候,陸驛站的心就猛地一沉。

    ——果然出事了!

    黑桃一掃那個大屏幕,眼一凝,反手撐着觀眾席就往下跳,直接就跳了觀賞池中心的王舜旁邊,陸驛站也三步並作步跟了下來,着急地抓住王舜問:「發生什麼事情了?」

    「不知道!」王舜也急得不行,「柳他們登進遊戲之後,大屏幕就黑了,主持人叫人來維修次了,一反應都沒有!」

    「中途有人登出來過嗎?」陸驛站強自鎮定地詢問。

    王舜無助地搖了搖頭。

    杜三鸚死死地盯着大屏幕,死掐着手指,咬緊下唇,縮在角落裏,遠離任何人。

    「有人登出了!」觀眾興奮地呼喊起來,「是哪個隊的!」

    「獵鹿人的!」

    「哇靠,一次『性』登出了三個人!」

    「那豈不是流浪馬戲團贏定了?」

    「快快,又有人登出了!」

    「又是獵鹿人那邊的!」

    「我草,是小丑和行刑人!」

    「這是全部都被清出了,戰況激烈啊!」

    「馬戲團贏了?!」

    陸驛站猛地轉頭向獵鹿人那邊。

    在陸驛站和岑不明對視的一瞬間,岑不明別過了視線。

    ——這是這傢伙愧疚的時候,才會有的表現。

    陸驛站的心裏猛地一空,一種久違的,恐懼和失控制的感覺又浮上了他的心頭,他恍然又不可置信地向流浪馬戲團的等出口。

    王舜聽對方全被清出的一瞬間,還沒來及及鬆一口氣,就了他這邊登出口緩緩地倒出了個人。

    一個劉佳儀,一個唐二打,遍體鱗傷,雙目緊閉。

    王舜愕然地呆住了,還沒等他意識發生了什麼,他和旁邊奔跑起來的陸驛站下意識地向沖接住了劉佳儀和唐二打。

    還沒等陸驛站和王舜真的接住這個人,這個人就在他們手裏消失不見了。

    王舜頭腦一片空,他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抬起頭呆呆地向對面的陸驛站。

    ——這和上次陸驛站和黑桃中了靈魂碎裂槍的表現一模一。

    這也就是說

    「他們的靈魂沒有完全碎裂。」陸驛站乎是從牙縫了擠出這句話,他的臉已經完全蒼了,「但不知道碎裂程度是少,還能不能醒過來了。」

    「那柳呢?」王舜聽自己的聲音在抖,他乎是惶恐地問出了這句話,「柳現在還沒登出,那他是不是也」

    觀眾席上再起喧譁起來:

    「馬戲團這邊又有人登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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