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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5章:人人皆盼蘇良做英雄,其家人更願他平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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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二十二日,午後。

    蘇良等二百餘人紮營處,天氣燥熱,無一絲風。

    無事可做的龍羽軍士兵們。

    獲得蘇良應允後,分批次跳到前方溪流中降溫避暑。

    人在溪流中,眺望着遠方雄奇壯麗的風景,心情皆是無比舒爽愜意。

    一匹匹戰馬也都紛紛下了水。

    吃着肥美的水草,飲着清涼的溪水,享受着可能是此生最悠閒的時光。

    就在這時。

    蘇良得到消息:唃廝囉已前往青海靜修,留三個兒子駐守青唐城。

    「這個老狐狸,明顯是不想參與河湟之事,怕我尋他,故而躲到了青海,這是拿三個兒子做擋箭牌呢!」

    蘇良一下子便猜出了唃廝囉的用意。

    他想了想,看向一旁的獨臂老喬。

    「喬爺,你代我去一趟青唐城,告知唃廝囉的三個兒子,稱我欲聯合唃廝囉部落滅夏,看他們是什麼反應?」

    「我猜測,他們定然是口徑一致,稱要匯稟唃廝囉,進而拖延時間,等待西夏和遼國的反應。」

    「你無須與他們過多論辯,私下與唃廝囉的大兒子瞎氈見一面,告知他,若他敢於起事助宋滅夏,我定然會助他成為唃廝囉部落的新首領。日後,唃廝囉部臣服於宋,可自治,我們在商貿上也會幫助他們」

    「明白。我收拾一下,明早便出發。」獨臂老喬點頭道。

    蘇良又看向劉三刀。

    「三刀,你派遣數人繞開青唐城,前往青海,尋到唃廝囉,將他帶到我的面前。他不是要躲嗎?我就非要和他聊一聊,讓他知曉,唃廝囉部要麼歸宋,要麼反宋,不可能騎在牆頭上隨風倒。」

    「好,我今晚便讓兄弟們出發!」劉三刀拱手道。

    蘇良早已將唃廝囉和唃廝囉三個兒子的脾性研究明白了。

    瞎氈親宋,磨氈角是個牆頭草,董氈惡宋。

    唃廝囉已老。

    該是扶起新的領袖了。

    去年年底。

    蘇良便與趙禎和眾相公商討過如何處置唃廝囉部落(青唐吐蕃)。

    若唃廝囉在大宋河湟拓邊之時,助宋的熱情很高,願意與宋一起滅夏。

    那大宋就與其為友,幫扶青唐吐蕃的商貿更上一層樓。

    若唃廝囉不願助宋,那大宋就只能採取強硬措施,將青唐吐蕃也收歸大宋境內,最多讓他們自治,但他們必須完全臣服於宋。

    當下,唃廝囉的選擇,已錯過了成為大宋朋友的機會。

    他們只能選擇臣服,不然就挨揍。

    不過,蘇良也能確定一點,唃廝囉是不會幫助西夏一起對付大宋的。

    大宋此次拓邊。

    目的是為了滅夏,而非統一吐蕃諸部。

    吐蕃諸部地廣人稀,亂象叢生,大宋統一吐蕃,消耗甚大,並不划算。

    並且正如蘇良堅持的那樣。

    大宋拓邊,意在幫扶,而非侵略,只要能重新打開陸上絲綢之路,蘇良就滿足了。

    他非聖人,能讓大宋的百姓過上好日子就滿足了。

    至於他國之民,生死由天。

    當日晚。

    八名龍羽軍士兵在夜色里奔向了青海。

    青海甚大,但防衛卻遠遠不如青唐城,只要士兵們能找到唃廝囉,便能將其帶回來。

    翌日一大早。

    獨臂老喬帶着兩名老兵、四名龍羽軍士兵,朝着唃廝囉部落行去。

    唃廝囉部落方圓近千里。

    前方百里外便是他們的區域,獨臂老喬只需與唃廝囉部落邊境的主事者對接,後者自然會帶他們前往青唐城。

    這兩招,一明一暗。

    若能成,與唃廝囉部無須戰便能讓他們降服。

    這時,蘇良又聽到一個消息。

    嵬名旭德和嵬名阿嵇率領兩萬西夏兵,出卓囉城,正朝着前方八十里處的黃河區域佈防。

    很明顯。

    黃河乃天塹,他們是想要守住這個位置,阻擋狄青的大軍北上徹底佔領河湟。

    此外。

    也是在拖延時間,等待援兵入卓囉城,等待唃廝囉部落和遼國的動靜。

    無論大宋會不會立即全面攻夏,與嵬名旭德的這場戰役定然是避免不了的。

    至於遼國會不會有動作。

    蘇良與眾相公早就商討出了應對之策。

    河北邊境,一座營帳內。

    河北西路安撫使兼知定州,資政殿大學士韓琦捋須道:「龐公,我覺得我們練兵的動靜還不夠大。」

    「還不夠大?都五日一練了,聽說對面的遼兵睡覺都抱着兵器,生怕我們突然打過去!」

    總領河北禁軍、知大名府的樞密副使龐籍,捋了捋鬍鬚,笑着說道。

    韓琦道:「官家和狄樞相命令咱們,河湟拓邊時期,儘量不與遼國開戰,契丹人向來欺軟怕硬,我建議咱們再放三百枚風火雷讓契丹人聽聽響!」

    「我們一共才有一千枚風火雷,放三百枚聽聽響,是不是奢侈了一些?」

    「不奢侈!只要能震懾住遼軍,我們就是大功一件,三百枚風火雷一放,我篤定他們不敢幫助西夏。」

    龐籍想了想,道:「行,那就讓他們聽聽響,明日就放!」

    翌日,一大早。

    在與遼軍軍營只有一河之隔的地方,大宋河北禁軍再次開始了大練兵。

    對面巡邏的遼軍士兵瞬間緊張起來。

    曾幾何時。

    他們在邊境跺一跺腳,宋人就無比害怕。

    不但不敢在邊境露頭,甚至有時還會提前交納歲幣。

    如今,風水輪流轉,大宋硬氣了起來。

    他們卻是內患嚴重,上面再三交待,沒有遼國皇帝耶律宗真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與大宋起衝突。

    當下,遼兵們其實並不太懼怕大宋河北禁軍。

    他們不敢打的主要原因,一是有內亂,二是軍資不足。

    就在這時,負責觀察對岸情況的遼國情報兵們,突然聽到一道響亮的聲音。

    「火器演練,正式開始!」

    「點火!」

    約十息後。

    「轟隆!」

    「轟隆!」

    「轟隆!」


    火器聲響,如天上之雷。

    對岸的遼國情報兵們距離爆炸地點不足三百米,他們看到前方土塵滾滾,甚至還有樹木折斷。

    不由得全傻眼了。

    「這這就是南朝的火器,威力威力也太大了吧,不但人害怕,馬也害怕了,這這可不是武力過人便能夠抵擋的。」

    「太太可怕了,這玩意若是扔在我們身邊,不死也是重傷啊!」

    「這這這玩意不是專克騎兵嗎?這這還怎麼打?」

    一名搞情報的遼兵頭頭兒,喃喃道:「我們要立即向上匯報,南朝在邊境進行火器訓練,聲響如雷,一擊可重傷十餘人,且易使得戰馬驚悸逃遁」

    三日後,遼國皇宮。

    遼國皇帝耶律宗真,遼國大王、皇太叔耶律重元,以及遼國皇太子、天下兵馬大元帥耶律洪基三人聚在了一起。

    「父皇,宋之火器,不可小覷。他們敢在邊境拿火器演練,分明就是要引戰。他們知曉我們當下勢弱,故而要逼得我們出戰,我們是戰還是不戰?」耶律洪基看向耶律宗真。

    耶律重元插話道:「自然要戰,若不戰,待宋滅了西夏,我們將更加被動。西夏使者可是等了近五日了,我們也考慮五日了,戰吧!若不戰,南朝還以為我們的軍隊真不行了呢!」

    耶律洪基搖了搖頭。

    「若戰,南朝定然會將我們當作頭號敵人,甚至舍河湟而攻我們,到那時,我們是內憂外患,即使能抵禦南朝的進攻,恐怕也會是落得個國體大傷的結局。」

    「內憂?還不是你解決不了那些女真人?若能解決,我們完全可以與大宋打一仗,我們若能贏,便可再向大宋索要歲幣,甚至還能將河北大名府那片富饒之地佔下來,如此一來,國庫錢財緊缺的問題就能解決了!」耶律重元瞪眼看向耶律洪基說道。

    「你大白天做夢嗎?你若能拿下南朝的大名府,我願辭去皇太子之位!」

    「並不是沒有可能,只要將所有的兵都集結起來,完全可與南朝來一場大決戰!」

    耶律重元和耶律洪基再次吵了起來。

    「夠了!」耶律宗真大吼一聲,待二人安靜下來,然後看向耶律重元。

    「若打輸了呢?朕絕對不能成為亡國之君!」

    耶律宗真說出此話,其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當下他還不願與大宋全面開戰,遼國國庫的錢財,根本就支撐不起與大宋的戰爭。

    「皇兄,若不戰,我們將會越來越被動啊!」

    耶律宗真眉頭緊皺。

    他也知會陷入被動中,但北方女真人的麻煩一直存在,他不願再有外患。

    這時。

    耶律洪基看向耶律宗真,微微拱手。

    「父皇,此時應戰,實屬不該。我覺得我們可以做一個最壞的打算,若大宋滅掉西夏後,將目光轉移到燕雲之上,我建議,我們可捨棄燕雲,守護舊土。」

    「如此一來,我們才有緩衝之時。南朝先敵西夏,又占燕雲,必然元氣大傷,待我們清理完內患,可轉過頭來再將燕雲奪回來,一時成敗,不論英雄。宋軍敢在邊境如此挑釁,就是因我們內亂而盼着我們去戰,我們絕對不可中計。」

    「國朝大事,不急於一時,方能維穩長久,我們要為以後考慮,而不是盲目應戰,完全順了南朝之意!」

    耶律宗真想了想,微微點頭。

    「告知那名西夏使者,咱們會視情況動手,但此時並非良機,讓他回去吧!」

    耶律重元聽到此話,長袖一甩,便離去了。

    而今,耶律宗真越來越聽耶律洪基的話,他繼承皇位的可能性已越來越小。

    八月初一。

    狄青率領大軍已至河湟區域中部,剛剛控制了羅格勒部落。

    期間,無一名士兵身亡。

    若不是需要安置一些遊牧蕃人,狄青的速度會更快。

    再有半個月。

    他便能與蘇良匯合,然後再渡黃河。

    入夜。

    汴京城內,綵樓閃亮,行人摩肩接踵。

    一如往常的熱鬧。

    南門大街的一處茶樓中。

    一位說書老先生站在桌前,正在慷慨激昂地講着「蘇良河湟勸降,狄青率軍拓邊」的故事。

    對面看客,從屋內排到了屋外。

    「列位,話說咱們的蘇中丞,帶二百人便敢深入河湟,實乃當世之英豪!」

    「河湟深處,羌人野蠻,殺人劫貨那是家常便飯,無法令,無道德,亦無人管,咱們蘇中丞不懼危險,深入其中,憑的是什麼?」

    「有人說了,憑的是咱大宋朝當下的實力;還有人說了,憑着蘇中丞在西北立下的『砍頭御史』之名;更有人說了,憑的是蘇中丞那能言善辯的三寸不爛之舌」

    「有這些原因,但並非主因,列位可知主因是什麼?」

    老先生講到緊要點,突然停頓了下來。

    引得下面滿滿當當的看官都伸着腦袋看向他。

    老先生先喝下一口茶水,而後輕搖手中的紙扇,緩緩道:「憑的是他對我大宋之民性命的尊重!」

    「他完全可以不涉險,依照我大宋當下的軍事實力,武力拓邊,佔領河湟,並無太大難度!」

    「但蘇中丞為何要以身犯險呢?有這個必要嗎?很多人定然覺得沒這個必要,因為蘇中丞對我們大宋太重要了,但在蘇中丞眼裏,他必須這樣做。」

    「因為他若能勸降河湟諸部落,那河湟數萬計的百姓都能免於戰亂,河湟這塊土地將不會遭到破壞,在他眼裏,河湟百姓已是我大宋之民,河湟拓邊,不是要去侵略與破壞,而是要去幫扶百姓,讓河湟的百姓過上好日子。」

    「在他心中,百姓比天大,他認為值得捨命而為。此等心懷,除我朝外,前所未有,而官家和諸位相公也都甚為支持,我大宋擁有這樣的官家和士大夫官員們,何愁迎不來亘古未有之盛世?」

    「咳咳」

    一方書桌上,曹國舅曹佾尷尬一笑。

    此劇本乃是他編寫的,歌頌了官家,歌頌了朝廷,也歌頌了為民捨命的蘇良。

    而在一旁,還坐着身穿便衣的趙禎和曹皇后。

    二人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此外,旁邊還坐着大皇子趙暽、二皇子趙晗,還有唐宛眉、蘇子慕和蘇沁一。

    大皇子、二皇子和蘇子慕都聽得甚是興奮。

    蘇子慕更是一臉自豪,臉上的表情都在說:「看到沒?這就是我爹!」

    唐宛眉的表情比較複雜。

    她前兩日才知蘇良帶二百人深入河湟,官家專門派人瞞着她與唐澤,直到蘇良勸降成功,才告訴了她。

    她若提前知曉,估計日日都要為蘇良擔心。

    二百餘人深入河湟,與一個個野蠻的蕃人部落打交道。

    其中的兇險。

    定然比說書先生之言還要困難,一不小心都有可能丟掉性命。

    就在這時。

    蘇沁一突然哭了起來。

    「爹爹會不會遇到危險了?我我要見爹爹!我我要見爹爹!」

    聽到此哭聲。

    唐宛眉立即將蘇沁一抱了起來,小聲道:「官家,我們我們便先回了!」

    趙禎知唐宛眉心中後怕,連忙朝着曹佾道:「將她們安全送回家。」

    當即。

    曹佾站起身,引着唐宛眉、蘇子慕、蘇沁一三人離開了。

    曹皇后長嘆一口氣,喃喃道:「所有人都希望蘇中丞成為大宋的英雄,但他的家人更希望他平安。」

    趙禎認可地點了點頭,心中道:待蘇卿歸來,朕定厚賞,他為大宋扛下的事情太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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