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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天京的午後下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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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龍城,趙府佛堂,檐前銅鈴在風中時不時響起。

    正午過後,進了四月的大日已經有夏日炎炎之感。

    神秀放下手中的畫筆,看向面前兩幅畫,低聲誦念了一句佛號。

    自從那夜龍魚會之後。

    雖然周鐵衣沒有和他說一句話,但是他的心亂了。

    怎麼可能有人僅僅只用一個月就能夠參悟【掌中佛國】。

    若周鐵衣參悟了,那麼周鐵戈呢?

    自己留在對方心中的佛性還能夠成為奠定勝局的關鍵嗎?

    就在神秀撥動念珠,想要平心靜氣的時候。

    身後傳來一位老僧的聲音,「神秀,你的心亂了。」

    神秀猛然驚醒,轉過頭去,只見趙太歲領着一位老僧悄無聲息來到佛堂。

    老僧穿着一件黃色僧袍,脖子上一串念珠,每粒念珠都有小孩拳頭大小,一共十八顆。

    他右手拿着禪杖,禪杖通體仿佛黃銅鑄造,一看就很沉重。

    不過老僧拿着這禪杖走路,竟然悄無聲息。

    「空海師叔。」

    神秀拜見道。

    這位是法華寺羅漢院首座,已經證得佛門法華道統三品『金剛』。

    這佛門四大聖地,各有傳承,法華寺立寺最短,以武入佛,反倒是神秀這種以畫入佛者,在法華寺才是少見。

    老僧身材中等,不過氣息雄壯,就像是一塊經過千錘百鍊的鐵胚。

    他走進佛堂,看了一眼神秀桌上的畫,開口問道,「真是一月能參悟【掌中佛國】?」

    當周鐵衣在風雨湖顯露【掌中佛國】之後,消息傳到法華寺,羅漢堂首座就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神秀思考了片刻,嘆道,「確實是如此。」

    他的眼光落在趙太歲身上,如果趙太歲明悟前世宿慧,一日參悟【掌中佛國】他都不驚訝,但周鐵衣憑什麼能做到這點?!

    他想不通,所以入了魔障。

    空海也沉默了一會兒,片刻之後他說道,「即使他能夠參悟,但畢竟是通過你的佛性領悟的,脫不出樊籠,你仍然佔據優勢。」

    這句話空海說的十分肯定,因為他已經是佛門三品,自然知道道統對於修行法門之人的克制。

    公輸盛製造蒸汽機之後,以後所有的蒸汽機,只要不超出公輸盛的框架,另闢蹊徑,就在公輸盛道統的約束中。

    只需要一個念頭,就可以毀掉。

    神秀雖然還做不到道統二字,但是他修行的【掌中佛國】就是道統之法,是他傳給周家兄弟倆的!

    即使不能毀掉,但也能夠影響。

    神秀沉默不語,因為他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但一時間他竟然想不出更好的解決方法。

    周鐵衣那晚上出現,應該是故意來亂自己的心境。

    他拜道,「還請首座為我講經說法一月。」

    他這是要借用羅漢堂首座的佛性,鎮壓自身雜亂的思緒,爭取將狀態調整到最佳。

    空海手中禪杖放下,杖尖直接沒入佛堂,一股浩瀚之力鎮壓周遭,連那風鈴也悄無聲息停止響動,任憑風再大,也吹不動分毫。

    ······


    玉京山第七重樓牌,這裏佇立着儒家的太學院,太學院祭酒乃是當朝三品文官,也是儒家三品『立言』。

    太學院東側,建了一座榫卯結構,青木大梁,飛角俏檐三層舞雩台。

    玉京山的氣溫本來就比山下低,所以這炎炎春末的暖風穿過青木大梁,挑逗檐角站立的嘲風,倒也顯得清爽。

    舞雩台上,靠欄杆處,擺放着一張棋桌,兩個矮凳,這裏風景極好,可以差不多眺望整個太學院。

    左邊坐着的事太學院祭酒張事忠大人,他的年齡和董行書差不多,儒家法門並不修長生,所以雖然在七品修身之時,比尋常人多打熬了一遍身體,但壽命也不過一百歲上下。

    最高的記錄是活到了一百四十歲雙慶。

    張事忠花白的頭髮整整齊齊壓在黑色的緇布冠下,他的對面,坐着的中年文士更為隨意,穿着春衫,頭上挽一個髮髻,用青玉簪固定。

    張事忠看着眼前的棋盤,笑道,「今日怎麼不下圍棋,想要下象棋了?」

    張事忠對面的文士名叫車文遠,是國子監的講經博士,因為為人風趣幽默,所以深受學生們喜愛。

    車文遠笑道,「那位道門的宮主來了天京,聽說其兩百年未曾一敗,我可不敢班門弄斧,因此這幾天就在下象棋。」

    聽到車文遠這麼說,張事忠無聲嘆息了一聲,「長生真的有這麼好嗎?」

    他們儒家不修長生,所以五十知天命。

    車文遠轉頭眺望下方太學院靶場射箭的學子們,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長生自然是好的,不過那都是世外之人該做的事,畢竟塵世之中人太多,總不可能人人都長生吧。」

    「聖上乃是天下君父,如何不能夠明白這點啊。」

    張事忠感嘆道。

    「他自然明白,只不過有人妖言惑眾,一時間迷惑了聖上,所以清臣兄長身化美玉,乃是天降警示,為了點醒沉迷於修道的聖上,也為了警告這些妖言惑眾之輩。」

    見車文遠越說越大膽。

    連張事忠都皺眉道,「文遠,此言不妥。」

    車文遠是他們儒家的好苗子。

    不過三品何其艱難?

    更何況是儒家三品。

    午門前那跪着的梅清臣已經證明了。

    儒家乃是當之無愧,此世第一顯學。

    連道家,佛家都要避其鋒芒!

    即使只是三品,跪在午門前,連二品都拉不起來,連聖人都要頭疼!

    但儒家三品難修!

    車文遠就是很好的例子。

    他二十年前就入了儒家四品,儒家為了護住其赤誠之心,沒有讓車文遠入官場,而是做了五經博士。

    想着車文遠一邊能夠藉助教書育人實踐學問,一邊能夠在太學院觀看天下局勢。

    既在廟堂,又在江湖。

    但終究是想得太美。

    這儒家『立言』哪裏有捷徑可言。

    二十年過去了,車文遠硬是一點『立言』的頭緒都沒有觸摸到。

    甚至車文遠自己都暗暗轉修棋道,想要試試能不能夠觸類旁通。

    反觀梅清臣,一朝頓悟,若不是必死之局,說不得以後入二品,入一品,也有機會。

    這就是修行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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