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秦陽的委託(1 / 1)
「我要去仙界。」
秦陽突然說到,扈輕一愣,旋即道:「您不用跟着我們,我們能照顧好自己。」
秦陽搖頭:「我本就要去。此次晉升,只論修為,我可以突破靈仙。但我的天衍之術,不能寸進。因為小黎界能學到的,我已經到了盡頭。要突破,只能去仙界尋。此事我早已與宗里商議過——」
他沉吟片刻:「我不跟你們一路走。」
扈輕:「是我們會影響你?」
秦陽:「我的機緣,不與你們在一起。或許,我可能會拜入仙門。」
扈輕不語。
她是不吝於以最大惡意揣摩仙界之人的。誠然她在食饈里遇到一群善心的人,但入仙門——想一下凡人初入修真門派就能想得到。不起眼、不受重視,還算好的。就怕莫名其妙捲入什麼爭鬥,莫名其妙被針對,該得的資源得不到。
她道:「不能討個好功法自己修習嗎?」
秦陽笑了:「天衍之道,哪裏是自己能想出來的。越精進,越要人引導,小黎界無人指導我。」
所以,他必須再拜高師。
話如此說,便是已經下定決心。
扈輕點點頭,甚是遺憾:「那您什麼時候出發?我們連穿過天恩大陸都不能同行嗎?」
秦陽搖頭,他要自己一個人走。
扈輕無奈:「行,以後發達了可別忘了大家。」
秦陽被她逗笑:「忘不了你。」
從龜殼裏倒出一枚梅花錢:「喏,戴着這個。」
扈輕沒接,無他,這枚梅花錢看着與其他的格外不同。
其他梅花錢黃澄澄,這一枚黃澄澄上裹着均勻的紅線,像用極細的紅絲順時針纏一圈又逆時針纏一圈。不用問也知道非常貴重,她不能收。
「算我求你。」秦陽抬了抬手,紅絲梅花錢看着頗重。
扈輕手負後:「求人收禮必有求。先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做到。」
秦陽一嘆:「我算出我這一去,有八劫九難,活着回來的機會不足十分之一。」
「那你還去。」扈輕瞪大眼。
秦陽:「你為什麼去仙界?除了被逼,難道不是自己想?」
扈輕道:「你不是非得這個時候去。」錯上一時三刻,命也就變了吧。
秦陽搖頭:「此時便是最好的機會。若現在不去,以後便去不了了。我這一生,惟對天衍之道痴迷,便是命喪於此,我也甘願。」
「當然,能活着最好。所以,我把這條命,存在你這。」
啥?
命?
扈輕嚇一大跳,更不敢接了。
秦陽:「我算過了,等我到了必死無疑的境地,你是唯一的轉機。」
扈輕默了一會兒:「可你算卦不是早不准了?」
「.」
秦陽氣得吹鬍子瞪眼:「天道亂怎能是我的錯。現在天道穩了,我當然算得准。」
扈輕:「等你去仙界再算一算,說不準卦象又變了。」
天道又不是只有一個,它們脾氣性格肯定不一樣嘛,這裏不待見你那裏待見,說不得去到哪個仙界再一算前程似錦做金龜婿呢。
她這樣想,也這樣說出來。
秦陽更是氣得想打人,什麼金龜婿,他這輩子身和心,都是天衍大道的一塊磚。
最終扈輕還是收下了,因為秦陽說,這枚梅花錢是寶貝,等他劫數過了就送給她,她能用這枚錢預知未來。只是預知多少,看個人能力。
懷疑他在忽悠,又擋不住心動,扈輕收了。
主要絹布也說,這東西不錯。
收進空間和玲瓏盞一起在多寶閣上呆着。
兩人出來,外頭布下一個新陣法,兩位老祖在最中間坐兩儀,中毒的七人在外頭,再外是另五位老祖。一共七位老祖啪啪啪出掌如風,擊打在喬渝等人身上,他們七個被拍打得像七碟菜在轉台上呼呼的轉。快得沒法兒下筷子。
秦陽抬了抬手,也加入進去,啪啪啪一頓打。
一絲絲的黑氣凝成頭髮絲粗細從七人七竅中鑽出,向下沉,散開些又往上浮,遠看像極了鐵線蟲擺動。
扈輕在心裏說:「幫我記一下,絕對不收徒,收徒要命。」
靈船上已經沒了其他人。
扈輕索性沒下去,在旁邊觀察,這個陣法,她知道,鎮邪守魂,是體內的咒怨影響到了神魂?
啪啪啪啪啪啪,這麼多掌下去,他們衣裳下頭,早腫了好幾圈吧。
「着!」中間的封陵大喝一聲,手在空氣中一抓。
喬渝等人七竅中鑽出來搖擺的鐵線蟲呼的連根拔起,聚在中間,黑線纏繞,化成一道女子的形象。
「殺了你們、殺了你們——」
女子嘶吼,卻在扭曲變形中徹底變成煙塵。
扈輕心中一寒,那魔女竟分了神識在咒怨中,是要奪舍他們嗎?
「是魂種。」絹佈告訴她,「這種手段很常見。從神魂中培養出魂種來,種到別人神魂里,像植物的種子一樣生根發芽,寄生,直到吃掉原主的魂魄變成另一個自己。」
扈輕繃着臉。
「不過,因為手段常見,所以破解也容易。仙人都知道防守神魂比壯大更重要。畢竟只壯大不防守的話只是給別人做肥料。所以,修神功法里都有防守和自查的部分。你煉的修神訣就有,只是修神訣很高明,這些功能全融合在運行周天中。魂種碰到你,不等你覺察就被修神訣粉碎變成你的養料了。」
絹布說:「現在知道你揀了多大的便宜吧。」
扈輕立即道:「遇見你是我最大的幸運。」
「哼,知道就好。」絹布傲嬌。
他接着道:「這種手段,連仙界的三歲小兒都騙不過。不過小黎界的人不懂,那魔女定是利用這一點鑽空子呢。其實就是他們,時日長了未必不會發現,要驅趕也不是很難。」
話雖這樣講,但早發現早治療,魂魄乾乾淨淨的最好。
毒和咒怨一解除,七人立即醒來,沒事人一樣。
只喬渝不太敢看扈輕,偶爾目光掠過,全是心虛。
扈輕頭疼,他是怕自己嗎?
走過去,拍拍:「我理解,帶着這麼一群孩子,你們保住命就不錯了。尤其扈暖,想一出是一出。你別總慣着她。」
喬渝默了默,說:「她還是個孩子。」
扈輕舉手,投降,這個師傅,完蛋了。你願意慣就慣吧,早晚有你哭的一天。
喬渝:只要不看見你,我就不會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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