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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磁感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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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確定死者死亡時間,一直是拋屍案中的重點難點。

    且不說許多案件中,兇手一次只會在某一地點拋棄少許屍塊,就算兇手一次將屍體全部拋出,有時候因為拋屍地點比較隱秘,等到發現的時候,往往是幾個月甚至是數年過去了。

    這時通過法醫鑑定,很難認定確切的死亡時間,甚至嫌疑人都記不清作案時間了,而一旦死亡時間無法查實,那麼兇手很容易就能製造出一個不在現場的證明。

    一旦這個不在現場的證明具有合理懷疑並且無法被排除,那麼整個證據鏈就斷掉了。

    還好這次殺害翁濤的兇手,故意留了尾巴讓人發現翁濤的屍體,但是即便這樣,只有一個大致的死亡時間段,依舊令專案組之前想通過死亡時間劃定移動範圍,從而找到殺人現場的計劃落了空。

    加之在重新回顧『7.28』『8.09』兩案中,也沒有尋找到有價值的線索,再加上兇手如此的狡猾,買車只用現金,行動過程中保持手機關機,想通過進入基站的陌生信號進行篩選鎖定都無法實施。

    案情走到這一步,猛地一看似乎任何方向都有可能,但仔細在看,每個方向的可能又變的如此渺茫。就如同進入了瓶頸期,卡的人難受,不過大家都相信,只要能突破瓶頸,前方必然是峰迴路轉,柳暗花明。

    但是說着容易,做着難。

    怎麼去突破這個瓶頸?許多人都感覺棘手。

    不少人抬眼去看坐在角落裏面無表情的肖然,冷峻的容顏,刀劈斧砍的線條,好看的喪心病狂……呃,想法怎麼就跑偏了呢?

    眾人趕緊清除心裏那一絲絲闊怕的想法,熱切希望最喜歡劍走偏鋒的肖然爆發天才的靈感。

    畢竟誰也不喜歡與這種燒腦的案子打交道,能早點破掉就儘快搞掉,不然天天通宵加班,實在是熬不住啊!

    「……我們判斷,兇手應該是個新手。他在分屍之前,首先對屍體進行了放血,就像農村過年殺豬一樣,束縛住翁濤的身體,一刀捅下去。」

    薛青霞漠然地說着,不帶有絲毫情緒,但在坐的基本都已經腦補到了那個畫面。

    昏迷中的翁濤被面朝下固定在什麼地方,然後身下放了一個大容器,一刀或幾刀之後,鮮血從他脖子中洶湧地濺射到容器里,凝固之後被做成了人血。

    還好當時翁濤意識全無,這麼死去也感受不到痛苦。

    想到這,不少人猛然醒豁,怎麼就同情起翁濤來了?這傢伙可是可變態殺人犯,他殺死李璐的時候,可沒在乎李璐的痛苦。

    雖然兇手殺了殺人犯,這事必須要查到底,但有些人心中還是生起了一絲不忿,兇手為什麼要迷昏翁濤?就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當然,這些都是作為個人的看法,作為一名刑警,面對案件時必須要清除這些主觀意識,眼中只有受害人和嫌疑人,僅此而已。


    「……兇手分屍的手法比較生疏,通過對骨骼切面的觀察,我們認為他在分屍過程中,使用了手鋸、砍刀,甚至錘子等工具,先將屍體分割成大塊。」

    薛青霞接着講道:「而在由大塊分解成小塊的過程中,兇手做的計較細緻,應該是用了手術刀,細緻地將皮肉組織從骨骼上剔下,而且兇手還對死者的腸胃等內臟進行了清洗、蒸煮,其他屍塊也進行了清洗、冷凍……」

    聽着薛青霞的講述,眾人的面色都有些沉重,像翁濤這樣心理變態的人,初次作案時時尚且被噁心吐了,離開了現場。

    而這個在薛青霞口中,亦是初次作案的新手,明顯要比翁濤表態多了,果然是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畢竟分屍需要有強大的抗壓能力,一般人還真幹不了這事。

    曾經有個分屍案的嫌疑人就是這樣,分了一半,自己受不了自首了,真能完整做下來的,那都是冷血變態到極點的人。

    所以可以想像,這次把翁濤幹掉的兇手,作為一名新手,從頭到尾搞完,還對一些東西進行了清洗蒸煮,就這樣變態中的變態還自詡為『清潔工』?

    薛青霞講解完之後,又分析了一下兇手如此處理屍體時的心理狀態。

    其實這些大家知道的也都差不多了,兇手殺害翁濤,就是感覺自己是在做一件正義而且神聖的事,殺死和肢解翁濤,就是他對翁濤的懲罰,留下翁濤的左耳,則是他留給自己的獎章,用作紀念。

    各方匯報完畢之後,會議室內便陷入了沉默。

    邵勇敲了敲桌面,打破沉默道:「大家還有什麼要補充的?……難道連個討論的方向都沒有了嗎?咱們這次破案獎金可不少啊。」

    「呵呵,畢竟時間在這放着呢,一天多的時間,兇手又可能和小丑組織有關,涉及到他們的,雷霆的人都知道,很難辦。」

    張輝大隊長點了根煙,嘬了兩口緩緩道:「不過咱們已經繪出了嫌疑人的大致肖像,而且交管的人正在對嫌疑人駕駛的那輛車進行數據分析,一輛車他肯定繞不到小道小巷子裏去,一旦分析出了結果,我感覺對我們的幫助很大,說不定連帶着攻擊、殺人現場和嫌疑人一下就全找到了。」

    「也不能把希望全押在那輛車上啊,一旦這條線斷了,我們可就真的抓瞎了。」

    邵勇拿起張輝面前的煙盒抽了根煙出來,自己也點上抽了兩口,突然看向角落問道:「肖然,怎麼就沒有想說的嗎?」

    肖然抬起頭,看着四周一雙雙對準他的目光,停下手上在不停轉圈的水筆,開口道:「如果把死者翁濤,還有兇手,比作兩個未知的磁極。那麼我們現在的所有行為,都是在剖析這兩個字磁極周邊的磁感線,根據這些磁感線,去確定兇手到底是s極,還是n極。」

    會議室內眾人有些懵,似乎是感覺到了肖然話里的意思,但又有些迷茫,磁感線和破案怎麼能聯繫到一塊了?

    「但是,要確定一個磁極,最簡單的辦法不是知道磁感線的方向,而是已經知道了另外一極是s極或者n極。」肖然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所有的調查內容,都是從外部圍繞着翁濤或者嫌疑人這兩個點展開的,就像是在分析磁感線。」

    何曉麗明白過來道:「所以你是想再次研究翁濤本人,通過翁濤本人,去定位嫌疑人的屬性?這能行嗎,畢竟他們是人,不是有規律可循的物理現象。」

    「所以就試試看啊。」

    肖然搖了搖頭,話音剛落,一名警員便敲開會議室門,激動地說道:「h99車有消息了,大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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