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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陳都日常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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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主忙識趣低下頭。愛字閣 www.aizige.com

    江蘊皺眉,要拿開他手。

    隋衡已挑眉瞥一眼立在不遠的店主「還愣着做什麼,孤來念,你來寫。」

    店主唯唯應是。

    江蘊咬唇,耳根紅得幾欲滴血,冷冷看着這個人。

    隋衡屈指刮刮小情人的鼻頭,顯然很欣賞他這副模樣,耳鬢廝磨,用只有兩人聽見的聲音道「正巧,你檢查一下,孤說得對不對。」

    江蘊要推開他,反被他用力捏住腰肢。

    隋衡輕笑「孤的手,難道不比那冰涼的尺子舒服?孤可捨不得讓其他人碰你。」

    他溫情款款,又充滿掌控欲,仿佛一頭正在攻城略地的野狼。

    店主和隨行的兩個夥計已經恨不得把頭低到地上。

    江蘊依舊冷冷瞪着他。

    想,他這樣老辣的情場高手,是不是已經給無數人做過這樣的事。

    才能……如此熟練!

    他們雖然只是肉體上的關係,可他有精神潔癖,並不喜歡這樣被人當做玩物的感覺。

    隋衡陰下眉「怎麼?難道你寧願讓其他男人碰你,也不願孤親自給你量?」

    「……」

    這個話題糾纏起來又得半天。

    江蘊偏過頭,不理他。

    店主和兩個夥計已經恨不得就地化成空氣。

    隋衡覺得可愛。

    挑眉「那就是願意讓孤來了。」

    江蘊索性將臉埋在他胸口,由他去了,聽他以一種十分驕傲的語氣說出那串數字時,終是氣不過,狠狠踩了他一腳。

    隋衡皮糙肉厚,絲毫不覺得疼,反而順勢把人撈起,抱在肩上顛了顛,笑道「就這麼點勁兒,也不怕把腳踩疼了。」

    樊七挎着刀,凶神惡煞的立在馬車前,警惕巡視着。

    心裏對江蘊充滿濃濃的不滿。這才幾日,小狐狸精就纏着殿下買衣裳。買就買,還買這麼久不出來,一定花了殿下不少錢!

    真是敗家!

    正憤懣着,就見隋衡抱着江蘊從樓上下來了。

    樊七目瞪口呆。

    隋衡冷冷看他一眼「愣着做什麼,開車門去。」

    因剛被「賞」了一臉茶,樊七已經對開車門這事兒產生發自內心的恐懼。聽隋衡吩咐,才趕緊過去,將車門打開。

    隋衡抱着江蘊彎腰進去。

    一落地,江蘊就道「放我下來。」

    看着小情人微微泛紅的耳垂,隋衡忍不住笑道「都幾日了,還是這麼容易害羞。人家旁人家的小妾,哪個見了主子不是爭風吃醋,賣力討好,你這樣可是要失寵的。」

    江蘊眼底無波,抬眸,靜靜看着他。

    「放我下來。」

    隋衡饒有興致打量着那雙水玉般漂亮的眸。「孤有時真是好奇,你到底是從哪裏來的,怎麼一點都不怕孤呢。」

    「不僅不怕,還不聽話。」

    他伸指,故意點了下那挺秀精緻的鼻頭。

    「你知不知道,若換成旁人,敢如此不知好歹,早就身首異處,連命都沒有了。」

    江蘊想,以此人往日的名聲來看,他應當相信的。

    「可誰讓孤就是喜歡你呢。」

    「也只能慣着你,由着你了。」

    江蘊想着的時候,聽上方人自己慢悠悠補了兩句。

    江蘊「那是否可以放我下來了?」

    「可以。」

    「只要你主動親孤一下。」

    隋衡露出一側臉頰。

    江蘊「……」

    江蘊眸底終於起了絲波瀾。

    「無恥。」

    「除了這個詞,阿言就不會說點別的麼。」

    隋衡哈哈一笑,笑得胸腔都震顫起來,鬆手將人放下,溫聲道「好了,孤不逗你了。」

    「真是的,好好一張漂亮的臉,多笑笑不好麼,總冷冰冰的作甚。」

    這樣一張天仙似的臉,笑起來時,恐怕比冰消雪融還好看吧。

    隋衡突然想。

    江蘊垂眼,已恢復慣有的鎮靜之色,起身,撫平衣袍,依舊坐到長案後去看之前翻看的那捲書冊。

    回程安然度過。

    到了王宮,陳國國主已親自帶着宮人在宮道上迎接。

    陳國國主這段時日幾乎日日都在提心弔膽中度過,聽說隋衡要乘車去逛街,生怕街道上打掃得不乾淨,或有個什麼其他差池,惹得這位大煞星不高興。

    更怕有不識好歹的暴民,效仿那些無法無天的遊俠去行行刺之事。

    那幾顆血淋淋的人頭猶催命的閻羅般擺在寢殿裏,他是真經不起任何驚嚇了!

    樊七嫌他礙事,讓他讓到一邊去。

    陳國國主從善如流的往旁邊挪了挪「將軍也一路辛苦了。」

    車門打開,依舊是江蘊先走了出來,隋衡緊跟而下。樊七看在眼裏,不免又一陣氣悶,覺得江蘊實在太不懂規矩。

    沒大沒小,沒尊沒卑的。

    搞得他才是太子,自家殿下是侍從一般。

    隋衡懶洋洋同陳國國主打招呼「國主這輛馬車着實不錯。」

    陳國國主誠惶誠恐的點頭。

    「能得殿下青睞,是它的福氣,殿下若喜歡,只管拿去……」

    「那孤就不客氣了。」

    「……」

    陳國國主只能忍着肝疼應。「是,是。」

    想,這可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土匪!

    這輛馬車,可是他耗費重金命工匠製造的,裏面佈置之物更是花費了不知多少心血與錢財,幾乎都是國庫里最上等的東西了。

    但只要能保住性命,別說只是填一輛車,就是把整個國庫都填進去,也值當了!

    「殿下。」


    親兵過來稟「徐將軍請殿下過去一趟,說是有要事相商。」

    隋衡看着江蘊,溫聲「讓樊七送你回去,孤去去就回。」

    樊七急道「我同殿下一道!」

    隋衡輕飄飄瞥去一眼,樊七頸間一寒,登時嚇得住嘴。

    陳國國主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最終落到江蘊身上,笑呵呵「楚公子一定餓了吧,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寡人立刻讓膳房去做。」

    他自有幾分察言觀色的天賦,一眼就瞧出,眼前這位芝蘭玉樹般的小郎君,正是那位大殺神的心頭寵。

    不然也不會吃飯睡覺逛街時時帶在身邊。

    江蘊答非所問的道「貴國王宮風景不錯。」

    陳國國主立刻心領神會「那寡人領着公子逛逛?」

    「有勞。」

    「不勞不勞,公子這邊請。」

    陳國國主樂呵呵展臂引路。

    想,這世上的風,再沒有比枕邊風更香的了。

    只要伺候好了眼前這個,請他在那隋國太子枕邊替他美言幾句,不比他整日瞎忙活強?

    如今江國式微,其他五國倒戈隋國是遲早的事,他須得利用好這個「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機會,佔領先機。

    「等等。」

    樊七粗獷聲音響起,透着不滿「殿下讓我送你回去,你不回殿,到處瞎逛什麼。」

    江蘊反問「他可說過不許我逛?」

    「……」

    樊七一時被他問住,蠻橫道「就……就算沒說過又如何,身為殿下身邊人,你就該有服從命令的自覺。」

    「既然沒說過,那就可以了。」

    「你若覺得不妥,不如現在就去問問他。」

    什麼你我他的,真真是一點尊卑都沒有!

    「你——」

    樊七氣得咬牙。

    心想,這小狐狸精還真是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在殿下面前乖乖順順,半句話不多說,在他面前卻是伶牙俐齒,完全另一副嘴臉。

    委實狡詐至極!

    他非得找機會在殿下面前揭開他的真實面目不可!

    陳國國主立刻笑呵呵打圓場「二位都消消氣,只是逛個園子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樊副將請放心,寡人一定保護好楚公子安危,不讓他受任何傷害。再說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也絕無人敢對殿下身邊人不利是不是?」

    「這樣晴好的天氣,實在很適合逛園子啊。」

    「樊副將若無事,不如跟着我們一道逛逛吧。寡人那淇園裏有珍藏的美酒,將軍一定會喜歡的。」

    他一句接一句,把所有問題都考慮周到了,倒讓樊七不好再多說什麼。樊七輕哼聲,警告般瞪一眼江蘊「我自然要跟着的,免得某些人得意忘形,忘了自己身份!」

    「至於酒就算了。我們殿下軍規嚴厲,我可不敢大白天喝酒。」

    「是,是。」

    陳國國主便引着江蘊一道,在前面走,熱情的為江蘊介紹各處景致和宮殿構造。

    江蘊從懷中取出紙筆,溫聲詢問「我素來有研究建築風物的喜好,國主應當不介意讓我將所見所聞記錄下來吧。」

    「自然不介意,公子隨意!」

    陳國國主目的就是討好江蘊,見他對自己園子感興趣,簡直恨不得找人替他記。

    江蘊便一手執筆,邊走邊記錄着,偶爾點評幾句。

    陳國國主在治理國事上是個草包,在花花草草這些於治國無用的東西上卻甚有藝術天分,連連讚嘆「沒想到公子竟是同道中人,竟能理解寡人佈置這些風物的用意和構思。」

    「一點粗淺見解而已。」

    恍惚間,陳國國主覺這聲音隱隱有些耳熟,似乎在哪裏聽過似的,可他每日要做要想的事實在太多了,哪裏能憑這一星半爪的線索拼湊出個所以然,便覺得一定是自己近日太勞心費力,以致精神恍惚了。

    樊七在後頭見他們說說笑笑,越發氣不打一處來。

    因他們談論的那些東西,他根本聽不懂。

    進了淇園,陳國國主請江蘊和樊七到湖心小亭入座,並招呼宮人上酒。

    樊七雖饞得很,可軍令在身,想起隋衡平日治軍的嚴厲狠辣,終究不敢違抗,索性抱着佩刀站到一邊。

    江蘊飲完一盞,將空酒盞往樊七面前一放。

    「給我倒酒。」

    樊七瞪大眼,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不禁粗聲問「你說什麼?!」

    「給我倒酒。」

    「你——你竟敢指使老子?」

    「你主子都能給我倒,身為他的侍從,你為何不能?」

    「你——」

    樊七氣得臉漲紅,哐當一聲,就抽出了腰間大刀,橫到江蘊頸間。

    陳國國主登時嚇得魂飛魄散,忙勸「將軍息怒,將軍息怒啊……」

    江蘊眼皮掀也未掀,神色平靜瞥一眼那閃動着森冷寒芒的玄鐵刀刃,問「你敢殺我麼?」

    樊七的確不敢。

    他再衝動,也沒到犯傻的地步。

    可眼前這小狐狸精又是如此可惡!

    樊七手掌顫抖。

    江蘊抬眸看他,在陳國國主震驚眼神中,伸出手指,將那刀刃往外推了半寸。

    「單憑你今日之舉,我若說出去,一頓軍棍是免不了的。」

    「你若還有腦子,就該立刻收起刀,向我賠禮道歉。」

    樊七!!

    小狐狸精什麼意思,威脅他,告他的黑狀麼!

    樊七咬牙切齒收起刀「你休想!」

    江蘊自己給自己倒滿一盞酒,舉盞,朝樊七致意「那祝樊副將好運了。」

    樊七!!!

    這鳥地方他是半刻也待不下去了,氣咻咻同陳國國主丟下一句「待會兒你送他回去,人若丟了,老子砍你腦袋」,便黑着臉離開了。

    陳國國主惶然無措看着這場景。

    江蘊請他坐下,道「莽夫不懂事罷了,國主不必介懷。」

    陳國國主屁股只挨着一小片石凳坐下,震撼不已的打量着江蘊。

    想,大殺神不愧大殺神。

    連身邊這麼一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郎君,都如此兇悍可怖。

    江蘊忽問「國主可聽說過一種叫沁骨香的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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