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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無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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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國豪、張煜鋒和英景行三人正上樓的時候,賽馬場裏新一場的比賽也準備開始了,龍虎大獎賽!

    這名字比菊花杯還要挫上一點兒,但是沒有辦法,別人出的錢而且符合命名規則,盧顯城這裏也無從反對。

    這一場比賽,盧顯城最為關心的是自家的皮裏陽秋的表現,所以說等着馬兒一進場,盧顯城就抱着自己的望遠鏡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皮裏陽秋的騎師仍然是顧長河,只不過這一次顧長河臉上雖然平靜,心裏卻和自家的老闆一樣沒有底,同樣沒有底的還有高仁,這位墨西哥老頭現在正在場邊,趴在彎道到直道的交接點兒的木欄上,不像觀眾那樣聚在外圈,老頭兒自己拿着望遠鏡窩在沙道上。

    到目前為止,所有的一切都正常,皮裏陽秋很乖的進入了起跑欄,顧長河這邊一進了起跑欄,往自己的身邊一看,突然覺得目前的狀況就像是上一場的重眼,在自己的旁邊仍然是那位年輕的白人騎師,現在的他正以第一場一樣的動作,輕輕的在自己的腦前畫着十字架。

    恍惚之間讓顧長河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上一場,自己的跨下不再是皮裏陽秋,而是人人喜愛的刨皮刀。

    下意識的用手指打着鬣毛捲兒,顧長河把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投到了緩緩升起了升降機上,瞄了一眼之後把自己的護目鏡戴上,專注的望着前方,等着閘門開啟的那一刻。

    注意力集中之後,僅僅六七秒之後,啪的一聲閘門就開了。

    如同往常一樣,刨皮刀『溜』出了閘門之外。正當顧長河心喜不己的時候,準備策馬揚鞭,讓人尷尬的一幕發生了,刨皮刀在跑了不到二十米之後就開始減速,然後就站在了距離起跑欄僅僅二十五進的地方停住了腳步。

    如此突兀的動作讓整個賽馬場的觀眾都為之一愣,空然一下子就像是有無數人卡住了觀眾的喉嚨。緊接着就是一陣哄堂大笑。

    顧長河騎在馬背上用自己一切自己撐握的姿勢想讓刨皮刀跑起來,可惜的是這貨絲毫不動,伸着一顆大腦袋就這麼目送着奔馬群一直轉到了彎道上,等着所有的馬出了彎道,這貨才慢慢悠悠的邁起了小步子,抬着腦袋也小跑了過去。

    兩千多米的比賽彎道並沒有多長的距離,所以很快的這貨就又一次看到了馬群。

    現在這貨的動作很搞笑,直接把自己的身體『藏』在了彎道處,伸着腦袋張望着馬群奔去的方向。就像是做賊一樣,看不到所有的馬了,這才突然的快速向前奔了一百多米。

    正當大家不知道這貨要幹什麼的時候,這貨躥到了工作人員的地方,一下子皮裏陽秋就張出了嘴巴,把掛在棚架上的為這場比賽冠軍準備的花毯叼到了嘴裏。

    促不急防之間,工作人員根本就沒有想到這貨會來叼花毯,再想從它的嘴裏把花毯奪下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皮裏陽秋拖着冠軍花毯立刻就往回馬房的涵道里跑。

    這個時候的速度一點兒都沒有前面懶洋洋的樣子,完全就是一匹冠軍馬的水準。

    「哎!哎!」工作人員下意識的喊了幾聲之後。就已經看到皮裏陽秋已經『搶先退場』鑽進了涵道。

    整個過程之中任憑顧長河怎麼試圖控制,皮裏陽秋就是自顧自的『玩着』。

    皮裏陽秋的動作幾乎是吸引了整個練馬場一半觀眾的注意,大家紛紛的樂了起來,把整場比賽搞的畫風為之一變,正常的比賽都是大家扯着嗓子喊加油,但是這場比賽。很多觀眾笑的合不擾嘴。

    「你這匹馬怎麼回事?上一場跑的這麼棒怎麼這一場連跑都不跑了」葉一鴻對着盧顯城問道。

    盧顯城還能說什麼,只得嘆了一口氣給自己留點兒臉面說道:「我早就說過了,這傢伙比較隨性,想跑能跑出世界級的成績來,不想跑就這德性了!」。

    「第一次見到有馬上了賽道出了閘還站住的!你小子好馬找的到。奇葩的馬還找的到」朱子華也笑哈哈的說道。

    盧顯城很是鬱悶,和盧顯城同樣鬱悶的還有顧長河,皮裏陽秋帶着他一直過了涵道,因為這邊欄子很多,叼着花毯的皮裏陽秋這才被工作人員拉住了側韁,有了兩位壯漢的幫忙,顧長河這才從馬背上滑了下來。

    這時候的皮裏陽秋還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事兒,正緊緊的咬着嘴裏的花毯,示圖繼續和一個工作人員撥河。

    誰知道剛剛興致勃勃的撥了一會兒,頓時屁股就是一痛,一下子就把嘴裏的花毯鬆掉了,而那位工作人員因為還在用着力,頓時就坐了一個屁股蹲兒。

    皮裏陽秋一眼就瞅到了高仁,頓時就想轉過了腦袋面對着老頭,可惜的是在兩個壯漢的『挾制』之下,皮裏陽秋試了幾下都沒有能掙脫,就這麼被兩個壯漢牽往了馬房。

    一回到了馬房,皮裏陽秋自己自己要面對什麼了,四方形的高棚欄,每一根都由十幾公分的硬制圓木製皮,圍成了一個長三米多,寬一米多的狹小空間,說的形象一點兒這玩意就是給馬使用的『老虎凳』。

    一看到這東西皮裏陽秋又不傻立刻撅起了屁股,張開了大嘴,唏律律的叫個不停,想呼喚別人過來幫忙。不過任憑它叫破了喉嚨,也沒一個人跳出來救它。自作孽的皮裏陽秋在幾個工作人員的連拖帶推之下花了十來分鐘進了欄里。

    這下跳跳不得,跑不不得,就被完全困在了木欄里。

    很快皮裏陽秋看到了走過來的高仁,不由的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哆嗦。

    高仁現在也知道,什麼自然馴馬法啊之類選進的馴馬方法對皮裏陽秋這貨根本不管用,這貨就像個沒心沒肺的小地痞,你跟他顏色和悅的講道理,他直接把你的話當耳旁風。想讓皮裏陽秋聽話。就得用暴力馴馬法,用手中的鞭子讓它長長記性。


    很快的,剛在賽場上耍了回寶的皮裏陽秋就扯着嗓子嚎了起來。

    高仁逮着這貨頓時就是一頓猛揍,解了恨之後才扔掉了鞭子:「以後,每次出了閘不跑之後,就這麼一頓鞭子。我就不信了治不了它了!」。

    高仁這邊覺得遇到了皮裏陽秋,自己的三觀都被它改寫了,訓了一輩子的馬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樣的一匹馬,不隨群也沒有任何的鬥志,別說是公馬了連匹母馬都不如。

    而回到了騎師休息間的顧長河,則是成了其他的騎師打趣的對象。這些打趣的話中有的是善意的,自然也有不是這麼友好的。

    的確,對於一個騎師來講控制不住自己的馬,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情。說實話這事兒也不能怪顧長河。隨便哪一個騎手都無法控制住皮裏陽秋這樣的一匹馬,但是騎皮裏陽秋的不是別人啊,就是顧長河,所以一些原本就對顧長河有點兒羨慕嫉妒恨的騎師就心中暗爽了起來。

    「我這輩子還沒有見過一場比賽,有人比頭馬落後了將近七百個馬身的!」一位白人騎手望着顧長河笑着說道。

    雖說這貨的中文很爛,但是在中國混了一年整天扎堆都在中國人之間,這位騎手的中文至少能聽的懂。

    「下次你再騎皮裏陽秋的時候,我一定要到外面去看看。聽說那場面,觀眾們第的都快趕上看馬戲團的小丑戲了」和顧長河同班的一位中國騎師也同樣說道。

    與顧長河要好的鄭亮這時候站起來打抱不平的說道:「說的好像你們贏過一級賽似的!」。

    「喲。大家開玩笑還開不起啦!」那位笑着對着鄭亮來了這麼一句。

    顧長河並沒有太受這些人言語的影響,看着鄭亮又要說什麼,立刻拉着他的肩膀:「算了!」。

    鄭亮一聽不由的說道:「他們說的話有點兒過份了」。

    「沒這個必要,他們這麼說我也不少拿一份錢,不說我也不多拿一分錢!」顧長河對着鄭亮笑了笑說道:「謝謝你」。

    說完就向着自己的更衣櫃走了過去,開始拿了東西換起了衣服。

    這一次的聯合杯。顧長河會出賽,不過這次不是穿着自家馬房的衣服,而是穿着一匹第三熱門的馬,馬主是屬於牯山小團體的薛士誠。

    鄭亮這邊受不得氣,想替自己的朋友鳴不平。卻發現自己的朋友像個面人似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了,頓時這心裏也開始略微的生起了顧長河的氣。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小團體,騎師圈之中也不能免俗,光是小團體就分兩三撥,原來的什麼美國派就不說了,一幫子人背景離鄉的到這裏來,不扎堆才是怪事呢,還有最初的培訓班出身,也就是騎師培訓班。小團體之中還有小團體,還有四莽人,清山人,當然了最多的就是土生土長的牯山人。

    這些人之間抱團兒自然不是為了好玩,是為了機會是為了更好的收入,比如說自己相熟的馬主有新馬需要策騎,我自己又忙不開,那當然要介紹自己圈子的人去了。

    反正就是這麼回事兒。

    而顧長河呢,幾乎是哪個圈子都不是!因為顧長河是普格林斯的簽約騎師,所以他不用也不怕別人的排擠。顧長河知道自己唯一的競爭對手就是自己,只要自己狀態很好,馬房的優透賽馬自己都是第一人選。

    鄭亮這邊覺得自己兩頭受氣,很鬱悶,但是在這一刻,鄭亮不是最鬱悶的一個人,最為鬱悶的是杜國豪,現在用如坐針氈來形像老杜還真的挺形像的。

    現在杜國豪坐在一個小包間之內,這個小包間是露天的,像個大陽台,不光可以清楚的看到正的演唱自己拿手曲目的那位港市巨星,還能清楚的看到正在溜着圈兒準備入場的賽馬。

    而擺在杜國豪面前的是一份水果,還有一杯紅酒。

    要是平常一邊品着小酒一邊吃點兒東西,再看着激烈的賽馬是挺享受的一件事情,可惜的是此時此刻所有的格調都被對面的張煜鋒給破壞了。

    如果說沒有買馬的心,甚至是沒有遇到張煜鋒,沒人競爭的狀態下,杜國豪直接可以帶着苗景行一起去自己的頂級包間,這樣一邊拉近矩離一邊談生意,但是有了張煜鋒扎進來,這事情就麻煩了。

    張煜鋒已經把事情挑開了,任何單獨的報價這都會顯得自己有些心虛,傳到了張煜鋒那裏說不準就會變成強買強賣。

    通過半個多小時的扯淡,杜國豪也知道了苗景行是幹什麼的了,這人就是一個包工頭,不過乾的還挺大的,並不是那種二十幾人幾台機器的小作坊,接過幾個小點兒的小區,也賺了一些錢。

    文化水平也不是太高,說話也沒什麼譜兒,說明白一點兒就是口袋裏有兩錢的中等土豪。

    接上一個工程的時候,工程老闆幹着幹着發了瘋把資金扔股市里去了,然後這下沒錢付工錢了,這貨去要了半年,然後就是正常的要賬結果,債主們紛紛開始拿東西抵欠債,這人就把人家的幾匹馬給牽了回來,大大小小的一共六匹。當然了也不光是純血馬,還有兩匹其它的進口馬。

    一幫子先到的債主們都是二貨,有人佔了房子,有人拿了車子,還有人拿了古董,就是沒人大想要這幾匹馬。

    而這貨因為去的晚,沒什麼東西可分了,而且一個包工頭子帶了四個小麵包的幾十號工人要賬人,這架式也嚇人,其他的要賬人也沒有辦法,不給他東西他就堵着門,誰也別想走,最後一合計乾脆把所有的馬給了他。

    然後這傢伙就這麼回到了老家弄了一塊地,註冊了養馬牧場。整個事情的經過不是說這人對馬有多了解,而是這貨關於賽馬幾乎是什麼都不知道,聽說老家開了賽馬,獎金還挺高的,他也有了馬,就直接奔過來了,開始說六匹馬都要報名,最後還是工作人員幫着挑出了純血馬,就這麼着才參加了排位賽。

    聽完了苗景行的話,不論是杜國豪還是張煜鋒都不由的來了一句:傻人有傻福!(未完待續。)



  
醛石作品:  逍遙漁夫  星光馬廄  輔法魔行  山窪小富農  大時代中的小農民  鄉間輕曲  美國牧場的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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