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男兒有淚不輕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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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着鮮花,帶着一點點的匆匆,朱建平行走在那片熟悉的公寓小區內,回來的第一件事,是看一看趙大少的妻子,下面,就該來找自己的女朋友了。
這裏,是當初朱建平花錢買下來的房子,買了兩套,一套是自己和小女朋友住,另一套,則是小女朋友的父母在住。
一別兩年,自己兩年沒回來了,心裏的激動和思念,自然是不可言表。
上了樓,朱建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把鮮花捧得更慎重了一些,然後來到了三樓302,也就是自己的房門前,按響了門鈴。
「叮咚叮咚」
「誰啊。」
裏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朱建平眼角涌動出了一抹淚水,夢中不斷思念的人兒即將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咔嚓」
門被從裏面打開了。
裏面的女人看着朱建平,忽然愣住了,眉頭皺起,像是在思索着什麼。
朱建平喉結一動,幾乎就要上前把她給抱住,但是,在下一刻,一道孩子的哭啼聲傳來。
朱建平整個人如遭電擊!
女人跑回了屋子,把一個孩子抱了起來。
「哦哦哦哦~寶寶不哭,寶寶乖,寶寶乖乖的。」女人哄着懷裏的小孩,這小孩看起來應該才幾個月大。
這,
不是,
自己的,
孩子!!!!!!!
這一點,朱建平可以很確定。因為當初因為自己身份的特殊性,所以他每次和女朋友做的時候,都做了安全措施。而且,作為一個血統如此之高的吸血鬼。對於血液的敏感度,絕對是達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他能夠感應到,這個小孩,不是自己的血脈,小孩子的體內鮮血,與自己沒有絲毫地共鳴,而且從孩子月數上來看。也不可能是自己留下的種。
但是,朱建平能夠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女朋友和這個小寶寶,有着血脈之中的緊密聯繫。
「他,是你的寶寶?」朱建平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其實,朱建平也清楚,自己的感應力,比去做dna親子鑑定更加準確,但是。他還是不甘心,非常地不甘心。
怎麼,怎麼。
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你好,你是?」
這時,從樓梯下,跑上來一個手裏拎着菜籃子的年輕男人,男子長得還算清秀,年紀也不大。
並且。男子直接從朱建平身邊擠進去,伸手抱過寶寶開始逗弄起來。
「兒子。想爸爸了沒有啊?爸爸今天給你買了甲魚,給你補補。我的兒子一定要長得壯壯實實的。」
朱建平的胸口開始快速起伏,於剎那間,他低下了頭,瞳孔之中閃爍出一抹血光。
老子買的房子,
老子給你的錢,
老子之前給你留下了這麼多東西,
老子才走兩年,
你就找了新的男人,
還剩下了孩子,
艹你媽的!
朱建平的左手手掌一翻,但是很快,右手直接抓住了自己的左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隨即,他重重地喘息着,跑下了樓梯。
在這一刻,朱建平落荒而逃。
「是誰啊?」女人看着朱建平離開的背影,露出了疑惑之色,總覺得剛剛那個人自己好熟悉。
「快關門吧,看着像是吸毒的,現在外面不太平,你一個人在家時也得多注意點,知道麼?」
「好啦,我知道的啦老公。」
傍晚,公園邊的長椅上,一個年輕男子坐在長椅上,不停地抹着眼淚。
吃人肉時,他沒有哭,甚至還帶着滿嘴的血腥微笑着,所以,他有了一個綽號,叫瘋子;
進入恐怖網文任務世界時,他沒哭,只是把壓力發泄到了女老師和女學生身上;
一次次生死危機時,他沒有哭,而是用一次次地不甘和憤怒硬生生地把活路掙扎了出來;
在那個真實世界裏,自己即將湮滅的那一刻,他也沒有哭,因為在湮滅前,他幫趙鑄滅殺了一大批蟲子,算是,補償了一把自己的兄弟。
但是,現在,他哭了,哭得很傷心。
朱建平甚至不知道,自己居然也會有如此狼狽的一天,但是他坐在這裏,眼淚就情不自禁地流淌出來,他覺得自己很沒用,但是卻不知道如何去訴說,也不知道如何去寬慰自己。
自己為了她,徹底改變,收起了自己的放浪形骸,自己為了她,去和趙大少一起經營醫院,讓她以及她的家人一起過上好日子,自己對她,不薄啊。
為什麼啊,憑什麼啊,為什麼要這樣,你就算被抹去了記憶,為什麼,為什麼就這麼快找了個男人結了婚,還生下了孩子。
關於自己的記憶被抹去,朱建平清楚,也理解。
但是,實際上,就算是記憶力被抹去,還是有一些影響的,一些潛意識的影響。
比如,趙大少失去了關於馨予的記憶後,性情大變,變成了一個花花公子,不相信愛情,只是遊戲花叢,而秦恬恬則是開起了花店,對其他男人不假辭色。
但是,怎麼,怎麼,到了自己這裏,變成了這樣?
朱建平不停地深呼吸,他想不通,他不理解,因為他不想去想,也不想去理解,因為解釋只有一個,原因只有一個。
那個女孩兒,自己深愛的那個女孩兒,那個自己的女同學,女同桌
並非是真正的愛自己。
一切,似乎看起來都是自己的一種
一廂情願。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嘩啦!」
天空響起一道悶雷。雨水很快落了下來,砸在了朱建平的臉上。
朱建平渾然不覺,整個人盡情地淋着雨。
忽然間。他感覺這個世界,對自己滿是惡意。無論是現實還是虛擬,似乎都沒有了自己繼續存在下去的意義。
「大少,還不如真的是讓我替你進門,你留在這裏。」朱建平大聲呼喊道。
這時,雨簾之中,一個手持着蛇皮袋自的拾荒者走向了這張長椅。
「幹啥子嘛,在這裏淋雨幹啥子嘛,做啥子也不能糟蹋自己身體嘛。走嘛,跟我去那頭躲躲雨撒。」
說着,拾荒者就來拉朱建平。
朱建平混混噩噩地,居然被他給拉得起身,來到了一處窩棚下面,窩棚就一張藍色瓦片,遮擋着雨也只能算是勉強,還是四處都漏水。
「喝點水要得?」
拾荒者給朱建平遞來一個瓷杯。
朱建平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需要。
這裏,很亂。有很多的廢品分門別類地堆積着。
朱建平坐在一張小椅子上,那個看得很像犀利哥的拾荒者則是蹲在地上,因為這裏。只有一張凳子。
「吃點啥子不?」拾荒者又問道。
朱建平又是搖了搖頭,他不渴,也不餓。
拾荒者取出了一個酒瓶,裏面還有半瓶白酒,他又拿出了一個一次性紙杯,給朱建平倒上,遞了過去,自己拿瓷杯也倒了一點。
「我曉得你傷心啥子的撒,分手了撒?這種事情。放寬心撒。」
朱建平接過了紙杯,一口乾了杯子裏的酒。
「對頭。這才對嘛,心情不好時。喝喝小酒,讓自己醉着睡一覺就啥子事情都過去了撒,喝酒也傷身,但是總比一邊傷身一邊傷心要好撒。」
拾荒者又給朱建平倒了一杯,「來,幹了!」
兩個人碰杯,隨後都一飲而盡。
「對了,你等下,我給你弄點下酒菜。」
說着,拾荒者去後面端出來一個小罈子,罈子裏都是醃製的大蒜。
「給,吃一個,剝兩瓣蒜,喝一口小酒,逍遙的撒。」
朱建平不喜歡吃大蒜,因為是因為口味不喜歡,現在則是因為他是吸血鬼,當然,對於他這個級別來說,大蒜銀器之類的對於他來說一點用都沒有,但還是不喜歡吃。
「吃一個撒,當初我在城郊那裏撿破爛的時候,有一個開着跑車的年輕人,請我在便利店門口喝了好多罐裝的啤酒,我吶,那時候我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得撒,但是身上有這一小罐的大蒜,就和他一起分着吃了,他當時心情肯定也不好撒,不然也不可能那麼有錢的一個公子哥兒請我這種人喝酒的嘛,但是我一直念着他的好,那個人,有錢,但也不會看不起人,挺純粹的一個人,這一點我能看出來的撒,所以啊,咱們遇見就是緣分,你不嫌棄我,就陪我喝一口小酒,吃一瓣蒜,成不?」
聽了這段話,朱建平笑了,「那人,還真奇怪啊。」
「對的撒,奇怪得很,那晚我記得喝完酒後,我醉得迷迷糊糊的,好像好看見天上出現了兩輪月亮類,肯定是自己那時候已經醉成個球了。」
兩輪月亮?
朱建平猛地一驚,他的一隻手迅速放在了拾荒者的額頭上,然後精神力溫柔小心翼翼地滲透進去,因為對方正在回憶着,所以朱建平能夠很清晰地看見那一幕的畫面:
記憶畫面之中,一輛蘭博基尼跑車隨意地停放在路邊,趙鑄正一個人靠坐在路邊的長椅上,一隻手拿着一聽啤酒,整個人木訥蕭索地看着天上的月光,喝着酒,喝着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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