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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四章:有藥難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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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一周,牛犇頗有些驚奇地發現,竟然沒有誰來打擾,日子過得出奇平靜。又過了兩天,之前挑事的布朗找過來,但不是為了報復,而是客客氣氣地詢問轉賬賬號,支付得福贏得的賭金。

    沒預料到會是這種結果,牛犇感覺有些詫異,忍不住多問兩句。

    「林傑身體怎麼樣?」

    「死不了。」

    提到堂兄的傷,布朗難掩真實情緒,目光有些怨恨。正因為如此,牛犇反而相信對方沒有報復的念頭,否則應該派個更擅長隱藏情緒的人過來,而不是這個冒冒失失的愣頭青。

    「我可以開副藥方。」

    「你還會看病?」布朗恥笑的目光看着他,「傷人不夠,還想下毒?」

    質疑很有根據,然而在開始運用真氣後,牛犇的確在學習醫術從研究劉一手的藥方開始。

    起因在於得福說過「可以用藥物幫助養氣」,牛犇把母親的遺物找出來,漸漸地就學到一些東西。值得一提的是,這個過程對他而言不僅意味着學習,還有感情的寄託,似乎把曾經遺落的珍貴事物重新找回來。

    不管治病還是治傷,頭一關診斷是關鍵,因為有真氣,牛犇能夠輕而易舉地找到問題所在,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根據劉一手的記錄尋找相應的藥方,照抄就是了。

    這樣的醫術自然稱不上高明,藥力掌控也沒譜,牛犇先拿自己試驗,接着拓展到老魏等相熟的人身上,在經過一些波折後,倒也取得一些效果。畢竟對古醫學而言,有些道理是想通的,比如活血、養精、固本、化淤十一區的人天天都要干體力活,這類調理類的方子錯也錯不到哪裏去,大不了老魏流過幾次鼻血,胡瘋子每天多上幾次大號,折騰幾次,經驗自然就有了。

    面對質疑,牛犇解釋道:「林傑的肺、肝都有損傷,如果我沒有幫他逼出淤血,你家堂哥現在都還躺在床上,將來也會留後患。」

    「你這是表功嗎?」布朗憤怒說道:「是你把他打成那樣。」

    牛犇看了他一眼。

    「你,你想幹什麼?」布朗連連後退。

    「你啊!」牛犇不再理他,拿出一張單子遞過去,「內腑受損與外傷不同,最好用古醫的方法慢慢調理,不能着急,尤其不能仗着年輕逞強,一旦留下病根,將來就麻煩了。」

    布朗神情困惑,依舊伸手接過來。「早開好的?不用看病再下藥?」

    牛犇說道:「傷由我造成,是什麼樣我心裏清楚。」

    布朗說道:「古醫調理,爺爺也這麼說過。可你這麼年輕,懂得古醫?」

    牛犇說道:「方子是我媽留下來的東西,你們可以調查。肯定查過了,只是你不知道。」

    聽到這番話,布朗覺得手裏的單子比剛才沉重,正經其事將其收好。

    「爺爺有話讓我對你講,」

    「嗯。」料想不會這麼簡單,牛犇應着。

    布朗一邊回憶着,說道:「爺爺講,四個億不是小數目,可以買到很多東西,但如果要辦大事,四個億太少。」

    只有最愚蠢的人相信,詹姆斯家族會窩囊到願意支付賭金。戰後牛犇強調這件事,本意是想告知對方,假如他們認可「前事了結」,賭金就是一份多出來的人情,沒想不到老詹姆斯真的把錢送來,藉機招攬。

    或者叫尋求合作。

    詹姆斯家族不僅要把前面的事情了結,還要藉此送一份人情,假如這是隱忍,老詹姆斯城府未免太深。

    略想了想,牛犇心裏警惕起來。

    詹姆斯家族不可能害怕一個過了氣的聯邦英雄,這樣的態度,只可能是因為查到什麼,認真權衡之後的結果。梅姑娘?元東?軍神?不管老詹姆斯查到什麼,都足以證明其能量之強大,不是一句「有錢」能夠解釋。

    有多大實力就有多強的敵人心裏想着這句話,牛犇淡淡說道:「這四個億你們沒白花,不僅付了賭金,還買到一張藥方。」

    「你!」手裏拿着有史以來最貴的藥方,布朗憤憤準備離去,忽又回頭說道:「爺爺還說,這件事情完了,不等於事情真的結束。」

    「哦?」

    「爺爺說你恐怕弄錯了」布朗神情古怪,像是不明白要說的話的意思:「他說我們是槍,你才是獵物。」

    聽到這番話,牛犇沉默很長時間,最終點了點頭。

    「替我謝謝他老人家。」

    「爺爺還說」

    「能不能一次說完。」

    「只剩最後一句。」布朗也覺得不好意思,紅着臉孔說道:「爺爺說,家族有家族的難處,沒辦法灑脫,更不能迷糊。這次咱們被人當槍使喚,必須想個法子弄明白怎麼回事,請你」

    到這裏,布朗費了很大力氣才繼續說道:「請你諒解。」

    「諒解?」牛犇微微皺眉,疑惑問道:「意思是說,你們打算做的事情與我有關?」

    布朗有些不敢看他,連連擺手說道:「我不知道,爺爺只告訴我這些。」

    「那好吧。」

    牛犇無奈點頭,心裏莫名生出幾分不安的念頭。

    這次贏來的錢,恐怕有些燙手。

    日升月落,新的一天送來早夏的風,梨樹的短暫花期將過,片片粉白搖動着身體脫離樹身,迫不及待地開始生命中第一、也是最後一次飛翔,等到世界真正醒來、喧囂漸起的時候,地面已鋪開片片花毯。

    令人不忍落足的道路上,行人匆匆而過,腳底沾染仍帶有生命氣息的花葉,把芬芳帶至更多地方;掃路老伯追逐着它們,手中掃把劃出幾十年如一的美妙弧線,清理出來的空間異常分明。

    殘香猶在,但隨着一個個花堆漸無痕跡,標誌着這一次的輪迴走過終點。也許是因為年齡大了,掃路老伯收集好花堆與草葉,抬頭看着樹枝上的累累嫩果,心情感慨,莫名感傷起來。


    「今年的果子很多啊。」

    這裏的梨樹每年都會結很多果子,多汁味美,可以隨便採摘享用,遺憾的是,真正吃的人卻不多,大多數時候,人們只在剛開始成熟的時候摘兩個嘗嘗鮮,讚美幾聲後便會忘了它們,因此每年都有不少熟透的梨子自己掉落,被當成垃圾送出去。

    每當那個時候,掃地老伯便會摘一些存入冰櫃,之後常常在公寓門口轉悠,遇到熟的、不熟的人都會送一些,送完再摘,摘完再送即便如此,能夠進入口腹者百不足一,大部分果實只能回歸田野。期間,不少人和他說可以把這些梨拿出去賣,哪怕便宜些,總比入土為泥強。每當聽到類似的話,老伯總是搖着頭笑,爬滿皺紋的臉孔擢成團,仿佛一株固執的老菊。

    眼下又是結果的時間,滿枝嫩果奮力生長,茁壯的樣子仿佛能夠感覺到細胞分裂,老伯杵着掃把站在路邊,眯縫着的眼睛裏被陽光照出金色的線,似乎那些梨子已經微黃。

    幾名學子從樓里走出來,留意到老伯的舉動,紛紛打起招呼。

    「老鍾,又在看果子呢?」

    「噯。」

    「時間還早,現在看什麼呀。」

    「看看,呵呵,先看看。」

    「多久能熟?」

    「六月,六月就能摘。」

    「那也快了呀。」

    「是啊,是啊。」

    「幫我留幾個。」

    「噯。好好。」

    說着話的時間,男男女女匆匆而去,餘下老伯望着他們的背影,不知為何嘆息起來。

    「六月,不知還能不能趕得上。」

    住在公寓裏的學生不會知道,這位長年累月在此掃路、幾乎和每個人都說過話的老伯身患絕症,已經沒有多少天可以活,即便知道,也沒有功夫在意。當前這段時間,隨着第二輪更加激烈的角逐依次展開,每個人關注的都是機甲大賽,所談所想,無不與之有關。

    不知不覺太陽漸高,幾波人流先後從樓里出來,有些和老伯說笑兩句,有些簡單揮手,更多的人急匆匆而去,奔往各自目標。

    人流漸稀,老伯默默準備離開,忽看到一條身影從遠處跑來,眼睛頓時發亮。

    「牛犇,又在跑步?」

    「鍾叔。」擦一把臉上的汗水,牛犇放慢步子走過來,抬頭看看樹枝:「離成熟還早。」

    「六月,最快六月能摘。」老伯重複着剛才的話,「重力室訓練效果更好,幹嗎天天這麼跑?」

    「感覺比較自在。」牛犇笑了笑,問道:「身體怎麼樣?」

    「好多了。多虧了你」

    「別這麼說,我只是抄個方子。」牛犇連連擺手。

    「抄的方子也是救命,我的醫生講,能把這病拖住就是奇蹟。」

    「嗯,有用就好。」

    「對了牛犇,大家都忙着比賽,你怎麼看着挺閒?」

    「我不參賽。再說我也不閒啊。」

    「為什麼不參賽?」老伯神情有些失望。

    「這個,說來話長。」

    本想說自己不夠資格,臨出口卻又收了回去,牛犇尋思着該怎麼和這位相識已久的老人解釋,忽見林少武姐弟端着光腦急匆匆自樓里出來,神色異常嚴肅。

    「牛犇,你怎麼才回來出事了。」

    登龍台,主比賽場地,飛隼在一次重擊後踉蹌倒地。極其意外的結果不僅讓觀眾大感震驚,連他的對手、甚至連負責評判的人都難以接受,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宣佈結果。

    「怎麼會這樣?」

    「林傑怎麼可能輸給上官飛燕?我上都能贏她。」

    「上官飛燕實力不錯,你上恐怕贏不了,不過,林傑確實不應該輸。」

    「她的發揮也沒見得多好,到底怎麼回事?」

    「會不會是假打?」

    「白痴,林傑身上有傷,根本操作不了機甲。」

    「什麼?」

    「看這個。」

    議論聲中有人拿出光腦,調出一個剛剛上傳沒多久,卻已經瘋傳開的格鬥視頻。

    「這是誰,下手這麼狠!」

    「是他?難怪了。」

    隨着有人認出視頻中的人,十幾天前埋下的隱患終於爆發,在極短時間內引來一場輿論的攻擊狂潮。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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