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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一章:聯邦的請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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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歷史上那些著名奸臣,叛國者,也不會公然宣稱自己不愛國,並能為自己找到無數證據。〔網〈(尤其眼下這種場合,滿朝大臣簇擁皇帝向庶民問,答案更應該是唯一的。然而實際上,「愛國者」是個充滿着爭議與歧義的詞彙,包含無數種行為與解釋,是不是愛國者,這是一個很容易、又很難回答的問題。

    金科玉律之下,所講即便如吃飯、拉屎等小事,被問者也應出言謹慎,想想清楚之後再回答。似這種爭議題目更應該仔細斟酌思考,揣摩一下問話者的意圖。

    「我是。」

    出乎意料,牛犇毫不猶豫給出答覆。大家看着牛犇,看到的是坦然與平靜,沒找到敷衍與謙遜。這可能是由於他找到了自認為正確的愛國方式,因而可以這樣果斷,也可能是心機深沉,應付過去再說。

    不管怎樣,應有後續作為自證。

    多數人心裏抱着這樣的念頭,等待牛犇做進一步解釋。

    牛犇靜靜地站着,默不做聲。

    如此過了幾秒鐘,周圍人才意識到這就是他的全部回應,於是不得不收回視線,略顯尷尬。

    滿屋子人,除了總統,只有兩個人神色依舊。國安局現任局長沒來,老局長癟着乾巴巴的嘴唇,笑了笑。

    「嗨,這孩子講話倒也乾脆。」

    「我早說過,他就這個德行。」許是還記着飛船上的「過節」,先生講話不怎麼客氣。

    一褒一貶,似諷似扶,拉家常、閒聊似的強調,無論老局長還是先生,講話時視線都落在總統身上,看似隨意,實則保持着應有的尊敬乃至謙卑。

    牛犇注意到這點,情不自禁抬起目光與對面老人的視線相遇,內心微震。

    強者方能體會到強者氣息,不同領域的強者,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比如梅姑娘,仿佛寒冰鑄造的利劍,說殺便殺,沒有人敢不相信。比如元東,其強大在於其權衡,一切按照利弊行事;再比如軍神,鐵馬一生,舉手投足都帶着殺伐之氣。再比如牛犇,如今已有資格稱為強者,但其風格未定,心海尚有波瀾,加之牽掛太多,還不能說哪一處最強。

    作為這個國家最有權力的人,這間屋子裏個個都是強者,但只要看一眼,便能知道眾人的核心只有一個,也只能是那一個。

    遇強愈強,專克強者之強,通俗講叫鎮得住場面,正式的說法,這就是領袖的氣質。

    心裏想着的時候,總統說道:「元東對我講,咱們的英雄不走尋常路,說話辦事和常人不一樣。今天見着了,我想着看看怎麼個不同尋常,會不會講出一些奇言妙論,結果證明是個正常人。」

    這番話惹來一片笑聲,中間夾着兩三句附和,見縫插針,時機恰到好處。

    作為被取消的目標,牛犇只能老老實實待着,但他輕易感受到眾人的謹慎,內心對對面那位老人的威儀感悟更深。

    片刻後,會議室內恢復平靜,總統開口說道:「不難為孩子。今天叫你過來,先想讓你知道,你為聯邦做的那些事情,有意的也好無意的也罷,政府全都看在眼裏,並且記錄在案。」

    表揚加勉勵,從總統口中講出來,份量格外沉重。牛犇知道自己這時候應該用最誠懇的姿態表示謙遜與感謝,最好再來點雄心壯志,然而寡言的性格加上少許不知從何而來的抗拒念頭,使得他最終只是點了點頭,「喔」了聲,便又回復沉默。

    毫無疑問,周圍人對此有些不滿,但都保持城府不形於色,唯獨身邊那個鐵塔般的壯漢出冷哼,銅鈴般的眼睛死死盯着牛犇,恨不得用目光將其摁倒。

    總統對此不以為意至少表面上如此,微微一笑後繼續說道:「有一點元東沒講錯,這孩子習慣了少說多做,挺好。這個房間裏的人,多數找你有些事情。誰先說?」

    後半段話有些突然,牛犇楞了一下才明白意思,結果導致呆愣的時間更加長久。

    這裏的人都有事情找自己?怎麼會?

    「別緊張,大家只是和你聊聊。」說着總統端起茶杯,旁邊先生接過去,對牛犇說道:「實驗室的事情,是不是已經知道?」

    牛犇點點頭。「葉飛和我講了些。」

    先生叮囑道:「你是唯一能夠駕駛雙引擎機甲作戰的人,巴西亞那邊肯定會找你詢問些事情,咱們這邊不好推。技術方面,哪些能講哪些不能講,回頭你和老胡他們商量一下,心裏有個數。」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牛犇默默點頭答應,暗想單單這件事恐怕不需要如此陣仗,關鍵在後面。

    先生說道:「我想對你多提點要求。巴西亞那邊希望儘快派本國機師上機學習操作,人選估計就是那個安德烈。我們這邊會儘快做出第二台樣機,之後你要負責指導幫助。這個過程很重要,直接關係到協議的執行進度與深度,我的想法是這樣,你可以藉此機會,有針對性地提出一些要求。」

    牛犇仔細聽着,一面揣摩他的意思,有些疑惑。

    「您的意思,讓我不要盡心教?」

    先生平靜說道:「巴西亞是盟國,又有協議,雙方理應精誠合作。只不過,操作機甲需要循序漸進,尤其雙引擎機甲,不僅涉及到種種技術難關,還有戰術運用,各方協同等等。總之,這件事不能一蹴而就,你明不明白?」

    牛犇回答道:「想學真本事,得拿東西來換。」

    先生臉色有些掛不住,乾咳兩聲說道:「這也是按照協議辦事」

    牛犇沒心情繞圈,問道:「跟他們要什麼呢?」

    「我會給你清單。」旁邊忽有人插進來,聯邦科學院席教授秦華早已忍耐不住,近乎貪婪的目光看着牛犇:「凡清單上的東西,能要什麼要什麼,能要多少要多少,多多益善,越快越好。」

    這可真是一項艱巨的任務。


    知道推脫不掉,牛犇心裏默默嘆息,說道:「我會盡力。」

    「我沒事了。」秦華乾脆對先生說道:「你繼續。」

    先生嘆了口氣,說道:「除了物質,還有國際關係方面鐵部長,你來講?」

    「好的。」不同於搞科研的人那麼「粗魯」,鐵風先朝先生點頭,這才轉過視線對牛犇說道:「希望巴西亞方面表聲明,對姬鵬帝國與霍夫曼帝國近年來對蓬萊、好望角的侵略行動譴責,並在合適的時候,與我們在相關星域組織一次軍事演習。」

    聽了這番話,牛犇目瞪口呆,腦海中只剩下兩個字:荒唐。

    之前秦華提的那些要求雖然難辦,老實講還在生意範疇,加上雙方確有協議,牛犇覺得自己認真去辦的話,至少能完成一部分。這次不同,這是國家事務,關係到巴西亞的對外國策!其中牽扯到多少利益糾紛,多少複雜博弈,那麼多專業外交官員與談判專家搞不定的事情,交給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孩子?

    「這件事,讓我和他們談?」提問的時候,牛犇心裏覺得好笑,險些真的笑出來。

    「談判當然由專業的隊伍進行,但你可以暗示他們。據我所知,雙引擎機甲還存在許多技術難關,真正的優勢在於操作。所以你可以告訴他們,雙引擎機甲機甲操作存在着某些非掌握不可的獨門技巧。」

    這也行?

    不愧是搞外交的人,講起話來滴水不漏,騙人都可以冠冕堂皇。聽了這番話,牛犇呆呆望着鐵風平和、甚至稱得上慈祥的笑容,完全沒辦法把他和屏幕上那個以鐵口著稱的形象聯繫到一起。

    鐵風和藹的目光看着牛犇,鼓勵說道:「因為是大事,能用到的力量都要用起來。不要小看自己,經過這麼多事,你的話很有份量。」

    「可是」

    總統此時忽然開口道:「你是愛國者,為國效力理所當然。況且,又不是要你非辦成不可,幫忙使點勁兒。」

    這是一位總統說的話?

    「好吧」

    不知道為什麼,對着那張快要別皺紋覆蓋的臉孔,牛犇從其眼中看到一絲隱藏極深的疲憊,竟然沒有辦法拒絕。

    默默嘆了口氣,牛犇幽幽說道:「還有誰想敲竹槓,一塊兒講吧。」

    心情有了排斥,牛犇故意講出這番嘲諷的話,已經做好挨罵的準備。但他萬萬沒想到,旁邊真的有人答應,毫不客氣開口。

    「我有要求。」

    「?」扭頭看着那位被人稱為女財神的聯邦總行行長,牛犇苦笑說道:「不會是讓我向巴西亞要錢吧?」

    女財神向他投以欣賞目光,欣然說道:「說對了。近年經濟不景氣,加上新建一支a級艦隊,華龍聯邦國庫吃緊,希望巴西亞提供資金支持貸款也行。」

    還真是。

    不知第幾次嘆息,牛犇無言以對。此時此刻,他心裏對此行的新奇、震驚、緊張以及榮耀的感覺已通通消失,只剩下委屈、抱怨、感慨,加上濃濃疑惑。

    果然老實人受欺負,這都叫什麼事啊!話說回來,眼前這些人身居高位,應該不會在這些事情上「胡作非為」。也就是說,他們既然這樣做了,一方面說明華龍聯邦的確遇到極大困難,同時還證明,他們覺得牛犇有少許成功希望。

    否則的話,豈不是要貽笑大方?

    雙引擎機甲當真這麼值錢?

    作為一名機師,牛犇當然知道雙引擎機甲的優勢所在,但他還不是將軍,更不是領袖,眼界不夠高度也不足,還看不到、也體會到「趨勢」是何等沉重的字眼。

    「我也有要求。」

    「我先說。」

    「你的事情不急。」

    沉吟的時候,周圍忽然傳來爭執,眼看着別人都已經說過,餘下兩名老者竟然爭執起來,兩人看着牛犇的目光,分明就是飢餓的人看着一塊美味蛋糕。

    成何體統!

    因為面生,牛犇根本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身居何位,但可肯定的是,既然能夠進入到這個房間,平日必定威風八面,光彩照人。

    現在看看,兩人和街頭爭搶顧客的買菜老頭有什麼區別。

    「不要吵了。」

    沒等總統開口制止,凌墨寒中將已搶在前面,挑眉時,室內的氣息頓時變得嚴肅。

    「雙引擎機甲需要接受實戰檢驗,軍犯的要求很簡單,牛犇應儘快走上戰場,參戰。」

    一句話,滿堂沉寂

    (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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