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老總你好啊(6)(1 / 1)
酒吧里沒有震耳欲聾的低音炮,而是低沉慵懶的薩克斯。
光線也不是迷亂的五光十色,從燈光到用色,佈置都很有浪漫的小情調。
裏面的人不多,還都在角落裏,悠閒的品着酒,說一些悄悄話,做不做什麼就不知道了。
陳又進門前,以為這裏會是和見徐靈那酒吧一樣鬧騰,結果相當幽靜,也相當偏僻。
說實話,他更喜歡之前那個。
人多了,有安全感。
現在陳又就沒有安全感,完全沒有,他忽然想到某種可能,「這是不是簡單經營的酒吧?」
系統說,「別問我。」
陳又委屈,「怎麼了嘛,剛才還好好的。」
系統說,「更年期了。」
陳又,「你保重。」
想到的可能很快就從酒吧經理的態度上得到證實,這就是簡單的酒吧。
好傢夥,這是到人家的地盤上來了啊。
陳又唉聲嘆氣,看來今晚自己是一盤菜了。
簡單已經走到樓梯口,「過來。」
陳又跟他上樓,進去最里側的一個房間,裏面還有一扇門,打開後才是目的地。
是一個小包間,很私人,很隱秘。
即便是他叫破了喉嚨,都不會被人聽到。
好瘮人。
陳又搓搓胳膊,有句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入了虎穴,虎子得不到,只會把自己送到老虎的嘴巴里。
門一關,陳又就在火坑裏待着了,隨機應變。
簡單捲起袖口,解開領子的一粒扣子,整個人顯得隨性許多。
「想喝點什麼味道的酒?偏甜的,還是酸的?」
聽到聲音,陳又才發現旁邊有一個半圓形吧枱,擺了好多酒。
他掩蓋着緊張,「我都可以。」
簡單洗淨雙手,輕笑道,「你倒是不挑。」
我哪兒敢挑啊,我能不能回家,還指望着您老人家呢,陳又看着男人翻出酒杯開始調酒。
手好看,乾淨整潔,他低頭的時候,額前的幾縷黑色碎發搭下來,把眉眼遮的溫順,安靜。
人不可貌相啊。
片刻後,一杯雞尾酒端到陳又面前,紅紅綠綠的,看着鮮艷。
他吞了口口水,不想喝。
簡單也有一杯,不過是透明的,「嘗嘗。」
陳又赴死般的喝了口,他抿抿嘴,可以啊,挺好喝的,水果香很濃。
「學長還會調酒啊,真厲害。」
簡單的神情溫和,「想學嗎,這裏有現成的配料,我可以教你。」
陳又點頭,說想學。
這個任務挑戰他的心智,不成功,便成屍體。
簡單說,「教你最初級的一種雞尾酒吧。」
陳又,「好。」
簡單慢條斯理的教青年切檸檬片,「小學弟,你還沒有跟我說過你的名字。」
陳又差點切到手,「顧生。」
他瞥一眼男人手裏的水果刀,心驚肉跳。
系統說他這款是對方喜歡的類型,那今天這一出,應該只是想要他的屁股,不是他的命。
但還是很忐忑。
簡單的手撐着台面,微微傾身,「你怕我?」
陳又抓抓脖子,說,「沒有啊。」
「你這是撒謊的表現,」簡單逼近了些,眼中帶笑,「看來你對微表情的研究的確只是出於好奇。」
陳又扯了扯嘴角,「是有點怕。」
簡單挑了挑眉,「我長的很嚇人嗎?」
「不是,」陳又說,「學長身上有一種跟別人不同的氣場,我這種沒見過大世面的,會緊張。」
他這馬屁拍的絕對真誠。
簡單聳動肩膀笑出聲,「沒想到你這麼可愛。」
陳又,「」
簡單沒有再繼續的意思,而是問,「檸檬切好了?」
陳又點點頭,「好了。」
簡單說,「很不錯。」
陳又感覺自己就是一隻小螞蚱,能蹦多久,全看簡單的心情。
挑雞尾酒的過程中,簡單一直在教陳又走着步驟,濕熱的氣息呵在他的耳廓和頸側。
很曖昧。
陳又想撒尿了。
他去了洗手間,再回來時,簡單靠着吧枱品酒,姿態優雅的一逼。
「你調的那杯,你喝着看看。」
陳又呵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把我灌醉,再哼哼哈嘿。
他捏捏手指,把酒喝了。
好了,酒喝了兩杯,差不多了。
「學長,我」
陳又轉身,他不知道簡單什麼時候站自己身後的,對方手裏的酒晃了出去,全灑他身上了。
這齣戲,怎麼那麼眼熟呢
陳又的臉一抽,不就是八點檔肥皂劇里常見的主角勾搭戲碼麼?
簡單蹙眉,「沒事吧?」
陳又翻白眼,有事啊,你不是看見了嗎,我濕身了。
「學長,要不我就回去了。」
「這濕衣服穿着不舒服,」簡單說,「我有兩套衣服在這邊,你拿一套暫時穿着。」
哇靠,行家啊!
陳又給自己點了根蠟燭。
他抱着不用看就知道會大很多,不用穿就知道效果一定很好的衣服,沉默着去了浴室。
另一邊,徐靈等不到陳又的電話,自己打過來了。
陳又在浴室洗澡,水嘩啦嘩啦的響,他聽不到手機鈴聲。
簡單接了,「餵。」
那頭的徐靈一愣,「你是?」
簡單倚着沙發,「徐小姐,我們見過,我是顧生的學長。」
徐靈的語調變了個樣,上揚幾分,按耐不住的激動,「是你啊簡總,阿生的手機是落你那兒了嗎?」
「不是,我跟他在一起,」簡單的視線掃過浴室,「他在洗澡。」
徐靈啊了聲,「阿生在簡總那邊?」
簡單說,「對。」
徐靈一下子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她想了想,可能是顧生想巴結簡單。
也不對啊,怎麼會在一起的呢?
以簡單的身份地位,接觸的不是達官顯貴,就是名門望族,而顧生哪樣也不是。
猶豫了一下,徐靈還是問了。
簡單只說兩個人出來喝酒,發生了點意外。
徐靈明白了,她就知道,顧生沒那個能耐,「那簡總幫我跟他說聲,就說我給他打電話了,讓他給我回一個。」
她在掛電話前,有意無意的提了句,「簡總,我一朋友在玩具廠上班,那裏的泰迪熊玩偶質量很好,剛好我下個月要去她那兒,需不需要給您帶回來幾隻?」
「不需要。」
簡單掛掉電話,唇邊勾出一個譏諷的弧度。
浴室里的水聲還在持續,他闔上眼帘,腦子裏是站在淋噴頭下的青年。
一門之隔,陳又在跟系統碎碎叨叨的,他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成為變態的,總得有個過程,和經歷的事兒。
殺的人也許都是冤有頭債有主的呢。
可惜他一無所知。
「我腎不行哎。」
系統更年期的症狀過了,「上一個宿主三番兩次想跟目標玩,都沒成功,你已經贏了。」
「這說明,你的機會來了。」
陳又是有點小高興的,「可是我的腎」
系統說,「你怕什麼?」
陳又,「怕失禁啊,你說呢?」
系統說,「失禁又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一副大驚小怪的語氣問我怎麼了?」陳又暴躁,「那畫面多辣眼睛啊!」
系統說,「不看就是了。」
陳又煩悶,「跟你說話,怎麼這麼費勁呢。」
「我就是不想被尿。」
系統,「哦。」
你哦個屁啊,陳又使勁抓頭髮,死就死吧,「我去了!」
系統,「去吧。」
浴室的門打開了,簡單撩起眼皮,青年從裏頭走出來,臉被熱氣熏的紅僕僕的,眼睛裏有水汽。
陳又穿着寬大的衣服,尷尬無措的看着男人,小白兔已經上線。
簡單突然把左腿抬起來,架在右腿上。
陳又的眼睛一眯,別藏了,我已經看到了!
「你女朋友打來了電話,」簡單說,「我叫你,你沒回應,就給你接了,你不介意吧?」
陳又搖頭,「她說了什麼?」
簡單說,「讓你給她回個電話。」
陳又看時間,都十一點多了,想想還是打過去,萬一人妹子在等呢。
結果那邊無人接聽。
簡單隨口一說,「你跟你女朋友的感情挺好的啊。」
「她家裏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希望我把房子賣了去做生意。」陳又嘆氣,「上周我跟她說清楚了,房子不會賣。」
簡單說道,「你打算跟她斷了?」
陳又抿唇,「嗯。」
他去吧枱那裏,幾乎是閉着眼把沒喝完的酒往嘴裏灌。
簡單懶懶的支着頭,「喝那麼快幹什麼?」
陳又吐出一口氣,「口渴。」
簡單揉着額角,「很晚了,你就在這裏休息吧。」
陳又問道,「那學長你呢?」
簡單笑着說,「醉酒駕駛是違法的。」
言下之意,我也不走。
陳又,「」喲,你乾的違法的事還少啊?
「我們都是男的,」簡單的身子後仰,「放鬆點,沒什麼大不了的。」
陳又呵呵,別以為我不知道世上有一種群體叫基佬,你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好巧,我也是。
過了會兒,陳又的視線模糊,身子晃了晃,酒勁上來了。
簡單溫聲問道,「怎麼了?」
陳又哼哼唧唧的,「我好像喝多了,難受。」
簡單,「哪兒難受?」
陳又說都難受,聲音濕的,他倒在沙發上,氣息幾部混濁,眼神迷離。
簡單的喉頭髮緊,嘆道,「不會喝酒,就別喝那麼多。」
陳又扯開領口,難怪說酒壯慫人膽,他覺得自己現在真的可以了。
一杯水遞到他面前,他抓了杯子,把水到嘴裏,漏了一大半。
白襯衫最好的效果出現了。
簡單摸着青年的臉,用兩根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你對我似乎很有興趣。」
陳又點頭,搖頭,又點頭。
簡單溫柔的笑起來,讓人發毛,「有,還是沒有?想好了再回答。」
陳又無語,沒看我都喝醉了麼,還問我這麼性命攸關的問題。
好一會兒,他說,「有」
簡單將青年的頭髮往後拽去,眼底的笑意不再溫和,變的陰冷可怖,「我對你也有興趣。」
「小學弟,現在你願不願意給學長一個深入了解你的機會?」
願意願意,我都依你,陳又頭昏昏的,老總只求你在完事以後給我留條小命。
還有啊,我腎不好,又喝了好幾杯酒,待會兒你悠着點,不然我可能會分分鐘尿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