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 老夫的名字,你不配知道(1 / 1)
「我們有府案首,你們沒有······」
趙紹一句話,直接戳疼了公孫韜。
府試第二就是他永遠邁不過去的坎,在他面前提起,就是扇他耳光。
公孫韜黑着臉道:「區區府案首,沒什麼大不了的。等我考上院案首,你們只有仰望我的份······」
初六把公孫韜當做空氣,掏出書本,擺好筆墨紙硯,等夫子講課。
公孫韜火氣更大。
謝書賢這種漠視的態度,就是對他最大的侮辱,於是大聲道:「謝書賢,咱倆打個賭,若是我考上院案首······」
初六喝道,「公孫韜,夫子要準備上課了,你兀自逼叨個沒完,讀書人的禮儀呢?現在我總算明白了,你來宣邑縣讀書,是因為品行太差,被品陽縣學驅逐出校了······」
「哈哈哈哈······」
大夥一陣鬨笑,公孫韜臉一沉,又要辯解,就聽吳醒喝道:「你再說話就站外面去!」
教室里頓時靜悄悄。
吳醒開始上課,他講的是《戰國策》。
在縣學,四書五經仍然是主流,但還要學史、諸子百家、六藝等。
公孫韜心不在焉,又被吳醒呵斥,他更恨初六了。
下課後,他迫不及待過來挑釁:「謝書賢,有本事你跟我出去,咱們找個地方單挑。」
「我才不跟傻逼打架。」
初六並不怕打架,但入學第一天就打這種不明不白的架,實在不願意。
公孫韜雖不知道傻逼是什麼意思,但也清楚肯定不是什麼好詞,他張口就罵:「你才是傻逼!」
「傻逼罵誰?」
「傻逼罵你!」
「呵呵!」
公孫韜搞明白又中了初六的圈套,氣得揮拳上躥下跳。
但看到蘇彪握緊的拳頭,還是放棄了在學舍里動手的衝動,氣呼呼到外面去。
趙紹低聲道:「書賢,傻逼是什麼意思?」
「傻逼是夸公孫韜的專屬詞語,以後誰都可以稱呼他為傻逼。」
······
第二節是文瀾滄的課。
他現在教啟秀甲班和蒙正甲班的儒學課,相當於後世兩個重點班的語文老師。
他注重應試教育,講課針對科舉,每講一個知識點,都會和科舉掛鈎。
文瀾滄現在是宣邑縣名師,學子們聽得特別認真。
公孫韜本想靜下心來聽,但一想他教出來的學生搶了自己的府案首,心情頓時糟了。
文瀾滄講課隨緣,他講他的,你聽你的。
學子不認真聽課,只要不是太過分,也不停止講課斥責。
上半天課程結束,學子們爭先恐後往食堂跑。
初六和蘇彪不熟悉縣學情況,跟隨人群走,等他們到了食堂,先來的已經開始大快朵頤了。
蘇彪雖是富家子弟,也被琳琅滿目的食物鎮住了,驚訝道:「書賢,這麼多吃的?」
「這有什麼!」
經歷了上輩子大學食堂的窗口,初六一點都不驚訝,他很熟練地對打飯的胖嫂說,「這個菜來點,那個也來點,還有那個······」
最後端着一盤混合菜,兩個雞蛋,兩個白面饅頭走了。
······
「要是有碗醪糟湯就完美了!」
初六拍拍肚子,暗暗感慨。
他手裏還有小半個饅頭,吃掉肯定會撐,但決不能浪費糧食。
「謝書賢,沒見過這麼多好吃的吧?真是鄉野村夫,沒見過世面,把菜混到一起吃,串味了吧?」
初六沒有理會,繼續吃饅頭。
蘇彪瞪眼道:「公孫韜,你是屬狗的嗎?有事沒事就齜牙咧嘴,誰惹你了?」
「蘇彪,你能聽懂狗叫了?居然會一門外語,了不得啊!」
初六突然接口,誇張地豎起大拇指。
蘇彪秒懂,笑哈哈道:「家裏養了條狗不聽話,我就天天訓它,時間長了也略懂點獸語······」
兩人一唱一和,把公孫韜的羞辱全部返還。
公孫韜氣得跳起來:「謝書賢,我要和你單挑。如果我輸了,以後見你繞着走。如果我贏了,你給我跪下磕頭認錯,你敢嗎?」
謝書賢忍住怒火,心平氣和道:「公孫韜,咱倆是兩個縣的人,也是第一次碰面,往日無怨近日無讎,你為何見面就找茬?你還讓我給你認錯,請問,我錯在哪兒?」
「你······你出現在我眼前就是錯!」
「傻逼!」
初六再都耐不住性子了,罵了一句,吃他最後一口饅頭。
「啪!」
公孫韜氣急敗壞,一巴掌將初六手中的饅頭打到桌子上。
初六抓起桌上的雞蛋皮,扔了公孫韜一臉。
「誰在食堂鬧事?」
王霆黑着臉過來。
「教諭,謝書賢仗着自己是府案首,故意欺負我,你看,他扔了我一臉蛋殼。」
公孫韜惡人先告狀,他還把上半天的事也推給初六,說一直針對他,就是歧視外縣學子。
「謝書賢,第一天就這麼不安分,還想不想在縣學讀書了?別以為你是案首,就可以把尾巴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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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霆是教諭,初六隻能忍着。
等他罵完,初六拱手解釋道:「教諭,公孫韜在撒謊,事情是這樣的······」
「事實就在眼前,你狡辯有用嗎?膽敢頂撞與我,你膽子不小啊······」
王霆立刻打斷初六。
他是聽到公孫韜在食堂惹事才來的,如果當事人不是初六,他喝散就會作罷。
面對初六,他自然不會放過出氣的機會。
「你眼瞎嗎?」
王霆大怒,轉頭卻見是罵他的是一個五十左右的儒生。
他身邊坐着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正笑眯眯地看熱鬧。
「你不問青紅皂白,就把罪責全推給這位小友,你這教諭當得可稱職?」
儒生顯然生氣了,橫眉道,「公孫家的小子故意挑釁,還先動手,這位小友氣不過,才把雞蛋皮扔到他臉上。你現在評評理,誰是誰非?」
王霆不清楚文士身份,但他清楚此人很受祭酒尊重。
此人在縣學住了一個多月了,幾乎不怎麼露臉,今天為何出現在食堂?
「你是誰?」
那文士冷哼一聲道:「老夫的名字,你不配知道。」
在眾多學子面前吃癟,王霆心裏着實不爽,他硬着頭皮道:「就算你身份煊赫,也不能插手縣學內部的事·····你這也太欺負人了······」
「老夫就欺負你了,你能奈我何?」
喜歡從農家子到狀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