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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二十七章:搖旗,九品劍手,風起雲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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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我要血洗京都!」

    沉浸於老竇逝去的悲傷中的孫毅,聽到周辰這句話,熱血一下子就湧上心頭,對着周辰單膝跪下。

    「屬下,誓死追隨少爺。」

    「去吧,是時候讓三十六星宿出來了。」

    「是。」

    孫毅領命,先是讓人來房間替老竇收拾遺容,然後才離開去準備。

    周辰離開後,則是前往了府內的祠堂。

    安遠伯的祖上並不是什麼大人物,是在周辰的爺爺輩才開始發跡的,到了他父親老伯爺的時候,獲得了伯爵爵位,這才一舉成為京都內的勛將貴族。

    周家的祠堂,是從周辰爺爺的父親,也就是曾祖父開始的。

    來到祠堂,周辰先是祭拜了一番,然後來到老伯爺的靈位下方,取出了一個盒子。

    這是他記憶中,老伯爺臨終前,留下來的重要物件,說以後若是遇到了難以解決的麻煩,就打開它,或許能有一點幫助。

    周辰知道裏面是什麼東西,其實這次的事情,就算不用其他任何人,他一個人就能解決。

    但是他並不準備那樣做,他要為安遠伯府在這京都,立威!

    打開盒子,裏面是一面破敗漆黑的戰旗,這是老伯爺當初領兵作戰時的帥旗,已經不完整了,只能大概看清上面的周字,上面還有漆黑的血漬。

    「童荃。」

    「少爺。」

    「將這面牙旗,立於府門前,讓路過的人都能看到。」

    「是,少爺。」

    童荃二話沒說,恭敬的從周辰手中接過帥旗,就按照周辰的吩咐去做了。

    鑒查院。

    在周辰走後,陳萍萍就讓王啟年把安遠伯府這三年來的所有情報分析都找了過來。

    內容非常少,前兩年幾乎沒什麼有效的情報,直到一年前周辰悄悄的離開了京都,再然後就是幾個月前,北齊暗探收集『周辰』情報的事情,這也算是最為有用的情報了。

    只是當他看到前幾天的一件事,臉色頓時變了。

    「去把七天前一宗命案的卷宗給我調來,死者是一位姓竇的女子。」

    鑒查院的效率極快,陳萍萍需要的東西,很快就送到了他的手裏,看完之後,他沉默了許久。

    對身後的影子吩咐:「你去一趟安遠伯府,不需要進去,就在外面,看看安遠伯府有沒有什麼變故。」

    影子面露詫異:「你看的這個命案,跟那位小周大宗師有關?」

    陳萍萍沉聲道:「是有關,但關係到底有多大,還要看他是什麼樣的性格,如果」

    他沒有說下去,但心裏已經有了不安。

    影子見陳萍萍這麼嚴肅,也沒再多問,迅速的去執行命令了。

    過了大概一刻鐘多點,影子回來了。

    「安遠伯府正門大開,不過奇怪的是,他們門前居然立着一面損壞的周字旗幟,看起來是戰場上用的牙旗。」

    「門前立了牙旗?」

    陳萍萍面露疑惑,也沒明白這是什麼操作。

    「讓人去把一處的朱格叫來。」

    朱格是鑒查院一處主辦,鑒查院一處負責監察京都百官,是京都最令人生畏的機構。

    朱格來了之後,恭敬的行禮:「院長,您找我?」

    陳萍萍沒有一句廢話,直接吩咐:「安遠伯府周圍有一處的人盯梢吧,讓他們盯緊了,記住,不要靠近,不要多問,只要盯着就行,有任何風吹草動,立馬來跟我稟告。」

    「安遠伯府?」

    朱格先是面露疑惑,但忽然想起了什麼,一下子變得面色凝重。

    「院長,那位新晉大宗師難道真的就是安遠伯府的公子?」

    陳萍萍道:「去吧,按照我說的去做,記住,別多管閒事,真惹怒了大宗師,我也保不住你。」

    從陳萍萍口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朱格頓時變得一臉嚴肅。

    「院長,我明白了,現在就去安排。」

    朱格走後,陳萍萍看着手中的那份命案卷宗,目光幽冷的低語。

    「有種預感,今夜的京都,或許會有大雨。」

    安遠伯府,前院內。

    周辰就坐在院內,此刻周圍的下人侍女都已經被驅散了,除了周辰之外,就只有童荃站在他身邊。

    而院內此時還站着十幾個全身黑衣,帶着不同面具的神秘人,他們正是周辰秘密培養訓練的三十六星宿,他們站在院內,一言不發,一動不動,宛若雕像。

    除了站在院內的,還有一部分星宿,則是跟着孫毅去辦事了。

    周辰面無表情,靜靜的等待着,不僅僅是等孫毅回來,也是在等『老人』。

    此時,距離他在門口掛上牙旗,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京都這種地方,只要有心,消息可以傳的飛快。

    大劉是京都東城一家車馬行的夥計,專門負責裝貨卸貨,雖然四十多了,但身強體壯,力氣很大,干起活來,比起那些二三十歲,正值壯年的男人,都要高效。

    他沒有文化,也不識大字,但就是靠着一把子力氣,就在京都安了家,雖然只是在北城安家,但已經比絕大多數人好多了。

    此時一批貨物剛剛卸完,到了吃飯的點,一群人聚在一起,雖然只是簡單的稀粥加餅,但依舊是吃的很香。

    「大劉哥,還是你力氣大,這個月工錢肯定又是你最多。」

    相熟的夥計,對大劉調侃着,大劉憨憨的一笑:「我就剩這把子力氣了,比不上你們年輕,你們還有更好的機會,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大家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忽然有一人說話聲壓過了其他人。

    「剛剛我聽掌柜的說了件怪事,就是西城那邊的安遠伯爵府,青天白日的,居然在大門前立了一面血跡斑斑,破損的牙旗,看着怪滲人的。」

    「皮四子,你想找死啊,竟然敢議論伯爵府,你想死,別害了我們。」

    安遠伯府在權貴遍佈的京都,或許是有些落魄,但再落魄也是貴族,又豈是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能背後議論的。

    大劉耳中直接忽略了其他,只聽到了安遠伯爵府和門前立着牙旗,他猛地放下碗筷,衝到皮四子面前。

    「皮四子,你剛剛說,安遠伯爵府大門前立着牙旗?」

    皮四子被大劉急切的樣子嚇了一跳,立即點頭:「是啊,不過不是我看到的,是我偷偷聽到掌柜說的。」

    大劉忽然起身,丟掉了手裏的手套,徑直往外走去。

    「大劉哥,你去哪啊?下午還有活呢。」

    「不幹了,回家。」

    大劉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家裏的妻子正在為兒子和女兒做飯,看到丈夫突然回來,十分驚訝。

    「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大劉看着妻子,輕聲道:「翠娘,我」

    翠娘跟大劉在一起十多年,最是了解丈夫,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出事了。

    「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大劉沉聲道:「剛剛我聽說,安遠伯爵府門口立了牙旗,雖然過去了十多年,但將軍的大恩,我不能不報。」

    翠娘一聽,立即明白了原因,她跟大劉曾經都是難民,是安遠伯救了他們,並且讓大劉入了伍,一直跟着安遠伯戰場廝殺,後來從軍隊退下後,更是幫他們在京都安了家。

    雖然過了十多年,但這份恩情,他們卻一直都記得。

    「我明白了。」

    她走進屋,將藏在床底下,用布包裹着的刀拿了出來,兒子和女兒也都是跟了出來。

    大劉接過刀,不舍的看着翠娘和自己的一對兒女,兒子才十二歲,女兒更是只有八歲,他捨不得,但有些事也必須去做。

    「翠娘,如果,如果我回不來了,你就帶着孩子們」

    翠娘卻很是果斷的打斷了他的話。

    「我們跟你一起去。」

    「翠娘?」

    翠娘拉過兒女,很是認真的說:「將軍對你我都有恩,我們能活下來,都是因為將軍,雖然現在將軍不在了,但恩情我們必須要還,我們跟你一起去,我們是一家人,如果你回不來了,我們一家都陪着你。」

    大劉感動的眼睛通紅:「可是孩子們還小。」

    翠娘道:「他們是小,可如果你不在了,我們更難活,一家人就要在一起,我們當初過得生不如死,現在又怎麼會怕死。」

    大劉抱着翠娘。

    「好,我們一家人,一起去。」

    「快點回去,少爺立起了牙旗,肯定是遭遇了困難,到了我們報答將軍的時候了。」

    南城,四個年齡不一的男人急切的往家趕去,他們曾經都是安遠伯的親兵,退下來之後,一起在南城討生活。

    突然得知安遠伯府門前立了牙旗,想起當初跟將軍的約定,立旗代表着召集,所以他們就立即回家,準備前往安遠伯府。

    張舉回到家,換了身衣服,跟妻子交代了一聲。


    「我的名字還是將軍起的,能活着也是將軍救的,現在到了回報的時候了,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一定要去。」

    他沒有注意到妻子的表情,等他要離開的時候,妻子叫住了他。

    「當家的,喝了這杯酒再走吧。」

    張舉對妻子有愧疚,接過酒,一飲而盡,隨後說道:「等我回來,我」

    話沒說完,他就感覺眼前一黑,倒下之前,眼中滿是震驚。

    張舉的妻子看着倒地的丈夫,叫來兒子將他抬到了床上,並且用結實的繩子捆住他,默默流淚。

    「對不起,我不能讓你去,醒了之後,你不管怎麼罵我打我都行,但是這個家,不能沒有你。」

    路頭,剛剛的三人已經等了好一會。

    「老張怎麼這麼慢?要不要我去叫他。」

    其中一人等的不耐煩了,就準備去叫人,可卻被另外一人拉住。

    「算了,我們走吧。」

    「為什。」

    聲音戛然而止,最後三人臉上都是露出了難過的表情,也沒再說話,只是腳步更加堅定。

    一家地下賭場,在賭場的一個角落處,躺着一個渾身髒兮兮,充滿了臭味的人,他蜷縮在角落裏。

    此人也算是賭場裏的名人了,每隔幾個月就會來賭場,每次都是輸的一乾二淨,還借賭場的錢,沒錢還賬就被毒打一頓。

    也就是他每隔幾個月都能給賭場帶來點銀錢,否則就他這樣的,早就被打死好幾回了。

    沒人知道他從哪裏來,叫什麼名字,只知道他以前好像當過兵,大家都叫他爛賭鬼。

    賭場裏的人早就對他見怪不怪,就算走過他旁邊,也懶得看一眼。

    爛賭鬼調整一下姿勢,讓自己蜷縮能睡的更舒服些。

    不遠處,幾個賭徒正樂呵呵的說着話,其中一人隨口說出了,已經慢慢傳開的,關於安遠伯府大門口立旗的事情。

    角落裏的爛賭鬼突然聽到這句話,滿是污垢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不一樣的表情,隨後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

    「終於到了這一天,還完恩情,我就可以安心的死了」

    他緩緩的起身,看着所在的這家賭場,語氣平靜的說道:「這麼多年了,是時候收債了。」

    十幾個呼吸後,賭場內忽然出現了暴動,無數賭徒爭先恐後的往外逃去,整個賭場很快就變成了一片狼藉。

    片刻之後,一個邋遢的男人緩緩的走出了賭場,手裏提着一個包裹。

    「去見小少爺之前,還是要換一身乾淨的衣服。」

    在他走後,賭場的建築轟然倒塌,濺起了漫天的灰塵。

    安遠伯府,隨着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周辰看着一個又一個的人影,走進了府內。

    進來的人仿佛都感覺到了不一般的氛圍,一個個都沒有喧譁,跟周辰行禮之後,非常自覺的站到了一起。

    所有進來的人,周辰都看在眼裏,沒有一個是三十歲以下的,看來的確都是原先的老兵。

    不過這些人修為都是良莠不齊,有的就只比普通士兵強一點,但也有一些實力強的高手,最讓周辰意外的是,居然還有一個九品劍手。

    這個九品劍手真的是讓他很詫異,他那便宜父親曾經還有這麼厲害的手下?

    但他也只是稍稍驚訝,現在的九品對他而言,已經算不了什麼,只是對方身為九品劍手,還能被他搖旗招來,說明此人必定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除此之外,最讓周辰驚訝的是,這些人居然還有人拖家帶口,一家妻子兒女全都來了。

    酉時初。

    十口棺材放在院中,十口棺材,十具屍體,十條人命。

    此時來到安遠伯府的人,都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也都知道了周辰為什麼讓他們過來,一個個都是面色悲痛沉重。

    老竇一家代表了絕大多數人的生活,今日是老竇一家遭難,來日說不定就會是他們。

    安遠伯府沉寂多年,既然弱冠之齡的少爺都不怕,想要為老竇一家報仇,他們又有何懼?

    鑒查院!

    朱格正緊張的對陳萍萍稟告。

    「院長,最起碼已經有幾十人進入了安遠伯府,聽您的命令,我們的人根本不敢靠近安遠伯府,不知道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安遠伯府的那位,可能要鬧事。」

    若是一般的伯爵想鬧事,他也不至於緊張,他們可是鑒查院,伯爵又怎麼樣?

    可問題是,安遠伯府那位還沒襲爵的少爺,可是天下第五位大宗師,先後跟苦荷和四顧劍交手而不敗的弱冠大宗師。

    大宗師這個名頭,可比那些國公王爺更攝人,鑒查院再強,也不能輕易得罪大宗師。

    陳萍萍同樣是神情沉重,他今天剛跟周辰見過,對周辰的印象非常好,那是一個充滿了朝氣的少年人,跟其他幾位大宗師截然不同,有點像是遊蕩在人間的謫仙。

    可很顯然,這位少年發怒了,大宗師一怒,京都必定不平。

    「朱格,你們只負責盯梢,其他什麼都不要管。」

    「可我們鑒查院」

    「朱格,這不是在跟你商量,是命令。」

    陳萍萍猛然目光泠然的盯着朱格,語氣中夾帶着不滿,讓朱格身體微顫。

    「是,院長,屬下領命。」

    朱格離開後,陳萍萍又讓人把王啟年叫來。

    「院長,您找我?」

    王啟年舔着臉,其實他是不太樂意多跟陳萍萍見面的,壓力太大了。

    「王啟年,我聽說你今天坑了周辰公子五兩銀子,是不是?」

    此話一出,王啟年悽慘的大叫:「院長,冤枉啊,王某哪敢坑周辰公子的銀子,那是我賺來的,我」

    陳萍萍可不管他的狡辯,繼續說道:「我們鑒查院規矩森嚴,你坑了銀子,就得加倍還回去。」

    「啊?加倍還?」

    陳萍萍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他:「念你也是無意,這是院裏替你給的賠償,你去還給人家吧。」

    「啊?」

    王啟年一臉懵逼,看着手裏的信封,機靈的他立馬領悟了陳萍萍的意思。

    「院長說的是,王某這就去還賬。」

    王啟年腳步特快,沒過一會就來到了安遠伯府,只是他知道安遠伯府周圍有不少人盯梢,所以他遲疑着要怎麼混進去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周辰的聲音。

    「進來吧。」

    王啟年頓時精神一振,然後悄悄咪咪的進入了安遠伯府。

    「周,周公子,今日我騙了您的銀子,這是院長讓我送來的賠償。」

    周辰收下後,王啟年才如釋重負的迅速離開。

    打開信封,他看着裏面的內容,眼中泛起冷光。

    「孫毅。」

    「帶上星衛,把這份名單上的人,全都給我抓起來,亥時初,全部押到刑部侍郎府外,如有反抗,殺!」

    「是,少爺。」

    孫毅神情振奮,他已經得知自家少爺成為了第五位大宗師,所以有了充足的底氣,不管周辰讓他做什麼,他都不會有半點猶豫。

    他帶着十八星宿離開了。

    周辰望着已經逐漸變黑的天空,眼神深邃。

    「是巧合嗎?」

    「無所謂,終究還是沒領教過被大宗師支配的恐懼啊,既然如此,今夜你們就能見到了。」

    皇宮,大內!

    慶帝磨着手中的箭頭,但雙眼卻沒有神,殿內也是一片寂靜。

    「陛下!」

    侯公公小心翼翼的走進殿內。

    「說。」

    「陛下,根據回報,進入安遠伯府的人已經有數十人,就在剛剛,十幾個帶着面具的黑衣人從安遠伯府離開,看他們行動的方向,好像是要去抓人。」

    慶帝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呵呵笑道:「看來我們的這位小周大宗師,是一天都等不了啊,回京都的第一天就要大開殺戒嗎?這麼大的動靜,看來不止想要殺人,還想要立威呀,果然是成為了大宗師,心中的敬畏就少了。」

    侯公公嚇的跪倒在地,渾身發顫,頭觸地,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不過畢竟是大宗師,總得是有點特權,鬧吧,就讓他好好的鬧一場吧,也讓朕看看,你能做到何種程度。」

    拿起旁邊的弓,拉弓搭箭,對準前方的盔甲,猛地一箭射出。

    「砰!」

    安遠伯府的動靜,自然是瞞不過任何人,京都各個勢力,不約而同的將目光對準了安遠伯府,只不過各方勢力的看法都不一樣。

    一時間,各方勢力都在用最快的速度收集安遠伯爵府的情報,想要第一時間掌握情況。

    時間來到了,酉時正!

    今晚有個酒席,儘量不喝多,回來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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