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新任忠靖侯,大膽丫鬟(1 / 1)
華蘭安然無恙的生出了周辰的嫡長子,令整個忠靖侯府都充滿了喜慶。
這個時代特別重視傳承,周辰現在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忠靖侯,現在他有了嫡子,就意味着忠靖侯府有了後,這就讓侯府上下更加的安心。
周業雄本來都已經病入膏肓,沒多少時日了,可這個孩子的出生,仿佛激起了他的生存欲望,如同迴光返照一般,精神居然好了不少。
周業雄直接搶走了孩子的命名權,取名為周繼,寓意非常明顯。
即便是身體不好,可他每日都會前來看望一眼自己的嫡孫,每次都是充滿了笑容,反正周辰從未見過他笑的這麼燦爛開心過,可想而知這個嫡孫在周業雄心中是何等的重要。
因為周同幾個月前才去世,所以周繼出生和滿月,都沒有大張旗鼓,就是家裏人自己慶祝了一番。
華蘭也是在一個半月後才正式出月子,因為周辰照料的好,家裏人也重視,所以她月子做的非常好,身體也恢復的很快。
出月子後,華蘭提出要回一趟娘家,周辰自然不會反對,趁着休沐那天,帶着華蘭一起回了盛府。
他們一回去,立馬受到了熱情的歡迎,老太太和王若弗都是高興的圍着小寶寶周繼看。
老太太和王若弗都是為華蘭高興,有了這個孩子,華蘭在侯府的地位就更穩固了,現在東京城誰不知道,周辰就是未來的忠靖侯,他們盛府的大姑娘就是將來的侯爵娘子。
最近可是有不少官員的大娘子給盛府送拜帖,要麼是想來拜訪,要麼就是邀請王大娘子入府,或者去三清觀之類的地方一起祈福之類的。
來到東京後,王若弗第一次感覺到了地位感,她知道這不是自家官人帶來的,而是女兒和女婿帶來的。
侯爵女婿啊,她以前可真是想都不敢想。
「這孩子真好看,看這小模樣,跟三郎真是像。」
老太太抱着小周繼,臉上的笑容無比的燦爛,盛府上下雖然跟她沒有血親關係,但這孩子不僅僅是盛府的外孫,同樣還是她侄外孫的血脈,哪怕已經跟她隔了很遠,但依舊還是有血親不是?
華蘭笑吟吟的說道:「母親也是這麼說,她說這孩子跟官人小時候簡直一模一樣,明明是我生的,怎麼就沒人說像我呢?」
她這故作吃醋的話,頓時惹得眾人哈哈大笑。
「祖母,怎麼沒見到明蘭?還有如蘭怎麼也沒在,平時我回來的時候,她可是第一時間就過來找我要好吃的呀。」
王若弗說道:「你父親託了關係,找來了很有名望的莊學究,在我們府里教學,本來只是準備教長柏,後來你父親一想,教一個也是教,教幾個也是教,於是就讓家裏的幾個孩子都去上莊學究的課了。」
華蘭十分驚訝:「是嗎?這個莊學究很有名嗎?父親居然會讓如蘭明蘭她們也去上課?」
她還是很了解自己的父親,那就是個極愛面子的人,請來莊學究恐怕也不容易,更別說是讓莊學究教女子了,這可不像是她父親會做的事情。
王若弗輕哼一聲,沒有解釋,但華蘭很快就明白了,能讓母親這個態度的,恐怕就只有府里的那位林小娘了,看來肯定是林小娘出力了。
老太太主動為兒媳打掩護:「是我覺得女孩子也要有學問,於是就讓你父親去找莊學究說情,莊學究也答應了。」
周辰深以為然的說道:「祖母說的對,女子無才便是德,並不是說女子無須才能,而是女子要謙卑,柔順,所以有條件的話,還是要培養女子讀書的。」
「三郎說得對。」祖母十分贊同。
聊了一會,老太太主動問道:「三郎,伱父親的身體如今還好吧?」
周辰嘆了口氣:「不好說,時好時壞,不過他也已經看開了,現在每日就是看看孫子,陪母親走走,也不問事了。」
老太太說道:「這才對,人老了,就該享享清福,你父親也不容易,你和華兒可要好好的孝順他。」
「祖母放心,我們曉得。」
正聊着,就看到明蘭帶着丫鬟小桃回到了壽安堂。
「祖母,母親,大姐姐,大姐夫。」
明蘭今年已經十一,在這個時代已經不算小了,跟在祖母身邊學到了很多,整個人也是內斂了許多。
祖母高興的衝着明蘭招招手:「明兒快過來,看看你的小外甥。」
明蘭走了過去,看着襁褓中的小嬰兒,小小的一個,十分的驚奇。
「好可愛啊。」
周辰和華蘭在盛府吃過晚飯才回去,席間聽盛紘說,年後他應該就會升官,到時候大概就能穿上緋袍。
對此周辰並不意外,盛紘來到東京也三年了,據他所知,盛紘雖然沒立下什麼大功,但工作做的很不錯,跟同僚之間的關係也很好,升官晉職也是理所應當之事。
周業雄終究是沒有撐太久,在周繼三個多月的一個晚上,他終於扛不住了。
臨死之前,他用盡最後的力氣,緊緊的抓住周辰。
「侯府,家族,就交給你了,一定,一定」
待看到周辰點頭,他才咽下最後一口氣,與世長辭。
這位一生要強,一生為了家族侯府而活的忠靖侯,最終還是走了,享年五十三。
周業雄的離世讓周辰久久無法平靜,他對這個父親並沒有多少感情,但也不得不承認,即便他手段再狠,也的確是有目標的在奮鬥,他一生都為了自己的家族,即便是在生命的最後一個呼吸,也依舊在記掛着自己的家族。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不,或許他覺得可憐只是他以為,周業雄自始至終都沒有這麼認為過,為家族奉獻出自己的一切,哪怕是感情和人性,也是周業雄心甘情願的。
忠靖侯周業雄的去世,陣仗要比周同去世的時候大多了。
僅僅兩年,忠靖侯爵府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年之間,嫡長子和侯爵都逝去了,相隔不過十個月。
喪禮期間,滿東京的權貴,大半都來悼念,聲勢盛大,甚至就連當今官家也是下了旨意,給足了周業雄顏面。
周業雄一走,只差朝廷冊封,周辰就能成為了忠靖侯爵府的新一任忠靖侯,侯府也將迎來了新的時代。
周徐氏在周業雄走後,更少出門了,每日都是待在自己的院子裏吃齋看經,大嫂崔氏也是很少出現,倒是華蘭經常會把芙姐兒叫過來,教她讀書認字看賬簿,陪弟弟玩,對芙姐兒非常好,芙姐兒也很喜歡和尊敬華蘭。
宋朝的丁憂制度是最完善的,哪怕是像周辰這樣身份的人,也是要遵守,所以在周業雄去世後,周辰就開始守孝,暫去了自己的馬軍都虞侯職務,以及其他的兼職,待在府里為父守孝。
也就在葬禮結束後,宮內的聖旨就下來了,周辰正式襲爵,成為了新的忠靖侯,盛華蘭也是得到了晉升,成為了三品誥命淑人。
忠靖侯爵府作為東京城排得上好的勛貴家族,換了一個新的忠靖侯,所有人都在觀望,這位新的忠靖侯比起老侯爺如何。
但想到周辰之前的成績,又備受官家看重,很多人都覺得,周辰將有可能會青出於藍勝於藍。
所以即便是老侯爺周業雄死了,也沒人敢小覷忠靖侯爵府。
古代的守孝期限是三年,但實際上並不是真的三年,而是二十幾個月,一些普通的老百姓,甚至一年都不用,反倒是讀書人格外重視這種孝道的事情。
而且像一些朝廷的重臣,說是三年守孝,但若是官家允許,也並不需要真的守孝那麼久,少的一年就差不多了。
周辰沒準備投機取巧,老老實實的開始了守孝,他能繼承爵位,也是沾了周家的光,自然也要承這個情,給周業雄守孝。
一晃大半年過去,周繼也是滿一周歲了,特殊情況自然沒法辦喜宴,就一家人聚在一起,給周繼過了周歲宴。
守孝期間,侯府上下都是不准穿紅戴綠,穿的都是素色的衣裳。
朝雲閣!
最近這段時間,侯府的格局變了不少,周辰和華蘭的院子也是擴大了不少,他們將新的庭院命名為朝雲閣。
周辰從祠堂回到朝雲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看到屋內華蘭正在算賬,好奇的問。
「繼哥兒呢?」
華蘭抬起頭,回道:「在母親那,這孩子非要纏着母親,在母親那睡,我沒辦法只能隨他了。」
周辰笑道:「這小子聰明,知道母親最疼他,最慣着他,隨他吧,母親一個人,有他陪着也好。」
周徐氏雖然吃齋念經,性情淡泊,但對孫子孫女是真的好,尤其是周繼這個嫡長孫,那更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周繼雖然才一周歲多,但已經很有眼力勁,所以才喜歡賴在自己祖母身邊。
華蘭則是吃味的抱怨:「這小皮猴子,太沒有良心了,看到母親就不要我這個娘親了。」
周辰笑着攬過華蘭的肩膀,輕聲道:「他不在不很好嘛,我可以一心一意的陪着你。」
說着,就在華蘭臉上親了一口,惹來了華蘭一個大白眼。
「侯爺,大娘子,我先出去了。」
翠蟬很有眼力勁,不用吩咐,立馬就關門離開。
守孝期間不能婚嫁,男女之事也有講究,但實際上也沒有那麼嚴格,只要不出去太高調,基本上也沒什麼大問題。
周辰摟着華蘭,靠在床頭。
「官人,母親派人來告訴我,過幾日鄉試,長柏和長楓都要下場了,母親邀我明日跟她一道去三清觀燒香拜神。」
現如今華蘭已經是侯爵大娘子,更是三品淑人,放在權貴遍佈的東京城,那也是排得上號的夫人,若不是在守孝,不知道有多少拜帖送到她手裏呢。
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都不同了,華蘭也沒有忘記自己的娘家,對這個時代的女子婦人來說,娘家越輝煌強盛,在婆家的底氣就越足。
她在侯府自然是不需要娘家撐腰,可心裏也希望娘家能強盛,尤其這次要參加鄉試的還有自己的親弟弟盛長柏,她當然要關心了。
「那你就跟岳母一起去吧,繼哥兒你想帶就帶着,不想帶就放母親那。」
「好。」
華蘭靠在周辰懷中,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
「我母親還說了一件事,說齊國公家不知道從哪聽到,莊學究在我家教課,特意派人找到了我父親,讓他家的嫡子齊衡到我們盛家私塾聽課,聽我母親說那齊衡儀表堂堂,面如冠玉,溫文爾雅,乃是一等一的公子。」
「齊衡,齊小公爺嗎?」
聽到這熟悉的名字,周辰面露訝異,距離知否正式劇情開始,還有幾年,這個時候的齊衡就已經去了盛家私塾?
齊衡現如今雖然還年幼,但他在東京城勛貴豪門當中,名聲早已經傳開,誰都知道齊國公家的小公爺是位丰神如玉的翩翩佳公子。
「官人也知道他嗎?看來他還真挺有名的。」
華蘭想到母親跟她說的那番話,說自從齊衡去了盛家私塾,如蘭和墨蘭就經常為了齊衡起衝突,更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母親居然還真有讓女兒跟齊衡接觸的意思。
她嫁入侯府兩年,接觸過一些權貴家的大娘子,深知這些權貴娘子們,一個個都是心比天高,他們盛府不過是個五品官員的府邸,若不是她嫁給了周辰,估計也不會被人看得起。
一般官員家的姑娘想要加入勛貴豪門,真的是難如登天,自己能嫁入侯府,說起來,完全是因為自家祖母的關係,若是沒有祖母,她也不可能認識周辰,更不可能被婆母看中。
所以她覺得母親的想法太過於天真,那可是齊國公和平寧郡主的兒子,東京城誰不知道平寧郡主眼界高,怎麼可能看得上他們盛家。
只是這些話她沒有跟周辰說,也不好意思說。
翌日一早,華蘭就帶着丫鬟翠蟬和護衛出了門,繼哥兒放在他祖母那並沒有帶着。
書房裏,周辰拿着一本兵書認真的看着,這裏的書都是周業雄收集來的,各類的書都有,但兵書是最多的。
在宋朝做武將是真的難,周業雄也算是極有能力,但一生當中,也就是當年的宋夏大戰,算得上一場大型戰役,可惜的是在對外戰爭中,宋朝一如既往的爛,連個西夏都打不過,不得不承認西夏政權的成立。
就在他看的入神之時,華蘭的貼身丫鬟彩簪端着托盤走了進來。
「侯爺,您看了這麼久的書,肯定口渴了吧,這是奴婢剛泡好的茶,您嘗嘗看。」
「放下吧。」
周辰頭都未抬,繼續看着手中的兵書。
彩簪放下茶水,但人並未離開,而是看着周辰的側顏,眼中閃爍着傾慕,踱步靠近了周辰。
「侯爺,您坐了很久,奴婢幫你按按肩膀。」
說着,她就上手準備給周辰按肩膀,但周辰卻是臉色變得冰冷。
「出去。」
「侯爺。」
彩簪嚇了一跳,顧不上為周辰按摩,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周辰厭惡的看了她一眼,冷聲道:「端上你的茶水,滾出去。」
彩簪可是他大娘子華蘭身邊的貼身丫鬟,居然想要利用這種手段上位,簡直噁心至極,真當她是什麼傾國傾城啊?
他雖然也好女色,但也是有底線的,彩簪是華蘭身邊的貼身丫鬟,他若是動了,那就是讓華蘭難堪,這種事情他當然不會做的。
見到周辰真的發怒,彩簪嚇的渾身顫抖,一句話都不敢再說,急忙站起來,端起茶水就逃離了書房。
周辰眉頭微蹙,這個彩簪真的是膽大包天,勾引他就算了,居然還是在他孝期勾引,真當他經不起考驗啊。
這個彩簪不能留了,但她是華蘭的貼身丫鬟,他不好動手,還是等華蘭回來再處理吧。
華蘭到了下傍晚才回來,然後和周辰一起在母親周徐氏那裏吃了飯,想要將周繼帶回來,可小周繼哭喊着不回來,周徐氏也是捨不得,沒辦法,只能讓小周繼繼續留在他祖母那裏。
「官人,今日我跟母親去三清觀拜神的時候,竟然遇到了邕王妃和嘉成縣主,邕王妃還邀請我去她府上,不過我沒敢答應,以守孝為由給拒絕了,當時邕王妃的臉色不太好看。」
華蘭面色擔憂:「我這會不會惡了邕王?」
周辰笑着安慰:「沒事,先不說官家現在根本沒有立嗣的想法,就算邕王以後真的當上了太子,我們也不用太緊張,我們忠靖侯府可是勛貴代表,就算是官家想要動我們都要找到合適的藉口,更遑論一個邕王,不用擔心他。」
如今東京城裏呼聲最高的就是邕王,其次就是兗王,但周辰知道,這兩位最後都當不了皇帝。
都說兗王逼宮造反,膽大包天,可實際上邕王也差不了多少,為了女兒的婚事,連當朝皇妃的親妹妹都敢綁架欺辱,更是威逼齊國公,逼迫齊衡同意婚事。
這種種行為,都看得出,邕王絕不是良主,周辰對其更是沒有半點好感。
「沒事就好,我還擔心會給你惹麻煩呢。」華蘭鬆了口氣。
周辰摟着她,柔聲道:「沒必要這么小心謹慎,你是我周辰的妻子,忠靖侯府的大娘子,比她邕王妃也差不了多少,以後就算遇到了,也不要怕她。」
華蘭白了他一眼:「哪有你說的那麼輕鬆,那可是邕王妃,你不知道,我母親那樣的脾氣,面對邕王妃的時候,話都不敢說了。」
「是嗎?那還挺有趣的,我還真挺好奇岳母當時什麼表情。」
「你這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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