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6章 鬧騰,真鬧騰(1 / 1)
測試廣告1 忽然回想起與墨河還有霜霜她爹相見並略有交集的場景,那真是——說得好像了解過啥來着,其實也就見了幾次嘮了幾句話而已。一窩蟻 www.yiwoyi.com不過,當初在那個地方,他留下來準備斷後的時候,這兄弟倆也跟着留了下來,在當時他們都知道那基本是必死的局面還選擇了留下來,所以總之是可以把他們當成兩條漢子。
然後現在這兩條漢子推杯換盞到有幾分醉意了——明顯是自己想醉來着——他琢磨着,估計不用一會兒這倆就會相繼倒下……呃不對,這是起源天神他們留下來的「陳釀」,也許真能把兩個高階元始給灌醉也說不定。
這頓飯結束的時候,霜霜她爹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對他說了什麼,聲音奇怪,不太好分辨。再看他老人家臉色通紅的模樣,他想了一下,打算豎起耳朵仔細分辨……然後墨河對他和霜霜擺了擺手:「你兩去走走吧,等他清醒了我再讓他說一遍——欸,沒事,就放那吧,我等會來收拾。」
雲諾星哦了一聲放下剛堆起來的碗筷,與霜霜一塊溜出了客廳,在出門前還聽到她爹還在迷糊着念叨着什麼,只可惜那邊的醉言醉語他們解析不能,他們唯一聽懂的,就是墨河嚷嚷的那句:「你快別喝了!那麼大的人了還擱這兒買醉!老老實實再娶一個陪你不就得了,你家閨女上次回來都說同意了,個死心眼。」
反正他兩溜出去時聽到這話都滿頭冒汗。
被霜霜拉着離開了宮殿,在庭院裏慢慢閒逛時,他發現這丫頭臉上帶着點小小的無奈,好像自提起她家開始,她就一直有這微小的表情,心裏轉悠着諸多複雜的思緒。
「人生吶……」
霜霜怔了一下,偏頭看向好像也擺出許些小無奈與小憂慮表情的小星星,好奇道:「怎麼忽然就感慨起來了?」
「哦,就忽然感嘆了一聲而已。不過,倒不如說,從小開始一直到現在都在感慨……人生啊……偶爾,也挺無奈的。」
他兩面對着這個話題一下子就沉默了,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想找個別的話題跳過這一部分吧……他們兩之間的話題……因為習慣了靈魂相融的狀態所以其實吧,就……就其實有很多話題都是不需要說的,一個眼神他們就差不多交談完了,磨磨嘴皮子說說話,只是習慣使然。
「小星星,來這邊。」他剛想着的時候,霜霜就拉着他拐了個彎,指着前方,「屋子和庭院的位置整體變動了,雖然有些地方都保留着,不過……唔,還是習慣以前那個樣子。」
「以前?」雲諾星想了想,「你當初自己困住自己,自己往外開溜的那片冰原?」
「是呀,那片冰原的環境,原本就是爹爹幫我弄出來的——冰牢裏的冰是我泄漏的氣息凝成,也會與外界有聯繫,就像是……嗯,就像是領域一樣。老爹擔心我的『領域』能量消耗太多影響到我,乾脆就做了一片冰原出來。」
這時候司雨在靈魂里忍不住來了一句:「保持低溫,不要融化。」
眾人:「……」呃,畢竟是那個時候嘛,轉變為本源生命,各方面衍化一不全面二不穩定的時候,霜霜爹他們明顯也是處理不了這種超出常規事件的事兒,只能用盡方法輔助維持穩定,然後,能熬一天是一天,總不能放棄——那會兒某個小冰雕自娛自樂還玩得挺開心呢,就是她每玩一次都會讓她家裏一陣雞飛狗跳,估計家裏人沒少讓她折騰。
現在想來……啊,那會兒霜霜純粹是被憋瘋了非常想往外跑,而自律又讓她把自己困在冰牢裏,還讓家裏人有事沒事過來轉一圈,見到她溜出去了趕緊逮回來免得玩死了自己什麼的……
「小天使」她們就這個問題想了一會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這丫頭這玩鬧的勁兒,和小星星相比好像也弱不到哪裏去……好嘛,這兩傢伙都是玩不死自己就把自己往死里玩的是吧?
雲諾星與霜霜同時打了個寒顫,面面相覷了一會,皆是一頭霧水:這沒由來的惡寒是怎麼回事?
霜霜帶着他去的地方就是以前待過的那片冰原,六個紀元過去,這地方也隨着自然變化變
了模樣,冰山、冰川、雪原,位置與樣貌都發生了變化,曾經那座城堡此刻都已經消失不見了,大概是霜霜爹把它給拆了吧,畢竟看着它總會想起那段難受的時間,用這玩意兒睹物思人,那思出來的感覺應該都是冰錐子扎心的效果:又疼又冷。
這丫頭站在這片冰山環繞的盆地里,望着這片熟悉卻又有幾分陌生的地方,忽然拉着他朝靠近那根小·創世之柱的地方溜了過去,在附近找了一圈,找到了被雪覆蓋起來的山洞,那個她專門用來逃跑的山洞。看這個丫頭略顯愉快鑽進去的模樣,他忍不住在想:這丫頭該不會是在回憶當年自娛自樂時的情形吧。
「對當年的我來說,整個世界就只剩下那一座冰牢,還有這一片巨大的雪原。漫無邊際,寒風舒適,卻有幾分枯燥與枯寂。當時的我第一次在冰牢裏坐久了待不住,便自己偷偷摸摸溜了出去,不過沒跑出去多遠就被抓住了。」霜霜拉着他在山洞裏走着,他看着山洞石壁的表面上用冰雪繪畫着很多奇奇怪怪的圖案,忽然有點忍俊不禁:那是屏蔽氣息用的能量印記,就是挺粗糙的,像是塗鴉一樣。不過,應該也是霜霜當初用盡全力才製成的,至於這個奇怪的模樣……嗯,應該就是她留下的初學的痕跡了。
「後來呢後來呢?」司雨忍不住冒了個泡。
「後來啊……每隔一段時間,當我坐不住之後就會繼續偷跑出來。被抓回去好多次之後,我才想到了在這裏鑿一條隱秘的通道,這就可以不用翻過那片雪山,讓我跑得更遠——我那時用了好久才給它鑿通了呢:一邊鑿一邊粗糙地想方設法把它掩蓋起來,為此還向叔叔們借了讓我也能的書籍,將信息直接灌進腦海里,在裏面找能用的方法——每次鑿一小會就趕緊跑出去,假裝在雪山里轉圈,大概跑了十次才把這條通道給鑿通了。」
霜霜頓了一下,訕笑着撓了撓臉頰:「剛把通道給鑿通,藏好,就跑出去了幾分鐘就被逮住了,幸好他們沒有追查我怎麼出來的,不然怕是要被堵上……」
眾人:「……」這丫頭當年也是皮得很,不過……想想自己把自己關在那個冰牢裏……也不是不能理解就是了。雲諾星也忽然到了這丫頭初見時說的話:那時,她對他說,想要出去看看,但是又沒說具體要出去到什麼程度……對當時的她來說,世界就只有冰牢、雪原以及外面了吧,外面是什麼樣子的,恐怕她一概不知,想像也有局限。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個小冰雕前前後後的歷程感覺……哪裏怪怪的呢——一概不知?真的嗎?不應當,應該是他想錯了,應該是……
他正要把這話問出來的時候,司雨就先一步開口了:「對了霜霜,你到底多大呀,我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好像就是本源境界了。」
「我?」霜霜腳步頓了一下,仔細想了想這個問題,「我大概比你和青凰大……四分之三個紀元,具體時間,唔……總之是五十紀元中後期。」
「誒……那你一個紀元差不多就到本源之境……」
「那個是因為……那個啦,我在虛空裏遇到一次災難變成這樣後受影響的……你們跟着小星星的速度不也差不多嗎。」
「哦,好像也是,都是一個紀元左右。」
雲諾星眼睛微微一顫:對,就是這個地方,這丫頭按理來說應該是知曉外面的世界的才對……難道其實只是憋瘋了想出去外面看看?也是,都已經關在裏面不知道多少年了,紀元的時間更替,足以將一切熟悉的痕跡完全摧毀,把自己關在一個犄角旮旯的地方,等一個紀元過去再出來,世間已經經歷了不知道多少次變化。何況,關押的那一個紀元,如果讓你只能重重複復看同一種差不多的景象,估計也要瘋了,那時候再出去看到什麼都會覺得新鮮。
說起來,這丫頭被強行轉變成本源生命之後,就變得跟一個普通人差不多了——特殊的普通人,空有一身能量自我防禦,卻難以將其主動使用出來。所以,她做的很多事情都有點違和感:比如能把山給鑿出一條通道,
卻還要用腳一步步翻過雪山。
感覺到小星星沉默了,霜霜偏過頭,看到他揪着鬢髮露出思索的表情,冰川般的雙眸轉了轉,似乎明白了他的心緒:「我其實在能橫渡虛空的時候,即是初晉輪迴境的時候就遇上了那件事……唔,具體發生什麼我已經不記得了,因為速度太快,根本分辨不清,現在回想一下,可能是某類虛空災難吧,還是那種爆發非常迅速的虛空災難——若非老爹留在我身上的護身符生效,恐怕我在那時就已經化為灰燼。」
霜霜忽然露出了回憶的神情:「那之後發生了什麼也不清楚,只是再睜開眼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模糊了,只剩下一片模模糊糊的黑影……光明失去了蹤跡,離開了我的世界,那時我聽六叔說:『你已經睡去千萬年了。』」
「從那時候起,我就一直重複循環着在這片雪原里自娛自樂的活動……就是你們知道的那段時光啦。」她勉強笑了一下,捏緊了小星星的手,「外面的世界……已經經過了無數時間的變更,早已經不再是我熟悉的任何樣子了。我的大部分人生記憶,也只剩下了感知這片雪原時的感受:風,冰冷徹骨的風,但很舒適;天地間一片白茫茫,但那是我看不到的景象;感知中所描繪的圖畫,就像是在黑暗中,用一道白色的線條去勾勒的簡筆畫,我能看到所接觸事物的輪廓,卻『忘卻』了它們的所有色彩。」
是啊,與後面那漫長的冰封歷史相比,從出生到輪迴境之時所經歷的時間,不過只是一粒塵埃般渺小又短暫,輕輕掃落就會被冰雪覆蓋,凍結。都不知道,哪一部分的記憶與人生更加真實……
看到這丫頭說着說着表情就黯淡了下去,雲諾星在心底輕嘆了一聲,按了按她的腦袋,然後走到她的前面蹲下來,用雙手示意了一下:「喏。那天,好像這樣子才對吧。」
霜霜微微一怔,看着小星星的背影忽然露出一個燦爛而明媚的笑容,飄在身旁的雪花都轉快了一些釋放出璀璨的金光。她輕靠過去,緊緊地環着小星星的脖子,在他耳邊輕聲道:「嗯……很溫暖,就和那天一樣。」
被寒風往衣領里吹了一下,雲諾星打了個寒顫,咧咧嘴背着這丫頭站了起來,走出了這條「長長的」通道——外頭的雪原與冰山,都已經不再是那天所見的模樣咯,也不知道這丫頭原本要往哪裏去:「要去哪邊?按照那天的路走一遍?」
霜霜搖搖頭,伸手朝着右前方指了一下:「去那邊吧,雪華谷應該不會變位置。」
雲諾星應了一聲,剛走了兩步,忽然感覺到霜霜柔軟的小手貼在了他的臉頰上,又聽她小聲道:「謝謝你……一路以來……一直都……」
他怔了一下,眨了眨眼睛,不由得走快了兩步:「怎麼這麼突然。」
霜霜淺笑了幾聲,忽然往前探了一下,用手扭過小星星的腦袋,在他唇上輕輕地吻了一下,朝他吐了吐舌頭:「就是忽然想說。」
這其實算是正常的互動了,他差不多也習慣了,雖然這忽如其來的一下還是給他的速度掛了個遲緩的效果,不過一會兒就能恢復過來,就是……這會兒靈魂里忽然就炸鍋了,司雨忽然哇哇大喊了一聲:「哇!這這這這……這什麼呀!我的世界觀好像遭到了很強大的衝擊!要裂開了要裂開了啦!青凰!裂開了啦!」
「第一視角,沒有靈魂相融也帶着一點點感觸,有點……」敬元姬揪着胸口,俏臉發愣,「衝擊……有點衝擊。」
「小天使」淺笑着,聳了聳肩:「我倒是習慣了,不去想就不會有問題。」
鳳青凰跟着點了點頭:「不去想就沒事,嗯,習慣。」
雲諾星:「……」臥槽,他該如何吐槽剛剛這一圈的話?!話說就算藏在靈魂世界裏,只要不去看就不會一直都以第一視角去看什麼、經歷什麼……合着你們是一直都在看着唄?!
他看到在地毯上哇哇慘叫着,跟個啥似的扭來扭去、滾來滾去的丫頭,忍不住道:「你平日裏和青凰攪姬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大反應。」
「那不一樣!」司雨忽然
理直氣壯蹦了起來,立刻撞進了愣愣的青凰的懷裏,「我們這是友好互動不越界,剛剛那一下直接就……就……哇!裂開啦!」
「誒,好奇怪呀……小星星要不你們再來一次,我再看一次,就一次。」
雲諾星他們:「……」這丫頭指定是摁下了什麼奇奇怪怪的開關。
「別鬧了,你說得我都……奇怪……唔。」他話還沒說完的時候,霜霜又掰着他腦袋扭過頭,在他嘴上「吧唧」一下,寒風入口,冰冰涼涼……有點凍牙。
「哇!還是很有衝擊呀!很奇怪啊!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好有衝擊——誒你們再來一次。」
雲諾星他們:「……」這丫頭,指定是有點大病。
再讓這丫頭嘚嘚兩聲,估計霜霜就會趁這個機會對他做點額外的事兒……是的,她們完全做得出來。為了防止這事兒發生,只好讓青凰把這丫頭捆結實一點了,嗯,還得把她嘴巴給堵上……這方面的事兒青凰做得利索乾脆——友好互動,她自己說的,嗯。
雪華谷,霜霜是這麼喊這個地方的。它就是一片三面被雪山環繞的狹長山谷,與雪山接壤處因為有積雪沉積顯得十分平滑,不過坡度十分陡峭,從他們所站的地方滾下去,能一直滾到山腳下,還不會因為碰到迷之凸起物而彈飛出去。
「就是這裏了。」
霜霜從他背上落下來,拉着他往前走了一會,來到了一個大概兩米見方的冰塊所鑄的小台子上——明顯的人為留下的痕跡,是平直突出山體兩米的一塊小平台;霜霜拉着他走到平台的邊緣坐下,讓雙腿懸空。在這裏坐着抬頭看向天空,能看到那輪微藍的月盤正好掛在這片山谷開口的位置,微藍的月光灑落在山谷里,留下了許些奇特的安寧感,仿佛,那月光能令人放下心中的許多雜念。
「我偷偷跑出來,來這裏的次數最多。」霜霜將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摟着他,微眯着眼睛望着下方的山谷,寒風吹過捲起一片雪浪,如霧一般迷濛的白在離地兩三米的地方迴旋着,就像在地面颳起了一層暴風雪。
「不過那時所見,就如剛剛所說,一切都是用簡單的線條拼湊起來的『畫面』,除了山谷與旁邊雪山的本體外,整個空間看着都像是一團毛線團——還是第一次,這麼清楚看着這裏的景色,只是好像……」她沉默了一會,小聲咕噥,「普通?」
「還好吧,雖然單調了一些。雪景,差不多便是如此的模樣,單調的白,單調的純淨,單調而無暇、純粹。」雲諾星輕揉着霜霜的長髮,「靜下心來,就看看,倒也不錯。」
靜靜地看着這純白無瑕的場景,襯着柔和的月光,此處似乎都亮起了微弱的藍光,他在看着這片雪谷與月盤時,心緒忽然飄着飄着就遠了,忽然想到了一個讓他感覺要命的問題:他,對霜霜到底了解多少呢?
本源生命……好像沒了……不,仔細描述出來的話,他好像下意識就把所有信息給篩選開了,但是,她只要真切地站在自己面前,哪怕不說話,他都能感覺到:啊,是那個小冰雕,然後就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樣……奇怪,為什麼說不出來呢?那部分信息……那部分話語……集中不起來,無法匯聚成成型的話語與文字。
仔細想想,不只是霜霜,還有「小天使」她們……印象,印象是刻入靈魂中的刻骨銘心,但是到頭來,他好像說不出也描述不出——沒辦法描述太多,只知道自己確實熟知與熟識,是深入靈魂的熟悉……唔,就沒了嗎?好像……唔,總感覺確實就是這樣,因為熟悉到了過於深刻的程度,到頭來刻意去想的話,好像什麼都說不出來?
「說起來。」他忽然對她們說道,「一說起我,你們想到了什麼?」
這問題一出,這群丫頭都蹦起來了,七嘴八舌一塊開口,「神經病」、「傲嬌」、「死心眼」、「女裝大佬」、「布娃娃」等一大堆詞彙就跟利箭一樣把他萬箭穿心了,當場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吐血三丈。
末了司雨想了想,撓着頭用一句話做總結:「想不到了。小星星就……唔,就
是小星星。」
雖然是差不多的答案,但是你們前面說的那一大堆詞兒可真扎心……惹。
他也乾脆把自己這邊的情況說了出來,然後,他們六人就圍繞着「為什麼到頭來除了最最明顯的特徵之外就說不出其他方面描述」的問題進行了激烈討論,在這寒風吹啊吹,白雪飄啊飄的地方嘮到月亮都打算開溜了,最後也只得出一個結果:果然還是太熟了,所以有一些話要刻意去說的時候,一時半會還真有可能說不上來,不經意間提起來反而很容易就能說出一大堆。
算了,這個複雜的問題還是別去討論了,反正有些事兒的答案嘛,他們都心知肚明的,說不說彼此都知道——坐在這裏聊天嘮嗑倒也挺不錯,不過大晚上大雪山那寒風吹得呼呼作響,未免還是太凍人了,還是趕緊回去吧。
溜達着回到宮殿的時候,他才留意到,這偌大的地方竟是只有一個地方有燈光映照——墨河和霜霜爹他們加入了虛空前線,應該也是把自己經營了多年的力量一同帶進去了,所以這地方的人……唔,都是成了虛空前線的一員,成了秩序戰士然後正在虛空裏溜達吧,他兩估計只是回來放鬆放鬆的,也可能是被霜霜給喊回來的。
墨河與霜霜爹這倆已經喝醉休息去了,他還刻意跑到客廳看了一圈,發現之前桌上的狼藉都已經收拾好,便放心了一些——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回來就會看到兩人喝得爛醉如泥躺在客廳里,都做好了收拾的心理準備了,結果沒見到那場面。霜霜跑去看了一下,發現他倆都躺好了,鼾聲震天,他們也都放心下來。
大晚上……嘛,雖然不用睡覺,不過看這安靜的樣子,連霜霜都難得揉着眼睛打了個哈欠,那就去歇一會吧。
「嗯……睡覺去吧。」霜霜拉着他的手,辨認了一下方向迷迷糊糊往前走,讓他怔了一下,經過一連串極端極端複雜的思索……還沒等他思索出個所以然的時候,這丫頭已經把他拖進了房間裏扔到了床上,還二話不說給他和自己換了身睡衣,伸了個懶腰就摟着他開始犯迷糊。
他把那複雜到很凌亂的思緒摁住,正要在睡前清點一下近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給自己總結一輪的時候,靈魂里忽然響起司雨若有所思的一句話:「六個人一張床……有點擠。」
霜霜睡意頓時就散了一半:「……你們明明是在靈魂世界裏為什麼會覺得擠——要出來?」
「呃,出來就真的擠了。」司雨趕緊搖頭,乾笑了一聲,「沒什麼……嗯,那就晚安咯。」
「嗯,晚……」
「呀!霜霜,我們半夜醒來,不會用第一視角看到你騎在……」
雲諾星大驚失色,驚聲大喊:「青凰!把這丫頭給我拖下去!趕緊拖下去!物理沉睡!」
看到司雨被青凰用被子捆成一個春卷然後綁着嘴巴,他這才狠狠地鬆了一口氣,他剛剛可是一瞬間思緒暴走朝着不可描述的方向奔了好一段距離。媽的差點就要出事了媽的……那一瞬間什麼「驕奢放逸」、「樂不思蜀」、「紙醉金迷」、「醉生夢死」、「花天酒地」等稀奇古怪的詞兒都在腦海里開始衝鋒打架了。
他忽然忍不住低下頭,看到霜霜睜開了眼,冰川般的雙眸微眯着,帶着幾分迷離若有所思看着自己,俏臉微微酡紅,忽然小聲嘀咕:「天時地利、良辰美景,優勢好像在我這邊呢……」
那一瞬間他堅信,霜霜腦海里的想法如果紮根了,如果他的靈魂世界裏莫得人的話,他可能就沒了……不過幸好呀,有人呀……她總不能打算頂着第一視角……這個還真難說,別吧……別這樣丫頭,你冷靜點……
嗯是的,他知道的她大概也知道了,所以半分鐘後,她只是小小地嘆了一聲,略帶遺憾咕噥:「可惜、可惜,條件差點。」
雲諾星:「……」撿回一條命,噫吁嚱,太驚險了……
反正經過這幾句話的折騰,他睡前會整理的思緒就不用整了,已經更亂了。最後,與霜霜和靈魂里的丫頭們道一聲晚安,便放空了思緒,意識迷迷糊糊地溜進了源初里,睡去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