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分屍畫和家(1 / 1)
卓景寧以為他要在監獄裏耗一陣子,但沒想到在黃昏時候,就被人保釋出去了。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保釋他的是一家三口,從穿着上可以看出這一家的家境優渥,而他們的談吐,也進一步證實了這一點,不過卓景寧一個都不認識。
想來想去,只能是他這具身體的家人了。
不過,這一家三口對他的態度都不太熱情,尤其是那名穿着羽絨服,緊身牛仔褲秀出一雙大長腿的女孩,對他的神情始終都是冷冰冰的,還帶着點不爽。看起來就像是要出去玩了,但因為他的事情被耽擱了。
於是,卓景寧不知道怎麼開口,就一言不發。
等離開派出所,上了車子,那一對夫婦還在派出所的所長說着話,車裏就卓景寧和這個漂亮的少女。
卓景寧不出聲,也不看她,倒是這個少女先開口了:「你可真是長能耐了,堂弟。」
果然……
聽到這一聲堂弟稱呼,他立馬明白過來了。
「輟學,離家出走,現在涉及殺人分屍案,說真的,要不是小叔叔打電話來求我爸,我都不知道你這半年裏這麼能耐。」少女冷着臉說這些話,說着說着一雙好看的柳葉眉微微皺起,「你大學念得好好的,幹什麼退學?還一聲不吭就離家出走?」
當然是因為你的堂弟玩遊戲,把自己玩得猝死,我只是頂着你堂弟皮囊的冒牌貨啊……卓景寧心中這樣吐槽,他又沒這具身體的記憶,裝失憶也沒合適的機會,不跑遠點幹嘛?
不過,今天自己才被抓進派出所,這身體的父母就知道了,恐怕在一個月前,他們就報警了。
恰好他在一個月前誤入公寓,便就此「消失在人間」,警察們也一直沒能找到他。
見到卓景寧一言不發,少女臉上露出不喜之色,但似乎卓景寧這個身份原來就是木訥寡言的樣子,所以這名少女也沒再說什麼,只是拿出手機玩了起來。
卓景寧趁機瞄了一眼,發現她是在一個男生聊天,嘴角無意識的翹着。
這十有八九是在和戀愛對象聊天。
卓景寧開始觀察車內,想趁機找到更多的蛛絲馬跡,他現在只知道那對夫婦,是他的大伯和嬸嬸。
過了十來分鐘,那一對應該是他大伯和嬸嬸的夫婦回來了,他們進入車內,也不說話,男的開車,女的則也不出聲。
大概半個小時後,在火車站停下,然後那個應該是他大伯的男人出聲道:「景寧,你的行禮在後車廂,車票給你訂好了,快開了,你爸媽在等你。」
「謝謝伯伯、嬸嬸,還有堂姐。」卓景寧便這樣開口道。
這個男人對他點了點頭,打開車門,將一張車票遞給他,然後幫他拿了行李,接着就自己坐上車開走了,臨走前也沒多說什麼。
卓景寧眼看着車子離去,他捏着手裏的車票,正想隨手扔掉。定位聊齋世界的那棟樓就在文亭市,他又怎麼能離開?
那個地方,就像是遊戲中的存檔一樣。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不過這時,他忽然一陣心悸,腦海中下意識想到了那本說明書。卓景寧便從自己身上,找出了那本說明書,然後翻開。
第一頁,還是那三句話。
不過第二頁上,卻不再是空白,這一次出現了畫。
畫是黑白的。
就像是素描出來的,畫的是一家書店前,一個年輕女子在對一個小男孩招手。跟着畫面一變,小男孩走向女人。緊接着,這個女人已經將手放在了小男孩的雙頰上,用手捧着。這三幅畫的變化,就像是漫畫一般。
第四幅出來了,那個女人雙手高高舉起了小男孩的腦袋。
而小男孩的無頭身體,已經摔倒在地面上。
卓景寧眯起了雙眼,這四幅畫,前面三幅正常,第四幅就畫風突變了。沒有第五幅畫出現,只有一行文字浮現出來。
「雲萊市,文景街洛龍路口,往東400米,十年老書店。」
「十年前無頭兇殺案兇手,徐勤燕。」
「打碎徐勤燕的鏡子,可獲得心想事成的獎勵。」
字跡消失,畫面浮現,不過只是第一幅畫面,佔據了這第二頁的整個頁面。
卓景寧沉默不語,過了三分鐘,他看向了手裏的車票。
文亭市——雲萊市。
「巧合嗎?」卓景寧看向逐漸昏沉的天空,突然心中發寒,他覺得有一雙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好一會兒後,卓景寧收拾下心情,走向了檢票處。
……
從火車上下來,卓景寧有些懵,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走,他的手機號是換過的。至於手機里,倒是存了一些號碼,但根本沒有標註哪個是爸哪個是媽媽,所以卓景寧這會兒都不知道該打給誰好。
他茫然的走了一陣,然後就被一對夫婦拖住了。
這是一對鄉下夫婦的打扮,男的還穿着一身工作服,這一對夫婦拖住他,就沒好臉色,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卓景寧懵了一下後,明白過來這一對不會打扮自己的鄉下夫婦,十有八九是他這個身份的父母了。
那麼這和他的猜測,對不上啊!
這個身份的遊戲賬號,卓景寧記得花錢不少啊,都快上萬了,難不成這一對夫婦是隱藏起來的富人?
懷着這樣的疑問,卓景寧被這一對父母罵了一通後,帶回了家。
坐的是公交車,一路到了鄉下。
二層樓,有個院子,看起來挺破舊的,院子裏有個曬穀場,不過很髒,角落裏堆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看起來像是垃圾,不過垃圾不該堆這麼多。
想來想去,卓景寧只能當自己孤陋寡聞了。
卓景寧本以為接下來又是一通罵,結果這夫婦兩打了他一頓。這一過程,卓景寧沒法還手,只能忍受,饒是他強化過一次身體,也是鼻青臉腫,渾身酸疼。
然後,這一對夫婦就去上班了。
卓景寧目瞪口呆。
「這就是親爹親媽的待遇嗎?」他嘴皮子動了動,發出無聲的聲音。
然後,他開始在這個家裏面走了起來。
一路走來,大概可以用「髒亂差」來形容,換下的衣服堆了一堆,發臭了都不洗。拴在牆角的狗似乎因為沒人喂,都餓昏迷了。
卓景寧走過去,然後發現狗也發臭了。
已經死了一兩天了,拴着它的繩子都被它掙扎着擰成了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