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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 嘆息之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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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更鳥,在西方文明中寓意着(愛ài)(情qing)與幸福。大筆趣 www.dabiqu.com這種鳥很奇特,尤其是它呈現天空般澄藍的鳥蛋,更是被著名珠寶品牌tiffany選中作為它的標誌。

    而這顆被麗塔選中的藍色知更鳥蛋,是她的小小私心,不願被他人輕易察覺的小小私心。

    像尋常的遊客一樣,兩人從七扭八拐的小巷中行進,沿着舒適的海風抵達了聖馬可的中心。

    抵達著名的聖馬可廣場,繞過那些賣花的孩子,在途經富麗堂皇的聖馬可大教堂後來到莊嚴肅穆的總督府。

    觀賞完總督府,時色已近傍晚。兩人乘坐貢多拉沿着河道慢行,抵達了計劃中的最後一個地點。

    嘆息橋。

    這座橋的兩端連接法院與監獄兩處,死囚通過此橋之時,只能通過橋上的兩個小窗眺望外界,發出沉重的嘆息,這座橋因此得名。

    而現在,狹長的小船慢吞吞地駛離了這座生死之橋,而船上的兩人卻一言不發。

    可鏗惑還是打破了這段沉默:「麗塔,跟你說個事兒,你可別嚇到……」

    「請等一下!」出人預料的,麗塔這一次竟然搶先開口,而且蓋過了鏗惑的聲音。

    這是自認識以來,唯一一次。

    也許是不太習慣蓋過別人的聲音,麗塔迅速低下了頭,似有歉意:「鏗惑大人,可否先聽麗塔一言?」

    「先來後到,我先說的——況且我官兒還大。」鏗惑悠哉游哉地說道。

    在這個問題上,麗塔異常地認真,連臉上一直存在的笑意都被收斂了去:「這裏不是天命總部,鏗惑先生。您可以可否傾聽一個今天花時間陪您遠足的朋友的心裏話呢?」

    鏗惑猶豫了一下,他今天找麗塔出門,一部分原因是給家裏嗷嗷待哺的女武神們買些紀念品,另一部分原因,就是希望能把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解決掉。

    麗塔總是在不經意間,或許是有意地進入他的空間。鏗惑承認,作為一個男人他並不排斥甚至有些喜歡麗塔,畢竟這是一個千(嬌激āo)百媚的大美人,溫柔體貼,家務萬能,別說男人,就連女人都難以拒絕她。

    可他不想讓麗塔繼續深入進去了。

    他有一個叫作聖芙蕾雅學園的家,有許多個(身shēn)為女武神的家人,還有一個叫作琪亞娜的戀人。對他來說,這已經足夠美好,他不介意有新的人加入,但他介意新加入的人想頂掉原本的人的位置。

    可是麗塔好像並不願意。

    現在兩人之間最為尷尬的地方就在於,鏗惑無動於衷,麗塔若即若離。若是麗塔心中真的沒有男女之(情qing)還好,若是真的有些苗頭,鏗惑並不介意早些斬斷它。

    男女之(情qing),亘古有之。可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麗塔可以不懂事兒,但他得懂。

    「鏗惑大人,麗塔……在極東支部,有一個喜歡的人。」麗塔抬起頭,在濕潤的風中,仿佛一朵盛開的百合花一樣倔強。

    「哦……」鏗惑的眼神微妙了起來,「你是想找我幫你說媒?」

    麗塔的臉上漸漸浮現出熟悉的笑容,她的頭低了下去,似乎對於自己的不(情qing)之請很是不好意思:「麗塔……很喜歡他,但是卻沒有辦法進入他的生活。麗塔離極東支部太遠,和對方很少有機會見到。哪怕是現在,對方很可能也不明白麗塔的心意吧。所以……鏗惑大人,可以幫麗塔這個忙嗎?」

    「誰啊這麼有福?」鏗惑詫異無比,這事(情qing)的發展已經遠遠超乎他的預料。

    這就尷尬了,鏗惑一直臭美地以為自己魅力無敵,招蜂引蝶,結果麗塔接近他原來是為了讓他當個紅石中繼器?

    麗塔的臉微微側開,語氣似有三分埋怨:「鏗惑大人,在這種問題上,請照顧一下女孩子的麵皮。」

    「咳咳……」鏗惑咳嗽了兩聲,自己的尷尬是掩飾下去了,但心中的狂喜卻掩飾不下去。

    媽媽的,每次來總部我都提心弔膽的生怕風評被害,你要是想讓老子說媒你早說啊!害得老子思前想後頭髮都想掉了好幾根,這下你說說你要泡誰,老子這就把他幫過來讓你上他!

    「鏗惑大人,您能幫麗塔這個忙嗎?」麗塔抬起頭,白色的百合花髮飾隨風搖曳,仿佛有生命般輕輕舞動着。

    「那沒問題。」一看心裏的大問題這就被解決了,鏗惑頓時大喜過望,拍着(胸xiong)脯就誇下海口,「我不是跟你吹,極東支部你說個名字我能把他祖上三代資料都給你背出來——話說回來,你看上誰了?」

    麗塔的嘴角輕輕挑起,目光向側面挪了挪:「麗塔不太好意思開口……」

    這句話,猶如一盆冷水一樣把鏗惑澆了個透心涼。

    【不對勁兒啊,這眼神兒,這語氣,這表(情qing)……我怎麼感覺有點不對勁兒呢……】

    「那就不說了吧……」鏗惑打了個哈哈,試圖矇混過關,「來你說說你希望我幫你做點啥……」

    「那是一個……很讓人心疼的人。」鏗惑並沒有成功轉移話題,麗塔還是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她轉過(身shēn),面對着嘆息橋下的水道,望着遠去的嘆息橋,仿佛在訴說一段故事。

    「麗塔第一次知道他的時侯,他正在經歷一段漫長而又孤單的旅途,那段旅途長到讓人絕望,孤單到令人不敢想像。可是他還是走過去了,一個人走過去了。他翻過山,渡過海,墜落過懸崖,可這一切悲苦,既無人知,亦無人念。所有的人都在冷眼旁觀,因為他能走多久多遠都無所謂,沒有人在乎他,就連那個時候的麗塔也是一樣。」

    「在那個時候,我還不喜歡他,我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

    麗塔的手搭在船邊的扶手上,轉過頭,對着鏗惑笑了笑。

    受到啟發的鏗惑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胡查對不對!胡查是不是?」

    【漫長而又孤單,沒有人在乎,所有人都冷眼旁觀——這不就是在南極呆了幾年的胡查的真實寫照嗎?】

    「嗨呀早說啊,我跟他熟,咱哪天定個時間吃個飯……」鏗惑這就把通訊器掏出來了,「來我給他打個電話……」

    麗塔萬萬沒想到鏗惑竟然會提起一個她沒聽過的名字,可鏗惑已經拿出通訊器準備打電話了,惶然間,她只能迅速按住鏗惑的手。她那有着些許慌亂的眼神,正好和下意識抬眼的鏗惑對上。

    「很抱歉,鏗惑大人……麗塔並不認識您所說的那個人,您可以繼續聽麗塔說下去嗎?」

    鏗惑尷尬地撓了撓頭。

    「可是那個人走過了那段漫長的旅途,隱藏在他(身shēn)上的光芒開始慢慢閃耀。他進入了聖芙蕾雅學園,憑藉着自(身shēn)的睿智,帶領着聖芙蕾雅學園逐漸成長,是聖芙蕾雅學園所有女武神都離不開的人……」

    「哦!」麗塔(身shēn)旁的鏗惑以拳擊掌,再次恍然大悟,「老楊啊!我跟他也熟!我經常找他喝酒來着,沒看出來啊這個悶(騷sāo)男……」

    瓦爾特·楊,聖芙蕾雅學園唯一的機修工,學園教學系統的服務器是他全權負責,教學系統的升級也是他負責,教學樓里的(日ri)常教學器械維修也是他來負責,整個學園的女武神都離不開他——要不然教學系統沒人維護,女武神們開學連選課都選不了。

    麗塔那哀怨的目光再一次打斷了鏗惑。

    「很抱歉,鏗惑大人,麗塔並不認識您說的那個人。」

    鏗惑悻悻地閉上了嘴。

    儘管鏗惑兩次打斷了麗塔的話還沒有猜中,但麗塔的心(情qing)卻似乎越來越好,她的目光從鏗惑的臉挪到了搖曳的水面,再從搖曳的水面收回了自己手中不斷摩挲着的小小禮盒。

    「他是一位英雄,【天命】上下都知道他的名字。在此之前,沒有人會在乎女武神作為人的一面,可唯獨他在乎。在他的啟發下,【天命】研發了新的女武神作戰系統,捍衛了女武神的人道權利,改善了女武神的生活環境。」

    「從這裏開始,我……開始喜歡他,但不是男女之(情qing)的那種喜歡。」

    「他是唯一一個與眾不同的英雄,是唯一一個……將目光放在腳下的英雄。他願意牽着(身shēn)後人的手,而不是留給他們背影獨自前行。」

    「哪個女孩兒沒有過喜歡英雄的夢呢?」

    「我很喜歡這樣的英雄,因為他是觸手可及的,即使是充滿幻想的小女孩兒也可以牽住他手的英雄。我很羨慕那些能在他(身shēn)邊同行的人。」

    「可慢慢的,我也覺得有些心疼。」

    「最開始的時侯,沒有人懂他,沒有人(愛ài)他,更沒有人在乎他。可是當他走出那片荒原之後,人們卻因為他(身shēn)上的光而依偎在他(身shēn)邊。儘管我也是因為這光而被吸引,可為什麼其他人可以,我就不可以呢?」

    「他總是笑啊笑,惹得(身shēn)邊的人也一直在笑。可那都是在家裏,他只笑給家人看。當他離開極東支部,就會換上另一幅面孔。」

    「勇敢的,狡黠的,瘋狂的。這些面孔都是他,我甚至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麗塔看着他在家裏上躥下跳地逗大家開心,可是到了外面,他卻面無表(情qing)地獨自一人縫着傷口,冷靜得像個魔鬼。泰山壓頂的壓力沒有讓他懼服,綿里藏針的惡意也不曾讓他退卻。他愈戰愈勇,卻也渾(身shēn)是傷。」

    「他(身shēn)上本應披着霞光,像從太陽上走下來的人一樣。可他在深淵裏漸行漸遠,去採摘只有污泥才能滋養出的果實。」

    「當他回到家裏的時侯,這些壓力,傷口,血跡卻統統不見了。他把這些髒東西藏起來,用衣服包住,藏在了心底的最深處,只把採摘到的果實和家人分享。」

    「沒有人知道他是經歷了怎樣的黑暗,受到了怎樣的創傷,感到了怎樣的壓力。他們不知道,他們能看到的,是滿面笑容的他,是什麼事都難不倒的他。」

    「因為他是那個要讓大家笑出來的,讓大家幸福的人啊。所有人都可以不笑,但他必須要笑,而且還要帶動其他人笑起來,幸福起來。」

    「所以我一直在想……憑什麼呢?為什麼他在外面要像惡魔一樣拼殺,回到了家裏,卻要像個……演員一樣去掩飾自己的壓力和傷口,還要不顧自己的難過去讓別人笑起來呢?」

    「漸漸的,我明白了一件事。」


    麗塔的笑容依舊寫滿溫柔,但卻暈染上了些許的難過。

    「無論是在家,還是在外面,他都戴着面具。也許他有不以面具示人的時侯,但很可惜,那個被示的人不是我。可是我也很希望,能夠成為那個不被他戴着面具面對的人。「

    「他的敵人稱他為魔鬼,他的盟友視他為瘋子。他(身shēn)上頂着千鈞的重擔,壓抑得像一個隨時都會爆炸的炸彈。」

    「可是只要回到家裏,他就是最幽默的家長,最睿智的長官,最值得信賴的領袖。」

    「這多累啊,到了這個時候,我突然明白,我對他好像不是那種喜歡,而是希望能夠站在他(身shēn)邊,陪伴他度過餘生的那種喜歡。」

    麗塔輕聲說道。

    「我很喜歡他,很想為他做些什麼,哪怕是端茶送水也好。我想在他(身shēn)邊,好好看看他,陪伴他。如果他受傷了,不必再一個人咬着牙給自己裹繃帶;如果他委屈了,可以有一個能夠傾聽他委屈的人。」

    麗塔覺得自己的話說得已經足夠清晰,可當她再次將目光轉到(身shēn)邊,卻發現鏗惑在用一種詭異至極的目光看着她。

    「你……看上的是……難道……」鏗惑的語氣驚疑不定,似有大恐怖蘊其中,「你……你這……我哥能同意嗎?」

    麗塔的腦迴路燒了那麼一彈指的時間。

    「我承認,德莉莎是很可(愛ài),也確實很值得尊敬,但是……」鏗惑撓着自己的下巴,一副兩頭都不敢得罪,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可是……這個……你也知道,這事兒我沒法幫忙,真的沒法幫忙……我不是對你有什麼意見,也不是對(性xing)取向有什麼意見,我覺得喜歡一個人(挺挺)好的,但是……呃……德莉莎外表看起來才十二歲啊……」

    麗塔驀地笑出了聲,迅速意識到失禮的她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可竊竊的笑意卻依舊順着她的指縫溜了出來。

    「撲哧……很抱歉……噗……鏗惑大人,您想問題的角度還是很奇特呢。」

    麗塔的笑聲漸漸收斂,目光再次挪回了手中摩挲着的小小禮盒。

    可慢慢的,她的眼神也漸漸沉了下去。

    「鏗惑大人,您真的聽不懂嗎?」

    不,他能聽懂的,他一定能聽懂。

    可是他不願意回答。

    麗塔的嘴唇緊緊抿着,鏗惑連續三次都沒有猜中,已經不是沒有往自己(身shēn)上想的問題了,而是很單純地故意不把話題往自己(身shēn)上引。

    他知道自己想說什麼,就像自己察覺了他要說什麼一樣。

    讓人哭笑不得的回答,讓人忍不住發笑的腦迴路,儘管看起來像個諧星,但誰又能否認這是他獨有的,表達溫柔和善意的方式呢?

    他在用他的方式拒絕,希望這樣能夠讓她知難而退,希望這樣,能夠溫柔地不讓本應造成的傷口擴大。

    一個(身shēn)影閃過麗塔的腦海。

    是因為她嗎?只能是因為她了吧。真的……很令人羨慕。

    「不是聽不懂,是真的猜不到啊……」一旁,鏗惑還在攪着渾水。

    麗塔望着他,靜靜地看着他的表演。她本以為自己會有很多話說,此刻卻沒了力氣。

    她願意慢慢靠近他,願意以女孩子的方式融入他的生活,願意成為他的影子,在他需要的時侯,點頭稱是。

    可他不願意。

    她有很充足的時間,去和鏗惑慢慢接觸,慢慢接受。她知道鏗惑心有所屬,可她相信,只要給自己時間,鏗惑一定可以接受她。為此,她向鏗惑展示了女孩子幾乎所有的美好特質,總覺得這樣鏗惑就會想明白。

    哪怕現在沒有想明白也可以,只要他願意看自己,總有一天他會明白。

    可是時間太趕了,她本以為自己應該再多等一段時間,等鏗惑終於能看到她的時侯再表露心意。然而,在這座嘆息橋下,鏗惑要說出那句話的時侯,她卻心慌意亂地阻止了對方。

    她害怕。

    她仿佛預見到了,鏗惑想要用最不容易引起尷尬的方式,說出一件很容易讓大家都尷尬的事(情qing)。

    所以她要搶先說出來,搶在鏗惑之前說出來,否則她可能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了。

    「那麗塔可以提示得更明顯一些哦,麗塔喜歡的人,名字叫作鏗惑。是天命的英雄,是女武神崇拜的偶像,是廣州市的拯救者,是長空市的復仇者,是新西蘭的守護神。」

    「鏗惑。」

    「我喜歡的人的名字是,鏗惑。」

    她凝視着鏗惑的側臉,(身shēn)體向前微探,似乎是想讓鏗惑看到她。

    鏗惑滿臉困惑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發出嘶嘶的聲音,像是在給自己的大腦進行氣體降溫:「跟我一個名字嗎?這麼巧啊?沒聽過這號人啊……」

    麗塔的眼睛如同被風撫過的水面,掀起了粼粼的漣漪。

    這一路上,她本以為會是一次讓她能夠與鏗惑離得更近的旅行,卻沒想到,對方一開始就是打着疏離的目的與她同行。

    也許是自己的幻想吧,自己總覺得他的笑容里有着不與外人說的溫柔,總覺得他送給自己的禮物是靈犀於心的(愛ài)慕。可是說到底,自己在最開始的時侯就知道,這只是被自己的小心思扭曲,悄然中變成了有利於自己的東西。

    他只是和一個朋友出了趟門,拜託朋友幫他選一選送給家人的紀念品。而作為回禮,送給了這個朋友一份禮物。

    作為回禮的禮物,從不越界的言行,巧合中避開的(身shēn)體接觸,這些讓自己以為是(愛ài)戀與尊重的東西,從朋友的角度來解釋卻更為合理。

    「猜不到嗎,真可惜。」

    麗塔的頭慢慢垂下,雙手依舊摩挲着那個包裹着小小鳥蛋的禮盒,語氣里聽不出多難過,卻也有着易於理解的消沉。

    「鏗惑大人,您不是想知道麗塔喜歡的人是誰嗎?」

    麗塔抬起頭,看向鏗惑。他的話已經說明了很多東西,可她不想在那句話出口之前就輸掉比賽。

    「是您哦,鏗惑大人。走過漫長旅途的人,有着領袖光環的人,用智慧和正義領導極東支部的人,(身shēn)負英雄之名的人。是麗塔所憧憬,所崇拜——但也心疼的人。」

    「是您哦,鏗惑大人。」

    「麗塔喜歡的人是您。」

    ……

    鏗惑的臉上浮現出令人意外的驚喜與羞澀,他好像對於麗塔的話有些猝不及防,但欣喜與不好意思的感覺卻難以掩飾。他緊張地笑了起來,抬起手撓了撓自己的頭,目光有些躲閃,聲音里卻帶着是人都能聽出來的驚喜。

    「哈哈哈哈哈是嗎?真巧,我也(挺挺)喜歡我自己的!」

    麗塔臉上的笑意更濃,但她迅速低下了頭,以防止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她的手指用力地捏着那個繫着漂亮緞帶的硬紙殼禮盒,不安地搓着。

    「是的呢,很巧,鏗惑大人。」她低着頭。

    「對了,麗塔。」鏗惑爽朗的笑聲逐漸停歇,用嘮家常般的語氣,仿佛提起了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我要結婚了。」

    麗塔的指甲刺破了小小禮物盒的外殼,在表面留下了一個微小的創口。

    我在你喜歡別人的時侯,開始認識你。

    我在你(愛ài)上別人的時侯,開始了解你。

    可我在你要和她結婚的時侯,才開始喜歡你。

    我來晚了。

    我從望遠鏡看到了十光年外的星光,並為此欣喜,收拾行裝向着那裏前進。

    可我忘了,或者我知道,我看到的是十年前的星光。

    等我抵達了那團星光的源點,英雄已經牽起了別人的手。

    我只是晚了。

    僅僅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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