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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章 行蹤暴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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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可利亞離開了關押着溫蒂的牢房,面如寒霜地向着【msr-天父】的位置前進。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世界蛇】給她拋出了一個大難題,竟然讓她想辦法捕獲鏗惑或希兒——即使是以前,可可利亞也絕對沒有這個膽子去招惹有德莉莎坐鎮的極東支部,更何況現在極東支部發展迅速,而且和神州的關係愈發密切,她為什麼要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去招惹鏗惑?

    可是【世界蛇】給了她無法拒絕的條件。

    【世界蛇】表示,如果她能夠捕獲鏗惑或希兒,就可以交給她完整的人類與崩壞獸基因融合技術。這樣的話,不但自己手下的軍隊可以得到極大幅度的戰鬥力提升,莉莉婭的嗜睡症也能得到解決,而布洛妮婭的大腦損傷也許也能修復,甚至孤兒院的其它孩子……

    可可利亞搖了搖頭,把混亂的思緒拋出腦外。【世界蛇】說過會為這次計劃提供幫助,並且他們的人會在太陽升起之前抵達,這無疑為鏗惑捕獲計劃增添了幾成勝算。

    可可利亞並不打算用希兒來交換這項技術,因為她隱約知道【世界蛇】要做什麼,她絕對不願意讓希兒去冒這個險。

    以前,她為了讓自己的孩子們擁有即使在【崩壞】真正降臨這個世界後也能活下去的力量而讓她們參加了種種實驗,但結果卻是參加試驗的大多數孩子都死了。

    可這對於她來說是唯一的選擇。

    【崩壞】終將降臨,若是在那之前沒有得到足夠保護自己的力量,這些孩子只會以更慘痛的方式死去。

    電梯終於停下,可可利亞再次返回了存放着那座巨型機甲的穹頂。只不過這一次,她心底的不安卻在慢慢擴散。

    萬一計劃失敗了呢?也許自己就要面對極東支部的瘋狂報復。

    但那又如何?me社是她從雷電龍馬手下奪來的,這裏根本就不是她的根基。她真正的基地絕對不會被人發現,極東支部最多只能將報復訴諸me社,這對她來說並未傷及根本。

    鏗惑的反應在她的預料之中,在新西蘭那裏他必然會做出人質交換的選擇,在那之後才是可可利亞真正計劃的開端。

    在前不久鏗惑和她的通話中,她已經在談判中佔據了優勢,現在極東支部那邊應該正在忙着準備人質交換的準備,即使鏗惑想搞什么小把戲也來不及……

    不知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可可利亞還是檢查了一下自己用於控制第一律者複製體部隊的終端控制器。

    一共三十二名第一律者複製體,其中十六名被安排在了地面和基地上中層的重要通道進行防禦,四名跟在自己的(身shēn)邊,剩下的十二名被安排到了三名俘虜那裏……

    可是當她掃過基地的防禦佈陣和人員實時流動之後,卻突然發現第一律者複製體的數量好像沒對上號。

    少了一個,關押溫蒂的那個房間裏的複製體的信號消失了。可是問題在於她為什麼沒有收到警報?

    這些第一律者複製體的大腦中都裝有最新的生物晶片,除了可可利亞,他們不會聽從任何人的命令,連自己的思維活動也被壓制到最低,勉強保持着介於傻子和植物人之間的狀態。按理說,哪怕生物晶片的信號消失,自己也應該立刻接到主控室的通知才對,可為什麼……

    可可利亞幾乎是下意識地轉(身shēn)要回去看一下(情qing)況,畢竟她才剛從那裏離開不久。可她只是轉過了(身shēn)便停在原地,眉頭深深地皺緊。

    「主控室,基地的人員流動有出現異常嗎?一號目標房間的警衛為什麼不在?」

    主控室的回覆快速而又準確,但內容卻讓可可利亞有些摸不着頭腦:「報告可可利亞長官,一號目標的警衛被新長官調走進行了巡邏,由於新長官的權限較高,覆蓋了您的指令。」

    新長官?

    可可利亞沉默片刻,繼續提問:「新長官?權限比我高?你在說夢話嗎?」

    「報告可可利亞長官,新長官持有比您更高的基地權限。」

    「新長官是誰?」可可利亞心中的不安被迅速擴大,她懷疑會不會是【逆熵】的其它執行者插手了這件事。

    「新長官是新長官。」主控室那邊的回答十分嚴肅,但內容卻很容易讓人笑出來。

    可可利亞再次沉默了下去。

    而下一秒,作為一名軍人,她做出了無可挑剔的舉動。

    「t-7警衛部隊,立刻接管主控室,把裏面的人全部控制起來——如果遭到抵抗,格殺勿論。」

    「能源室,在t-7警衛部隊接管主控室後,立刻物理切斷主控室的能源供應,切換到備用能源線路。」

    ————————————————————————————————————

    溫蒂很想睡覺,可是她睡不着。

    一種類似於大腦放空的狀態讓她感到分外安心,不用去擔心自己還能活多久,不用再絕望中等待着自己幻想中的救贖,也不用想着自己渴望的東西對抗冰冷的現實。

    (挺挺)好的,因為她就要死了,她想要多清醒一會兒來享受這種安寧感。

    死後的世界會是什麼樣的?會有天使來迎接她,還是會有魔鬼將她迎入地獄?還是……一片空洞的虛無與永遠的寧靜,讓她再也不需要去考慮這些麻煩的東西?

    她不知道,而且很好奇,甚至有些渴望快些見到死亡後的光景。

    那個負責看守她的殭屍臉推着輪椅走了進來,溫蒂抬起頭,定定地盯着那張讓她感到有些新奇的臉,竟不自(禁激n)地露出了微笑。

    「你好。」也許是察覺到了對方進來的原因,她竟微笑着打起了招呼。

    她知道這是沒有用,也沒有意義的。這些長得一模一樣的冷麵人從來不回答別人的問題,看着她的眼神也冰涼涼的,讓人想起科幻電影中的機械眼,使她有些不舒服。

    可出人意料的,那個殭屍臉竟然也對她回以微笑,這是她從未見到過的。

    「晚上好,可(愛ài)的小姐。」韋德蹲下(身shēn),把輪椅停在她(身shēn)邊,「要出去散散心嗎?」

    「好啊,去哪裏?」溫蒂已經徹底放下了心中的執念,這個看起來和那些殭屍臉不太一樣的殭屍臉要帶她去哪,做什麼,都已經無所謂了。

    他說要走,那就走吧。

    「秘密。」韋德把自己的食指豎在嘴前,「但是現在還不能去,再等一會兒。」

    「不是帶我去手術室嗎?」

    「不,不去手術室,我們去外面。有星星的地方,有風的地方,有夜宵的地方。」

    溫蒂歪了歪頭,笑容愈發明顯:「可是我要去做手術了,我們來得及趕回來嗎?」

    韋德走到溫蒂(身shēn)邊,將她扶了起來,放在輪椅上:「來不及的話,就不趕回來了。」

    「你要救我?」溫蒂笑出了聲,但她的笑容卻有些奇怪,她的眼角向上揚起,嘴角彎起的幅度也超出了笑容的範圍,她揚起下巴,笑得像在看一出滑稽的鬧劇,「救我?可我不需要被救啊。」


    「那就當我是來劫持你的好了。」韋德微笑着,用極其溫柔的語調說道,「我要把你劫持去一個很好的地方,好不好?」

    溫蒂笑得更起勁了,她笑得很用力,用力到讓人覺得這是假的:「好啊。」

    ……

    無所謂了,無論是拯救也好,劫持也好,這對她來說都無所謂了。

    順其自然,看看這些反覆無常,出爾反爾的人類會玩出什麼樣的把戲。這對於她來說,大概是最後的消遣了。

    不知為何,她驀地想起那個說過要把她帶回聖芙蕾雅學園的人。那個人帶着如山般的壓迫感來到她的面前,擊碎了她用以保護自己的外殼,將她從自我封閉的牢房中拉了出來,強硬地塞給她一個選擇的權力。

    那個時候,她還沒能從自我放棄的蛋殼被擊碎的狀況中恢復過來,可蛋殼外的陽光卻灑在她的(身shēn)上,暖暖的,讓她忍不住想擁抱些什麼。

    她不願意做出選擇,所以那個人便替她選了一個他覺得不錯的放在她的懷裏。她擁抱着那個選擇,竟然破天荒地覺得這樣也不錯。

    他說,他要讓摧毀了新西蘭的律者溫蒂受到審判,而沒有抵抗的乖寶寶溫蒂重獲新生。也許是很久都沒有人和她說過話的緣故,她竟然覺得這個人(挺挺)有趣的。

    至少在那個瞬間,她相信了那個眼神里有着些許難過的男人。那種眼神不是憐憫,而是難過。

    【他在為我感到難過嗎?】

    她這麼想着,心底那個一直被她束縛的渴望在那個時侯也瘋狂地跳了起來。

    她想活着,如果可以的話,更想以人類的(身shēn)份活着。

    她一度以為自己只能作為死士死去,或者作為律者活着。可是那個男人卻說她有第三種選擇,那是她曾經想都不敢想的選擇。

    有那麼一個瞬間,但也最多那麼一個瞬間,她相信了那個男人。

    可在這個瞬間過後,那個男人就將她推入了深淵,仿佛之前和她說的那些只是為了讓她在墜入深淵的時侯落得更深一些。

    那個時候她笑得好開心啊,她已經好久沒有那樣笑過了。人類果然很有趣,有趣到總是能讓她感覺到不同的滑稽感。無論是對無價值者的蔑視也好,對有價值者的追捧也好,對人如(春c混)風般溫暖的關懷也好,對人如棉裏藏針般的禍心也好。這些感(情qing)揉雜在一起,讓這個世界變成了一幕充滿了反轉與黑色幽默的喜劇。

    而她,(身shēn)處劇中,比任何觀眾都能更深切地體會到這種戲劇感的反差。

    她已經不渴望得到救贖了,也不渴望得到毀滅。她只想看看,在自己死去之前多看一些東西。

    不是看世界,也不是看人,更不是看事(情qing)。

    她只是想多看看。

    韋德走到溫蒂的(身shēn)後,坐在了溫蒂原來坐着的地方。溫蒂看不到這個位置的(情qing)況,但她並沒有轉過(身shēn),而是安靜地在輪椅上坐着。

    之前可可利亞來和她談話的時侯,她一句話都沒說過,因為那個女人給她的感覺和鏗惑差不多。明明是為了自己,卻偏偏要包裝成為了別人。

    她不想說話浪費自己的力氣,因為自己的結局已經註定。

    但想到這裏,溫蒂卻又輕輕反駁起了自己。

    當時的(情qing)況她記得很清楚,那台泰坦機甲里的聲音威脅鏗惑交出自己,否則就要殺死他的部下——獵殺者小隊的那三個人和他的關係一定很好吧,否則對方一定不會拿這個來威脅他。

    這麼想來,那個男人也許並非不可理解。

    但還是他把自己交給了那個叫作可可利亞的女人。

    可是……這樣其實也沒什麼差別,畢竟自己早就放棄了做出選擇的權力,無論什麼事(情qing)發生在自己(身shēn)上,自己都該坦然接受。

    溫蒂的頭低了下去,齊肩的短髮在她的臉頰上磨蹭着,給她一種痒痒的感覺。

    沒錯,這樣的話,無論發生什麼事(情qing)都可以笑出來。無論是背叛也好,厭惡也好,對她來說都不過是潺潺的流水,在她(身shēn)旁流淌而過。

    與她無關,她只是被動地被那流水濺濕了衣服,這不是她的錯。

    可是為什麼……

    不知何時,溫蒂的右手抬了起來,用力地按在自己的(胸xiong)前。

    (胸xiong)口很悶,有一種喘不上來氣的感覺。她的鼻子一皺一皺的,有些發酸。眼睛裏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湧出來,讓她感覺自己眼睛那裏脹脹的,很難受。

    ————————————————————————————————————

    另一邊,鏗惑正略顯呆滯地靠牆而立,(身shēn)旁路過的工作人員步履匆匆,儘管覺得這個生面孔有些奇怪,但誰都沒往入侵者的方向去想——這可是me社造船廠的地下基地,離地面有一百多米!哪家入侵者能悄無聲息地入侵到這個地方?

    而鏗惑呆滯的原因並非單純的因為無法接通主控室的通訊,也同樣來自於一個他未曾料想過的通訊。

    來自布洛妮婭的通訊請求,而鏗惑幾乎是下意識地拒絕了它。

    無論布洛妮婭是否背叛,現在不接通通訊都是最好的選擇——哪怕布洛妮婭真的是因為某種原因而陷入了被生物晶片((操cāo)cāo)縱的(情qing)況而現在恢復了正常,鏗惑也不敢冒着被可可利亞竊聽並定位的風險回應這則通訊。

    反正只要計劃照常進行,自己必然會見到布洛妮婭。那個時侯的事到時候再說,現在的重點是不能被可可利亞發現。

    「韋德,主控室那邊沒有消息了,是出什麼狀況了嗎?」鏗惑終於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悄悄地和韋德通上了話。

    通訊器的另一端,韋德的聲音聽起來很輕鬆,感覺像是早有預料:「嗯,我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應該是可可利亞發現了基地里的異狀,強行切斷了主控室的主電源,迫使主控室切換至備用電源和備用系統。現在我們對於基地的最高已經被奪回,而且可可利亞應該也會立刻派人去檢查主控室吧。」

    「你的後手呢?」聽到韋德的語氣,鏗惑不(禁激n)放下了心,既然他如此(胸xiong)有成竹,那一定是……

    「沒有後手,現在可可利亞應該是不想打草驚蛇,而且已經派人來溫蒂的房間了吧。」關押着溫蒂的房間裏,韋德已經走出了房門,靠在牆上和鏗惑通話,「換句話說,我們現在最多還有五分鐘的時間營救剩下的目標。可可利亞估計是不想讓我們知道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打算布下一張天羅地網……」

    「你可別告訴我這也在你的算計之內。」

    「我原本可沒認為可可利亞能如此輕易地發現我們的入侵,看來她還有另一(套tào)警報系統。」韋德停頓片刻,審視了一遍自己的行動,「只能認為是那些第一律者複製體(身shēn)上有問題,我剛才殺了一個,他們可能和以前的型號不太一樣。但這也代表着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反正我們現在很可能已經被發現了,我不如開無雙殺過去效率更高?」鏗惑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句話。

    「bingo,最多五分鐘之內,雖然我們失去了基地的控制權,但可可利亞也無法((操cāo)cāo)縱隔離門和自動防禦系統這些會讓我們很頭疼的東西——結束通話吧,我這邊也要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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