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死矮子成天淨拖累老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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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惑無聲無息地靠在牆上,仔細聆聽着二樓地板上傳來的響聲。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定位完成……」鏗惑閉上了雙眼,摘下了自己的眼鏡,感受着(身shēn)體中躁動不安的力量。
「已經跟姬子通訊過了,她正在趕回來的路上,在此之前,我必須要拖住德莉莎,不能讓她進入學園大開殺戒……但是她再變強下去的話,我是絕對不可能再拖得住了……機會只有一次,這一拳要傾盡我所有的力量……」鏗惑的心進入了前所未有的寧靜,拋開了所有的雜念,祛除了全部的思想,一心一意地感受着腦海中金丹的運轉,「金丹期的第一次戰鬥啊……希望不會是最後一次……」
由意志凝結成的金丹不再有原本徽章時的限制,只要使用者的(身shēn)體不被這強橫的力量衝擊得崩潰,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全力發揮它所能發揮出的能力的上限,而此刻凝結成金丹的三團意志,正被鏗惑全力催動,如同一台無聲的引擎,將力量一點一滴地滲透入鏗惑全(身shēn)上下的所有肌(肉rou)和骨骼中。
鏗惑四肢着地,此時他已經將他的鞋子脫下,赤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腳趾和手指用力地扣緊地面,像滿蓄力的彈簧一樣壓縮着自己的力量。
「就是現在!」鏗惑猛地睜開自己的雙眼,瞳孔中閃耀着金色的光輝,他的骨骼和肌(肉rou)摩擦着,發出如同猛獸咆哮般的轟鳴,全(身shēn)的血液都灌注進有限的肌(肉rou)中,每一寸肌(肉rou)都被鮮血沖刷得高高鼓起,整個人幾乎在這個瞬間膨脹了一圈。
「吾(身shēn)即……戮魔之刃!」
他的力量從腳趾開始發起,動能從腳底的肌(肉rou)一層層地向着(身shēn)體的上端推進,如同一台精密的發動機,將每一分每一毫的力量都毫無保留地催動開,他肌(肉rou)中的肌腱甚至都承受不了如此猛烈的發力而根根斷裂開來。
那股一往無前的力量順着他的腿,融合了腿部的力量之後再傳遞到腰間,他的脊椎發出咯吱咯吱的摩擦聲,腰部的力量順着他的脊柱突入了上半(身shēn),再與(胸xiong)肌的力量匯合成一股洶湧的潮流,這股潮流最終席捲了他的整個右臂,他右臂的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磨損聲,最終這股衝擊力,化作勢不可擋的雷霆,全部灌注在他的右拳之上!
「吼!」龍吟之聲毫無預兆地響起。
他的右拳幾乎在這個剎那間突破了音障,驟然爆開的音爆險些奪走鏗惑的清明,但困獸符解放狀態下的鏗惑絕不會因為這點外界因素就影響到自己的攻擊,此刻的他,眼中只有那一塊天花板!
天花板的後面……就是正在搜尋着鏗惑的德莉莎!
「豪油根!!」
他戴着白色拳(套tào)的右拳如同撕開一張紙一樣輕而易舉地擊碎了天花板,勢如破竹地向着德莉莎飛去。
但鏗惑的瞳孔卻驟然一縮。
德莉莎,正笑吟吟地看着他的眼睛,仿佛……早就知道他會在此時此刻如此出現一樣!
鏗惑感到自己的右拳如同撞在了一團棉花上,艱難地向前突破着,甚至有一半的力量都被這層無形無質的護盾抵消掉。
她抬起一隻手,仿佛在撫摸一個調皮的孩子的頭一樣,輕輕按在了鏗惑的右拳之上。
如導彈爆炸般的空氣爆炸聲在兩人拳掌相接的地方響起,在片刻的極靜之後,如同海嘯般的氣浪滾滾而出,在兩人(身shēn)邊爆開!
整個醫護中心的二樓,以兩人為中心的一小塊區域,轟然倒塌!遠處的玻璃和各種器械也在氣浪的翻滾下被扭曲,折斷,碎裂!
「怎麼回事……她突然變強了?還是……之前一直在藏拙?」鏗惑的腦海中只來得及閃過電光石火般的一個念頭,就感到一股巨力伴隨着疼痛感從全(身shēn)的各處一齊襲來,已經在這一拳中灌注了所有的力量的鏗惑沒有絲毫抵抗之力,被德莉莎拉到了二樓,狠狠地摜在地上。
「拜託,你很弱唉。」德莉莎跨坐在鏗惑的(胸xiong)口,雙手按壓在鏗惑的臉上,「但是你好像是個很有意思的東西……」
「所以……成為我的傀儡吧……讓我在以後的歲月里……還可以有點消遣的玩具……」德莉莎泛着紅光的雙眼對上了鏗惑的雙瞳,鏗惑似乎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無盡的蔑視和混亂。
鏗惑眼中的世界以德莉莎的雙眼為中心暮然扭曲,似乎如一個漩渦一樣,將他的一切都吞噬了進去。
……
「這裏……是這?」等鏗惑回過神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竟然置(身shēn)於一片茫茫的雪原之中,這片雪原他無比的熟悉。
就是在這裏,他失去了他的人生的全部。
就是在這裏,他發誓要向天命復仇。
就是在這裏……
「哥哥……救救我……」
「……」鏗惑沉默不語,但他緊緊攥着的雙拳卻昭示着他內心的不平靜。
「喲,瞧瞧我發現了什麼?」若隱若現的聲音似乎從四面八方傳來,「我好像發現了了不得的東西呢……」
「***……」鏗惑一字一頓地從牙縫裏擠出三個星號,他的面孔逐漸扭曲,普通人光是盯着他的臉就能感受到如面對惡鬼般的恐懼。
「你看看,這裏是多麼的眼熟啊……你就是在這裏,失去了你最重要的人……」一團黑影從鏗惑腳下的雪地中飄出,飛舞在他的(身shēn)邊,「天命,多讓人噁心的字眼……你當初在這裏發誓要從天命手下救回你的妹妹,不是嗎?孤(身shēn)一人對抗能夠控制半個世界的組織,唉,多麼悽美悲壯的故事啊……」
鏗惑的雙拳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可是你現在呢?你為天命做牛做馬,到處給那個矮子修女擦(屁pi)股,哪怕你感覺到你妹妹的狀態不對你也不敢吭聲……」
那團黑影躁動不安地鼓動着,似乎能讓人從它的表面上就能看出它在唉聲嘆氣一樣。
「不甘心吧?怨恨吧?着急吧?可是你什麼都做不到哈哈哈哈哈!你只能一臉笑容地跟那些渣滓聊天扯淡,跪在地上祈求着她們能給你一點關於你妹妹還很安全的虛假(情qing)報……」
「都是因為你的弱小啊……都是因為你的恐懼啊……你害怕敵人那強大的勢力,你知道自己如果翻臉就會立刻打入十八層地獄……」那團黑霧裏有兩點紅芒閃爍,「都是你的弱小,都是你的怯懦,你才會落得為仇人做牛做馬的悲劇……」
「臣服於我吧……我可以賜予你無上的力量……讓你能夠復仇,讓你敢去憎恨,讓那些奪走你一切的……((逼bi)bi)迫着你做你不願意做的選擇的人……統統消失!」
「臣服於我吧……我將賜予你……你所夢想的一切……你將不再恐懼,你將不再弱小,你將……贏得一切!」
「……」
「心動嗎……那就接受我吧……敞開你的心扉,讓我……」
「你知道嗎,幾千年前,曾經有一個智者說過……」一直沉默不語,無視了(身shēn)邊盤繞着的黑霧的鏗惑突然開口,打斷了對方的獨角戲。
「人類的偉大……在於面臨恐懼時的高貴姿態。」鏗惑的雙眸里綻放着冰冷的殺意,「在面對恐懼的時候,人分為兩種……」
「一種,會瑟縮在牆角,雙手抱頭,以為這樣就能躲過恐懼的追殺……」
「但是另一種人……」鏗惑的雙眼中似乎燃燒着火焰,「他們會把手頭能摸得到的一切東西都扔向恐懼,掄起(身shēn)邊的折凳向它的腦門上狠狠地砸,只有那恐懼沒有呼吸了,心跳停止了,再也一動都不動了,他們才會感到安心!!」
「因為勇氣……正因為人類有着勇氣的存在,所以恐懼才不堪一擊!」
「人類的偉大就是勇氣的偉大!人類的讚歌!就是勇氣的讚歌!」
「你問我憎不憎恨?你問我恐不恐懼?!」
「老子恨得一匹啊!老子怕得要命啊!」
「所以我他媽才要把你的狗頭……砸成稀泥啊你這個王八蛋!!」
如同太陽般的烈焰從鏗惑的(身shēn)上猛然燃起,轉瞬間便將他腳底的一大片雪原燃燒殆盡。
「你以為這是在演中二病番劇嗎!」鏗惑咆哮着,他的(身shēn)邊猛地綻放出了(肉rou)眼可見的波紋,「我們這是在生死相搏!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不戰而降?讓我放過你?放你媽的狗(屁pi)!老子的意志絕對不容任何其他人隨意((操cāo)cāo)縱!」
「我!就是我!我的名字是鏗惑!我是發誓要將崩壞徹底湮滅的復仇者!我!才是我的主宰!」
「在現實里我奈何不了你!但是你竟然自投羅網進入到我的意志中來……」
「你這是……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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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老子以後再也不裝((逼bi)bi)了……擬似律者竟然這麼強的嗎……」
鏗惑的意識陷入黑暗之前,這是他最後的念頭。
律者的意志真的是不可想像的強大,那恍如整個世界中所有的負面(情qing)緒全部都凝聚到了一起的黑影,如山嶽般不可撼動,即使這裏是鏗惑佔據主場優勢,他也無法與之抗衡,正常交鋒簡直可以說是摧枯拉朽般的……慘敗。
當那隻巨大無比的巨掌向自己壓來的時候,鏗惑就知道,自己死定了。
意志上質與量的差距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則是鏗惑確實因為崩壞意志的話而產生了動搖和懷疑。
雖然鏗惑知道那都是為了動搖自己而說的,可那一句句全都是真話,有力的,無可辯駁的……真實。
可他不再像以前那樣與天命死磕到底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自己的恐懼,而是別的……比恐懼更加積極的東西。
「殺千刀的死矮子……都怪你把老子帶到這個鬼地方來……」感覺自己正在意識海那無窮無盡的深淵中不停下墜的鏗惑用左手捂住了雙眼,兩行淚水不爭氣地流了下來,「成天淨他媽拖累老子……這個學園裏的孩子們……我怎麼忍心離她們而去呢……」
這場意志的交鋒中,他心裏最大的裂痕,來自於他被德莉莎拯救以後,所擁有的第二段可以稱之為活着的人生。
在這所學園裏,他因(愛ài)麗莎的失蹤而冰寂下的心再次有了融化的跡象。
「這裏的孩子們……真好啊……」
「她們跟你說話的說話眼睛會一眨不眨地盯着你看,一邊聽還會一邊驚訝地讚嘆……」
「她們遇見你的時候會開心地打招呼,好像遇見你是多麼重要的事一樣……」
「她們小心翼翼地打聽我的生(日ri),在我隨口亂編的那一天給我做了超辣的詭異蛋糕……」
「很可笑啊……她們……」
「也很可(愛ài)啊……」
「她們那麼努力地訓練……哪怕(身shēn)負仇恨,也未曾迷失本心……」
「她們的意志是那麼純淨,好像水晶一樣一眼就能看穿……」
「她們想要保護別人,她們想要拯救苦難,她們有自己的夢想,她們也在為自己的夢想無時無刻地努力着……」
「她們……她們應該得到的……她們應該有的……是幸福的笑,是親友的陪伴,是體貼的(愛ài)和關懷……因為……因為她們是……值得這樣的報償的……」
「這麼好的孩子們……我怎麼忍心……」
「我怎麼忍心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玉)……而把她們拖入本該屬於我的戰爭中去呢……」
在那場交鋒里,鏗惑見到了一場盛大的幻象。
在那幻象里,因為他想方設法地探聽(愛ài)麗莎的所在,因而觸怒了天命的高層,以間諜罪命令極東支部對鏗惑予以處死。
而德莉莎和學園的學生們一致選擇了站在鏗惑的這一邊。
然後戰爭爆發了。
被定以反叛之罪的一個小小的極東支部,怎麼能抗衡整個天命呢?
戰艦,大炮,女武神,她們一個個地出現在聖芙蕾雅學園,炮口的光火,女武神利刃上的刀芒一個接一個地收割着那些孩子們的生命。
但知道這一切都是幻象的鏗惑一直冷眼旁觀。
可這絲心理上的裂縫還是被那個擅長((操cāo)cāo)縱人心的崩壞意志敏銳地捕捉到了。
當天命的戰艦上的廣播宣佈,那些還活着的學員如果能殺死鏗惑,她們所有人就可以全部獲得特赦的時候,那些孩子們的槍口全都無一例外地轉向了鏗惑。
她們怨恨。
怨恨一直冷眼旁觀的他。
怨恨哪怕學園覆滅也沒有一滴眼淚的他。
怨恨着……哪怕她們的學園長用(身shēn)體為他擋住了致命的攻擊,也沒有絲毫動搖的他。
鏗惑的心理防線在這一瞬間出現了一絲絲的動搖,眼前的幻象實在太過真實,哪怕他知道這些都是虛假的,可是如果自己真的一直這麼調查下去,這幻象中的一切會不會也降臨到現實中聖芙蕾雅學園頭上?
只是一眨眼的恍惚,他的(身shēn)體就被刺穿了,從幻象中醒來的他,看到的是崩壞意志那如山般壓來的巨掌。
此時的鏗惑已經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在意識海中,一切空間和時間上的意義都不存在,他只能恍惚間察覺到一個「下墜」的概念,卻無法對此做出任何的理解和解釋。
也對,死亡是人類唯一無法理解的東西,因為當它發生的時候,人類的意識已經同時消散。
突然間,鏗惑仿佛產生了有人在從自己捂着眼睛的手旁擦着自己的眼淚的錯覺。
他的全(身shēn)都僵硬了一下,感到自己仿佛停止了下墜,(身shēn)體正躺在地面上,而腦袋下面則枕着什麼十分有彈(性xing)的東西。
鏗惑把捂着眼睛的手挪開,手掌里全是自己的淚跡。
而本來還細心地擦着他的眼淚的那個人似乎被嚇了一跳,那隻柔軟的手猛地縮了回去,眼神中露出了受到驚嚇的兔子一樣的神(情qing)。
但鏗惑的反應更為激烈。
「臥槽……你是那個心理變態殺人狂!」
但話一出口,他就察覺出了不對勁。
當初他在現實里遇到八重櫻的時候,(身shēn)為方士而對(情qing)緒和感(情qing)十分敏感的他一眼就能察覺到對方(身shēn)上的混亂之感,那善惡摻雜的(情qing)緒和對方眼神中時不時閃過但立馬就被壓制下去的嗜血之感讓他幾乎在瞬間就斷定對方必然是個心理變態殺人狂。
但是此刻眼前的這個八重櫻……
渾(身shēn)上下無不洋溢着一股讓人安心的氣質,跟之前簡直判若兩人,這是方士的對於人的內心的特殊感應,很難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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