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意識空間的大暴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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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芽衣只覺得自己渾渾噩噩中穿越了一層不可名狀的屏障，等她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身shēn)處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燃武閣 www.renwuge.com

    「這裏就是德莉莎的意識空間嗎……」芽衣有些驚異地看着周圍的景象，「為什麼……都是極東之國的古式建築……」

    此刻的芽衣降臨在一個高台之上，這個高台正處於一片熊熊燃燒的古代村落的環繞中，倒塌的房屋，被燒得黢黑的房梁，渾(身shēn)鮮血的屍體幾乎佈滿了每一處可以站立的地方。

    「怎麼回事？」琪亞娜同樣充滿詫異的聲音從她的(身shēn)旁傳來。

    芽衣回過頭，看見的卻是一(身shēn)村姑打扮的琪亞娜，頓時驚愕無比，她仿佛感覺到了什麼一樣，低頭看向自己的穿着，卻發現自己(身shēn)上的衣服竟然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套tào)類似於武士鎧的裝束。

    而這(套tào)鎧甲卻又與正常的大鎧略有不同，反而與胴丸更加類似，它的(身shēn)體主幹處沒有鎧甲覆蓋，只有一束藤甲質地的腰封，以及雙臂處的臂覆。

    芽衣吃驚地看着自己的裝束，這無來由的異變讓她的心底有隱隱的不安，除了她慣用的柳葉刀正靜靜地綁在腰間，她渾(身shēn)上下沒有半點與進入前相似的裝束。

    「單純的思維提取不是會默認提取進入者的隨(身shēn)裝束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布洛尼亞無法得出原因。」布洛尼亞平靜的聲音似乎也帶上了一絲困惑，她看了看自己(身shēn)上的白色長袍，無紋，配有白色的無紋指貫，「這是……狩衣？好像是……」

    「像是平安裝束……不對，你這(身shēn)看起來更像是……神道教的淨衣？」芽衣驚訝地看着布洛尼亞的服裝，大腦一時之間有些轉不過來彎。

    「淨衣？」琪亞娜顯然沒有接觸過這個詞彙。

    「通俗點來講……是(陰yin)陽師的服飾……」芽衣把手按在了刀柄之上，警惕地四處環顧着。

    「等等！那是……卡蓮姐姐？！」琪亞娜突然間發出一聲驚呼，像是發現了什麼東西一樣跑下了高台，將倒在高台下的一個(身shēn)影扶起。

    被扶起的那個(身shēn)影竟然穿着與周圍格格不入的修女服，白髮碧眼的面容無不昭示着她白種人的(身shēn)份。

    「卡蓮姐姐！你醒醒！我是琪亞娜！」琪亞娜小心翼翼地探了探卡蓮的鼻息，發現尚有微弱的呼吸之時不(禁激n)大喜過望。

    也許是琪亞娜的呼喚有了作用，卡蓮十分費力地睜開了自己的雙眼，迷離的眼睛似乎無法分辨出來者的樣貌。

    「你是……誰……」她喃喃道。

    琪亞娜此時才想起來，自己認識的那個卡蓮是天命數據庫中的ai程序，而不是真正的卡蓮……眼前的這個，恐怕也不是。

    只能說是另一個……虛假的幻象。

    琪亞娜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是卡蓮卻沒有糾結於(身shēn)份問題，她只是用微弱的聲音，向琪亞娜轉達着自己的遺願：「素不相識的小姐……如果……你在附近遇到了一個櫻色長髮的……巫女，請務必……將這個交給她……」

    卡蓮用顫顫巍巍的手將自己脖頸上的吊墜取下，塞到了琪亞娜的手裏，隨即便無力地垂下，再了無聲息。

    隨之而來的，竟然是她(身shēn)體的消散，她的(身shēn)體化作漫天的光點，如同羽化般融化在空氣里。

    還沒等琪亞娜反應過來，布洛尼亞的聲音就打斷了她的思考：「等等……這裏的空間……正在崩解！」

    琪亞娜的手緊緊地攥住那枚十字架樣式的吊墜，驚慌地抬起頭，發現周圍的空間竟然真的如布洛尼亞所言，仿佛鏡子般紛紛碎裂，化作一片片的碎片，露出了後面漆黑的空洞。

    「(情qing)況有變，實行緊急撤離程序……」布洛尼亞的面前突然間出現了極具未來風格的光屏，但那上面閃爍着的一個個warning和banned卻昭告着事(情qing)的不尋常。

    「……無法離開意識空間……」布洛尼亞咬着自己的手指頭，仿佛在思考一道數學難題，「此地不宜久留，既然無法脫離意識空間，我們先暫時搜索一下這裏可以棲(身shēn)的地方……」

    看着那些崩解的空間碎片越來越近，琪亞娜慢慢挪回了芽衣和布洛尼亞(身shēn)邊：「這到底是什麼詭異的地方……」

    「這裏是學園長的……意識空間……但是很奇怪，為什麼學園長的意識空間會是極東之國的古代村落的樣子？」芽衣也大惑不解，她充滿爆發力的(身shēn)體緊繃着，一手已經緊緊握住刀柄，將刀(身shēn)拉出一個短短的縫隙，隨時可以向任何方向出刀。

    「分析結果出來了，這裏竟然不止有一個意志空間，而是複數個……我們也許可以轉移到另一個夢境空間裏去！」布洛尼亞突然說了一句非常匪夷所思的話，「轉移準備，3……2……」

    「1！」

    三人面前的光景仿佛舞台的幕布般合攏又打開，這次出現在她們面前的，是一條清澈見底的河流。

    和正抱着一個濕漉漉的修女，跪坐在河邊，有着一頭櫻色長髮的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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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時此刻，那不知多少個意識空間中某一個不起眼的世界裏，德莉莎緩緩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溫暖的陽光，悅耳的鳥鳴……

    以及濃濃的血腥味。

    德莉莎疑惑地看了看自己(身shēn)上不知何時換上的一(身shēn)紅白相間的巫女服，忙不迭地起(身shēn)，觀察着四周的景象。

    「森林？」德莉莎的腦袋上畫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難道又是夢嗎？可是這次的……怎麼感覺好像不太一樣……」

    突然間，一聲兇猛的咆哮打斷了她的思緒，德莉莎警惕地轉過(身shēn)，面對着那頭髮出咆哮的黑色巨熊。

    「救命……救……」一個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手裏倒提着一柄木製的長矛，驚慌失措地向着德莉莎的方向狂奔，但他還沒來得及跑過來，一個散發着血腥味的觸手就從他的(身shēn)體裏猛然穿出，破開了他的(胸xiong)膛，他的嘴裏猛然噴出一大口鮮血，雙眼失去了神采。

    那頭直立着的巨熊(身shēn)後伸出兩條粗壯的觸手，其中一條正貫穿了那名年輕男子的(身shēn)體，閃爍不定的紅芒從兩者連接處亮起，如同有生命般地順着觸手傳遞向巨熊的(身shēn)體，隨着那股紅芒的離(身shēn)，那名男子的屍體仿佛被吸乾了一樣乾癟了下去。

    「崩壞獸？！可是怎麼會是這種古時才有的類型……」德莉莎的瞳孔一縮，下意識地一挑腳尖，將滾落至(身shēn)前的長矛挑起，穩穩地握在手中，「不過小看我的話可是要吃大虧……」

    還沒等她的台詞說完，另一條觸手就如閃電般擊出，擊碎了德莉莎手中的木製長矛，德莉莎連反應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被那條觸手捆了個結實。

    感受着脖子處傳來的窒息感，德莉莎奮力掙扎着，卻發現自己的掙扎竟然毫無用處，自己根本無力抗衡那股將自己緊緊縛住的力量。

    「怎麼會……我的力量……」德莉莎艱難地思考着，缺氧的大腦讓她的思緒一片混沌，「為什麼……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反應也這麼……」

    隨着觸手的收緊，德莉莎只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她的意識似乎要飄離體外。

    然而就在此時，她聽到了一聲讓她整個頭腦都為之一振的聲音。

    「錚——」

    那是……拔刀的聲音！

    幾乎是一道無法用(肉rou)眼捕捉的幻影，只能看見幾道光華閃過，自己脖子上的窒息感便為之一松，被高舉在半空中的德莉莎失去了支撐點，仿佛一片下墜的石子一般向下墜落而去。

    但預想中的疼痛感並沒有傳來，環繞着她的，卻是一個溫暖的懷抱和櫻花般香甜的氣息。

    德莉莎恍惚間抬起頭，只來得及看到一雙淡漠的雙眼便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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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鏗惑一邊在醫護中心複雜的地形中逃竄着，一邊撥通了全校緊急通訊，用他所能使用的最高權限下達了命令：「所有醫護中心裏的女武神全部撤離，呼叫緊急對策部隊包圍住醫護中心……撤離的時候把【猶大的誓約】也帶上！這是命令……a級緊急警報！」

    剛躲在一間病房裏還沒來得及喘息均勻的鏗惑猛地拉開門向走廊中跑去，緊隨其後的則是一聲轟隆巨響，(身shēn)體上遍佈紅色紋路的德莉莎帶着瘋狂的笑意破牆追擊而來。

    「別跑啊……我要把你的腦袋……供奉在我的祭壇上！」德莉莎的口中發出(陰yin)森可怖的笑聲，已經完全看不出往(日ri)的樣子，此刻的她，恍若一個追尋着獵物的惡鬼一般。

    就在剛才，那些紅色的紋路突然間出現在了德莉莎的(身shēn)上，與此同時發生的，則是她暴增的力量和智力，不但可以識破鏗惑的小計謀，甚至還能開口說話，嘲諷起鏗惑來。

    這變化雖然離奇且突然，但鏗惑還是能把原因猜出個大概。

    「意識上的戰爭佔據了上風嗎……那個擬似律者……」鏗惑忙不迭地甩出一大把的話癆克星試圖阻撓德莉莎的行動，但是卻沒有收到預期的效果，德莉莎根本不閃不避地對着那片暗器沖了過去，(身shēn)上猛然間升騰起熊熊的烈焰，那片紅色的辣椒粉霧在爆開的瞬間便被燃燒殆盡，化成灰黑色的灰燼紛紛落在地上。

    「你跑不了的……你……是我的！」德莉莎的雙手上已經長出了如同野獸般尖利的指甲，宛如一個沐浴火焰的戰神一般從霧氣中飛奔而出，一雙利爪發出破空之聲，帶着燃燒着的火焰在空氣中劃出一道火光向不斷閃變着自己方向的鏗惑襲來。

    「你他娘的以為老子真的怕了你不成！」鏗惑見避無可避，乾脆回頭迎擊，雙腳驟然發力，雄厚的內勁硬生生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踩出兩道深深的腳印，他的(身shēn)體在短短一個瞬間完成了轉向，以腰胯為中心，爆發(性xing)的力量通過肌(肉rou)與骨骼一節節地逐層遞進，最終全部匯集到了他的右拳之上，他右臂上的肌(肉rou)高高鼓起，如同吹了氣的氣球一般鼓脹起來，青色的血管在他肌(肉rou)虬布的右臂上脹起，恍然間仿佛有虎嘯之聲從他的骨骼中發出。

    那雙裹挾着烈焰的利爪與鏗惑的右拳一觸即分，整個走廊似乎都靜默了片刻，然而在那片刻的靜默後，爆發出的卻是暴風驟雨般的強大聲勢，兩者碰撞產生的強烈氣浪瞬間席捲了並不寬闊的走廊，將牆上貼着的值班表都吹得從牆上飛落，在空氣中凌亂地飛舞着。

    鏗惑只覺得自己的右臂仿佛撕裂般疼痛，虎炮拳的拳意向來一往無前，向死而生，只要出拳便絕不可能再收回，但此刻的他卻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後飛去，在地上打着滾向後滾去。

    「醫護中心裏的人還沒有撤離乾淨，我現在還不能全力戰鬥……」鏗惑乾脆就勢接着滾開更遠的距離，「雖然我提前把這一層的人都疏散了，但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姬子現在在帶隊出征，另一名a級女武神符華還在執行秘密任務沒有回歸，現在的學園裏只有那些學生們和d級女武神……」鏗惑的右臂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他不用眼睛看都知道，一定是剛才交擊的剎那，德莉莎的利爪在自己的手臂上留下的傷口，精通內家拳法的他對自己(身shēn)體上各處的肌(肉rou)和骨骼了如指掌，根本不用檢查傷口就知道這個傷口雖然看起來嚇人，但並沒有影響影響他的發力，甚至可以說是並沒有太過影響他的戰鬥力。

    但是剛才與他互換一擊的德莉莎就不一定那麼好受了，拳頭上傳回的擊中鐵板一樣的感覺讓鏗惑十分確信自己那一拳絕對命中了對方平坦的(胸xiong)口，雖然是倉促間的一擊虎炮拳，但其勢大力沉與其所內蘊的螺旋勁力絕對不會讓對方好受。

    德莉莎也跟鏗惑的狀態差不多，被鏗惑一拳擊飛的她在地上滑行直到撞到牆上才停下，從對方捂着(胸xiong)口的動作來看，剛才鏗惑那一拳雖然不一定能對她的骨骼和筋(肉rou)產生傷害，但很有可能傷了其肺腑。

    「不能再拖下去了……」鏗惑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兇狠的神色，上次的長空市之行多多少少地喚醒了他曾經作為一名崩壞獵人的血(性xing)，經歷過無數次殊死搏殺的他有着當斷則斷的決斷力，「此刻琪亞娜她們被困在德莉莎的意識里，那個擬似律者在意識空間中又佔據了上風，此刻的她恐怕正在通過佔據更多的意識空間來鞏固自己對這具(身shēn)體的掌控力，這一點從她正在不斷變強上就可以看出來……」

    「既然如此……如果不能從內部將你擊垮的話……那就先從外部將你擊潰！至於意識空間裏的問題……先把你打殘了捆起來再慢慢研究！」鏗惑的雙眼中驀然燃起了昂揚的鬥志，此刻的他與之前判若兩人，如果之前可以稱得上是一個戰士的話，現在的他，就是一名從屍山血海中爬出來的角鬥士！

    在鏗惑的意識空間裏，一枚渾圓的金色球體開始了微微的顫動，如果將鏡頭拉大，則會發現其實那並不是一枚金色的球體，而是由三個瘋狂互相圍繞着旋轉，做着三體運動的三個如同金色流光般的霧氣！

    這是鏗惑以前從未到達過的境界，那是神州方士夢寐以求的傳說。

    那是方士們在完全透徹地掌握了某個先人傳下的意志之後，悟道於(身shēn)，凝意為形，徹底地掌握了那些意志的碎片，把那裏面所飽含着的(情qing)感，意志，戰鬥技巧乃至那些先輩臨死前的理想都統統加諸己(身shēn)，最後將其從別人的意志轉化為自己的意志……

    最終所凝結出的……金丹！

    此刻鏗惑的意識空間中的那枚由三團流光纏繞所組成的金丹，就是那(日ri)與那個被崩壞完全((操cāo)cāo)縱了意志的擬似律者交戰之時，由於過度激發其中意志的力量而爆開的三枚晶佩，鏗惑在那(日ri)的交戰之時所爆發出的(情qing)感與這三枚晶佩中的意志奇蹟般地達成了共鳴，那些晶佩爆開之後，其中蘊含的意志並沒有消失，而是仿佛承認了鏗惑一般地收攏在他的意識空間中，自發地凝結成了一體。

    它們原本的名字是……【騎士不死於徒手】，【南宮之拳】以及……【弱者的意志】！

    準確地說，【弱者的意志】並非先人所遺，而是鏗惑用自己在他漫長的獵殺與人生中所收集到的所有弱者的殘魂所創造出來的，自己的意志！

    而此刻，那兩團意志流光如同衛星一般拱衛在那枚最為弱小的意志流光(身shēn)邊，猛然綻放出恆星般的璀璨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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