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大收穫了(1 / 1)
在考慮片刻之後,洪承疇抬頭,認真地奏道:「陛下,微臣以為,原五省總督陳奇瑜可為三邊總督。」
說實話,他推薦陳奇瑜這個罷官去職並流放邊疆的罪官,風險是很高的。畢竟當年做出這個處罰的是崇禎皇帝,作為臣子,推薦這樣的罪官,豈不是說,你以前的判罰有問題!
如果換成勤王前的洪承疇,他是不會這麼做的。但經過這段時間來的接觸,崇禎皇帝已經贏得了他的信任,因此他並不用擔心個人利益,只是純粹地從崇禎皇帝的這個問題考慮,才推薦了罪官陳奇瑜。
崇禎皇帝一聽,微微一愣,隨後腦中就回想起原來崇禎皇帝的記憶,想起這個陳奇瑜的印象。
洪承疇見此,便補充理由道:「陛下,這陳奇瑜以前鎮壓過流賊,功績不錯,且其對流賊產生根源認識也是比較深刻的。只是有一點他認識不夠深,朝廷還沒有那個實力去安撫重歸鄉籍務農的流賊,因此,才有重新反叛之事。當然,其事後也缺少一點擔當,以至於做了錯事,被陛下責罰也是應該的。」
這個陳奇瑜在擔任延綏巡撫之後,剿滅了陝西北方有名的賊寇之後,就曾向朝廷上書,述說陝西北方數鎮饑荒,因此當時崇禎皇帝曾免除了延安、慶安等地的田租。
由此,他把那些普通流賊釋放回家,至少在他任上,是沒有再作亂的。也是因此,給了他一個經驗,覺得這些流賊都是被逼造反,只要給其機會,就會悔過自新。
於是,在陳奇瑜的一生中,就犯了個大錯,把走投無路不得不降的流賊釋放回家,還沒有足夠的武力威懾,導致這些流賊脫困之後就又立刻造反,最終成為他擺官去職流放邊疆的主因。
不過不管怎麼樣,他剿滅流賊還是有一套的。
崇禎皇帝聽了洪承疇的話之後,想起陳奇瑜的資料,便微微點了點頭。
說起來,陳奇瑜的基本思路是沒有問題的,能力也是有的,至少能鎮壓掉流賊,不過也如同洪承疇所說,缺少一點擔當。但這也不能全怪他,至少在那個時候,原來的崇禎皇帝就沒有給他安全感,他想找人當替罪羊也是一般官員會做得選擇了。
至於招降流賊這事,如果不知道後世情況的話,還真不好說對錯。畢竟有的流賊頭子,招安之後就一直為大明出力,四處征戰直到殉國。而有的流賊頭子,招安之後就又反叛,順帶着坑了招安官員一把,陳奇瑜就是。
想到這個,崇禎皇帝就想起了自己在對虜戰事剛結束之後,就已經派了錦衣衛秘密南下,傳旨給五省總理熊文燦,讓他遣送張獻忠進京。
對於這個張獻忠,崇禎皇帝其實是有點迷惑的。
從原本的歷史上看,他是降了又反,後來還自立為皇帝,這種人是頑冥不靈的,直接殺了便是。
但是,大明滅亡,滿清入關之後,作為反清主力的,卻是他創建的大西軍,他收養的義子李定國更是成為後世有名的抗清英雄,民族英雄!
從這個角度來說,大西軍,也就是張獻忠是否是被逼又造反的呢?崇禎皇帝有點拿捏不准。當然,後來大西軍的表現,也可以說是張獻忠死在韃子手中,因此,他的義子認識到滿清韃子才是主要敵人,才有了聯明抗清之事。
但是,其他人不好說,比如孫可望,他奪權失敗,最終投降了滿清,可李定國對於南明朝廷,卻是忠心的很,可以說是做到了絕大部分大明臣子,包括後世有名的鄭成功都做不到的程度。對南明,是真得精忠報國,死而後已了。
因此,崇禎皇帝決定把張獻忠並他的幾個義子都招到京師,要親眼見見才能定奪對張獻忠等人的處置。
這些事情在崇禎皇帝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而後他便對洪承疇說道:「好,就依洪卿所言,朕決定召還陳奇瑜,與之當面談之,如若朕滿意的,就由他接任三邊總督一職。」
洪承疇聽了,心中也是高興,畢竟三邊總督乃是封疆大吏,就因為他的一句話,就定了人選。由此可見,他在皇帝的心中,份量是非常重的。由此,他也期待,自己的新職位會是什麼?
不過,他卻沒想到,崇禎皇帝卻是吊他胃口了。只聽崇禎皇帝看着他說道:「洪卿善於周旋官場關係,又懂兵事,因此,朕需要卿來幫朕安撫一處地方。不過眼下還不行,等過些天之後,朕再和卿談這事。」
「……」洪承疇聽到這話,心中很是無語了一下,不過皇帝這麼說,雖然他心中不樂意,但也不能逼着皇帝一定要說吧,就只能躬身回奏遵旨了。
同時,他心中也是好奇,到底什麼地方的官場需要安撫呢?還要知兵,需要把自己從三邊總督任上調過去?京畿之地,河北又或者山東?可這些地方,如今是孫傳庭和盧象升管轄的地方了啊!
想來想去,他就想不明白,到底會把他派去哪裏?
一邊聽着的盧象升和孫傳庭也是心中好奇,不過他們同樣想不出來,洪承疇的新官職,會是什麼?
他們心中正在猜着,崇禎皇帝卻已經轉頭看向他們,對他們兩人說道:「兩位愛卿的重心,當在軍事上。至於民事,朕有兩個人才,會安排去幫兩位。」
說完這話,沒有等他們兩人問,就直接說了。只見他先轉頭看向孫傳庭道:「左應選曾為昌黎縣令,能團結區區一個縣城的百姓抵抗韃子大軍攻城多日,由此可見,他對於民心之掌握,還是不錯的。朕之前已經發出旨意召喚左應選,準備任命他為順天巡撫,專職民事,為卿分擔壓力,可好?」
孫傳庭聽了,稍微想了下,才回奏道:「陛下,如若此人不合臣意,與之衝突,可節制否?」
理論上來說,他是薊遼總督,節制順天巡撫以及遼東巡撫。可皇帝這麼重視這個左應選,他就有點擔心,因此就當面直白地問了。
崇禎皇帝對他的直腸子並不在意,微微一笑道:「當然是以卿為主,如若他和卿之策有衝突,卿告訴朕便是,朕會把他調離的。」
得到皇帝的這句保證,孫傳庭便再沒有意見了。至於遼東巡撫,其實就沒有轄地了,空有一個官職名,他本人又在山海關,就壓根不考慮了。
原本的話,薊遼總督麾下還有保定巡撫的。不過就在去年,也就是崇禎十一年,朝廷新設了保定總督,就是從薊遼總督這邊分離出來的,管轄保定、天津、山東、登萊四個巡撫。盧象升的新官職,就是這個了。
當然,在原本的歷史上,朝廷新設這個總督的目的,重心還是內陸這塊,主要的職責也是防備流賊。但如今,崇禎皇帝已經改了用意,保定總督的重心,其實是對付建虜了。
崇禎皇帝見他沒有話說了,便轉頭看向盧象升道:「盧卿這邊也是,晉州知州陳弘緒,盧卿是知道的,朕決定提拔他為登萊巡撫,主要也是管民生,為卿分擔壓力,如何?」
盧象升對陳弘緒的印象不錯,之前也有接觸過。而如今又有孫傳庭的問話在前,他都不用再問,便躬身領旨了。
君臣談到這裏,天色已近傍晚,崇禎皇帝也就不再多說,讓盧象升等三人先回府休息,而後他才對王承恩交代道:「御馬監這邊,你當謹記王之心之例,朕也時常會過來,可不要讓朕失望了,如有難處,報於朕知便是!」
「奴婢遵旨!」王承恩一聽,連忙回奏道,「奴婢得蒙陛下開恩,既往不咎,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辜負聖恩了!」
「好!」崇禎皇帝聽了,便點頭道,「擺駕回宮吧!」
說完這話時,他忽然眼前一亮,一行字跡顯示了出來。很顯然,這是竊聽系統又有動靜了,不用說,肯定有好事。
這麼想着,崇禎皇帝便開心地定睛看了起來。
「亂世之中,皇帝沒有兵權,就無法威壓天下,政令不通,陽奉陰違之臣、倨傲之將等等便會層出不窮。如今,宿主掌控大明最精銳之禁衛軍軍權,可喜可賀,獎勵丙級竊聽種子一顆。」
看到這裏,崇禎皇帝不由得鬱悶了一下,掌握了軍權,才獎勵丙級竊聽種子一顆,也太摳了點吧?怎麼就不來個甲級竊聽種子?
他剛想着這事,就見還有文字在陸續顯示,便立刻又看了起來。
「掌握軍權,分為幾等。最為低級的是統領之將乃是心腹大臣,如此一來,軍權掌握程度,全賴此心腹大臣之能力。能力強則實掌兵權,可卻有尾大不掉之嫌。與君、與臣皆非最佳關係。」
「掌握軍權之中等手段則為統領之將是為心腹大臣,為首將領又是忠君之將,如此,軍權掌握程度更為牢固,基本可以無憂,此乃對君、對臣皆是和諧。」
「而掌握軍權之頂級手段則是威服三軍,全體將士皆服君王,只認君王。君王旨意所指,前仆後繼,勇往直前,雖刀山火海亦無懼。」
「如今宿主對於天子勁旅的掌握,已為頂級程度。可喜可賀,特此獎勵甲級竊聽種子一顆,以資鼓勵!」
看到這裏,崇禎皇帝終於開心地笑了。好你個系統,原來是在這裏等着朕,呵呵,朕喜歡!
他能感覺到,系統原本應該只是獎勵一顆竊聽種子,但沒想到自己做到了頂級手段,就額外獎勵了一顆甲級竊聽種子了。當然了,如果是中等掌握軍權的手段,估計也會有額外獎勵,不過肯定不是甲級竊聽種子了。至於最下等的手段,任何一個君王都會,估計就沒有額外獎勵了。
讓崇禎皇帝沒想到的是,竊聽系統地文字還在繼續顯示,那也就是說,很可能還有好事。於是,他便又歡喜地繼續往下看下去。
「一個好漢三個幫,哪怕是皇帝,也需要能臣輔助。如今宿主和三位能臣推心置腹,佈局一方,而三位能臣卻坦然受之,此乃收臣子之心的表現。此也是中興大明所必須地,可喜可賀,獎勵一顆甲級竊聽種子,或者三顆丙級竊聽種子,宿主自選!」
崇禎皇帝看了,不由得歡喜壞了,不錯啊,現在系統都給了自己選擇的權力了。那麼接下來的問題是,選擇一顆甲級竊聽種子好呢,還是三顆丙級竊聽種子好?
看着這個選擇題,崇禎皇帝稍微考慮了下今後的佈局,便立刻點了三顆丙級竊聽種子。
「恭喜宿主,三顆丙級竊聽種子已經到賬,請查收!」
崇禎皇帝這次還真是大豐收了,打開核實了下,這次共收入一顆甲級竊聽種子,一顆乙級竊聽種子,三顆丙級竊聽種子。這麼一搞,那手頭的竊聽種子就寬裕了一些了。
那麼該用在誰身上呢?這是個問題,要好好考慮下。對了,該置換的竊聽種子,也要置換下才行。
大收穫啊,這給了崇禎皇帝加班的動力,雖然天色已晚,他想了想,還是單獨召見了錦衣衛指揮使李若璉,當即吩咐他秘密調查京師以及周邊地區糧商的囤積糧食情況,還有各府有囤積多糧食的話,也秘密調查之。
除此之外,崇禎皇帝也給東廠提督曹化淳下了同樣地密旨,讓曹化淳這邊也去秘密調查。因為接下來,就要針對糧商這塊搞一次大的了。畢竟晉商那邊,要查抄的話,還得要點時間,而之前二十萬難民卻是嗷嗷待哺,需要儘快想辦法了。
然而,讓崇禎皇帝沒想到的是,有關范記錢莊的那些事情,比他想像的還要來得快,來的猛。
不過想像也不奇怪,如今這些有錢人,不管是皇親勛貴還是文官武將,連養個難民都要叫苦。如此一來,他們手中的范記錢莊銀票成為廢紙的話,這簡直是割他們肉了,肯定會找理由挽回他們的損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