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莫問前塵有愧(1 / 1)
「閻王要你三更死,不敢活命到五更。」滿樓笑着,眼裏滿是深意:「我早就告訴過你,沒必要幫她解蠱的,一個普通人,命是天定的,該死就死了。」
白小舞有尿毒症,需要換腎,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腎來配對,我這次帶她來大雪山,就是想要問滿樓,救她的辦法。
「你肯定還有辦法的。」我想起剛才滿樓說的話,一拍腦袋,連忙問他:「不然,你不會讓我明天離開了,對不對?」
滿樓點頭:「逆天改命的辦法雖然很少,但碰巧,我也知道那麼幾個。至於能不能救她,那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人啊,畢竟不是天的。」
有辦法就好。
這時候,白小舞傳來「嗯嚀」的一聲,醒轉過來。
她的臉色蒼白至極,一見到我,就弱弱喊了一聲「四哥」。
我問她感覺怎麼樣,白小舞搖了搖頭,說胸口有點疼,其他的都還好。
「給她盛碗粥喝,喝完就有力氣了。」滿樓在一邊說。
我連忙舀了一碗粥給她。
等白小舞喝了小半碗粥,體力恢復不少,很快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我也沒有勉強讓她多喝,得了尿毒症的人,本來就不能過多進食的。
「她沒事吧?」我憂心忡忡的問。
「只要熬過這一關,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滿樓笑着,告訴我:「在她的身上,遺留有你的血液以及金蠶蠱的蠱毒,再加上小紅的屍毒,幾者綜合下,基礎身體條件會突飛猛進,這個病,也就不再是病了。」
哦?
原來這樣就能治好她的病?
「不用換腎了?」
滿樓摸了摸雪白的鬍鬚:「不光她的腎會恢復,身體的其他器官也會逐漸增強,估計一兩年的時間,這姑娘就會成為一個絕佳的無數苗子。」
這還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
我一想不對:「既然這樣的話,那你為什麼還說她活不了幾天?」
「身體沒問題,但閻王老子註定的事情,非要勾她的魂兒,我有什麼辦法?」滿樓兩手一攤,答。
「好了,先不說她的事情,明天你趕緊帶她回去,照着我說的方法做,說不定能給她騙一段陽壽。」
騙陽壽?
我呢個去!
還有這麼高大上的玩意兒,這老頭兒倒真是有兩把刷子。
「現在說說你的事情。」他又拿起酒碗喝了一口酒:「你學了煉屍功,屍心已經恢復正常,以後我沒辦法算關於你的一切了。
人在江湖,需要小心謹慎,該殺的人,就得殺,猶豫不得。你現在的性格啊,一點都不像以前的你。」
他又開始鼓吹我要心狠手辣了。
「以前的我?」我頓時愣住,有些沒聽明白他的意思。
「咳咳,」滿樓被酒給嗆到,嘿嘿一笑,避開這個話題:「我算了算,我倆前世認識的,都是過眼雲煙,不提也罷。
莫問前塵有愧,但求今生無悔啊。」
好吧。
我也沒糾結這個問題,畢竟這二十年我基本上都是在家寨渡過的,也沒有再以前的事跡了。
我在想,滿樓老是叫我四王爺,會不會我前世就是某個排行第四的王爺?
可我歷史不熟悉,不知道哪個四王爺是心狠手辣的。
因為現在聽他的意思,貌似我前世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傢伙。
至於我為什麼是活屍,這個問題,我問過他好幾遍,他都說不知道,我也只能作罷。
「好了,以後的事情,我會注意的。你先給我說說,這個眼睛是怎麼回事?」
我撈起袖子,把饕餮之眼的紋身完全展露在他的眼前。
經過那晚與屍妖的戰鬥,現在饕餮之眼的紋身已經擴到我的手肘邊,整條胳膊都是青色的紋身。
在手背處,是一個眼睛的圖案,一直往下,又變成一種錯落紋理,好像一隻披着鱗甲的獸。
滿樓掃了我胳膊一眼,臉色有些沉重:「這眼睛擴散的好快!」
我把隱約感覺到的,眼睛每使用一次後,都會稍微增加一小段時間的情況告訴給他。
聽我這一說,滿樓沉思半晌,從旁邊拿過竹筒煙,吸了起來。
他一旦抽煙,則證明事情有些棘手。
半袋煙的功夫後,他對我搖了搖頭:「這東西,你還是少用點好,真這樣發展下去,你怕真會出現剝皮換命術類似的下場。」
「可我的身體裏又沒有第二個靈魂,大不了就是昏迷的時間延長吧?」我問。
滿樓瞥了我一眼:「那可未必。說不定現在你手臂上的這個饕餮,就想着把你取代呢。這可是上古凶獸,天性貪婪,真讓他主導了你的身體……」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我知道,反正沒好下場。
我無比鬱悶的回答:「現在黒木盒遺失在屍參巢**里,不管怎樣,我十天總得用一次這眼睛才行,要不然,那就得變成一灘血水了。」
「那可不一定。」滿樓呵呵笑着:「你現在屍心已成,只要煉屍功修煉的勤快,多搞點屍氣在身體裏,問題不大。」
恩?
還有這一說?
見我質疑,滿樓給我解釋:「你以前屍心不穩,所以需要使用黒木盒轉化過的屍氣,屍氣斷了,確實會化成血水,灰飛煙滅。
後來你在那古墓里經歷了天劫,屍心這才復甦。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為什麼你莫名其妙就能夠見到鬼了?」
我這才恍然大悟:他不說我還不清楚,我一直以為,是我心臟受傷後,才能夠見到惡鬼的,現在聽滿樓已解釋,似乎也與屍心有關!
原來,竟是滇王古墓里的天劫,喚醒的屍心!
這屍心裏,到底還藏着怎樣的秘密!
「正好後來又機緣巧合,你得到煉屍功,這才讓屍心完全穩定,也許還有其他的原因。反正你只要知道,現在的你,已經不是以前的你了。」
「意思是,就算過了十天,我也未必會出事?」
「你可以試試。」
……!
這老頭兒,真不負責。
打心底里,我還是信了他的話,鬆了口氣:真這樣的話,其實找不找黒木盒,都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