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我需要你(1 / 1)
司行霈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顧輕舟,他初次醒過來時的茫然。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那時候,腦子裏只在想輕舟呢,這個人不是輕舟,那個人也不是輕舟。
輕舟是最重要的人。
然而,他還沒有跟這個最重要的人結婚,還沒有和她共建家庭。
「你以前也是打算這樣草率求婚的嗎?」顧輕舟好奇。
司行霈做了很久的籌備,不可能是如此簡單的。
「沒有,以前打算了很多。」司行霈笑笑,「現在,卻是迫不及待。」
計劃總是會趕不上變化的。
顧輕舟依偎着他。
慢慢的,她不說話了。
司行霈問她「想什麼?」
「我們的婚期定在什麼時候?」她問,「是年前還是年後?」
「年前吧,半個月後結婚。」司行霈道,「你的事情不是都做完了嗎?」
「這倒是。」顧輕舟道。
她又沉默。
司行霈問她到底怎麼了。
她囁嚅了半晌,才說「司行霈,祝福我們的人不會很多,甚至可能沒有幾個」
她還沒有和司慕宣佈離婚。
若是今天宣佈,那麼也是一邊離婚一邊結婚,輿論的吐沫會把她淹死。
各種不堪的流言蜚語,會讓司家蒙羞。
老太太未必撐的過去。
顧輕舟擔心影響司督軍的仕途,擔心傷害老太太的身體,更擔心司行霈的威望。
至於司慕,他曾打過顧輕舟一槍,而顧輕舟救過他數次,不管是從哪一方面來算,顧輕舟都不欠司慕的。
「我不需要祝福。」司行霈道,「我需要你!」
顧輕舟笑了笑。
「勇敢點。」司行霈親吻了下她的手背,唇的灼熱印在顧輕舟的肌膚上。
顧輕舟用力點點頭。
是的,應該勇敢一點。
事情都處理妥善了。
司慕回來了,岳城不至於沒人坐鎮;她的醫藥大會成功了,中醫的未來會有條路走,雖然艱難,卻不再是無頭的蒼蠅,不再是消極等死。
顧輕舟的任務完成了。
大事做完了,哪怕她現在身敗名裂,也不至於影響太大。
她遇到司行霈那天開始,這條路就註定了。
她要選擇了。
一開始被司行霈脅迫,如今她自己走上了這條路。
她要對自己負責,要對司行霈的愛情和婚姻負責。
「好。」顧輕舟眯了眯眼睛,十分乖巧依靠着司行霈,像只柔軟的貓。
她雖然說了好,過了片刻之後卻又道「司行霈,其實我們可以去國外,我們都去念點書。」
惹得司行霈哈哈大笑。
「是真的,我們都太老派了。人家都是新派的人,我們太守舊了。」顧輕舟道。
司行霈笑得更厲害。
一笑,頭上一陣劇痛,他倒吸了一口氣。
顧輕舟很緊張,忙問「怎麼了?」
司行霈眉頭緊蹙,然後身子軟,癱在顧輕舟懷裏。
顧輕舟一瞬間嚇瘋了。
她唇色白,急促去摸司行霈的脈搏「司行霈?」
他的脈象好似沒什麼變化。
外傷很難摸准,顧輕舟的一顆心,如擂鼓般的跳,四肢開始麻。
她想要大聲喊軍醫時,司行霈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的昏迷不過短短數秒鐘。
「你感覺怎樣?」顧輕舟問他。
司行霈卻好似很驚訝,問她「你是誰啊?」
顧輕舟整個人僵住。
她眼底的駭浪,一層層的翻滾,快要淹沒她。
她是誰?
這這,真是摔傷了腦袋嗎?
她錯愕的看着司行霈,似乎想要看透他的眼睛。
司行霈這時候就爆出哈哈大笑。
「真是個傻姑娘!」司行霈笑起來,「哪怕我把所有人都忘了,也不會忘了你啊。」
笑得頭疼,還是覺得好笑。
可顧輕舟的眼淚,似斷了線的珠子。
她大顆大顆的掉眼淚,一雙手攥緊了司行霈的衣襟。
司行霈笑聲止歇,忙攬住了她的肩頭,將她摟在懷裏「哭上了?你怎麼這樣膽小?從前你朝我開槍,也沒見你手軟過啊。」
顧輕舟的眼淚落得更狠。
她賭氣要摘掉手上的戒指。
司行霈親吻她的唇,一手按住了她的手指「好好,我不鬧了輕舟,我不鬧了,你別生氣。」
顧輕舟瓮聲瓮氣道「我才不生氣!你又不是我的誰,誰答應跟你結婚了?」
一連串的話,已然是氣急了。
她在那個瞬間,真真嚇死了自己唯一的依靠,也要離開了嗎?
司行霈大概不知道,他對顧輕舟是多麼重要。
顧輕舟說罷,就要下床。
司行霈不讓她動。
她又真怕傷了他,遂沒有再動,到底氣死了,求婚時的旖旎心境再也沒了。
司行霈就和她說,自己昏迷後初醒,真的有過短暫的失憶,顧輕舟又嚇了一跳。
「記得我嗎?」她問。
司行霈很明確道「記得。」
「還不記得誰?」顧輕舟也好奇。
「都不記得,除了你。」司行霈說。
顧輕舟的心,重新被暖流填滿,暖暖的,甜甜的,似在寒冷的冬夜裏,吃了一塊剛出爐的紅豆糕。
她的唇角,忍不住翹起。
司行霈摟住了她。
顧輕舟原本就小病初愈,精神不濟,又大喜大悲,很快就疲乏了。
她趴在司行霈的懷裏,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司行霈輕輕撫摸她的頭。
這是他的妻子了!
念頭想起,無邊的明媚就湧上了心頭。從此之後,他有個家了。
他愛極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也愛極了他,他們只有彼此。
這樣的緣分,肯定是罕見的,司行霈總感覺自己是賺了。
就在這時,軍醫敲門。
司行霈沒有應答,軍醫自己就走了進來。
看到顧輕舟睡着了,軍醫放輕了聲音「師座,該換藥了。」
司行霈點點頭。
想起什麼,司行霈問軍醫「二小姐怎樣了?」
「二小姐沒事。」軍醫道,「有點擦傷。」
司行霈不言語。
軍醫又道「二小姐想見見您。」
「不用了,派人送她回去吧。」司行霈道,「就說我傷情要靜養。司慕呢,也讓他回去!都是些不省心的。」
軍醫道是。
餘光一撇,看到了顧輕舟手指上的鑽戒,軍醫笑了笑「師座,該散喜糖了吧?」
司行霈回神。
他唇角的笑容,乾淨得純真,沒有半分雜質,像個初入情場的毛頭小子「什麼喜糖,我要請你們喝喜酒!」
只有這個時候,心情是真正的好。
軍醫也願意多說顧小姐,師座心情好,傷口才能癒合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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