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外戚(求保底月票)(1 / 1)
趙渤知道,對方是重案室的副室長,相當於城南捕房的副捕長。
不過他並不是特別在意,今天這個案子,並未涉及人命,屬地捕房不求助的話,府房也不能隨便指手畫腳地干預。
「這不關你的事兒,」曾室長一擺手,傲然回答,「城南打造新京城的規劃,是本府高度重視的,晁知府有言,府房要全力配合。」
「那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趙渤還是死死地頂住——他腰板硬啊。
府房負責分管重案室的,是馮捕長,跟朱捕長一樣都是副職,他真沒什麼可擔心的。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堅持,」曾室長冷冷地發話,「現在,你馬上滾開,否則我連你都抓起來。」
趙渤還真的害怕對方翻臉,聞言頓時叫了起來,「你想一想清楚,小李是朱捕長的貴客!」
「朱捕長?」曾室長微微怔了一下,然後又乾笑一聲,「按你的意思,朱捕長比晁知府還大?」
「咱不扯那些,」趙渤也不敢在這個問題上叫真下去,「半夜三更來砸房子,是誰家的規矩?你不要告訴我說,這是晁知府授意的吧?」
「沒錯,就是知府衙門的意思,」曾室長點點頭,「他這個房子是個典型,必須提前拆。」
趙渤頓時傻眼,他心裏當然知道,晁知府授意,和知府衙門授意,相差得很遠,但是……這也是他扛不起的。
別說是他,朱捕長也扛不起。
至於說政務院,倒是可能扛得起,但是順天府的知府,可不是普通的小知府,治下全是達官貴人,一道命令的背後,誰知道隱藏着什麼?
不過站隊扎場子,從來就沒有半途而廢的,他冷笑一聲,「你們知道,自己針對的是什麼人嗎?」
「滾蛋!」曾室長毫不客氣地發話,朱捕長很大嗎?傻逼了吧你,「你不滾,連你都抓!」
「這話蹊蹺的,」李永生看不過眼了,冷笑一聲發話,「我好好在屋裏睡着,別人砸我的房子,我不能自衛?」
「是不是自衛,你說了不算,」曾室長毫不客氣地回答,「你打傷諸多人,具有極強的社會危害性,乖乖束手就擒,我不難為你。」
「還真是笑話了,」李永生想摸出那張內廷簽發的赦免卡,但是想一想,又忍住了,「半夜砸門砸牆,就是正當行為?」
「沒錯,正當的,」曾室長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順天府認為,這是正常行為。」
這是……順天府也摻乎進某些事了?李永生只覺得後心發涼,順天府都反今上的話,這真的就是一場慘烈的政變。
那麼,就從現在開始好了,他握一握腰間的短刀,輕笑一聲,「保護私產,天經地義,來吧,誰來抓我?」
這話一出,曾室長終於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發話,「你要……拒捕?」
多稀罕呢,李永生輕笑一聲,「你都要反叛了,我拒捕算多大事?」
「我反叛?」曾室長氣得大笑一聲,「給我上,拒捕者……殺無赦。」
「趙渤,你立功的時候到了,」李永生團身而上,手中的鋼刀,直接斬向了對方。
這尼瑪是立功嗎?趙渤心裏吐槽,我怎麼感覺是像賣命呢?
他真不想動手,但是由不得他,兩名捕快左右夾擊而來,「趙渤,識相點,這不是你能摻乎的事兒。」
能說出這話,證明多少還是有點同僚之情的。
「你們知道自己在攻擊誰嗎?」趙渤大吼一聲,手中的鐵尺擊出。
現場的眾人,頓時就戰做了一團。
不過總而言之,這個戰鬥不如剛才的激烈,在眾目睽睽之下,李永生不想表現得太怪異,而捕快們的進退,也很有章法。
最坑爹的是,趙渤跟同僚們,基本上算不得戰鬥,就是你嚇唬我一下,我嚇唬你一下。
而趙渤的行為,嚴重地影響了李永生——都是捕快制服,半夜三更的,靠着白雪的反光,不太認得清楚啊。
於是他大喊一聲,「順天府的人,你們是想謀反嗎?」
「你放屁!」旁邊一道鐵尺打來,卻是曾室長偷襲了過來,「皇太妃怎麼可能謀反?」
「原來是襄王反了,」有人高叫着,卻不知道是哪個鄰居,「襄王反了!」
「我草泥馬,」曾室長氣得大罵,「我說的是皇太妃,不是太皇太妃!」
喊話的那廝,挑起矛盾之後,就消失不見了,不過在場的人,也沒戰鬥的興趣了,尤其是趙渤,聽說皇太妃三個字之後,握着鐵尺的手都軟了。
不知不覺間,戰鬥雙方就拉開了距離,不過府房來人,已經被李永生傷了三個,所幸都不是重傷。
「你還真敢拒捕!」曾室長怒視着他,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
「我就沒做錯,」李永生輕笑一聲,「你憑什麼捕我,憑什麼偏向這入室的盜匪?」
「我都說了,這是皇太妃的人,」曾室長氣得跳腳大罵,「怎麼可能是盜匪?」
「又是工建房,又是皇太妃,你想說啥就是啥?」李永生氣得笑了,「我從來沒想過,半夜三更進我家的,是皇太妃的人,你打算置先皇於何地?」
「握草,」聽到這話,曾室長都要氣炸肺了,我跟你說的是一回事嗎?
他抬手一指李永生,咬牙切齒地發話,「負責拆遷建設這裏的,便是皇太妃的侄兒……你弄明白了?」
握草,李永生頭皮一麻,「你哄鬼吧,明明是工建房負責搬遷,你莫非是有意抹黑皇太妃?」
我跟你這混蛋,就說不清楚!曾室長也意識到,自己比賽嘴皮子的話,怕是比不過對方——這廝實在太能扣帽子了。
所以他冷笑一聲,「我也不跟你廢話,你已經打傷了三個捕快,還打傷了諸多拆遷者……現在你若是繼續拒捕的話,我有權將你格殺!」
「你格殺我試一試?」李永生也冷笑一聲,「敢動我,信不信誅你全族?」
他一直就相當有恃無恐,曾室長一開始以為,此人不過是在空言大話,但是眼見對方直到此刻,還說什麼「族誅」之類的話,就由不得他謹慎一下了。
——此人先前就說過謀反什麼的,若不是瘋子,那就必然有所仗恃。
沉吟良久,他還是一擺手,「列緝捕陣。」
皇太妃的侄兒,特地打過招呼的,他想巴結人,必須要冒風險,不過他也不敢真的格殺勿論,只能列陣捕拿對方。
緝捕陣?李永生聽到這話,想也不想,直接一縱,又跳上了房頂,他衝着曾室長獰笑一聲,「好,好得很,冤有頭債有主,既然你要強出頭……這筆賬少不得要算到你身上了。」
去尼瑪的,關勞資屁事!曾室長氣得只想罵娘。
不過對方既然退開了,他也跟着一擺手,淡淡地發話,「先救人。」
李永生也只能站在房頂上,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救人。
沒辦法,他的修為實在差一點,雖然他的手段極多,但是眼下這麼狹小的空間,擠了這麼多人,修為不夠就是硬傷了——沒有碾壓的實力,最好還是避讓一二。
反正他已經知道了幕後的操縱者。
他站在房頂上冷眼旁觀,下面的人看到諸多傷者,卻是不住地感嘆。
「握草,傷了這麼多人?真是他一個人幹的?」
「尼瑪,這手真黑啊,全部都打斷了四肢……光治療這幾個人,就要花一筆好錢了。」
有人很不服氣,斜睥着屋頂的李永生,躍躍欲試——那廝的位置,真是一個靶子。
他當然想不到,李永生的手裏,已經攥住了一個小木偶,那是孔舒婕給他的替身偶——一直以來,他都沒打算過動用這個,現在竟然攥在手裏,說明他真的憤怒了。
不過重案六組的大曾也算明白人,他看都不看頭頂,就是指揮人救治。
趙渤和帶來的兩個人,這時就尷尬了,沉默良久,他才衝着李永生發話,「要通知朱捕長嗎?」
「不用,」李永生笑着搖搖頭,「朱大姐今日大婚,明日朝陽電台,會播出他們的消息,朱捕長此刻應該正忙。」
朝陽電台?曾室長聽得就是一驚,李永生居然對它的運作也這麼清楚?
這個電台開播了近一個月,在京城引起了巨大的轟動,閒暇之餘,他曾經和重案室的人琢磨過,發現這玩意兒用來散佈輿情,效果是非常恐怖的。
而且他也知道,朱捕長的大姐,白日裏真的是大婚,雖然朱捕長沒有宣傳,他也着人上了一份禮。
這小子跟朱捕長的關係,真的有那麼好?
當然,最令他不安的,還是電台,若是電台里播出城南使用暴力手段搬遷,別說是他,皇太妃那裏,也要面對不小的壓力。
太妃的侄兒插手京城工建,這不算多大問題,但是吃相如此難看,會令不少人嚼舌頭——中土國終究是個比較注重道德的社會。
當然,皇太妃可以一聲令下,封了這個電台,過一段時間,這件事的影響就會淡化。
但是,終究是壞了名頭啊。
曾室長非常慶幸,沒有真的將對方「格殺勿論」,這個責任是他承擔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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