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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三章 玩法高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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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烈風見李永生詆毀自己,也沒有介意,只是黑着臉,轉身向外走去。

    他這捕房一把手帶頭離開,旁人自然要跟着。

    張捕長更是站在李永生身後不遠處,陰森森地看着對方,用眼神發出警告:你走不走?

    李永生無語地搖搖頭,抬腳跟着走了出去。

    在眾人的包圍之下,他們走了一里多地,來到一個大院子門口。

    隋烈風頭都沒有回,直接進了院子,旁人見狀,交換一個眼神:看起來隋頭兒這次是真的生氣了,此人要吃苦頭了。

    這裏也是刑捕房的地盤,但不是衙門,沒有審訊的場地,只是關押人犯用的地方。

    眾人一進院子,院門就重重地關上了,八個人從四周,將李永生圍在中央。

    院子中的空地不算大,卻也不算小,長寬各有七八丈,足夠這八個人一起出手了。

    隋烈風緩緩轉過身來,陰森森地上下打量李永生,並不說話。

    這是一種心理戰術,在眾人圍觀之下,心理素質差一點的,此刻就該瑟瑟發抖了。

    李永生卻不在意,只是淡淡地看着對方,臉上還浮現着一絲莫名的笑意。

    隋烈風沉默半天,發現對方有恃無恐,也只能放棄施加壓力,他淡淡地發問,「你口口聲聲說我有私心,那麼,你現在可以說出來了,我的私心何在?」

    他試圖帶一下節奏,奈何李永生根本不吃這一套,年輕的博靈教化房小吏冷哼一聲,「你不要跟我說這些……人證呢?先把他喊出來對質!」

    隋烈風臉上的表情也很奇怪,他頓了一頓,才出聲發話,「你有沒有搞清楚?現在……你是在我刑捕房的地盤。」

    「這裏是捕房的地盤,更是中土的地盤,」李永生淡淡地發話,「你喊我來配合調查,還是先辦正經事吧。」

    「你錯了,」隋烈風的表情,越發地奇怪了,「在此地,我就是中土,中土就是我……你信不信,我能讓你走不出這個大門?」

    「是嗎?」李永生笑一笑,手腕一翻,手上驀地多了一塊留影石出來,「你敢無視王法?」

    隋烈風豈止敢無視王法?甚至連對方手裏的留影石,他也敢無視。

    他毫不在意地表示,「在這裏,我就是王法!你別以為,有教化房的人為你做見證,我就不敢拿你怎麼樣……收拾你,何須讓你失蹤?」

    張捕長咬牙切齒地發話了,「失蹤有什麼意思?直接畏罪潛逃,被擊殺就是了。」

    他倆的話,可是對着留影石說的,可見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暴力機關真的能一手遮天,區區的幾條人命並不算什麼,讓你生就生,讓你死就死——哪怕對方是外地來的官員。

    「我可不會畏罪潛逃,」李永生笑着搖搖頭,卻依舊不見臉上有什麼怯意。

    張捕長聞言,呲牙一笑,「你有沒有畏罪潛逃,你說了不算!」

    他還記着剛才的一記耳光呢,現在見到對方陷入了重圍中,一抬腳就向前走去,打算報復。

    李永生見他們如此有恃無恐,終於是嘆口氣,看向隋烈風,「我很想知道,你找了什麼人來污衊我……我都要畏罪潛逃了,不能讓我做個明白鬼嗎?」

    見他這麼說,隋捕長也懶得吊對方胃口了,「你下午在城中,多次打探白通判的消息,發表同情朱雀的言論,這可是有不少人證的……尤其是茶館的小二。」

    其實以這個為藉口,為難李永生的話,有點划不來,但是……隋烈風這不是不知道嗎?

    捕房接到線報,說城裏出現了這麼一個古怪的外地人,大家就覺得,拿下此人,更能表示跟朱雀勢不兩立的決心——說白了,戎州府現在就差有效的立威對象。

    若是早知道,這李永生是寫出《趙氏孤兒》的那廝,跟煙霞觀也有關,大家吃多了撐的,去惹這麼一個刺頭?

    但是此刻,已經羞刀難入鞘了,隋捕長也發了狠——敢阻礙我們的大事,你再有名又如何?不過一個區區外地人,讓你做個糊塗鬼也不難!

    至於說緣由,告訴對方也無妨……他們連留影石都不在意,還會怕什麼?

    李永生聞言又笑,「我可是沒有說什麼同情朱雀的言論,可以跟那小二對質的。」

    「誰在意你說了沒有?」張捕長陰陰一笑,走上前就待出手報復。

    「且慢,小心他垂死掙扎,」隋捕長倒是老成得很,喝止了他。

    然後他看向李永生,「我本不欲為難你,你一定要血口噴人,這就讓我難做了。」


    「是嗎?」李永生呲牙一笑,「你也很讓我難做,真的……排幫餘孽,竟然能當了一府的捕長,這讓趙家人情何以堪?」

    「什麼?」張捕長聞言,頓時就是一怔,「排幫餘孽?」

    本朝初定之時,大肆捕殺排幫餘孽,其中巴蜀就是重災區,要是擱在豫州、并州等地,大家聽說「排幫」兩字,還要回憶一下的話,在巴蜀,這倆字就是晴天裏的霹靂。

    還有兩名捕快,聞言也是情不自禁地退了兩步。

    「咦?」隋捕長眉頭一皺,很奇怪地看李永生一眼,「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啊。」

    李永生笑了,笑得很開心,「我都有點不懂,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排幫餘孽大肆追查野祀,你們對本朝,真的是忠心耿耿啊……是海岱那位真君授意的嗎?」

    諸多捕快聞言,臉色齊齊一變,身子也情不自禁地微微顫抖了起來——握草,我們這是捲入了什麼樣的大事裏?

    是真君……是真君哎,竟然有真君在謀劃此事?

    隋烈風縱然心裏有所猜測,聽到這話,臉色也忍不住一變。

    他果斷地厲喝一聲,「不愧是朱雀心腹,竟然敢妖言惑眾……將此人拿下,死活不論!」

    周圍的捕快猶豫一下,還真沒誰敢直接出手——這消息也太震撼了一點。

    「我還就奇怪了,」李永生呲牙一笑,「你一身的排幫飛瀑水功法,竟然沒人發現?」

    「你在找死!」一名司修厲喝一聲,直接撲了上來,手中連續打出十餘道青光,「竟然敢污衊我戎州捕房的房長!」

    他這一撲,異常地決絕,十餘道青光也凌厲無比,蘊含着一去不回頭的氣勢。

    很顯然,此人也是修習了有勢水的功法,氣勢極為驚人。

    李永生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頭上伸出白色一隻大手,輕輕地一抓,直接將此人摜到地上,直接將對方摜得骨斷筋折口吐鮮血。

    張捕長倒吸一口涼氣,不可置信地大叫了起來,「真人?」

    「看法寶!」隋捕長大吼一聲,抖手打出一團網球大小的白光,身子一縱,電也似地向大門躥去。

    這是他見勢不妙,知道自己老底都露了,不跑不行了——至於說動手?打不過的。

    面對真人,他們也不是不能一戰,三個司修加五個制修,勉強能抵擋一陣,還可以召喚援兵。

    但是誰會為了排幫餘孽,跟一個真人死磕?

    須知在朝廷眼裏,排幫餘孽比野祀還敏感,野祀尚有道宮來分擔,排幫餘孽純粹是趙家人的私仇,道宮才不會管這些。

    「想跑?」李永生冷笑一聲,白色的大手又是一抓,直接將此人摔在地上,同時體外的青光一閃,直接將打向他的若干攻擊,同時接了下來。

    以他現在的修為,接下這些小小的攻擊,根本不在話下——哪怕對對方而言,這已經是了不得的殺手鐧了。

    眨眼之間,兩名司修就被他放翻在地,直接蓋了大網上去,也不擔心走脫。

    然後他又一抖手,打出兩條索子,將一名制修捆了起來——此人修習的也是排幫心法。

    「嘿,還真是有意思,」李永生無語地搖搖頭,轉頭看向張捕長,若有所思地發話,「小小的戎州,竟然這麼多排幫餘孽……這還是本朝治下嗎?」

    張捕長的臉色一白,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戰戰兢兢地發話,「真人,我們都是不知情的,您要手下留情啊。」

    李永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剛才拿手指戳我的時候,確實是手下留情了,沒在我胸口戳個窟窿出來,我是不是該感恩戴德?」

    「我該死!」張捕長一抬手,狠狠地甩了自已一記耳光,接着又狠狠地抽了幾下,「我是糊塗了心,只想抓野祀,卻沒想到冒犯了李真人。」

    看着他的臉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了起來,李永生心裏也忍不住暗嘆:這見風使舵的水平,不是一般的高啊。

    所以他繃着臉發話,「我隨口說一說,你就信了我的話……就不怕我說的是假的?戎州的捕快,看起來真的不是很靠譜。」

    隋烈風都要跑了,你告訴我說,你是假的?張捕長的嘴角抽動一下,我真沒那麼弱智。

    但是話還不能那麼說,他只能運動一下腫脹的麵皮,努力乾笑一聲,「您這一臉的正氣,一看就值得信賴,又是真人……您都知道排幫餘孽里真君的下落了。」

    事實都擺在那裏了,不用懷疑,否則他也不配當這個副捕長。

    李永生對此人的觀感,實在不好,見狀突然起了捉弄人的心思,他饒有興致地發問,「你就不擔心真君回來,把咱們全部都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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