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爺就是奴婢的倚靠(1 / 1)
玉珍行走時,扭着身子,她那纖纖細腰不盈一握。
每走一步,腰肢便如同被無形的絲線牽引着,輕輕搖曳,恰似湖面上泛起的微微漣漪。
待她走進這花房,香凝才看清楚她的容貌,媚而不妖,眉眼風情自是不必多說。
也難怪當初二房老爺跟二夫人打着架,撕破臉,也要納她進門了。
這容貌,當真是讓人招架不住。
「我就要這盆木芙蓉,開的正好,二爺見了歡喜。」
玉珍抬手摸了下鬢邊的發,露出一支足金打造的簪子,富貴的很。
「愣着幹嘛?還不快拿走。」
見身邊丫鬟不動彈,玉珍瞪了她一眼,那丫鬟才愣愣上前,想要從碧桃的手中去搶那盆木芙蓉。
「一盆木芙蓉,玉姨娘想要,奴婢自然不會與您爭搶。」
「奈何我家爺就喜歡這木芙蓉,姨娘初來乍到,興許不懂我家爺的性子」
聽到香凝的話,玉珍嗤笑:「我管你,我看上的東西,還沒有拿不到手的。」
她的話音落下,香凝也沒再多說,只是對着碧桃道:「把花給玉姨娘吧。」
碧桃有幾分不解,似乎不明白香凝為何要將這盆木芙蓉給了玉珍。
大少爺的性子,整個裴府誰人不知,就是爭上一爭,碧桃就不信這玉珍能落了好。
香凝輕搖頭,示意碧桃將這盆木芙蓉給出去。
碧桃是跟着香凝來的,一切都是聽香凝的。
想到這裏,碧桃不情不願的將手中的木芙蓉給了出去。
玉珍身邊的丫鬟接過木芙蓉,只見玉珍走到香凝面前,直接伸手捏住了她的臉。
她細長的指甲刮在香凝臉上,捏着她的臉左右擺動看着。
「呵,長得也不怎麼樣嘛。」
語氣輕蔑不屑,說完這句話後,玉珍鬆開了香凝,帶着人離開花房。
香凝看着玉珍的背影,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臉頰。
「姐姐,你臉上被刮傷了。」
碧桃抬眼看到香凝臉上的那道血痕,皺眉說了句。
說完,她便要伸手去摸,香凝搖頭:「我沒事,先回去吧。」
這玉珍倒是囂張,香凝不得不感慨一句,自己同這二房是不是上輩子有仇。
先是裴永成,如今又來了個玉珍。
碧桃懷中抱着一盆夾竹桃,嘆了口氣:「那盆木芙蓉,我挑了好久的。」
「爺和大夫人不喜歡惹是生非的丫鬟,那玉姨娘來勢洶洶,你若不給她,她就能搶,到時候倒打一耙,罪名落到咱倆身上,少不了一頓板子。」
香凝笑着伸手摸了摸碧桃的頭,誰讓大夫人人淡如菊,端着高門貴女的譜兒,從不涉及這些人間煙火的事情。
碧桃到底是年紀小,想不通這其中的道理。
玉珍即便是個姨娘,但卻在二爺跟前兒得臉,如此受寵,豈是她們兩個丫鬟可以反抗的。
只是,香凝也沒打算生生忍了這口氣。
玉珍那指甲像是要嵌入她臉上一樣,掐的她生疼,就跟三年前,那用着她手指上的拶刑一般。
等到入夜後,裴宴之回來,進了墨松苑,一眼便看到了站在門口兒的香凝。
姑娘身姿如弱柳,裙擺隨風飄揚,見到裴宴之,她笑着行禮:「爺。」
「嗯。」
裴宴之淡聲回了一個嗯,而後抬步朝着清逸居走去。
經過昨夜的瘋狂,裴宴之如今也已經恢復了往常的樣子。
面容冷峻,抿唇不語,一派威嚴的正經模樣。
「小廚房做了爺愛吃的菜,奴婢這就讓徐媽媽上菜。」
香凝跟在裴宴之身後,走到清逸居屋子的門口時,她步子一頓,說出了這句。
屋檐廊下掛着一盞用來照明的燈籠,香凝落後一步,可巧站在台階下。
裴宴之聞言,側身看她,她一仰頭,臉頰靠近下巴位置的那道血痕,恰到好處的露給了裴宴之看。
男人微微蹙眉,還未開口,便見香凝低頭。
「奴婢這就去。」
香凝剛準備轉身,就聽裴宴之吐出兩個字:「回來。」
「爺還有其他的吩咐?」
她低着頭,乖巧的問了一句,裴宴之伸手,微涼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
白皙面龐上染着一層薄紅,似乎是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撩撥的有些害羞。
倒是不似昨夜她將他推倒時的大膽。
「誰弄的?」
若非那道礙眼血痕,破壞了整張臉的美感,打斷了裴宴之的話,怕是他接下來的話就要變了味兒。
裴宴之眸光冷凝,如有實質,香凝聽得出,他此時的心情有多糟糕。
府中的人都說大少爺裴宴之的性子,清冷疏離。
再加上他常年在大理寺中,身上總有肅殺之意。
旁人怕他怕的要死,恨不得見到就退避三舍。
只是他們不知道,若是裴宴之願意將你劃到他的羽翼之下,庇護着你。
那他就不會允許有任何人,在他的地盤,肆意妄為。
甭管香凝如今在裴宴之的心中是個用的還趁手的玩意兒,還是圈養起來的阿貓阿狗。
總之,香凝現在是裴宴之身邊的人。
那個玉珍搶了裴宴之的東西不說,還在香凝臉上留了血痕,便是犯了裴宴之的忌諱。
香凝覺得裴宴之不會為了她和二房起爭執,只是他要是想懲戒一個人,多的是手段。
可這話,不能從她嘴裏說出來。
心思轉了幾轉,香凝輕輕搖頭:「沒事的,奴婢去擦藥就好。」
見她不肯說實話,裴宴之心裏的不悅突然在這一瞬轉為煩躁。
她不說,是覺得他不會護着她,給她討回公道嗎?
那他是不是還得誇她一句,還真是個識時務的丫鬟?
「碧桃,你來說。」
裴宴之的手指摩挲在香凝的那道血痕上,帶着劍繭的手指蹭的香凝有些疼。
眼角也因此擠出來些許淚花兒,看着可憐極了。
「回爺的話,是二房的玉姨娘。」
碧桃站出來,將今日在花房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待她說完,裴宴之才鬆開捏着香凝下巴的手。
「爺,奴婢不說,是怕爺動怒,爺在大理寺忙了一日,宅子裏的糟心事,就不必拿出來讓爺徒增煩擾。」
「奴婢知道,爺是奴婢的倚靠,這就足夠了。」
在裴宴之即將收回手時,香凝伸手握住他的手,一雙眸子含羞帶怯,而後低下頭去。
看她多貼心,多在乎他的情緒,便是受了委屈,先想到的,也是裴宴之的心情。
這下,她之前說過心悅他的話,便不再是假話了吧。一筆閣 www.pinbige.com
第18章 爺就是奴婢的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