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她最會扮軟,裝乖了(1 / 1)
乖戾的話語一溢出,男人方才還同她打鬧的神情,立馬就變了樣。
眉宇之間,全是涼颼颼,冷冰冰的氣焰。
幽寒的眸底滲出戾氣,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
寧幼恩一個激靈,咽了咽嗓子。
聲音弱到要伏耳細聽,「這不是你先挑起的嗎?」
說完一句,覺得太空,並不能緩解此刻男人眸中掀起的怒火。
舔了舔唇,又略加甩鍋,「是你先說什麼和小竹馬雙宿雙棲的。」
這話是他提的,故意洋裝吃醋,那也是他自己的事,同她無關。
聽着這風涼話,周赫牙痒痒地盯着她嘖了聲。
小白眼狼除了真的沒良心外,還很會在他的話語裏鑽縫隙。
逮到什麼,揪什麼。
扮無辜,她最拿手。
「我看你就是存心想氣我。」周赫抵着牙關,鬆了捏她的手。
小姑娘皮薄肉嫩,被他的手指故意使了力道,白皙的小臉壓出兩處指痕。
周赫掃了眼,淡漠開口,「轉過來坐好,塗藥。」
方才辦出院手續,他在藥台邊上領了一袋子的藥。
所以他返回,是為了給她送藥?
寧幼恩抿了抿唇,漆黑的眼珠子打量他。
一張俊美疏離的面龐,覆蓋着點點凝霜,真跟座冰山沒區別。
得了。
折騰了一整個晚上,不同他置氣。
寧幼恩自認大發慈悲地努了努嘴,模樣溫順起來。
她拔了下垂落下來的長髮,露出的小臉俏生靈動,漫着區間與「屈服」同「傲嬌」兩者間的犟氣。
纖瘦的雙臂,直直抬起,「來吧!」
周赫睨了她一眼,微抿的唇瓣繃直。
側過身去拿剛剛一進來,就丟在床頭柜上的藥袋。
拿出棉簽,輕沾藥膏地給她塗藥。
他動作輕柔,怕藥性一開始的燥熱讓女孩難受,還微微吹送涼氣。
寧幼恩察覺,脊尾骨酥酥麻麻的。
他要是真待自己這麼溫柔,就好了。
周赫低頭,視線帶過她裙角卷邊上的污漬,兩小塊發黃的地方。
忽而問話,「這裙子穿多久了?」
寧幼恩乖,抬起的手臂沒動。
舉酸了,纖細的指骨壓在他肩頭,「兩三年了吧。」
周赫頓了下手,眸內染上晦暗。
想起當時同寧幼琳預想同居那會,寧幼琳發給他的那些衣服牌子和款式。
每一件,不是是最新季度,就是或限定款。
一看就是被富養起來的千金,才會時刻緊追這些時尚的熱點款。
這寧家到底因何事,這般對她。
藥膏的體感在逐步冷卻,寧幼恩疑惑偏頭,「周赫哥?」
拉回神,男人繼續。
眼見女孩白皙的手臂上,又染上了零星斑點的橙紅,刺痛着男人眼球。
「卡無限額度,喜歡什麼就拿去刷。」
男人低啞成熟的嗓音,給了寧幼恩底氣的支配。
這是作為「被包養者」的權利。
不是偏愛。
她抿唇作怪,又歪頭。
粉嘰嘰的小臉側壓到自己舉起的胳膊內,不留神,差點蹭到剛塗的藥膏。
周赫蹙眉,訓了她一嘴,「毛躁!」
她乖乖端回腦袋,「哼!我刷爆它。」
周赫輕笑,「刷到你手軟,都刷不爆。」
這一晚,寧幼恩在這陌生的房子裏,睡得很安穩。
也許,是因為不用東躲西藏地避開被抓回寧家的風險。
又或許,是周赫守着她,直到入睡才離開。
夜裏無夢。
迷糊的期間,她隱約感受到,有一抹溫熱的觸感,壓過她的眉心,稍縱即逝。
宛如春風憐惜枯黃的大地,送來生機。
*
而另一邊的寧家。
寧幼琳進門一腳,就衝上了寧幼恩的房間。
赤紅着雙眼,抓狂地將她貼在繪畫桌牆壁上的圖稿,一張張不着條理地撕扯下來。
斷開,攪碎,碾搓。
耳邊充斥的全是,寧幼恩曾經說過的話,【姐夫是我偶像,他是我繪畫那些線條的引領者。】
賤人,都是那賤人的藉口。
轟——的一聲。
整排繪畫的紙筆,砸落在地。
寧幼琳發了的瘋推拉着,眼前礙眼的一切。
待周澤惠同容媽衝進屋時,一地狼藉。
「大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幼琳,你這是」
周澤惠的視線,伴隨着她抽動的身體晃動。
半晌,她的動作,靜止在那被拉扯出來的半個柜子上。
眼眶虛顫得厲害。
一本深褐色的牛皮封面日記,橫衝入她的眼底。
寧幼琳不顧門口人的叫喚,完全沉浸在當下的情緒里。
她拿出日記本,身子往後失重一跌,跌到床邊。
周澤惠的心,跟着驟停了一瞬。
轉身攥緊手背,支走身旁的容媽,「你先下去,先生找,就說我等下回房。」
容媽注視着眼前一幕,卡了卡喉,「是,太太。」
容媽離開,周澤惠一秒鎖住了門。
「幼琳?」
周澤惠心口沉浮得厲害,輕聲細語地喚了她一聲。
只是這一聲喊回她理智的叫喚太遲,寧幼琳已閱讀但了第三頁。
「她一直喜歡周赫,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寧幼琳五官開始猙獰,瞳仁凸出得厲害。
周澤惠心揪了起來,快步跪到她身邊,安撫,「幼琳,你別怕。」
「所以在實行計劃之前,你就已經知道她為什麼會答應的原因了,是嗎?」
寧幼琳質問的眼神里,晃蕩着最惡毒的光。
周澤惠底虛,試圖去撫摸她顫抖的臉,「媽說過的,不會讓她纏上周赫。」
「可她已經纏上了。」
寧幼琳不再信任她的話,一把推開了她。
周澤惠跪姿不穩。
往後倒的那一瞬,膝蓋傷了。
刺痛的力道,讓她額頭滲汗。
「媽會讓她離開的,幼琳,你相信媽。」周澤惠幾乎是在求她。
寧幼琳咬着唇。
越咬越深,拼命搖頭。
念想到寧幼恩是處心積慮,借着自己爬到周赫床上,與周赫共享那些她曾經只能委屈在陸晨華身下的快樂,她的頭腦就要被炸得四分五裂了。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她同周赫上過床的事,而你一直在幫着她欺騙我,原來你愛的是她不是我。」
寧幼琳不斷地埋怨她。
字字誅心,句句生恨。
周澤惠強忍痛楚,再次跪到她身邊,去拉住她繃緊的手骨,「幼琳,你聽媽媽說,只要周赫一天不戳破這件事,你同周家的聯姻就還在繼續,一切都在把控中。」
「幼恩說過,周赫根本不愛她,現在會是這樣的情況,都是男人一時接受不了與自己肌膚之親的人,不是自己原原本本的未婚妻。」
「想要抓住男人的心,你要學着柔下來,不能逼急了,只要老太太給你正身,你永遠是周家的媳婦。」
寧幼琳垂眸,哼笑得瘮人,「都是傻子。」
周赫今晚,前面佯裝一副同她一條戰線,中間變道,最後依然能留下寧幼恩一人。
所謂的離開是離不了的,除了毀掉。
她涼涼轉眸,俯視着跪在腳邊的周澤惠,「妹妹的相親提上日程吧,那聾啞的二婚男人,我看得挺同她般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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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她最會扮軟,裝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