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42章 衛城(1 / 1)
過了房山,又走了一段,等眾人發現路上再難遇到韃靼的大隊騎兵之後,龍驤衛直接上馬朝天津而去。
隊伍自涿州、固安、永清,一直到了武清城外的楊村才停了下來。
「大人,還是我去吧!」周弼憂心忡忡地看着徐鶴,「閣老這麼久沒消息,恐怕已經遭遇不測,若真如此,您這一去恐怕」
徐鶴整了整馬鞍道:「我去了,對方還能投鼠忌器,你們去了,他們若是心裏有鬼,一準兒會要了你們性命!」
「可是」
徐鶴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擔心,若是兩天後我還是沒有消息,你帶着人馬回北京!」
周弼喉頭滾動幾下,但終究沒有再說話,只見他鄭重點了點頭道:「大人,您放心,一切有我!」
徐鶴笑了笑轉頭翻身上馬,帶着早就準備好的李滿柱、吳德操等人朝南而去。
一行人剛走了約莫半個時辰,還沒到丁字沽就被人攔了下來。
徐鶴一看對面穿着就知道,這是遇到田徑三衛的人了。
對面一人騎在馬上,抽刀對着徐鶴等人道:「你們是什麼人?再敢往前,我們就放箭了!」
吳德操見徐鶴朝他點了點頭,於是一夾馬腹道:「混賬,看見京衛指揮同知徐大人,竟然還不趕緊下馬拜見!」
對面明顯不信,關鍵是對面這夥人穿着太古怪了,這京衛他見過,還從沒見過穿着胡人衣服的京衛呢。
徐鶴也不廢話,直接掏出自己的京衛指揮同知關防讓吳德操拿去。
吳德操夾着馬腹上前道:「這是我家大人的關防!」
那邊果然不再呵斥不准靠近。
徐鶴就見吳德操靠近對方後,手指指點點,說了一大堆話,那名騎馬的武官不斷朝徐鶴這邊張望。
不一會兒,那名武官在馬上抱拳道:「原來是徐駙馬,不知駙馬來我天津幹嘛?我也好回去向我家大人稟告!」
徐鶴直接道:「有聖旨!去叫你們三衛的指揮使接旨!」
那武官聞言頓時大吃一驚,他狐疑不定地看了看徐鶴道:「能看一下聖旨嗎?」
吳德操聞言,頓時拿出在京中廝混時學到的「狗仗人勢」這一招:「混賬,聖旨是能隨便看的?」
「再說了,我家大人是什麼人?那是天子親婿,天下敬仰的六首狀元!你讓我家大人給你看聖旨?那可是給你們三衛指揮使的,你想看也行,看完掉腦袋!我問你,你還要不要看?」
那百戶顯然被吳德操嚇住了,猶豫了半晌才對底下人道:「看住他們,我回去稟告。」
當三衛指揮使得到消息時,正好三人聚在一處。
「京衛指揮同知?那個徐狀元?」
「還是徐駙馬?咱們大魏朝少有的文武兼祧的駙馬都尉!」
馬英憂心忡忡道:「你們可別忘了,他還是徐嵩的族侄啊!」
天津右衛的指揮使方習道:「不對啊,我不是聽說他奉旨去遵化練兵了嘛?怎麼回來我們天津?」
「聖旨?難道是咱們做的事,已經被」
錢琪罵道:「管特娘的,咱們閉門不納,他難道還能強闖咱們衛城?」
馬英豎起右手打斷錢琪的話,沉思片刻後他緩緩道:「讓他進來,咱們到底看看他搞什麼花樣!」
錢琪不悅道:「跟他們廢什麼話?你們難道還想首鼠兩端?」
馬英皮笑肉不笑道:「錢指揮使,話不能這麼說,咱們都是那位的心腹,若是想首鼠兩端,徐嵩咱們也就不會扣下了!」
「叫他進來,不過是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順便再了解了解北京怎麼樣了!」
錢琪還想再講,一旁的方習道:「是啊,馬指揮使此言有理,見見又何妨!」
錢琪聞言,怫然不悅:「隨你們!」
說完坐在椅子上生悶氣去了。
馬英笑呵呵地看向方習,方習道:「那就請馬指揮使讓人把那個徐狀元請進來吧?」
徐鶴剛進天津衛城,就感覺到了城中氣氛有些不對。
衛城中幾乎沒有衛所軍的家眷走動,一路上全都是巡邏的軍士。
等到了天津衛指揮使馬英的衙門口,徐鶴沖李滿柱使了個眼色。
李滿柱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不好意思,同知大人,進咱們天津衛指揮使衙門有個規矩,所有人不得攜帶兵器。」
吳德操聞言頓時【大怒】道:「荒唐,我家大人跟你們指揮使同朝為官,你們是不是話本看多了,把我們家大人當敵國使節了?」
那名馬英的親兵微微一笑,依然一副死皮賴臉隨你怎麼說都行的架勢。
徐鶴攔住吳德操道:「照着做!」
徐鶴的隨行人員全都解下兵器放在門口的桌上,但那名親兵隊長不依不饒地看向徐鶴的腰間:「大人,您的劍!」
徐鶴聞言,一把抽出劍,頓時嚇得周圍人一跳。
「這把劍叫白虹,是我還在家鄉時,去東南抗倭的四省總督陸雲陸部堂送給我的!」
「陸部堂為國死節,我希望你能好好照看這把劍!」
那名親兵聞言,臉上神色正了正,點頭道:「徐大人放心,我會保管好!」
陸雲自殺,雖然朝廷還沒給他翻案,但在民間為他叫屈的人不少,這名親兵聽說竟然是抗倭的陸部堂的劍,頓時鄭重接過徐鶴手中的劍,鄭重架在兵器架上。
等徐鶴進入衙門後,還在院中行走時,就看見堂上坐着三名穿戴整齊的戎裝武將。
一直等徐鶴走進廊檐下時,又有人攔住道:「徐大人,大堂逼仄,您還是別帶這麼多人進去了!」
那親兵話說得好聽,但語氣卻毋庸置疑。
徐鶴轉頭對李滿柱道:「李副千戶,你跟我進去吧!」
李滿柱拱手跟在徐鶴身後,吳德操等人則被攔在院中。
剛走進大堂,坐在堂上那人這才「慌忙」繞過大案走了下來:「哎呀,總聽說【六首狀元】,今日得見,真是我馬英三生有幸!徐大人,天津衛指揮使馬英有禮了!」
剛剛還安然高坐,現在又前倨後恭,徐鶴心中立刻給這個馬英訂了個標籤:「皮裏陽秋,見風使舵!」
渾然不知的馬英笑着道:「這位是天津左衛的指揮使錢琪錢指揮使!」
錢琪勉強一笑,坐在座位上拱了拱手算是應付過去了。
「性格莽撞、做事不夠圓滑,一條路走到黑!」錢琪也被訂上了標籤。
「徐大人,我是天津右衛的指揮使方習!久仰久仰!」一臉小心翼翼地方習看了看馬英和錢琪,堆着笑臉跟徐鶴打招呼。
「優柔寡斷,實力是三人中最弱,需要仰馬、錢二人鼻息!」
「徐大人,聽說你帶了聖旨來,聖旨呢?」馬英皮笑肉不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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