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銘心的字(1 / 1)
江寒當年與絕塵廝殺時,後來在血祭獸潮中,都曾經操縱神念兵器遠距離攻殺敵人,但那都是面對弱者時使用。
對付同層次強者,他從來都是近身戰。
因為,他的神魂雖然強大,但從未得到真正的馭物傳承,也沒有學過陣法符文,遠距離攻殺的威能相對他的近身戰,太弱。
真正的馭物師,江寒這還是第一次碰到。
「滾!」江寒面色沉靜似水,低吼一聲,手中的血泉刀攜帶着血紅色氣流橫刀斬向了那道道幻影,浩蕩的殺戮規則波動震盪而去。
「嗤嗤嗤!」
那九道青劍幻影閃電般襲殺而來,卻被江寒這規則之力震盪的閃動,爾後血泉刀一刀斬中了其中一柄青劍。
「轟!」
兩柄兵器碰撞,瞬間令那青劍倒飛而去,其餘八柄青劍則是如同幻影般消散,九劍幻影,只有其中一柄為真實,以江寒的神念感應,自然輕易就能判斷出來。
不過。
而江寒也感覺到了一股可怕衝擊力貫穿全身,原本要乘勢攻殺的步伐不由一緩,停在了湖面之上。
「好可怕的力道,這就是真正馭物流派的強者嗎?」江寒望着那在天空中飛旋的青劍,心中頗為震驚。
他已經凝聚元陽陰神,神魂力量或許不如真丹境強者,但在天元境中絕對是屈一指,可若是操縱兵器廝殺,威能最多也就媲美天元境中期。
而那青劍能夠與自己正面抗衡,論攻殺威能,已經媲美天元境巔峰。
「你的劍鋒雖強,但還不夠。」江寒冷然一聲,整個人嗖的一聲就已衝出,流光沖天,直接朝着那白衣女子撲殺而去。
「嘩!嘩!」
一道道青芒從那白衣女子手中袖口而出,瞬間九柄青劍匯聚,旋轉着宛若一劍陣一般,朝着江寒刺來。
這一次,九柄青劍皆為真實之刃,剎那間,整個湖面劍氣縱橫,冰雪如霜。
「轟!」
九劍歸元,剎那綻放,宛若青蓮匯聚,蓮花盛開,別有盛景,卻又殺氣凌然。
江寒的心,冷靜寂然,心念一動。
「咻!」「咻!」「咻!」
一道道血色氣流形成的刀芒匯聚,瞬間形成了數道刀鋒凌厲的幻影刀身,轟隆間直接撞向了那青劍,爾後江寒更是化為流光殺去。
「鏗!」「鏗!」「鏗!」
血泉刀一次次同那青劍碰撞,引大碰撞,浩蕩氣浪衝擊四方,令整個湖面不斷震盪,遠處的竹林甚至都被波及,不斷倒塌。
而江寒在碰撞後,不斷竭力爆,想要靠近。
「嗖!」「嗖!」
達到天元境之後,他的度何等之快,整個湖面上,流螢化光,音爆顫天。
「嘭!」
「這白衣女子的身法,太詭異,太可怕。」江寒又一次轟開那九柄青劍,持刀冷眼望着依舊在遠處的白衣女子,周身浩浩蕩蕩的血色氣流環繞。
江寒自問在天元境中度算是不錯了,身法也不俗。
可是,和遠處那女子相比,身法靈活性方面卻完全處在弱勢,白衣女子輕輕一個移動,瞬息就能夠飄出數百米,輕鬆自如,甚至不會引起空氣的一絲震顫。
再加上那威能驚人,精準無比的青劍碰撞,江寒根本近不了身。
「相隔數百米操縱兵器就有着接近天元境圓滿的攻殺威能,身法又如此強大,尋常強者根本無法近身,這完全能夠立於不敗之地。」江寒眼眸冰寒。
「可是,她卻一直不敢和我近身碰撞,她的弱點,難道是身體?」
江寒不了解馭物師,他只能從一些細微之處去觀察,爾後猜測判斷。
最重要的是,江寒不敢再拖下去,那一次次的兵器碰撞衝擊,令他的身體受到了巨大的衝擊,身體在不斷受損,即使憑藉對身體的掌控力,短時間內不會有事,但時間一長傷勢積累定然對戰力必然有影響。
「砰!」江寒的左手中,翻掌出現了一塊金屬圓盾,這是當初擊殺那位異族先天強者曄支時候得到的。
真元涌動,「轟!」整個盾牌綻放出了耀眼光芒,憑空變大。
「殺!」江寒再度縱身殺上,宛若九幽魔神降臨,手中的戰刀宛若流光般揮動而出,一往無前,有着殺伐無敵的威勢。
「嘩!嘩!」那九柄青劍匯聚而成的巨大劍陣,直接刺殺而來。
「卸!」江寒低吼,心念引動,道道雪花匯聚,瞬間在周身形成的一冰雪漩渦,手上的圓盾上也在輕輕震顫,血泉刀卻是微微下垂,光芒隱現,沒有第一時間揮出。
「嗤嗤嗤!」
那可怕青劍刺入了江寒的法則領域中,爆出耀眼光芒,撕裂了血色氣流,破開了那層層風雪,直指向了江寒。
「引!」江寒的眼眸中爆射出了一道寒芒,那天地之力引動風雪漩渦徒然加,扭曲着,瞬間令那青劍受到一股衝擊,劍身向左邊偏離了一點。
「就是這時!」江寒的度,瞬間飆升而起,手中的盾牌微微傾斜,冰雪法則之力震盪,直接以圓盾的斜面迎着碰撞上了那青劍。
「嗤嗤嗤」
刺耳的摩擦聲響起,江寒並沒有直接碰撞上去。
「殺!」江寒的身軀靠在盾牌之上,而盾牌則是貼着那青劍交錯而過。
轟!江寒在這瞬間側身而過,藉助着那股傾斜力道衝擊而上。
嗖,宛若一道流光划過天空。
「轟!」瞬息,江寒就已殺到了那白衣女子的身前。
「死!」
江寒爆喝,他知道,只有這一次機會,下一次,那白衣女子的青蓮劍陣絕對會留下數分力道防備自己,絕不會讓自己這麼輕鬆接近。
「嘩!」一道極致血光亮起,由點而起,瞬間綻放,席捲天地,朝着眼前的白衣女子籠罩而去。
在這生死瞬間,那白衣女子竟然沒有絲毫驚慌。
她那在白紗下的明眸靈動,並未撤退,她很清楚,論身法精妙,自己遠眼前的男子,但瞬間爆度卻還有着差距,在這措手不及之下,她根本逃不掉。
「嗡!」
她的身上,那白衣紗帽徒然顯露出了道道白芒,形成了漣漪,宛若防護罩一般,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也就在這瞬間,那遠處的青蓮劍陣已閃電般迴轉,朝着江寒激射而來,度之快,令人驚顫。
「殺!」一聲清冷之聲響徹整個天地,這是白衣女子第一次開口。
「咻!咻!」
劍芒縱橫,如絲如電,已破開了江寒的領域,直刺而來,那凌厲刺骨的劍氣,令江寒如芒刺在背。
「要麼你死,要麼我死!」江寒怒吼,根本不管那身後襲殺而來的青劍。
生死之戰,要麼站着生,要麼跪着死,這是最好的機會。
「蓬!」
刀芒血芒沖天,宛若開天之刃,重壓而下,一刀劈在了那漣漪之上,那漣漪堅韌無比,竟沒能抗住江寒這一刀,恐怖的力道震盪開來,直接爆裂。
那白衣少女終於變色了,身軀一動,轟然要退去。
「嘩!」刀芒划過,令那紗帽轟然分裂,爾後一張清秀的臉龐出現在了江寒的面前。
緊接着,那女子的眉心至臉頰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血絲,身體轟然朝着下方湖心島的樹林中墜去。
「噗!」也就在這時候,即使江寒已竭力躲避,但那青蓮劍陣依舊閃電般在了身體之上,令江寒宛若流星般,被直接撞飛,瞬間鮮血狂吐。
江寒整個人在空中翻滾而過,才穩住身形,他的嘴角依舊有着一絲血跡。
若非因為那劍陣失去了操縱,加上自身防禦強大,不然這一劍怕就足以令他重傷乃至隕落。
「那女子,有什麼總有一種熟悉之感?」江寒心念一動,整個人轟然落下,降臨到了那湖心小島之上。
不遠處的地上,正是那墜落的白衣女子。
此時,她的紗帽已被江寒劈散,整個人橫躺在那樹林中,閉着雙眼,一頭烏黑長隨意散落着那樹葉上,若非那眉心臉頰上的點點血跡,就如同睡美人一般。
那張臉,稱不上美艷,只能說是清秀,但吸引江寒目光的,不是女子的面容,而是其脖頸間的那串銀色項鍊。
江寒徹底怔住了,臉上的表情也凝固了,那銀色吊墜,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
「是巧合,還是真的?」江寒的心,靜了。
「砰!」「砰!」
踩着落葉,江寒輕輕的,一步步,走到了這躺着女子的身旁。
蹲下身,輕輕上前,江寒顫着伸出了手,輕輕觸摸到了那銀色吊墜,那冰涼的觸感,令他的心不由一緊。
太熟悉,又太陌生。
這吊墜,非金非銀,而是一種特殊的物質,隱隱流動着某種神澤,若只如此,不足以令江寒心中驚顫。
一切的一切,只因那吊墜上,刻着一個特殊的文字:琴。
這個文字,不屬於這個世界,它屬於另外一個世界,那字跡,則顯得娟秀無比。
「是你嗎?琴兒?」
指尖觸碰,江寒的心中悸動。
他仿佛看見,那個宛若精靈般的女子,在談笑間,在他的懷中,在那奇異的吊墜上,慢慢刻下這個令他永生難忘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