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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好事多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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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進入了八月,順天的暑熱天氣漸漸消退,一早一晚的徐徐秋風給熱了一夏的人們帶來了絲絲涼爽。

    清晨,晨光乍現,枝頭上的鳥兒歡快的叫着,淡淡的蓮花幽香隨着微風吹了進來。

    謝家二小姐謝向意所在的聽雨苑中,丫鬟們已經起來,進進出出的忙着自己的差事。

    正房西次間的南窗下,謝向意對窗而坐,在她身後則立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鬟,拿着一柄白玉做的寬齒半月梳,一下一下的幫謝向意梳着那如瀑的黑髮。

    謝向意面前擺着的是個三屏風鏡台,正中間的屏風上嵌着一塊一尺見方的玻璃鏡,光滑的鏡面清楚的將謝向意的面容折射出來,毫髮畢現,比之前的銅鏡好了千百倍不止。

    謝向意掃了眼那造價不菲的玻璃鏡,心中難掩得意,幾個月前皇商華家經過十幾年的研製,終於在透明玻璃的基礎上,造出了清可鑑人的玻璃鏡。

    玻璃鏡剛一問世,便被京中的權貴、豪商們爭相購買。

    只是這鏡子的技藝非常考究,饒是華家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也無法提高產量。每個月只能出產百餘面鏡子。

    如此少的數量,慢說是敞開了賣,就是供應皇室都不夠。

    幸而華家也不是什麼沒根基的門第,好歹是興盛了幾十年的皇商,與皇家的關係一向極好。暫時沒有出現被人『強佔』的情況。

    華家家主決定,每個月出產的玻璃鏡中,三分之一專供皇室,三分之一專供有爵人家和官家,剩下的則投放到華家的商鋪中公開售賣,價高者得之。

    如此一來。鏡子的價格一升再升,發展到現在,只這麼個一尺見方的小塊鏡子。在市面上都炒到了幾百兩乃至一千兩銀子。

    即便如此,也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華家手中有本冊子,上面記錄了與華家有往來的商戶或是故交,每每到了新鏡子發售的時候,華家都會先按着冊子上的名單選擇客戶。

    而華家這冊子上記錄的人,從商的定是頂級皇商、豪商,做官的也定是三四品以上的高官……稍次些的富商,哪怕捧着上萬兩的銀票,人家華家理都不理!

    幸運的是。謝家亦在華家的冊子上,就在上個月,謝嘉樹拼着老命從華家『搶購』了四面鏡子:一面自是要留給自己用,一面給了大兒媳婦,剩下的兩面則分別送給了兩個女兒。

    謝向意剛拿到鏡子的時候,興奮得不能自已,當下便命人尋了木匠,精心打造了個妝枱,也就是她面前用着的這個。

    「……呵呵,這可是身份的象徵啊。就是盛家,闔家也只買了五面,偏他們家的女眷多。驕傲如盛武娘者,也沒能分到半面呢。」

    謝向意一想到盛武娘看到自己這架妝枱時那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心情就格外的暢快,心情好氣色也好,她的小臉上泛着柔和的光澤。

    梳頭的小丫鬟見了,忙贊道:「二小姐,您的氣色真好,瞧這麵皮兒,白里透粉、粉里透嫩的。就跟昨日大廚房送來的玫瑰水晶米糕一樣好看呢。」

    「好一個饞嘴的小丫頭,竟打趣起主子來了。還拿糕點來作比喻,真真討打!」

    謝向意佯怒的輕斥了兩句。但翹起的唇角,表明她其實很享受這個恭維。

    小丫鬟是謝向意身邊的二等丫鬟,也算是心腹人兒,對主人的脾氣非常了解,趕忙說道:「奴婢人笨嘴也拙,竟是連句話都不會說。不過,奴婢真的覺得二小姐你的皮膚特別好,比上好的豆腐還要細嫩水潤……」

    「吃貨!」謝向意笑罵了一句,但心情愈發的好。

    小丫鬟眼角的餘光掃了眼玻璃鏡中含笑的美人兒,知道自己的馬屁拍得不錯,再接再厲的夸道:「奴婢就是不會說話,嘿嘿,但二小姐長得就是好看嘛,皮膚白嫩就不說了,還有這一頭黑髮,又黑又密又長,上次盛家幾位小姐不是還總問您是怎麼保養——」

    小丫鬟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她清楚的從鏡子中看到了自家小姐慢慢斂住了笑容。

    糟糕,馬屁拍到馬腿上了,小丫鬟瑟縮了下,忙住了口,將注意力全都放在手中的活計上。

    將謝向意的長髮梳了一遍又一遍,足足梳夠九九八十一遍後,她放下玉梳,從一旁的匣子裏取出個拇指大的小瓷瓶,倒在掌心十幾滴液體,然後用另一隻手的手指蘸了一些,緩緩的點按在謝向意的頭皮上。

    把所有的液體都塗到頭皮上後,小丫鬟活動了下十根手指頭,而後穿過濃密的黑髮,兩隻小手有規律的按摩着頭皮。

    隨着小丫鬟的動作,一股淡淡的藥香散發開來,聞到熟悉的味道,謝向意的目光不自禁的落在那個小瓷瓶上:上好的甜白瓷,微微鼓起的瓶身上畫着小巧的宮裝美人兒,在另一側的瓶身上則寫着『謝馥春』三個字。

    這藥油正是謝馥春的招牌產品之一,據說是唐時宮廷傳下來的養發秘方,方子裏有十幾種名貴的藥材,謝馥春的東家經過了改良,將中藥粉劑變成了更方便使用的中藥精油。

    據說,這養發藥油效果非常好,不是謝馥春自賣自誇,而是有真人現身說法——成國公府的世子夫人,今年已經四十多歲了,平時保養的好,但兩鬢也有了零星的白髮。

    但用了這藥油三四個月的時間,那些白髮倒沒有直接消失,而是再長出來的部分竟都變成了黑色。

    接着便又有幾家貴婦人站出來幫謝馥春做廣告,直說謝馥春的產品,不管是胭脂水粉還是澡豆香胰,亦或是頭油、薰香,皆是效果極好的上品。

    ……沒用多長時間,謝馥春這個剛剛開業沒多久的胭脂鋪子。很快便在京城的貴婦圈中打響了名氣。繼而從內城擴散開來。

    發展到現在,女子們以用上謝馥春的東西為榮。但凡是家裏有點兒余錢的女孩兒,也都會想方設法的去謝馥春買點兒東西。哪怕是最普通的脂粉、口脂。

    謝馥春一舉越過粉蝶軒和芙蓉閣,成為京中最有名、最高檔的胭脂鋪子。

    京中貴婦們讚嘆謝馥春的產品效果好的同時。也不禁暗暗嘀咕:不知這鋪子的東家到底是誰,還真有本事啊!

    旁人不知道謝馥春的東家是誰,謝向意卻是心知肚明,不是旁人,正是她的好姐姐謝向晚。

    而且每日用玉梳梳頭、疏通經絡按摩的養發法子,也是謝向意從謝向晚那兒偷學來的。

    當初袁氏在天香院安插了不少人,雖然後來被謝向晚一一清除掉了,那些人再也無法幫袁氏探聽消息。但卻不是毫無用處。

    至少,謝向意通過那些人的口述,總結出了不少謝向晚養顏、養生的秘法。

    最近幾個月來,謝向意一直嚴格按照那些法子保養身體,果然有了明顯的變化。

    看到自己的皮膚一日白似一日,頭髮也變得愈發有光澤了,謝向意欣喜的同時,也隱隱有些不快——這些法子到底是謝向晚想出來的呀,自己明明討厭她討厭的要死,到頭來卻還要靠謝向晚的秘法。真、真是想想就覺得彆扭。

    小丫鬟按摩完畢,偷眼覷了記謝向意的臉色,再次為自己的『失言』而懊惱不已。

    忽而窗外傳來『zha~zha~zha』的鳥叫聲。

    小丫鬟暗喜。故作驚訝的說道:「呀,二小姐,您聽,外頭好像是喜鵲在叫呢。喜鵲登枝,今兒定有喜事。」

    謝向意轉頭看向窗外,果然,一對喜鵲正立在院中一株大樹枝頭歡快的叫着。

    喜鵲登枝,確實是極好的兆頭,謝向意心中微微泛起漣漪。

    去袁氏那兒請了安。母女兩個一起用了早飯,謝向意陪在母親身邊。一起查看西苑的賬冊。

    外頭的太陽漸漸升高。

    忽然,院外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沒多久,便有一個四五十歲的婆子快步走了進來。

    廊廡下的小丫鬟眼尖,一眼便認出了來人是誰,不是旁人,正式大太太的心腹婆子——劉寶德家的。

    「太太,劉寶德家的來了!」小丫鬟盡職的通傳道。

    袁氏頭也不抬,直接喊道:「進來吧!」

    「哎~」

    劉寶德家的答應一聲,快步走了進來,剛進門便給袁氏和謝向意請安。

    請安畢,她卻沒有急着說話。

    袁氏皺眉,順着劉寶德家的視線看過去,正好對上謝向意茫然的眼神。

    袁氏心念一動,笑着對謝向意道:「忙了這半日,你也乏了吧,廚房做了新式的點心,你去瞧瞧,順便再給娘煮些茶來吃。」

    謝向意不笨,反應也快,見母親有意支開自己,心下納悶,但還是乖乖的起身,「是,娘也休息一會兒吧。兒去去就來!」

    「嗯,去吧!」袁氏點點頭,目送女兒離去。

    待謝向意走出正房,腳步聲漸遠,袁氏才看向劉寶德家的,「什麼事?說罷!」

    劉寶德家的咧開嘴笑個不停,「老奴給太太道喜了,呵呵,外頭來了個官媒,說是給咱們二小姐提親的。」


    袁氏眼睛一亮,趕着追問道:「哦?真的?那官媒人呢?對了,是哪家來提親?可是陸家?」

    「好叫太太知道,確實來了官媒,門房的小謝管事親口對老奴說的,」劉寶德家的連連點頭,笑得滿臉菊花:「那官媒已經被老爺請去了書房。至於是誰家請來的,老奴還不確定,但聽外頭的小廝說了一句,好像提到了『陸家二爺』……」

    廊廡下的一個小丫鬟豎着耳朵仔細的聽着,終於得到她想要的信息後,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西苑的大廚房裏,謝向意正看着負責糕點的廚娘製作點心,忽然門口探出一個人,謝向意眼角的餘光瞥到了,趕忙起身來到門外。

    「恭喜二小姐,賀喜二小姐。陸家終於派人來提親了!」門外那人赫然就是廊廡下偷聽的小丫鬟,此刻她正氣喘吁吁的跟謝向意道喜。

    謝向意頓時喜上眉梢,紅霞染上兩頰。心肝兒怦怦跳得厲害。

    身邊的貼身丫鬟也機靈,一副恍然語氣的說道:「哎呀。難怪今天早上有喜鵲叫呢,原來是應在了這裏!」

    謝向意一聽,心中愈發歡喜,忽然有種『喜事天註定』的美好感覺。

    但,這種美好只停留了半日。

    下午,睡過了午覺,謝向意來正院『打探消息』,正好遇到了謝嘉樹。

    「父親。您來啦!」謝向意見到父親很是歡喜,心中更有一種莫名的激動——父親輕易不來,今天卻忽然出現,定是有要事與母親相商。難道、難道……

    怦怦怦~謝向意只覺得她的心都要跳出腔子來了。

    然而就在她興奮的等待『喜訊』的當兒,謝嘉樹有些為難的開口了,「今兒來了個官媒,是、是楚幽請來給蓁蓁提親的。」

    「什麼?楚幽?不是陸離嗎?」袁氏吃了一驚,心裏話脫口而出。

    謝嘉樹皺了皺眉,扭頭看了看小女兒,見她也是臉色慘白的模樣。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一聲不好,想了想。含糊的說道:「唔,陸家確實遣了媒人向、向妙善提親。」

    「妙善?又是妙善!她怎麼什麼都跟蓁蓁搶?」袁氏那叫一個恨呀,如果謝向晚在眼前,她恨不得撲上去把她撕碎了。

    嘭!

    謝嘉樹用力拍了下桌子,怒道:「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叫搶?陸家原就是來給妙善提親的,還有,你之前做的那些事,真當我不知道?哼,你還真捨得下面子。竟想讓蓁蓁去陸家做妾!」

    提到這件事,謝嘉樹就一肚子的火氣。直接罵道:「我謝嘉樹的女兒,亦是金尊玉貴的養大。慢說是做妾了,就是普通人家想八抬大轎的求娶,我也不會答應。你倒好,卻上趕着給人家做妾,你還是做人母親的嗎?!還有,我告訴你,你是我謝家的太太,不是金家的,更不是盛家的,以後少跟這些人來往。」

    「……父親,陸、陸二少爺果真是來向姐姐提親的?」真的不是我?!

    謝向意到底是個女孩兒家,臉皮兒薄,後面的一句話並不曾說出口。

    但謝嘉樹是什麼人呀,身為一個精明的奸商,察言觀色是必修課,更不用說對方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了。

    微微嘆了口氣,謝嘉樹道:「陸離少年時便與阿安交好,而阿安又是妙善教養長大的……」

    愛屋及烏,亦或是近水樓台什麼的,陸離幾年前就打上了謝向晚的主意,只等着她慢慢長大呢。

    謝向意咬着下唇,眼中已經泛起了水光,可憐兮兮的看着謝嘉樹。

    謝嘉樹很是心疼,他這輩子就生了兩兒兩女,雖然心裏厭惡袁氏,可對謝向意,他也是真心的疼愛。

    伸手撫了撫謝向意鬢邊的頭髮,他柔聲道:「我的蓁蓁長得好,規矩好,禮儀也好,比京中的名媛也不差什麼。日後定有更好的人選……今日之事,只咱們一家三口知道,過了今日,出了這道門,該忘的就都忘了吧。蓁蓁,你和妙善可是嫡親的姐妹啊,切莫、切莫因着外人而心生隔閡。」

    謝向意掩在袖中的手死死的握着,修剪精緻的指甲狠狠的刺入掌心,絲絲疼痛提醒謝向意,決不能在父親面前失態。

    謝向意到底比袁氏聰明,也識時務,她明白,身為女子,娘家對於她是何其的重要。

    她沒有嫡親的兄弟,所以,就算為了自己,她也決不能明着跟謝向晚決裂。

    她知道,她若是跟謝向晚鬧翻了,謝向榮和謝向安也都會跟她離心離德,待她出嫁後,有娘家也等於沒有,有兄弟卻也不會為她撐腰。

    所以,她必須忍着、忍着!

    用力抽搭了一聲,謝向意故意用委屈又無助的語氣說道:「父、父親,兒、兒明白。兒不會為了個外人就怨恨姐姐。再說,這、這事與、與姐姐無關,是、是兒不好,兒不爭氣,不夠出色。所以才——」

    謝向意說不下去了,捂着臉哭着跑了出去。

    「蓁蓁~~」謝嘉樹很是難受,望着女兒踉蹌的背影。他心中竟埋怨起陸離來:你個混小子,肖想我的妙善也就罷了。念在你小子條件不錯的份兒上,我也都忍了。可、可你作甚還胡亂招蜂引蝶?!

    白白惹得我家蓁蓁傷心,你小子該打!

    陸離並不知道,他的未來老岳父正想着如何教訓他一頓,此刻,他也有些顧不上。

    看着眼前又哭又鬧的女子,陸離心裏別提多膩煩了。

    「嗚嗚,外祖母。您可要為我做主呀,」

    許氏披頭散髮的跪坐在足踏上,雙手抱着老夫人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俗話說一個巴掌拍不響,那件事明明是兩人做下的,憑什麼只我一個人受苦?」

    老夫人被哭聲擾得腦仁疼,暗自慶幸,幸好剛才見情況不對,將老大和老三一家都打發出去了。

    否則,讓許氏這個不知輕重的蠢丫頭一通哭訴。陸家的臉面定會被人丟到地上任人踐踏,陸家的名聲也會臭滿大街。

    果然,就在老夫人思索的當兒。許氏已經扯着嗓子在喊了:「陸元,陸元,你給我出來,你若是個男人,就來跟大家說個清楚。當初可是你——」

    老夫人冷下臉,大聲呵斥道:「好了,又不是什麼好事,你這般吵鬧,也不嫌丟人?!」

    許氏被嚇了一跳。哭聲一頓,定定的看了老夫人一眼。卻被她凌厲森寒的目光嚇得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她自幼住在寧壽堂,對老夫人的脾性也有幾分了解。許氏知道。她這個看起來慈眉善目、富態雍容的外祖母,並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

    當年老國公爺納了那麼多美妾俏婢,沒有一個落得好下場,尤其是最體面的兩位姨娘,更是被老夫人折磨得不成個人樣子,最後悽慘而終。

    眼見老夫人動了真怒,許氏下意識的感到了恐懼,她收住哭聲,哀哀的泣道:「外祖母,我、我也知道這事說出來不好聽,可、可我也是沒法子了呀。許家有那個女人,父親也不向着我,偌大個許家,竟是沒有我的容身之地。那個女人還慫恿父親,說是要把我送到庵堂里去,嗚嗚,我、我不要去庵堂啊,外祖母,您就可憐可憐我吧……」

    許氏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她和離回到許家,不過堪堪一個月的時間,卻已經跟繼母、異母妹妹打了好幾架,只鬧得許家雞飛狗跳、上下不寧。

    許老爺也正是被吵鬧得不行,又聽了妻子的枕邊風,覺得暫時把大女兒送到庵堂去靜靜心、磨磨性子,待許氏性子收斂了,再尋個穩妥的人家嫁出去也就是了。

    可許氏是什麼人呀,自幼被陸老夫人捧在手心長大,比正經國公府千金還要尊貴的人兒,又豈會被人如此『作踐』?

    再加上回家這段時間,許氏除了跟繼母、妹妹們吵架,便是反覆思索某些事。最後,終讓她想到了個問題——沒錯,陸離確實拿捏住了她的把柄,可問題是,那件事不是她一個人做下的,還有另外一個同夥呢。

    偏這個同夥是陸離的至親之人。

    如果許氏豁出去的把這件事鬧開,陸家人投鼠忌器,定要給她個交代。

    到那時,有陸家撐腰,不管是在許家,還是另嫁他人,她許氏都不會再受委屈。

    老夫人常常吐了口氣,前些日子她就擔心許氏若『想明白了』便會回陸家鬧,果不其然,陸元剛從詔獄出來,許氏就找上門來。

    很顯然,許氏準備豁出臉去大鬧一場。她可以不要臉,但陸家卻是要臉的。

    凌厲的雙眸掠過在場的幾人,經過陸離時,老夫人的眸光閃爍了下,好一會兒,她才輕聲道:「那件事不許再提。二郎,許氏雖然與你和離了,但她到底是你的表妹,且事關陸家的臉面,你、你能不能為了陸家委屈一下?」

    說着,老夫人起身來到陸離跟前,作勢要給陸離行禮:「就當是祖母求你了,好不好?反正你和謝家的親事還沒有定下來,不如,你同時娶了許氏和謝氏……兩頭大,兩頭都是正妻,可好?!」

    陸離只覺得荒誕,世間還有這樣的道理嗎?自家的兄長給自己帶了綠帽子,他非但不能尋兄長理論,還要幫他擦屁股!

    羞辱,這絕對是對他陸離的羞辱啊!

    更可恨的是,這羞辱竟是一而再、再而三。怎的,陸家人是吃定他不會『反抗』嗎?

    ps:額,最噁心的情節寫出來了,接下來就是陸二逆襲、兩隻成親,咩哈哈!

    pps:謝謝liz親的評價票,謝謝依依selina親的打賞,謝謝親們的訂閱和支持,謝謝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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