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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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章

    「樹影,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黃大妮眼眶突然通紅起來，眼淚很快啪嗒啪嗒流下來, 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樣, 看的樹影目瞪口呆，難不成她遇到了傳說中的白蓮花。

    正巧隔壁有幾戶鄰居大娘瞧見道：「咋了？大妮！楊家閨女欺負你了？」

    黃大妮也不說話，哭的更傷心。

    不知道別人還真以為是樹影欺負了她。

    面對比你不要臉的人, 樹影表示她只能比她更不要臉了。

    再說裝模作樣, 誰還不會裝啊？

    樹影捏了把自己大腿，眼眶也瞬間紅了起來。

    她臉蛋白皙精緻, 哭的時候可比黑瘦長相普通的黃大妮哭的那叫一個楚楚可憐, 格外惹人心疼。

    她邊哭邊大聲道：「大妮, 我家真沒啥吃了, 要是有, 我早拿給你了, 以前你不是想吃雞蛋、糖，我都偷偷給你了麼？大家都是三代貧農，我家也很窮！」

    樹影這話傳到幾個鄰居大娘耳中, 還有啥不明白的。

    敢情黃大妮這丫頭跟不要臉的跟安梅雪一樣哄騙楊家閨女的東西。

    也是, 就楊家閨女這軟和的性格, 她能欺負誰啊？別人欺負她還差不多。

    登時幾位鄰居大娘看黃大妮的眼神都變了, 黃大妮臉色驟變, 忙道：「樹影，我不是那個意思！」

    樹影心裏翻了個白眼, 面上卻無辜問道：「大妮, 以前安知青想要啥東西也找我要, 你現在來我家開口就找我問吃的，你是不是也想跟安知青一樣把我當傻子哄？」

    樹影一番婊里婊氣扣帽子的話氣的黃大妮想吐血, 眼見旁邊幾位大娘看她眼神一臉鄙視。

    黃大妮氣的想吐血想解釋，樹影卻壓根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大妮，我不傻了！」

    「樹影，我真不是那意思！」黃大妮燦燦道。

    「那你剛才一開門就找我問吃的幹啥？我剛說我家飯菜昨晚都吃光了，你就哭，嚇我一大跳！」樹影道。

    這下幾位大娘總算弄清了剛才黃大妮哭的是啥意思，敢情哄騙楊家閨女不成，就想誣陷人家。

    咋這麼不要臉啊。

    現在大家家裏都窮，口糧都緊着，給你東西吃是情分，不給是本分，難不成黃大妮覺得之前楊家閨女給了她吃的，之後也必須給她？

    得，這黃大妮也不是啥好貨色。

    果然！

    黃金花養出的閨女就沒啥好貨色。

    幾位大娘瞧不過去了，紛紛替樹影幫忙道：「黃大妮，你咋這麼不要臉？」

    還有大娘沖樹影道：「楊家閨女，你可要多點心眼，幫人可也要幫有良心的人，有些人狼心狗肺可不知道感恩！」

    幾位鄰居大娘指桑罵槐的話聽的黃大妮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紫，好不精彩。

    再呆不下去，黃大妮鞋底抹油就溜。

    樹影眼眶微紅謝過幾位鄰居大娘，讓幾位鄰居大娘格外同情她，安慰了一番又替她罵了一頓黃大妮，樹影謝過才關上小院門。

    今天這事過了，看黃大妮還敢不敢上門自作聰明找罵，以後黃大妮來她家裝模作樣哭，看誰信她！

    回到家裏的黃大妮啥便宜都沒佔到，氣的不行，還把自己名聲也賠了進去，她本來就難找到好人家，要是以後鄰居傳開她的名聲，她找對象就更難了。

    黃大妮氣的腦門冒煙。

    她咋覺得一段時間不見，楊樹影現在聰明了很多？也不好糊弄了。

    中午，樹影餵了家裏的母雞，照舊去田地送飯。

    上午她就燒開一壺開水，擦乾淨壺底擱井裏冰着，等到中午做好吃的，她才提着去田地。

    中午家裏也沒啥食材做，早上大家已經吃過鹹菜玉米餅，她也就不好中午再做了。

    魚還剩三條。

    晚上做大家都在，太容易被人眼紅，她乾脆中午做了兩條酸菜魚和不少饃饃擱籃子裏。

    不是她不想做其他魚菜，比如紅燒魚，但酸菜魚做着分量大一些，湯也多，也夠吃。

    樹影只好中午再做酸菜魚了。

    做好後，盛了一些魚、酸菜和湯出來，讓幾個侄子侄女一起吃午飯。

    大虎二虎小虎以及大丫二丫幾個在得知家裏午飯竟然吃的還是酸菜魚，激動高興的哇哇大叫。

    昨晚他們還沒吃夠酸菜魚呢。

    幾個小傢伙都覺得現在家裏做飯的是小姑，實在是太好了，小姑每次做飯都有好吃的。

    他們都能吃的飽飽的，肚子特別舒服。

    樹影讓幾個孩子家裏堂屋吃午飯，叮囑大虎和大丫看着弟弟們，她才提着水壺和籃子出門。

    田地里，楊家父子幾個算着時間等自家閨女（小妹）來送飯。

    果然！

    沒多久，瞧見閨女（小妹）提着水壺和籃子。

    楊家父子可高興了。

    現在閨女（小妹）做飯，他們是真有盼頭。

    楊建章忙過去替自家小妹伶食籃。

    樹影倒水遞給大家喝的時候，楊建章好奇自家小妹給做了啥好吃的，不過家裏也沒啥吃的能讓小妹做的。

    估計又是鹹菜玉米餅了。

    楊建章沒抱啥希望掀開籃子，等瞧見食籃里自家小妹做的酸菜魚，楊建章整個人都驚了十分激動。

    「小妹，你又做了酸菜魚？」楊建章猛地拔高聲音。

    也虧的隔壁別人家田裏離的遠，聽不到啥。

    但田地里還忙活着楊父、楊家大哥、三哥以及楊母全都停下手裏的活。

    比起楊母肉疼的心肝亂顫，楊父、楊家大哥、三哥幾個紛紛顧不得手上的活了，忙過來吃午飯。

    昨晚自家閨女（小妹）做的酸菜魚，那滋味，他們一直都忘不了。

    早上還想着吃，不過魚也十分難得，楊父他們還以為過段時間才能吃着。

    沒想到中午閨女（小妹）就給做了。

    楊家父子四個對自家閨女（小妹）簡直不要太滿意。

    兩妯娌昨晚也是嘗過了酸菜魚的好滋味的，昨晚兩人還翻來覆去跟自家男人講這輩子還沒吃過比酸菜魚還好吃的菜哩！

    兩妯娌同楊母一樣也有些肉疼，覺得自從小妹做飯，她家飯菜都比得上以前地主家了。

    可小妹做的飯菜是真好吃，想讓小妹別做又說不出口。

    「小妹，太好了！」楊家大哥激動道。

    楊家三哥是為自己傢伙食變好咂舌，明明以前他在家種冬小麥時，家裏吃的最多的也是苞谷糊糊，咋一段時間，他傢伙食變得這麼好？

    哎呀，小妹太能幹了！

    楊母氣的罵楊家大哥：「好啥好，等家裏的油都霍霍了，看你們吃啥！」

    楊家父子四個心說楊母以前做菜給油就跟沒給油一樣。

    楊母又沖樹影道：「還有這饃饃，閨女，你這也做的太多了！大家吃個七分飽就成，再這麼吃下去，咱家糧食哪裏夠吃？」

    樹影道：「娘，我昨天抓了六條魚，就費點家裏的料不算啥事的，再說吃魚還能補充營養，爹年紀也大了，至於饃饃，現在爹、大哥嫂子他們種冬小麥可累了，不吃飽，哪裏有力氣幹活？」

    樹影十分不認同現在的觀點，幹活拼命干，吃的卻非常少。

    前幾天，她還聽說了村里哪家當家的男人在田地直接暈了過去，據說就是自家媳婦太摳門，只給自己男人吃五六分飽，吃不飽就讓自家男人灌涼水。這不吃的少乾的多，不暈才怪了。

    精打細算沒錯，可太過精打細算就有些過了。

    而且樹影確實挺擔心楊父。

    楊父今年五十多快六十了，這年代鄉下人大多數只能活到五六十歲，至於原因還不是身體虧空的厲害，榨乾精血累的。

    再說種冬小麥的日子也就這些日子了，過段時間，她娘肯定不會讓她再進廚房了。

    那她還不如趁着這些日子，多做點好吃的營養的食物給家裏人吃好好補補身體。

    以後想讓她娘像她一樣手縫大，還是別想了。

    楊父道：「這魚是閨女昨天抓的，我昨晚瞧了有好幾條呢！就費點料沒啥，家裏還有幾千斤剛分的糧食呢，哪裏有那麼快吃完！」

    楊家哥三也附和楊父的話。

    吃不飽他們哪裏有力氣幹活。

    為了讓楊母稍微改變點摳的習慣，樹影還拿前些日子被媳婦餓暈在田地的男人說事。

    據說，現在她男人還在村里衛生所，他媳婦現在哭天喊地哭窮，還得付醫藥費。

    樹影這話可聽進楊母心裏了。

    那家的事，楊母比自家閨女更清楚，最近她傍晚出去跟人嘮叨，別人沒少說這事。

    楊母這會想想自家閨女說的也沒錯，再說自家老伴都快六十的人了，萬一啥時暈過去出了啥大事可咋辦？

    楊母摳歸摳，對楊父卻十分有感情的。

    見楊母有點動搖，樹影也不多說，讓她娘自己想明白，招呼大家吃午飯。

    這酸菜魚雖然好吃，可涼了就沒那麼好吃了。

    酸菜魚味道十分好，一家人吃的狼吞虎咽。

    隔壁田地有人家聞到香味，問道：「老楊家的，你家吃啥？咋這麼香？」

    楊母忙回：「沒吃啥！」

    隔壁田地啃着沒滋沒味的粗糧雜麵饃饃的男人咋覺得自從楊家閨女來送飯，老楊家現在飯菜香了許多？

    他隨口一提嘴，旁邊他媳婦道：「楊家閨女手縫忒大了，也不知道馮桂芳咋養的閨女，不知道節省點，看以後吃啥！」

    這些日子又是夏收又是冬小麥，他婆娘忒省了點，每天都讓他啃沒滋沒味的粗糧雜麵饃饃，活又乾的多，這日子啥時是個頭呦，要是他婆娘像楊家閨女手縫大點就好了。

    旁邊田地夫妻對話樹影壓根不知，樹影沒忘了之前村長提了一嘴村里要建小學，同意三嫂當小學老師的事。

    昨天有客人，她忘了說，現在這機會正好。

    樹影當着家裏人的面告訴了自家三嫂過段日子可以當小學老師，也把村長一開始讓她當老師，但她把這機會讓給了自家三嫂。

    樹影說這麼多，當然是為了讓自家三嫂領她的情？

    以後對她爹娘好點。

    卻不知自己這番話在楊家一眾人里又炸開鍋了。

    「啥？」

    「啥？」

    「啥？」

    三嫂王蓉能去村里當小學老師這事可讓楊家一家人十分驚喜又高興。

    最高興的莫過於楊三哥和三嫂王蓉。

    要知道村里當老師，活又輕鬆，工分又高，也不用每天下地，這可是件大好事啊。

    三嫂王蓉激動的話都不會說了，大嫂洪小娟心裏就不是啥滋味了，不過自己只上過掃盲班，她也知道小妹不是偏心。

    全家除了老二和小妹，就只有老三媳婦初中畢業，不過大嫂洪小娟還是覺得小妹太傻，咋把這樣的好事讓出去哩！

    楊父、楊母、楊家大哥、四哥聽了心裏都有其他想法。

    楊父、楊母、大哥、四哥私心裏當然更希望自家閨女（小妹）去村里小學當老師。

    當老師都輕鬆多好的活兒，自家閨女（小妹）咋讓給老三媳婦了哩？

    三嫂王蓉在，楊母、楊家大哥、四哥都不好問。

    倒是楊父道：「閨女自己做決定了就成！」

    現在她閨女找了個軍官對象，說不定啥時就要嫁人，哪裏有空村里教書？

    楊母用手肘撞了一下自己老伴，她老伴說的啥話？還有她這傻閨女呦，這樣的好事竟然讓給老三媳婦？

    咋這麼傻哩？

    等大家吃了午飯都去幹活，三嫂王蓉還拉着樹影的手不放，一臉感激，那眼神看的樹影渾身雞皮疙瘩：「小妹，我以前誤會你了，你對我這個三嫂太好了！」

    「三嫂，我對你好，以後你可也得對我爹娘好！」樹影道，要是敢對她爹娘不好，咋占她便宜的，以後她怎麼讓她加倍吐出來。

    三嫂王蓉總覺得這會小妹看她眼神有點可怕，不過她沒多想，忙點頭道：「一定，一定，三嫂我都嫁到楊家了，是老楊家人了，哪裏能不對爹娘好？村里唾沫都能淹了我！」

    樹影還是了解她三嫂這個人，小心思有，人品還是可以的，平日也勤勞。

    再說現在環境十分嚴苛，兒子兒媳婦敢不孝順，不說村里長輩饒不過他們，爹娘還能去縣城告狀。

    樹影這下是放心了。

    除了三嫂的事，樹影也不想她幾個哥哥以後都臉朝黃土背朝天賺工分。

    以後她嫁人了，她勢必得先改善一下她家裏的情況，說起來，她娘摳，還不是因為家裏太窮了。

    她倒是有不少賺錢的主義，可這會簡單的買賣都是投機倒把，你想干其他還是別想了。

    再說外面快亂起來，她一家人還是呆在村里更保險。

    樹影突然問道：「三嫂，咱村咋沒有拖拉機？我聽娘說隔壁村都有拖拉機！」

    三嫂王蓉這會對樹影的態度好的不得了，立馬回她的話道：「咱村以前也有一台拖拉機，不過那台拖拉機開久了壞了，當時可把村長和幾個大隊長給心疼壞了，去鎮上修了幾次，開一會就壞，太費錢了，這不村長和幾個大隊長也懶得修了！」

    樹影眼睛發亮，要是她哥幾個能學點修車的手藝？

    以後把村里那台拖拉機修好，她說服村長讓那台拖拉機由她哥負責開也不是啥問題。

    開拖拉機可比臉朝黃土背朝天簡單容易多了，工分也高。

    樹影越想越覺得這是件好事。

    再說，不管現在還是以後，有一技之長傍身總是好事。

    到七八十年代，修車開車都是一件十分有前途的事。

    這事她得好好規劃規劃。

    轉眼過了大半個月，忙活種冬小麥的日子終於差不多了。

    經過大半個月樹影的餵食，瘦的脫形的楊三哥臉上也漸漸長肉了，楊家一家人精神都十分不錯，楊父還胖了一些，還被楊母說了。

    這不，種完冬小麥楊母第一件事就是把廚房做菜的權利收回自己手裏，這幾天都是楊母做飯。

    有樹影幫忙說着楊母總算沒有以前摳了，也捨得放點油，可幾十年習慣都融入骨子裏，哪裏那麼容易改變。

    做菜下油以前楊母是沾一筷子，現在是沾兩筷子，做的菜味道跟以前也沒啥區別。

    更別說之前楊家人吃的都是樹影做的飯菜。

    種冬小麥的時候，樹影可是儘可能能做好吃的就做，沒有啥食材也得想出點花樣。

    這不大家現在吃楊母做的飯菜，包括楊父在內的眾人叫苦不迭，幾個小侄子小侄女就更別說了。

    提到吃飯就愁眉苦臉，巴巴看她。

    樹影現在也沒辦法，她娘估計是怕了她之前手縫大，現在都不樂意她進廚房了，油鹽啥料都鎖柜子裏，她商城裏有調料，現在也不能拿出來，只能偷偷從商城摸零食出來給幾個小傢伙吃，自個兒晚上餓了，偶爾吃點零食和泡麵管飽。

    這半個月，她對象來她家接了她幾次，可惜她忙，愣是只同人去縣城兩次，大部分自個兒去縣城。

    她去縣城有其他事，要是跟她對象一起，她哪裏好操作一些事，只能拒絕對方了。

    這半個月有兩件喜事，一件算是她商城裏放着的兩株幾十年人參和一株不大不小的靈芝都賣了。

    賣了8000塊錢，兌換了商城八千積分，這可絕對算是個大數額，這不，當晚樹影在第三層買買買，已經解鎖了第四層服裝家紡專區。

    可惜那些好布料質量太好，她都拿不出來。

    第二件事就是村里小學建好了，她三嫂進了村里小學當老師了，每□□氣蓬勃的可比以前有精神多了。

    今天樹影在家裏剝玉米，沒多久，小虎跑回來奶聲奶氣道：「小姑，小姑父來了！」

    樹影抬頭，身後一個眉眼冷峻又高大的男人一把撈過小虎，把人扛在肩上，小虎高興的哇哇大叫。

    大丫二丫膽小羨慕看小虎，陳璽問兩侄女要不要試試，兩丫頭小臉通紅搖頭，陳璽也就沒強求了。

    樹影從堂屋端出一碗開水遞給對方：「你咋來了？」

    男人薄唇緊抿冷淡『嗯』了一聲，並沒喝水，擱一旁。

    樹影對人情緒十分敏感，她咋覺得今天她對象情緒有些不對啊。

    難不成是她這半個月太忙忽略對方，對方不高興了？

    樹影分神想着，卻聽對方沉靜道：「我找你有點事，去村口走走？」

    樹影當然點頭同意。

    她心裏其實有點突，面前男人臉色嚴肅又冷淡，她總覺得她對象跟她說的事不是啥好事啊。

    她對象想跟她說啥，難不成處久了想沒啥意思想和她分手？

    樹影跟幾個侄子侄女說了出門一趟後，心不在焉坐後座。

    這些日子，這男人幾次來過她家，村里也有人都瞧見了，不過兩人還沒訂下，楊母擔心自家閨女的名聲，只說對方是她四哥朋友，信不信就是別人的事了。

    車子停在村口沒人的地方，樹影下車，陳璽推自行車，兩人並排走，陳璽先把自己明天得外出任務的事先說，歸期不定。

    樹影聽她對象這語氣似乎並不是想同她分手啊，漸漸鬆了一口氣，點點頭：「哦！」

    在處對象的時候，樹影就知道對方軍人的身份，她早就做好對方經常外出任務的準備了。

    「前幾天我在縣城瞧見了你，你去縣城有事？」男人平靜問，事實上他不止一次碰見他對象前腳拒絕他後，後腳人偷偷去了縣城。

    這話可問的樹影猝不及防，讓她十分心虛。

    之前她幾次拒絕她對象的邀請沒去縣城，卻自個兒偷偷摸摸去縣城，這要換了誰都會多想。

    怪不得這男人今天瞧着不對勁。

    樹影對自己這個對象還是很有好感的，努力解釋了一把：「我去縣城是有點正事，前些日子不是故意拒絕你！」

    男人沒開口，面無表情目光沉沉盯着她瞧。

    這男人太高，樹影只能仰着頭看對方冷硬的輪廓，眼見對方許久沒開口，銳利的眸光黑沉沉的，看的樹影亞歷山大。

    「你覺得我們合適麼？」

    啥？

    都提到合適不合適這麼嚴重的問題了？

    樹影試探問道：「我們哪裏不合適？」

    完了，她這對象估計真後悔了，樹影有些後悔當初同意處對象太輕易。

    這不人家先後悔了！

    「你覺得呢？」男人反問。

    「我覺得我們目前挺好的！」至少沒吵過架！

    「你覺得我這個對象怎麼樣？」男人繼續問。

    「很不錯！」不管是最初還是現在，她對面前男人好感沒啥變化，對方也沒對不起她。

    這一場處對象她投入頗多，不過對方真打定主意要跟她分手，她也做不到死皮賴臉死纏爛打。

    樹影現在唯一慶幸的是自己同對方處對象的事還沒在村里傳開，要不然她又要成談資了。

    樹影性格果斷，打算快刀斬亂麻，剛想讓對方有話直說。

    就聽對方話鋒一轉道：「楊同志，既然你對我這個對象這麼滿意，我對你同樣也十分滿意，我覺得我們可以考慮下一步革命伴侶的事了？你放心，未來我會努力做個合格的丈夫、合格的孩子父親，楊同志，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麼？」

    樹影：「……」啥？

    陳璽說着又提了他替她在縣城一家具廠替楊父找了一個工人名額。

    不僅如此，若是楊家幾個哥哥對修車開車感興趣，他也已經在縣城運輸廠替她幫忙找了一個十分厲害的老司機師傅，

    老司機會開車也會修車，他也已經打點好了。

    楊家幾個哥哥想什麼時候學都成。

    對她對象想給家裏幾個哥哥學門手藝傍身，陳璽也十分贊同。

    樹影這下是真的懵逼了，這男人咋知道這些事的？還全給她安排妥帖了！她的天！

    男人冷峻的面孔鄭重道：「楊同志，你之前不肯沖我坦誠、敞開心扉，肯定是我哪裏做的不夠好，但從處對象開始，我就抱着同你建立革命伴侶的基礎處對象，以後我哪裏做的不夠好，你提，我會努力學着做的更好，努力得到你的信任！」

    說着男人從褲兜掏出存摺，表示身家、工資以後全都上交給她。

    樹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