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五章:沈奕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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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白虞抿了一口溫水,繼而將水杯放下來,開口詢問,「公主殿下想要聽什麼?」
對於沈錦瑟,她還是有那麼一點好感的,知曉她有孕不宜喝茶水,就倒了溫水,細枝末節里的仔細,很叫人有好感。
且,就沖她將蒼國的國土翻了一倍這一點,她很敬佩她的本事。
沈錦瑟看着面容白皙溫和的小姑娘,思索了片刻,開口:「本宮聽聞修王有一女,那女孩兒的生母難產而死,不知修王妃可否介懷這一點?」
尚未娶妻就有了外室和庶女,瞧阮白虞也是有氣節的人,對於那個孩子和已死的那個女人,她就真的沒有半分介懷?
「不介懷。」阮白虞溫和一笑,見沈錦瑟有些驚訝的樣子,阮白虞續了溫水,「其中細節,實在不便透露。」
關於圓圓的身世這一點,還是少些人知道為好。
沈錦瑟也不再追問,轉而問道:「都說修王不近女色,冷若冰霜,辣手摧花,是個活閻王,你不怕?」
阮白虞聽着這一串形容,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怎麼覺得自己見到的男人和他們所見的是兩個人呢?
他明明溫和有耐心,會縱容自己的作妖,事事體貼仔細,重話都不會凶她半句。
「怕什麼?」阮白虞聲音帶笑道,「他可好了,溫和耐心得很。」
看着阮白虞眼角眉梢的笑容,沈錦瑟愣了愣。
溫和??耐心???
確定這形容的是修王?
沈錦瑟驚疑不定的開口詢問:「你知道修王兵臨霍州,準備滅了衍國嗎?」
「知道。」阮白虞頷首。
這都要滅國了?
你還能說他溫和有耐心???
見沈錦瑟愈發驚疑了,阮白虞輕笑了一聲,「我和他之間有書信來往的。」
「你」沈錦瑟一時語塞。
阮白虞想了想,道:「等以後有機會,你見見就知道了。」
憑她如今在如何描述,還是不如親自見一次。
沈錦瑟微微頷首,對於阮白虞嘴裏形容的君離,非常的好奇。
祁簪站在門口,抬手敲了敲門,抬手一揖:「殿下,皇上來了。」
沈錦瑟微微蹙起了眉頭。
阮白虞見狀,端着杯子喝水。
「請進來。」沈錦瑟舒展的眉頭,涼聲開口。
祁簪應了一聲就推出去了。
沈錦瑟往椅子裏一靠,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國皇上,本宮的侄兒,沈奕賢。」
阮白虞微微頷首。
沒多會兒,一位穿着青色衣衫的少年從外面走了進來。
「姑姑!」少年開口,聲音里似是有些不滿,「姑姑不是說今天要進宮教朕的嗎?姑姑為何失約了?」
少年生了一副好皮相,劍眉星目,唇紅齒白。
說着,沈奕賢熟練的拉過凳子坐在沈錦瑟身邊,一臉不滿的看着她。
清朗的聲音埋怨這沈錦瑟,似是在同她撒嬌。
看着有意忽略了自己的青年帝王,阮白虞也不插話,就端着杯子,下口小口抿着茶水降低自己的存在。
「皇上。」沈錦瑟淡聲開口,對於他的不滿無動於衷,有些冷淡和沈奕賢說道:「本宮帶待客人。」
這時,沈奕賢才將目光落在阮白虞身上,打量了一眼,淡聲開口,「這位不像是我蒼國人吧?」
對於這位青年帝王的打量,阮白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沈錦瑟應了一聲,冷淡說道:「沅國的修王妃,本宮請來的貴客。」
沈奕賢的目光里多了些警惕和戒備。
和傳聞裏帶兵平亂的女人根本就不像啊,就像是個嬌慣長大的大家閨秀。
人不可貌相。
沈奕賢斷然不會輕視了這個女人。
阮白虞抬頭看了一眼沈奕賢,微微頷首表示問禮了。
沈奕賢看了一眼,移開目光落在沈錦瑟身上。
他正想說什麼的時候,沈錦瑟冷淡的聲音就響起了,「若是無事,皇上請回。」
沈奕賢頓住,看向沈錦瑟的目光里多少有些不可置信。
「姑姑?」沈奕賢開口,「姑姑和修王妃談話,朕都聽不得嗎?」
沈錦瑟似是沒看到沈奕賢眼裏的受傷,冷淡的開口:「嗯。」
沈奕賢起身離開的時候,落在阮白虞身上的目光有那麼一點久。
感覺到沈奕賢的牴觸排斥甚至是不惜,阮白虞不做表達。
她又不是沈奕賢的客人,且也沒必要和他心悅誠和。
等沈奕賢離開後,沈錦瑟抬手捏了捏眉心。
「你們姑侄兒兩不太像。」阮白虞試探的開口說了一句。
她打量了沈奕賢,沈奕賢和沈錦瑟根本就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沈錦瑟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阮白虞,見她已經篤定的神色,不做隱瞞,道:「對,本宮是被皇兄撿回來的孤女。」
阮白虞頓了頓,滿含歉意的開口,「抱歉」
「沒什麼。」沈錦瑟滿不在乎的開口。
見沈錦瑟真的不在乎,阮白虞暗暗鬆了一口氣。
看着這個小姑娘,沈錦瑟心裏微微一暖。
旁人知道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輕蔑的目光看着她,毫無皇室血統的公主,也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山雞。
只有這個小姑娘,第一個反應是擔心碰到她的傷心事。
換位思考下,假若她是個男人,那肯定很樂意將這個小姑娘寵上天啊!
「皇兄,也就是先帝,他待本宮很好,如果沒有皇兄將本宮撿回來,本宮年幼時的候便不會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沈錦瑟主動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說到先帝,沈錦瑟眼裏多了些溫和與懷念。
「本宮被皇兄撿回來那年是七歲,那時候本宮什麼都不會,皇兄親自點了嬤嬤照料教導本宮,那五年是本宮最開心的日子。」
沈錦瑟說着,眼裏湧上了些懷念。
蒼國的皇室人丁稀薄,就算她沒有皇室的血統,但朝臣也沒說什麼。
「後來,本宮離開蒼國去遊歷」沈錦瑟閉了閉眼,話音也戛然而止。
見她沒勇氣提起的樣子,阮白虞溫聲開口,「本妃年少時候也很開心,整天和初初為非作歹,時常被罰跪祠堂。」
看着將話題扯開的阮白虞,沈錦瑟也就順着她的話玩下說,「嗯?」
她打量了一眼阮白虞,開口道:「你可不太像是為非作歹的人。」
溫和端莊,根本就看出哪兒頑皮搗蛋了。
阮白虞笑得有點不好意思,「也就是看着不像而已,之前本妃在家裏最小,母親和奶奶最是寵愛,便養得嬌蠻,那時候可沒少惹是生非。」
年少時候的她,那完全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