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4 心機頗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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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陳家焦頭爛額之際,楚良嬈府上也來了客人,這來的正是殷華公主。
看出殷華公主似有心裏話要說,楚良嬈待下人奉上茶便讓她們退下了。
「公主今兒精神看着好了不少。」楚良嬈說道。
「是啊。」殷華有幾分心不在焉地說道,「寧安,你可聽說了,桐楠她」
輕輕點了一下頭,楚良嬈說道:「她也是個可憐人。」
「可憐?呵。」殷華冷笑一聲,但很快她便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端起熱茶來抿了一口,她舒出一口氣來。
注意到殷華公主的神情,楚良嬈明白過來,畢竟桐楠勾搭了她的丈夫,自是不像她這個局外人一般能夠平靜地看待,只怕桐楠這一走,正是讓她大快人心。
靜默了片刻,殷華公主面上露出回憶的神態說道:「我曾經也有過一個孩子,只可惜還未出世,便、便」
聽出殷華公主聲音里強忍的哽咽,楚良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說道:「公主。」
勉強地笑了笑,殷華公主說道:「原來世間當真有因果報應,她害我孩兒,如今也一屍兩命,這便是造化!」
這話,聽得楚良嬈心裏一涼,她知道殷華曾經有過身孕,但不知何故流產了,如今聽來,敢情還跟桐楠有關。而一直以來,殷華又和桐楠表面交好,甚至說得上是溺愛,哪裏看得出兩個人之間有這樣大的仇恨?
一個女人,隱忍了這麼多年,實在是心機頗深。
意識到這點,雖然楚良嬈手裏握着殷華公主溫熱的手,但卻覺得指尖冰涼。
但殷華並未察覺,她的眼裏閃着快意的光,讓人不得不懷疑,若不是顧及形象,她會不會張狂地大笑出聲nad1(
深吸了口氣,殷華又絮絮叨叨說了幾句,但很多時候都是說到一半便岔開了話題。
這般顛三倒四的殷華絲毫沒有平日裏的雍容大方,便是楚良嬈都是頭一回看到。
說了一會兒話,殷華突然想起來什麼,便又急急忙忙地告辭了。
低下頭看了看被捏紅的手,楚良嬈吩咐道:「打水來,我要洗手。」
不一會兒,珠兒便端着熱水走進屋來,服侍楚良嬈洗過手,這才退出屋去。
送走殷華公主的杜媽媽也回來了,說道:「公主今兒看着真是有點不對勁,風風火火地來了,又慌慌張張地走,真是奇怪。」
見杜媽媽也瞧出來了,楚良嬈只含糊地說道:「聽說是府里有急事,才會這樣。」
靜坐了一會兒,楚良嬈拿出一本書來,但是看了半天,她都沒有翻過頁。
見狀,丁香問道:「郡主可是有心事?」
放下手裏的書,楚良嬈感嘆道:「只是沒想到,桐楠就這麼去了。」
丁香深有同感的說道:「是啊,這樣冷的天,怎麼會想到要投井呢,多受罪啊。」
楚良嬈腦子裏好像抓到了什麼,她問道:「你說什麼?」
「啊?」愣了一下,丁香重複了一遍,說道,「這樣冷的天,便是奴婢也不想沾到冷水,所以才會這麼想。」
沒錯,就是這樣,桐楠那樣自恃清高的人,便是死也應該死得體面才對,怎麼會選擇在天寒地凍的天去投井?
難不成,她並非自殺?
聯想到殷華今日的舉動,楚良嬈心裏不禁七上八下,殷華生性寬容豁達,按理不會沾上人命才是nad2(可是在這京都名門之中,又有幾人手上未曾沾上鮮血的?
見楚良嬈神色肅穆,丁香忍不住問道:「郡主,可是奴婢說錯了話?」
「沒有。」輕輕搖了搖頭,楚良嬈指了一事讓丁香去辦,自己則靜思起來。
如果這事真的是殷華公主所做,那她為何要嫁禍給陳氏?是僅僅替自己洗清嫌疑,還是別有目的,如今朝廷和曹陳兩家早已勢如水火,論起嫁禍的對象,頭腦一根筋的陳氏的確是個絕佳的選擇。
因為陳氏一人便能牽連兩家的命運,若是這事真鬧大了,一石二鳥也不是不可能。
推理出這些,楚良嬈不禁抽了口冷氣,看樣子,自是真是輕視了殷華公主。平日裏只見她享樂玩耍,卻是不知她會為了報多年前的仇設下這樣的陷阱引人入套。
而且,早不折磨,晚不折磨,偏偏在桐楠有了身孕時才動手,這樣的心機,實在是讓人膽寒。可聯想到今日殷華的異樣,楚良嬈又琢磨着,會不會是另有其人,殷華公主也只是比用來轉移眾人注意視線的?
私心裏,楚良嬈並不希望這事是殷華公主所為,兩人交好的這段時間,情誼早就不一般。可此時她得知殷華可能手染鮮血,心裏就多了一些想法。
可不是殷華,又會是誰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楚良嬈嘆出一口氣,此時此刻,她無比希望身邊能有個人幫着自己分憂,可是她的夫君遠在南疆,她又不想父親攙和進來,心裏的煩惱無從排解,只得憋在了心裏。
這種事,還是不要到處說才是,免得到時候反而惹了麻煩在身上nad3(
想着,楚良嬈叫了杜媽媽進來說道:「桐楠的喪事,你就走一趟吧,按尋常人家的份子給便是。」
「郡主?」杜媽媽不解,可見楚良嬈神情篤定而且不容反抗,便又咽下了嘴邊的話。
當天,杜媽媽便走了一趟,她說道:「靈堂都簡陋不堪,看棺木也不過是尋常的,當初公主可沒少給他們兩口子留錢財,這才多久就被敗光了。」
楚良嬈也知道,以先駙馬和桐楠花錢大手大腳的性子,便是金山銀山也會揮霍一空,只是這麼快便這般,未免也太快了吧。
會不會,這其中又有什麼故事?
楚良嬈猶疑不定的同時,後宮之中,正一片歌舞昇平。
皇后笑盈盈地看着表演,身旁的管事彎下腰來低語了一句,她說道:「讓他等着。」
「是。」
「諸位妹妹,今兒這樣大好的日子,本宮帶個頭,先干為敬,你們隨意。」皇后端起酒樽站起身來,用寬大的衣袖擋着酒杯喝過酒,她便說道,「本宮在這你們玩的也不自在,就不多留了。」
「哪裏有不自在,都是沾了皇后娘娘的光,我等才能跟着樂呵樂呵呢。」熊貴妃笑盈盈地說道,「只是可惜了,這樣大喜的日子,陛下卻還要批摺子。」
看着眼角眉梢都是得意的熊貴妃,皇后說道:「聖上自是以國事為先,豈有可惜一說?」
「姐姐說的是,陛下心繫天下,便是臣妾看着也心疼得緊。」熊貴妃說道。
這些日子,皇上都在熊貴妃這歇着,她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自是有膽子站出來牆皇后兩句。皇后卻是滿不在意的模樣,笑了笑,便起身離開了。
「哼。」鼻孔里輕哼一聲,嬌艷異常的熊貴妃用帕子蘸了蘸殷虹的嘴唇輕聲道,「什麼皇后,還不是氣數已盡,若不是本宮沒有孩兒,這風印哪裏輪得到你來拿?」
「娘娘。」身邊的人警惕地看看四周說道,「慎言啊。」
「怕什麼,這後宮之中,還有誰敢於本宮作對不成?」熊貴妃挑眉看過眼前帶着討好笑容的眾人說道,「這些人還指望着本宮能分點雨露給她們呢。」
自大的熊貴妃哪裏會知曉,皇后便站在門外靜靜地看着她,扯了一下嘴角,她背過身去:「上不得台面的東西。」說罷,便拖着長長地衣擺坐上了鳳輦。
回到寢宮,卸下層層妝容,皇后對鏡說道;「出來吧。」
話音一落,一襲白衣勝雪的男子便從簾後站了出來,單膝跪地道:「娘娘。」
「起來吧,這一次你可是立了大功,有賞。」皇后從鏡中看了一眼男子說道,「蕭大班有什麼心愿不妨告訴本宮?」
蕭明月垂首說道:「小人不敢有奢望。」
不敢有可不代表沒有,皇后背過身來正視着蕭明月,雙眸微眯,她說道:「說罷,在本宮面前還吊胃口不成?」
聞言,蕭明月說道:「回娘娘的話,小人想要那個孩子。」
皺了皺眉頭,皇后說道:「這世間什么女子你得不到的,何苦要她肚子裏那個?」
「娘娘,小人別無他想,就這一個心愿,還望娘娘成全。」蕭明月再次跪下身,恭敬地磕了個頭說道,「小人自幼流離失所,從不知親情為何物,小人不想自己的親骨肉也淪落至此。」
「哎。」皇后站起身來,虛扶了一下說道,「你這是做什麼,本宮又沒說不答應你,只是這事可不是口頭說說那麼容易。」
「小人明白娘娘的為難,這事無須娘娘費心,小人自會搞定。」
敢情,只是通知自己一聲麼?皇后反應過來,但並未怪罪,不過是個私生子,他要便給他,誰叫他如今本事大呢。
點點頭,皇后說道:「便隨你。」
「謝娘娘。」蕭明月又行了個大禮。好整以暇地受了這一禮,皇后又問道:「桐楠這一死,朝堂之中少不得風波,你既想要那孩子,就提醒陳氏多個心眼,省得被她父親利用,到頭來成了犧牲品。」早就想到這點蕭明月露出一個意外地表情,問道:「這怎麼可能,那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虎毒尚且不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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