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7章 徒手接南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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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煙兒還震驚於輕歌方才所說的信息中,她以為一顆心在輕歌身旁經過千錘百鍊後再也不會驚訝了,此刻還是難以消化。
此刻,半魔小少年一陣小跑過來。
半魔的身體還真是強壯紮實,從赤陽宗跑到暗影閣,血嬰都不帶喘氣兒的。
他看着輕歌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輕歌問。
「我還沒打敗你,你怎麼能走?」血嬰低頭垂眸。
輕歌勾了勾唇,冷笑,「你若有打敗我的實力,就算我在天涯海角,你也能打敗我。你若無能,我在你面前,你也只能被我踐踏。修煉的目的是為了打敗人嗎,那你打敗了我之後呢,之後你還要修煉嗎?還是去尋找下一個要打敗的人?」
血嬰睜大眼眸手足無措,他從未去想過這些。
輕歌抓住他的手腕,往前走了一步,逼視他:「你喜歡這裏嗎?」
血嬰搖搖頭。
「喜歡這些人嗎?」輕歌繼續問,血嬰還是搖頭。
「那就是了,你之所以要修煉,不是為了打敗任何人,而是戰勝你自己,並且遠離眼前這些人。戰勝他們,打死他們,都不行,你只有遠離。想要遠離,只能到達一個他們去不了的高度。」輕歌沉吟片刻,妙語連珠。
血嬰若有所思,似懂非懂。
「心中有佛,四季都是春暖花開。心中無佛,處處皆地獄。」輕歌鬆開血嬰的手,看了眼柳煙兒,緩步走向葉未平住處。
許流元,真有意思。
她和葉未平的恩怨誰人不知,許流元把她丟到葉未平那裏,是為了什麼?
血嬰站在原地不動,他看着輕歌的背影,眨了眨眼,眸光閃動。
他努力去消化那一番話,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暗影閣有上萬弟子,一共有五位導師,相當於每一位導師之下有兩千弟子。
輕歌便是葉未平旗下的兩千弟子之一。
她會帶上柳煙兒,說白了,她信得過柳煙兒,她若死了,柳煙兒會為她收屍。
她把手放在小腹,她能夠感受到生命的奇蹟,卻察覺不到小腹的動靜。
因為,孩子根本就不在小腹里。
懷孕之初,她尚未有感覺,孩子的靈魂和意識就已被血魔吞噬,化身為血魔種子。
奇蹟的是,現在孩子已經有了生命的跡象,假以時日,必然出世。
但,他的出世就意味着輕歌走向死亡。
輕歌皺緊眉頭,咬緊牙關。
進一步是深淵,退一步萬丈懸崖,何處才是歸途?
她不知。
許流元是暗影閣五大導師之首,大多數人都想入許流元的麾下,許流元也是個愛才之人。
他有一雙火眼金睛,毒辣雙目能夠看到哪些人能脫穎而出。
輕歌勾了勾唇,冷笑一聲,「許流元陰險狡詐,當初我父親能上他的當,不出意料。」
眼前的這些人,不論是許流元還是空虛,那等階級都不是北月皇能比的。
夜驚風會在北月皇手上栽跟頭,還指望他能聰明到分清是敵是友。
許流元歹毒心腸,陰險狡猾。
空虛不同,他步步為謀,每一步看似局中局,實則他也是入局中人。
簡單來說,他會接近夜驚風,有預謀,但每一次感情加深,都是以命搏命。
正因為如此,夜驚風才會跟他稱兄道弟。
空虛打算接近夜驚風,成為夜驚風的朋友,他便丟棄自己的目的,一心一意對待夜驚風,但空虛很清楚,他究竟為何而來。
這樣的謀算,夜驚風是抵抗不住的,就是可憐閻碧瞳了。
「葉未平在五位導師中排名第三,據理來說,許流元應該會收下你的才對,再不濟也不會把我們送到葉未平那裏去,他在想什麼?」柳煙兒蹙眉,就連她都發現了事情的關鍵。
「你永遠推測不到一個壞人究竟能有多壞,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推測,去殺了他,他死了,這世間的惡之花可能還在盛放,但卻少了一片花瓣,也算是好事。」
輕歌雙眸眯起。
她現在對危險的警覺提高了不少。
暗處的危險,對未來危險的預料,她仿佛有種很強烈的預感。
起先輕歌以為這是虛無境帶來的好處,可漸漸的,她發覺,那是從骨子裏衍生出來的警惕感。
柳煙兒轉眸看着輕歌,她發覺輕歌這段時間心思沉重。
「歌兒,你有沒有發現,你近來愈發的好看了,相貌越來越偏妖孽了。」柳煙兒不假思索的道。
就是這樣漫不經心的話,讓輕歌整個人都警惕了起來。
妖獸、魔獸、精靈這三大種族成為人形後,相貌都偏妖孽。
輕歌一直想不透一件事,她在四星大陸突破大靈師後,為何背部會長出一雙火紅的翅膀。
夜菁菁也有一雙黑翅膀。
而且,她現在完全感應不到翅膀,也不知它何時才會出現。
葉未平的住所在西玄宮,西玄宮有兩千弟子,白石階梯一層又一層,來來往往的弟子都是年輕的面孔,這些人來自其他位面,年少優秀功成名就,說是天才也不為過。
來到諸神天域後他們很挫敗,但骨子裏的驕傲還存在。
譬如,諸神天域人看不起他們,他們就會去踐踏比自己低等的位面修煉。
輕歌走進西玄宮時,一塊偌大的岩石砸來,是南風岩石,無比堅固。
輕歌腦海中靈光一閃。
柳煙兒反應過來時下意識拔出殘月刀想砍斷這一塊岩石,輕歌拉住柳煙兒,同時,眼疾手快。
便見輕歌赫然伸出右手,驀地接住飛掠而來的南風岩石。
此岩石,一般的兵器刀刃難以在上面留下刮痕。
輕歌出手時沒有動用靈氣,精神力和黑暗元素也藏匿着。
也就是說,她欲要徒手接住夾雜着靈氣鋒芒的岩石,這無疑是找死。
大多數人都在等待輕歌的到來,等着看她的笑話。
一些弟子們瞠目結舌,只覺得夜輕歌瘋了。
「她在做什麼?」
「徒手接南風,她的手怕是要廢了。」
「她瘋了吧。」
「都說赤陽夜輕歌是瘋子,而今看來,見面更勝聞名。」
「真是大膽,不要命了。」
「」
議論紛紛,無非是說她膽大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