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4章 雷光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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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西樓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輕歌會拒絕洛天睿。
誠然,他與夜輕歌的關係還不至於情深義重,至多承諾了一個寒玉石。
何西樓不知此時是何種心情,五臟六腑好似被火焰燃燒,疼痛不已,倍感惆悵。
他複雜的看向輕歌。
夜輕歌站在輪船大殿的中央,唇紅齒白,明眸皓齒,嘴角噙着一抹笑,神采飛揚,氣質凜冽。
不僅僅是何西樓,其他人也全都是不可置信的望着輕歌,大殿內多數海賊只覺得夜輕歌瘋了。
柳煙兒皺緊眉頭。
夜輕歌若是錯失掉這樣一個機會,日後花費千百倍的努力都換不回來。
太意氣用事了。
蕭山燕虛眯起眼眸,審視着輕歌。
一個擁有野心的人,在如此巨大的誘惑面前不動搖,那是怎樣的堅定不移?
蕭山燕不懂,但他覺得,他得重新認識一下夜輕歌了。
洛天睿滿手都是酒水,他微側着腦袋,嘴角漸漸垮下去,瞳眸里一片冰寒,冷冷的望着輕歌。
洛天睿眸色深邃,氣場碾壓而去,整艘輪船都在顫動,海浪四起,驚呼聲響起,一個個慌張不已,驚恐的看着洛天睿。
「你是看不上本王?」洛天睿推開碧玉靈,站起身子,走向輕歌。
每走一步,就好似有一座山朝輕歌身上壓去,瘋狂擠兌,身體裏流淌的滾燙鮮血,似乎要從萬千毛孔里溢出。
洛天睿輕抬右手,拇指上的戒指,暗青色的寶石,釋放出一道道細如絲的電流。
雷電元素在洛天睿掌心氤氳,他一掌凌空打出,一團雷電光芒猶如排山倒海般,撲向輕歌,粉碎輕歌。
速度無比的快,電閃雷鳴間,就已到了輕歌眼前。
輕歌眼眸睜大,冰雪黑眸里倒映出暗青的光,她挪不動腿,卻能聽見海浪起伏的聲音。
這一刻,輕歌終於見識到了力量的強大。
雷光戒。
乃是元素靈寶,裏面氤氳着極其濃郁的雷電元素。
諸神天域的修煉者不如妖域妖魔,妖魔們可以刺激天賦,讓風雷雪電四種元素的種子存於體內,而這,便是妖域四大天術。
人類修煉者沒有這種先天條件,卻可以使用諸如雷光戒的靈寶,召喚元素,使用元素。
輕歌想要躲閃,但靈氣的碾壓,猶如風暴。
她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輕歌仿佛看見,死神站在不遠處,朝她伸出手,發出了死亡盛宴的邀請。
輕歌面色蒼白,額上一片冷汗。
嘭!
一道人影義無反顧衝來,他面朝輕歌,背對着洛王夫婦,笑望着輕歌。
雷電光砸在何西樓的脊背,何西樓身體不住的發抖,他猛地吐出一口血,鮮血染紅了輕歌的長衫,猩紅的花兒徐徐綻放。
何西樓無力跪在地上。
碧玉靈見此,擔心不已,下意識想要走近何西樓,洛天睿一把抓住她。
「靈兒,既然他們情深義重,那便成就一對苦命鴛鴦吧。」洛天睿道。
碧玉靈面色煞白,靈魂震悚。
她機械般地轉頭看向何西樓,眼底的擔憂盡數消失,慢慢變得狠辣薄情。
她緊咬着下嘴唇,直到嘴唇咬破,流出鮮血。
血液流在白皙的下巴。
洛天睿看了她一眼,眸色古井無波,諱莫如深。
輕歌震驚不已,她蹲下身子扶住何西樓,「你是不是傻?」
何西樓勾了勾唇,自嘲的笑着,「你這麼好的姑娘,真捨不得讓你去參加領主戰呢。」
輕歌面色一沉,卻是說不出話來。
何西樓道:「扯平了。」
輕歌懂,何西樓是在說她方才拒絕洛天睿之事,何西樓願用生命來回報。可見何西樓的心何其脆弱。
輕歌把何西樓扶起來,朝外走去。
「站住!」碧玉靈眼神陰狠,嗓音不再清冽,沙啞了幾分,「我允許你們離開了嗎?」
輕歌頓住,回頭看去,譏誚的道:「你不珍惜他的命,我珍惜。」
說罷,輕歌扶着何西樓走出去。
碧玉靈歇斯底里的瘋狂,她想要追上去,洛天睿緊緊握住她的手。
洛天睿一面制止碧玉靈,一面觀察夜輕歌,臉頰露出了詭譎的笑容。
有趣。
真有趣。
——
輕歌扶着何西樓回到房間,昏暗的屋子裏沒有光芒,她把何西樓放在床榻,召出青蓮異火輾轉何西樓的身體。
青蓮異火,能查看傷情。
「雷電元素傷及五根筋脈,元素在你體內竄動,若不阻止,所有的筋脈,都會損壞,就連心脈也保不住。」輕歌連忙把月蝕鼎召喚出來,事不宜遲,再晚一些,何西樓就真的沒命了。
輕歌走向月蝕鼎準備煉丹,何西樓修長的手拉着她的衣袖。
輕歌垂眸看去,何西樓躺在床榻虛弱無比,全然沒了平日裏的陰柔戾氣,他苦澀的笑着,道:「不必了,咳」
何西樓劇烈咳嗽,每咳一聲,便要吐出一口血。
輕歌輕拍他的後背,何西樓抬頭,咳的淚水濕潤了眼眶。
何西樓靠在床頭,閉上眼,低聲道:「我曾是雷光戒的主人,也知他的威力,我可能要死了。」
洛天睿二人將他推入深淵,在他躺在地上孤立無援時,搶走與他契約的雷光戒。
中等以上的靈寶,都能靈魂契約。
想要強制解除契約,必須用到淬骨藥劑,疼痛之感,生死不如。
淬骨藥劑後,何西樓留下了後遺症。
他再也無法聚精會神的修煉,他體內的真元渙散,實力得不到提升,只能原地踏步,混吃等死。
何西樓的心早已絕望,陷入漆黑的夜裏。
是夜輕歌,在這片無盡的黑暗中,為他點亮了一盞火,讓他冰冷的血,有了一絲溫度。
也讓他想要重回巔峰,奪回一切。
何西樓用靈氣抑制體內亂竄的雷電元素,他儘量自己心平氣和的說:「夜姑娘,今日之舉感激不盡,若有來生,願與你喝遍天下酒。」
何西樓睜開雙眼,心馳神往,「我真羨慕你的未婚夫。」羨慕他有個不離不棄的未婚妻。
「還想她嗎?」輕歌問。
「想。」何西樓頓了頓,問:「我是不是很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