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6章 風風光光的死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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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疼快放手」墨邪疼的呲牙咧嘴。
東陵鱈臉頰爬上可疑的紅暈,輕歌嘴角猛地一抽,鬆開了東陵鱈二人的耳朵。
「赤羽煉製的藥劑已將薄情霧消除,無情崖下沒有危險,我去一趟崖底。」輕歌道,「你們在這裏等我就好。」
東陵鱈乾咳一聲,看着輕歌挪不開眼,墨邪眉頭一皺,在東陵鱈眼前晃了晃手,「回神了回神了。」
東陵鱈扭頭看向別處。
墨邪伸出手捏了捏輕歌的精靈耳朵,「這耳朵是真的?」
輕歌:「」
輕歌運用靈氣和黑暗元素,將精靈血脈閉合,眼眸的顏彩和耳朵的長度漸漸恢復如初。
輕歌輕點螓首,腳掌點地,身輕如燕,輕輕一躍就進入了無情崖。
崖上的兩人盤腿坐下,墨邪將各種好酒都拿了出來。
「東陵。」墨邪道。
「嗯」東陵鱈喝了一口酒,臉頰緋紅,眼神迷離。
墨邪嫌棄的看了眼東陵鱈,「大男人連個酒都喝不了,像話嗎?」
東陵鱈低下頭,眼尾一點淚痣,瞳眸憂鬱成傷。
「以後我若是不在了,姬月還在妖域,她,就交給你了。」墨邪無奈一笑,酒過咽喉,滿口的苦澀。
東陵鱈驀地抬頭看向墨邪,這才發覺,墨邪憔悴了許多,消瘦的不成樣子,臉龐輪廓稜角突出,比以往多了一絲陰絕凌厲。
東陵鱈抿了抿唇,「不在了?死了嗎?」
「可能吧。」墨邪大口喝酒。
他不懼生死,但這一生,沒孝順過父母,沒把那姑娘送上花轎,又怎甘心步入黃泉?
想想就很可怕。
墨邪躺在草地上,明月如盤倒映在黑眸之中,「有你在,我也放心些。」
「落花毒真的無藥可解了嗎?」東陵鱈問。
有墨邪在,以往兩人惺惺相惜,完全不同性子的人也能聊到一起。尤其是在夜輕歌這方面,兩人幾乎不用說就能達成共識。
但他們都是驕傲的人。
一生一世一雙人。
能用朋友的身份默默守護,足矣。
東陵鱈看似清冷如寒,實則熱情似火,他的感情從未掩藏過,但輕歌給不了回應。
即便夜輕歌有兩顆心臟,那兩顆心臟上的人也只能是姬月。
至於墨邪,則是一切都在不言中。
與男女之情相比,更多的是生死與共,酒逢知己千杯少。
墨邪搖搖頭,「這毒,幾乎不可能解了,中了落花毒後我還能活這麼久,已經很知足了,我真的」
墨邪低下頭,流在臉頰的液體也不知是酒水還是眼淚。
「東陵我有點熬不住了。」
墨邪閉上絕望的眼,唇角勾起自嘲的笑。
這一年來,自從中了落花毒後,他便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和靈魂,血和疼痛才能刺激他,每一次都是生死徘徊,無數個日夜的掙扎,他吃不消了。
就算是鐵打的,這塊鐵,也該融化了。
東陵鱈看着墨邪,骨髓里蔓延出酸麻的感覺,他伸出手輕拍了拍墨邪的肩膀,「會好起來的,若是不能,墨兄大可放心,我一定會把你厚葬,讓你風風光光的死去,在其他孤魂野鬼面前倍有面子。」
墨邪:「」
墨邪抬起頭狐疑的看着東陵鱈,東陵鱈以前不是這樣子的,這廝很乖的,何時也腹黑了?
墨邪勾着東陵鱈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我不想死了,若我能活下來,要不,咱倆湊合湊合過算了?省得便宜那些女人。」
東陵鱈臉一黑,一個瞬間就已到了距離墨邪十步的地方,「墨兄,我知道我俊美無儔玉樹臨風,不論男女都會拜倒在我的袍擺之下,但我沒有斷袖之癖,請自重。」
墨邪臉皮扯了扯,看着東陵鱈一本正經的樣子他還真是笑不起來。
墨邪重新躺回草地,雙手枕着腦袋,嘴裏叼着一根草。
「小時候,我與父親去夜府。」墨邪望着白月,笑了笑,道:「讓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座風月閣,真的很漂亮,我以為,住在風月閣里的女孩,必然貌美如花,然而當我走進去,的確看到一個很小的背影,她蹲在地上扒拉着草垛,好像是在埋一隻野貓,小聲的哭着。」
在很小的年紀,那個背影讓他很是心動。
他甚至還記得,陽光很好,小丫頭的肩膀隨着哭泣一抽一抽。
小輕歌聽見腳步聲,驚嚇似得站起來,茫然的看着墨邪。
當看到覆蓋她大半邊臉的紫紅胎記時,墨邪承認,他有一瞬的失望。
這跟他想像的不一樣。
但,那雙清澈的眼睛,墨邪永遠都忘不了。
那一回,夜羽帶着幾個人進入風月閣欺負夜輕歌,夜輕歌本是夜府最受寵的小姐,她卻不敢反抗,任由被人欺負。
墨邪站出來了,把夜羽等人趕走。
然,周而復始。
墨邪愈發的失望,他冷眼旁觀,暗中卻關懷着。
他知道,這世道,唯有自己站起來,才能成長強大。
「我在想,若我那時候不讓她自己承擔一切,而是站在她面前,為她擋去所有風雨,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樣了?」墨邪的心情很複雜。
他與夜輕歌的感情,在不知不覺中就很深厚。
兒時的他,會適當關懷夜輕歌,但從未想過成為她的大山。
如今,都大了,他恨不得夜輕歌什麼都不做,所有的危險都讓他來抗。
墨邪搖了搖頭,笑着。
東陵鱈默默地走回來,接過一壺酒,又喝了一口,臉頰更紅,眼眸愈發迷離茫然了。
東陵鱈是個後知後覺的人,等他知道自己的感情之後,輕歌身邊有了梅卿塵。在他徘徊之時,姬月站在了輕歌身旁。
東陵鱈嘆了口氣。
他早該發現的,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數。
當他見到過夜輕歌看着姬月的眼神之後,他才驚覺,哪怕曾經出現過一個梅卿塵,她的生命里,至始至終就只有姬月。
「墨兄,你是不是沒有接觸過女子?」東陵鱈問。
話題一改,墨邪眉頭狠狠皺了皺,他盯着東陵鱈看了看,反問:「你接觸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