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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登門說項,幫規草創(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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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杏別院中、處處透着莊嚴華貴,初登此地之人,多誤以為是高僧打坐參悟的禪房。

    蕭璟時常來此,自是見怪不怪。雖不信釋門佛理,對齊國公禁絕酒色、長年茹素的這份定力,卻也欽佩不已。

    王縉見他踱步入院,一改往常淡然之色,當即起身、笑面相迎道:「蕭大人神采依舊、可喜可賀!不知今日撥冗前來,有何指教?」

    蕭璟見茶案前已擺好空椅,心下微動,卻不露聲色、與王縉重新分賓主坐定。待吃過幾盞茶後,才徐徐笑道:「齊國公你我同僚數載,又在這神都洛陽共事多年。若非此事干係重大,蕭某人也絕不敢來給齊國公添麻煩。」

    王縉雖早知他來意,卻不點破,拱手笑道:「能令蕭大人都覺棘手之事,王某人怕也只好盡人事、聽天命嘍!蕭大人不妨說來,咱們正好就着春茶、斟酌一番。」

    蕭璟見王縉接下話頭,心頭略定,才鄭重其事道:「不知齊國公可知近來洛陽城中,但凡胡商、皆已歇行休市;部分漢商盲從跟風,鋪市半開半閉,更有漢商乘機哄抬貨價、從中漁利。以至於三市米糧、綢布、香料、薪炭等物,貨價一日數漲,小民苦不堪言。城中各坊已有餓殍,其狀更是慘不忍睹……」

    蕭璟說到此處,已是老淚奪眶、泣不成聲。王縉見狀,忙向侍女使了個眼色。兩人忙湊上前來,從腰間解下各自香帕,一面柔聲勸慰,一面為蕭璟拭去眼淚。

    王縉霍然起身、語帶憤慨道:「王某人雖讀經修佛,卻不是冷心冷麵之人,豈會不知城中近況?祆教妖人這幾日得寸進尺、行徑猖狂,為虐城中、民不聊生!怪只怪王某人心慈手軟,這幾日未曾痛定思痛、將這些宵小之徒斬盡殺絕!

    王轍!你速領鎖甲衛,去尋幾戶大些的胡商宅邸,責令他們復市。但有頑固不化、暗通祆教者,例同覃府,抄家抓人……」

    蕭璟見王縉話風一轉、又要喊打喊殺,忙收起眼淚道:「不可、不可啊!齊國公!祆教如今已是狗急跳牆,若再逼得緊了、只怕要與咱們魚死網破!你我為官多年,豈會不知朝堂之上、又是怎樣一番權謀較量?

    閹宦挾君以欺下,藩鎮聽調不聽宣,明里相安無事、暗裏勢同水火。其他文臣或媚顏依附一方、或抱團分庭抗禮,敵強我弱時,免不了要虛與委蛇;佔盡上風時,也會給旁人留幾分餘地。少有一方對另一方趕盡殺絕之舉,非不能也、是不為也!

    可見高明的權謀之術,從來都不是你死我活,而是各方互相妥協退讓、又互相防範制衡。近來咱們公門與祆教拼殺角力,亦同此理。既無法連根拔除,反不如互相罷手、和樂共存。如今三市貨價飛漲、小民生計艱難,若再聽之任之,城中必生大變!」

    王縉聽罷,這才叫住轉身欲走的王轍,徐徐坐下。重斟了一碗茶湯,奉至蕭璟身前,淡笑道:「看來胡商罷市之害,確是令蕭大人如鯁在喉、焦頭爛額。此事一日不平,河南府衙上下、便都寢食難安。」

    蕭璟一口將茶碗喝乾,起身拱手道:「知我者、齊國公也!蕭某人至此,其實只有一事相求,便是請齊國公將捉去的祆教頭目、覃氏家眷,一併轉交給我河南府。蕭某才好差人與祆教交涉,只鬚鬍商復市、咱們便立時放人,不知齊國公……」

    「不行。」

    王縉揚起頭、正色道,「蕭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實不相瞞,幾日前、祆教在城北郊東丘行聖葬禮,我已派王轍前往示好、將所得教徒首級送還,欲同祆教化干戈為玉帛。誰知那聖姑十分倨傲無禮,竟當場殺害我六名鎖甲衛。

    自古兩軍交陣,不斬來使。這祆教卻罔顧漢儀,恣心縱慾,說殺便殺!果然胡蠻之教、皆是狼子野心,不服王化。若不早日剪除,只恐再釀出下一個『薊州之亂』來。如今要我太微宮包羞忍恥、與那祆教妖人媾和,卻是萬萬不能!」

    蕭璟聽罷,面色微滯。一面把玩着越瓷茶碗,掩飾着微抖的雙手,心中已如明鏡:

    如今太微宮和祆教皆是騎虎難下,想要哪一邊先服軟低頭,都絕非易事。而洛陽三市每日飛漲的貨價,早帶引着城中幾千家鋪肆的貨價、一路飆升。有的坊市已開始出現小民聚眾哄搶米鋪、布肆,打砸酒肆、香行之事。若非不良衛趕去彈壓,只怕早已釀成血案。

    為今之計,怕是須尋一個中間人,兩面勸導、左右斡旋。方可叫齊國公和祆教聖姑坐到一個桌案上來,各退一步,停兵罷斗,將這場風波暫時平息。

    一念及此,多留無益。

    蕭璟將茶碗放下,又恢復到來時的那般熱絡。笑吟吟拱手道:「齊國公不懼妖邪、大義凜然,蕭某人欽佩之至。府衙中尚有公務、須我回去決斷,故此不敢再多留,告辭!」

    王縉亦起身笑道:「蕭大人過譽!自來邪不勝正,王某人不過效法忠烈先賢罷了。今歲春茶,格外甘美,蕭大人但有暇余、只管過來。品茗

    閒話,不亦快哉!」


    只不過,蕭璟抬腳轉身後,臉上笑意瞬間蕩然無存。而王縉嘴角,亦勾起一抹嘲弄……

    話分兩頭。

    卻說楊朝夕受龍在田所託,去道德坊給貧戶王叟送了袍衫。又陪肖湛憑弔了一番過往,才小心折回南市。

    進了舊院,直奔正堂。卻見龍在田正與柳曉暮隔案而坐,聊得正歡。

    「小友出去許久,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龍在田見他雖安然歸來,身上卻有幾處打鬥痕跡,不禁詫異道。

    「倒是碰到一群擋道的不良衛,好在武藝稀鬆,已被小道打跑。」楊朝夕渾不在意道,「那套袍衫已送到,大小倒也合身。只是王叟覺得他那房舍門牆破敗、漏風漏雨,想請龍幫主尋人修繕一番。」

    龍在田倒沒想太多,張口便回道:「稍遲些、我叫馬掌缽帶幾個幫中兄弟過去,給他修了便是。小友回來得剛好,我乞兒幫正欲效法祆教、定些尊卑規矩。方才與聖姑一番深談,已有了些想法,正欲請小友一道參詳。」

    楊朝夕聽完,亦是大感新奇:一個持缽乞食的小幫派,難道也要學朝廷那般,三省六部、九寺五監?

    於是自己尋來月牙凳坐下,抱拳笑道:「小道才薄識淺,願聽幫主高論。」

    龍在田也不客氣,給他斟了茶、便一本正經道:「國有國法,幫有幫規。我乞兒幫既以行乞為生,這第一條、便是不可富貴忘本,失了乞兒的體統。凡幫中兄弟,一日入我乞兒幫、便須終生為乞兒。」

    楊朝夕不由皺眉道:「倘或幫中有擅營商之人,憑智與力、自己混成了富家翁。也還要破衣爛衫、持缽乞憐麼?他的兒女、便也要承其衣缽?」

    龍在田雙目一呆,卻是沒細想這些,沉吟片刻才道:「人為乞兒者、實在是迫不得已。若能溫飽富足,誰又肯當真舍了臉面、出來乞食。這條須改!但凡有幫中兄弟能自食其力、安家置業,許其退出乞兒幫。但須捐一筆銀錢才好,我那『積善堂』便是建好,尋常也免不了許多用度開支。」

    一旁的柳曉暮聽罷,掩口輕笑道:「龍幫主真是『雁過拔毛』,連出幫的兄弟也不肯放過。」

    龍在田當下瞪着眼道:「我是幫主!自然要替更多幫眾兄弟考慮。若拔毛一人、便可惠利千萬人,何樂而不為?」

    楊朝夕也是笑意盈然:「龍幫主,那麼第二條幫規又是什麼?」

    龍在田這才清清嗓子,怡然自得道:「這第二條嘛,便是不行坑蒙拐騙之事,免得公門來找麻煩。若有騙人財貨、淫邪狂放、傷人性命等惡行者,視罪孽輕重,可杖責、可斷手足、可殺之。」

    楊朝夕聞言,頓時豎起拇指,贊道:「甚好!如此才不失正道俠義,也能剔除掉幫中一些包藏禍心、作奸犯科之人。」

    龍在田又看了眼柳曉暮,見她也是連連頷首,登時心氣更足,接着朗聲道:「第三條,幫中諸般事務,皆聽幫主號令;幫主之下是長老,由幫主選定,不理具體事務、但須出謀劃策,且要武藝高強;長老之下稱掌缽,各領一隊幫眾出門乞食,須時時顧念幫眾安危;掌缽之下皆稱弟子,須在袍袖上縫綴口袋,可視入幫時日長短、個人能耐大小,定名一袋弟子、二袋弟子……至七袋弟子時、便升為掌缽,可另起爐灶,新收一些弟子……」

    於是,龍在田滔滔不絕、說得唾沫橫飛。楊、柳二人在一旁支頤側耳,聽得津津有味,不時提一些異見,令這幫規愈發通情達理,更容易叫幫眾信服。

    三人暢談許久,天色已然昏黑。

    齊掌缽捧了盞油燈進來,放在案上,才提醒道:「幫主,晚食已燒好。各掌缽都將兄弟們帶回來了,現正在堂外交份子錢。不如幫主與大夥先吃了晚食,再挑燈夜話如何?」

    龍在田聽罷哈哈一笑:「你若不說,老乞兒還真不知肚中早已鳴鑼響鼓。想必今日、兩位也聽得乏了,此事也不急這一時半刻,明日接着再聊。齊掌缽,諸位貴客的晚食、你也命人送去客房,若有怠慢,定不輕饒!」

    楊朝夕、柳曉暮聽他這般安排,便即起身告辭。兩人出了正堂,便一齊向中院客房踱去。

    走出不過十餘步,楊朝夕終於沒忍住,側頭問道:「曉暮姑娘,今日小道見南市蕭條、坊街人稀,便有些奇怪。後來聽說洛陽三市皆是如此,才知城中胡商皆已罷市。此事,可是貴教所為?」

    柳曉暮鳳眸一凝,當即回懟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與你楊少俠何干!」

    楊朝夕聽罷,原本猶疑不定的臉上,頓時現出幾分怒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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