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知道你做了什麼(淺笑輕紗盟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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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一諾眉飛色舞,坐下一邊拿着調羹大口吃雙皮奶,一邊含糊不清地發語音:【這種好事怎麼能差得了我!算功德的!】。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蕭裔遠看笑了,回復道:【那你得快點,我聽說你家的門禁是八點半。現在都八點十分了】。
溫一諾一看手機上的時間,忙幾口吃完雙皮奶,穿着拖鞋就去找張風起。
「大舅大舅!把你五菱宏光的車鑰匙給我一下,我去去就回來!」
張風起在自己房間裏也在美滋滋吃雙皮奶,被溫一諾從背後一吼,他差點沒噎着。
好不容易咽下去了,才從抽屜里摸出五菱宏光的車鑰匙扔給她,皺着眉頭說:「你現在要出去?記得八點半回來啊!」
「知道了!肯定回來!」溫一諾接過車鑰匙,朝張風起扔了個飛吻,急急跑出去。
不過很快又退回來,掰着房門問張風起:「大舅,您給我算的,今天有幾個坎啊?只有一個是吧?」
張風起頭也不回地往後揮揮手,「就一個,已經沒了,你去玩吧。」
所以他也不攔着溫一諾。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叫她出去的。
溫一諾從小到大,其實也只有蕭裔遠一個好朋友。
張風起對她和蕭裔遠來往,還是蠻寬容的。
溫一諾更加放心,悄悄在心裏比了個v字,高高興興下樓去了。
來到停車場,她和蕭裔遠碰頭,一起去找張風起的車。
張風起的車多,在這裏買的停車位也多。
溫一諾找了一圈,才找到那輛不起眼的五菱宏光。
蕭裔遠拿過車鑰匙,去發動車。
溫一諾去後車廂拿出兩套套頭的長衫和兩副口罩,自己一套,蕭裔遠一套。
又拿了兩個罩子,先把前後車牌給罩上了。
這個罩子其實是個假車牌,白天的時候這麼做很危險,很容易被交警發現。
不過現在天色晚了,又臨近過年,街上的人少,交警也大部分休假過年去了,因此兩人不擔心會有意外。
蕭裔遠和溫一諾兩人穿上套頭的長衫,再戴上口罩,呲地一聲,將五菱宏光開出了停車場。
瞿有貴的家在老城區的棉紡廠家屬區。
那裏還沒拆遷,住的還是老一輩的棉紡廠職工。
溫一諾一邊指路,一邊說:「瞿有貴今年年初才跟蕭姐姐在我們小區買房,據說裝修好了,瞿有貴的父母也要跟着一起住進來。」
蕭裔遠皺了皺眉頭,「他們買的多大的房子?」
「你姐姐沒跟你說嗎?只有兩室一廳啊……」溫一諾很驚訝地看他,「我聽說是你姐出的首付呢。」
蕭裔遠:「……」
他把着方向盤調頭,開車上了去老城區的路,悻悻地說:「……我幹嘛要問?這是我姐的婚房。」
他問太多,也許還會有人認為他「覬覦」姐姐的房產呢……
蕭裔遠對人情世故有種天生的通透,比他父母和他姐都要厲害,跟他大姨劉秀娟頗有一拼。
溫一諾想了想,點頭同意說:「你說得也對,你問太多,確實在有些人眼裏看起來就是有問題。」
她嘻嘻笑着,輕聲說:「……就你什麼都不問,咱們小區還有好些人說你姐是『扶弟魔』呢……」
蕭裔遠勾了勾左面唇角,不以為然地說:「這我倒不在乎,只要我姐不多想就好。」
溫一諾大力拍他的肩膀,讚賞說:「這就對了,做弟弟的,就要給姐姐撐腰!——唉,你不知道我多想要個哥哥,或者弟弟……」
「我不就是你哥?」蕭裔遠斜睨她一眼,他的鳳眼眼尾狹長,斜睨的時候,幾乎是一道驚心動魄的弧線,要鐫刻在人心坎上。
溫一諾呵呵笑着,嫩嫩的小臉鼓出糯糯的細膩蘋果肌,「我要的是親哥親弟,你這個哥不做數的。」
蕭裔遠想,我本來也不想做你的親哥。
他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看着前方越發昏暗的路燈,略有不平的柏油路,問道:「前面就是棉紡廠的家屬區了吧?」
他們以前的家不在棉紡廠這邊,而是在糧食局那邊,所以對這一帶已經有些陌生了。
溫一諾探頭看了看,忙點頭:「到了到了,怎麼做,你想好了嗎?」
她從車座底下拎出一隻棒球棍,樂滋滋地說:「美國進口的棒球棍,全實木的。我大舅說,是核桃木,非常硬。你不把瞿有貴打得頭破血流,就不算蕭姐姐的親弟弟!」
蕭裔遠從她手裏接過棒球棍,冷笑道:「我是講道理懂法律的文明人,幹嘛要打得頭破血流那麼狼狽?」
溫一諾瞪大眼睛:「什麼啊?你不是要揍他嗎?!」
「就知道頭破血流……」蕭裔遠拿棒球棍輕柔地挑了挑溫一諾的下巴,讓她張大的嘴闔上,臉上笑得有些邪氣:「等會兒讓你看看什麼叫殺人不見血。」
「哇!遠哥好正!愛了愛了!」溫一諾像個追逐偶像的小粉絲一樣哇哇叫,彎彎的大眼睛在暗夜裏格外黑白分明。
「愛個頭!」蕭裔遠揉揉她的頭髮,哭笑不得,剛才還虧得他的心幾乎漏跳一拍。
還好他知道她就是隨口說說。
現在的小女孩,追星追多了,愛這個字張口就來。
蕭裔遠覺得自己跟她有代溝。
他搖了搖頭,拿出手機,打開手機瀏覽器,用自己以前註冊的一個馬甲郵箱,給瞿有貴發了一封信。
為了讓他知道點厲害,蕭裔遠發到了瞿有貴工作單位的工作郵箱裏。
瞿有貴的工作郵件都是用手機上的app隨時接收,免得錯過領導指示。
他的手機叮地一聲響,顯示有郵件進來。
瞿有貴舒舒服服躺在沙發上,枕在戴美韻腿上,一邊吃着父母給他洗好的水果,一邊拿遙控器看電視。
戴美韻還非常賢惠地給他按摩着肩頸。
聽見手機上的提示音,瞿有貴舉起手機隨便瞥了一眼,然後倏然坐直了身子。
「怎麼了?」戴美韻嚇了一跳,瞿有貴差一點撞到她的下巴。
「沒事沒事,我出去一趟……」瞿有貴眼神飄忽,匆匆忙忙拿了件大衣穿上,把手機塞到衣兜里,推開門出去了。
戴美韻本來想跟着出去,可是到門口的時候,瞿有貴將她推了回去,「外面太冷了,你別出去,小心把我兒子凍壞了。」
一聽瞿有貴關心她肚子裏的孩子,戴美韻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嬌聲嬌氣地說:「那好吧,我就不出去了,你早點回來啊!」
「我十分鐘就回來。」瞿有貴笑得有些勉強,「是工作上的事。」
戴美韻更加放心了,「好吧,你快去吧,好好把工作做好哦。」
瞿有貴點點頭,關上門,迅速往樓下跑。
他們住的是老家屬樓,沒有電梯,從五樓下來,他跑得腿都軟了。
按照郵件里指示的方向,他來到家屬區西面靠大門的圍牆邊上,東張西望到處找人。
「……應該是這裏啊……」他喃喃說着,又拿出手機來仔細看那份郵件。
那是一封來自一個陌生人的郵件。
裏面只有三句話。
「我知道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麼。馬上到家屬區西面靠大門的圍牆下。五分鐘不來就把照片發給你領導。」
棉紡廠家屬區西面靠大門的圍牆是整個家屬區最僻靜的地方。
這裏沒有路燈,更沒有監控。
就連靠這邊的家屬樓都快搬空了。
只有幾棟灰黃色的舊式家屬樓矗立在黑暗裏,將月光都擋住了大半。
除了蕭芳華和戴美韻,跟瞿有貴有關係的女人至少還有七八個,這還是他記得起名字的。
毫無疑問,這七八個女人每個人的父親應該都還活着。
他想不起來到底是誰的父親。
這一刻,他有些後悔,不該招惹那麼多女人。
他伸長了脖子往圍牆邊走了過去。
砰!
突然一聲悶響,像是鐵棍落在沙包上。
瞿有貴後背一陣劇痛,疼得他舊傷未愈,新傷又起。
整個人往前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立刻疼暈了過去。
蕭裔遠戴着口罩,森然從黑暗處走了出來。
長臂揚起,揮舞着棒球棍,咚的一聲,往瞿有貴身上又狠狠捶了下去。
他都是揀皮糙肉厚的地方打,力度把握得非常好,不會有明顯傷痕,但是肌肉損傷會非常嚴重。
溫一諾在旁邊看着,見瞿有貴的手機掉在地上,她一腳踩上去,把瞿有貴的手機給踩扁了。
蕭裔遠沉着臉,最後一棍子,敲在瞿有貴的後腦勺上。
直接把瞿有貴又給打醒了。
他嗷地一聲叫,「打人了!打人了!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