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那個女人(1 / 1)
孫俊睿開車,柳遲坐在後座。
望着西邊逐漸下沉的夕陽,明明是夏日,柳遲卻覺得有點冷。
她心中的謎團更大了。
她自詡看人挺準的,在她眼裏,景屹雖頂着一腦袋的黑霧,待人冷漠,說話也戳人,可單就知恩圖報這一點就超過了許多人。
他真的會變成一個滅絕人性,濫殺無辜的人?
柳遲望着外頭出神。
就目前來看,景屹雖然心裏有恨,可斷然不會讓無辜之人為景其深陪葬。
也就是說她改了景屹的命運。
那她怎麼還在這裏?
莫非得等到景屹的腿痊癒她才能離開。
一路上孫俊睿都沒打擾柳遲,直到車子快要到別墅,他才說:「柳遲小姐,你救了老闆,就是我們三人的恩人,以後柳遲小姐要是有什麼吩咐,儘管跟我們說。」
「若有需要,我不會客氣的。」
看着前方,孫俊睿臉冷了下來,連帶着車內氣氛都凝滯了些許。
柳遲順着孫俊睿的視線看,前方別墅門口停着一輛粉色車子。
車前一個穿着精緻的女人不停地跺着腳,對着緊閉的別墅大門叫嚷,氣不過時,還抬腳踹了一下自己的車子。
車子未傷分毫,卻踢疼了自己的腳。
女人越發憤怒,對着門內大喊大叫,沒有貴婦該有的一點優雅。
「是那個女人。」孫俊睿放慢車速,嘲諷,「她倒是消息靈通,這一趟過來是要他小兒子的。」
這女人對景其深來說是個好媽媽,可對老闆來說,她卻是個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
在那個女人眼裏,老闆父親因為救過她,她當時誤認為救命之恩是愛情,這才嫁給老闆父親,她跟楊家村這個男人才是真愛,而景其深是她跟真愛的兒子,當然是她的心頭肉。
至於景屹,那就是她人生的污點,她恨不得親手擦掉。
車子停下,孫俊睿按了喇叭。
大門打開。
那女人眼睛一亮,小跑着跟上車子,想趁機進別墅。
「停車。」柳遲說。
孫俊睿踩下剎車。
眼看那女人要越過車子進門,柳遲三兩步跟上,擋住女人最後一步。
雖然已經年過五十,這女人養尊處優許多年,此時畫着精緻的妝容,看着仍舊風韻猶存,只是臉上的刻薄無情還是讓她的那點風韻大打折扣。
她挑剔地打量完柳遲,「我來我兒子家,你敢攔我?」
「這裏不歡迎你。」女人要繞開柳遲,繼續往裏走,柳遲直接伸出一隻腳,女人躲閃不及,整個人往地上一跪,光裸的膝蓋重重磕在地上。
女人疼的開不了口,整個人扭動幾下才緩過來,她回頭指着柳遲,「敢在這裏對我指手畫腳的,我等下就讓我兒子辭退你。」
「你兒子景其深?」柳遲故意說:「他還不配。」
「景屹!」女人要瘋了,「你給我出來!」
孫俊睿晚了一步下車,聞言,不客氣地戳穿,「老闆不是你兒子。」
「你是那個姓孫的吧?」女人打量孫俊睿。
景屹一身反骨,她討厭,景屹的三個手下她同樣看不上,這三人從不將她放在眼裏,跟她乖巧的小兒子沒法比,跟着小兒子乾的那些下屬哪個見了她不是點頭哈腰的?
「你們都給我等着。」女人壓下怒火,等她將景屹的心籠絡過來,以後她一個個找他們清算。
女人理所當然以為景屹會跟小時候一樣眷戀她,千方百計的想要她的關注跟疼愛。
只要她動動嘴,景屹就會巴巴地過來討好她。
女人心思太簡單,柳遲再平和的心態都被惹怒了。
她上前,掐着這女人的脖子,將人提起來。
「你這個女人愚蠢自私,刻薄無腦,當真是不配為人。」柳遲動了動手腕,讓女人的臉朝向別墅正門,又用力,再讓她跪下。
柳遲蹲在她面前,雙眼含着怒火,「哪怕是陌生人,得了景屹給了這麼多年的好處,在知道他重傷時也不至於無動於衷。」
而這女人從出現到現在,哪裏有絲毫對兒子的擔憂?
也不對,她有擔憂,不過只是為小兒子的。
「而你不光不感激,還利用他對你僅剩的那點血緣親情,出賣傷害他,你外表光鮮亮麗,內里卻污濁惡臭,你這種人連陰溝里的老鼠都不如。」
「柳遲小姐,你是說害老闆的人真有她?」
哪怕心裏有猜測,得到確切答案,孫俊睿還是忍不住怒火攻心。
朱鎮正巧趕了過來,聞言,也陰笑一聲,「肯定跟她有關係啊,老闆就是她用藉口騙回去的,要不是她幫着景其深,那廢物怎麼會是老闆對手?」
女人眼神亂飄,不敢跟孫俊睿跟朱鎮對視。
呵——
「畜生。」孫俊睿罵。
「你罵誰呢?」女人試圖掙開柳遲的手,「你們老闆也是從我肚子裏爬出來的,你要是對我動手,就不怕他遭天打雷劈啊?」
柳遲掐着她脖子的手收緊,女人疼得直翻白眼,柳遲道:「有我在,雷劈不到他。」
女人雙手扣住柳遲的手腕,長指甲摳她的皮肉,試圖讓柳遲鬆手。
朱鎮忙上前,掰開女人的手,見女人臉從發紅到泛紫,他笑容更燦爛,「要是真有天打雷劈這回事,你早該被劈成碳了。」
在女人快要窒息時,柳遲鬆開手,將人扔到一邊。
咳咳,咳咳咳。
女人趴在地上拼命咳,她剛才瀕死之際仿佛看到了景屹那二十多年前就被燒死的父親,他質問她為什麼要害他兒子。
「不,不是我,我沒害他。」女人驚恐地往外爬,「是他自己不親我,還處處為難小深,小深說不會為難他,他卻害小深!」
「我去你媽的!」朱鎮揮着拳頭衝過來,想錘死這個女人。
女人抱着頭就跑。
「就這樣放過他?」朱鎮氣沖沖地問。
孫俊睿又扶了扶眼鏡,看着女人狼狽的背影,「不會輕易放過她。」
哪怕老闆不計較,他都要這女人血債血償的。
柳遲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起身,朝別墅走。
「柳遲小姐真是女中豪傑。」等柳遲走遠,聽不見他的話,朱鎮才小聲說:「那掐人的手法跟力道,控制的真精細。」
多一分力就得將人掐死,少一分力她就感受不到瀕死的恐懼。
朱鎮越發好奇,「你說柳遲小姐以前是幹什麼的?」
「不該多問的別問。」孫俊睿回到車上。
朱鎮撓頭,「這有啥不好問的,我就想跟柳遲小姐學幾招。」
「你學不來。」孫俊睿斷定。
朱鎮更不解了,「為啥啊?」
「你力氣沒有人家柳遲小姐大。」孫俊睿回了一句,縮回頭,將車子開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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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