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趙辭:老墨你聽好,魔君就是個狗籃子(1 / 1)
一人一槍,橫立在眾人身前。
一時間,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一個個瞅着趙辭,就跟看見鬼一樣。
這位十殿下,實力什麼時候這麼強了?
之前他們只是覺得趙辭不是庸人,可沒想到這麼不庸啊?
一品肉魄。
多少年都沒聽過了?
大家都是天才,譚羽現在的狀況,他們一眼就能看出來,真氣因為強烈撞擊而渙散,稱不上重傷,但短時間內幾乎動用不了真氣。
就算對上沒有拖把的馮苦茶,都不敢說穩贏啊!
要知道,譚羽之前尚未完全展露實力的時候,在府官之中已經算得上中游。
今日暴露了三屍之力,至少在場的諸位,與他對戰,都不敢保證勝率超過三成。
這樣的人,卻被趙辭以極其殘暴的方式,光速廢掉了戰鬥能力。
這還怎麼搞?
「殿下」
當即有人苦着臉想找藉口開脫。
趙辭卻冷笑一聲:「捏媽媽的!就允許你們趁火打劫,我干相同的事情時,你們不樂意了?」
眾人:「」
趙辭轉過頭,高聲喊了一句:「宗人府的大人在麼?已經明確好時間的對戰,挑戰者強行找藉口放鴿子怎麼處理?」
宗人府這些老六向來喜歡偷窺,現在可是府爭第一戰,怎麼可能不暗中觀察?
果然。
他話音剛落。
就有一道聲音不知道從哪傳來:「被挑戰不應戰,直接判負。挑戰者無故怯戰,當然也會判負。你們這些人不要亂編理由了,青雀姑娘沒懷孕,老夫昨天才試過。」
趙辭:「」
祝璃:「」
眾人:「」
好好好!
你這麼玩是吧?
聽這個老六這麼說,眾人只能蔫蔫地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宗人府真不是那種隨便忽悠的組織。
隨便找理由,事後被宗人府查到,指定會更尷尬。
那就只能硬着頭皮繼續搞了,反正趙辭經歷了車輪戰,強度肯定會越來越低的。
趙辭提着長槍,直接跳上高台。
「下一個共輸錯!」
「來了來了」
共輸錯拿着自己的鐵傘,一臉蛋疼地上了演武台,一開始報名的時候他擠得老起勁了,想要儘早試試這位十皇子的軟硬,結果
早知道晚一點了,現在的趙辭,真氣幾乎沒消耗多少。
不過也沒關係。
他咬了咬牙,老子也是黃海公輸氏的天才,怎麼能老想着撿漏。
深吸一口氣。
他轉動了一下傘柄,鐵傘應聲打開,嘩啦啦的全是精密機括:「在下共輸錯,武器魯班傘,殿下請賜教。」
「請!」
趙辭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便直接沖了過去。
只見魯班傘一陣轉動,便有數不盡的暗器電射而出。
趙辭見狀,既沒有閃躲,也沒有用長槍格擋,而是霸道的皇極真氣直接透體而出,直接撼上了各種奇形怪狀的暗器。
只聽一陣嗡鳴聲,暗器便盡數原路返回。
共輸錯頓時大駭,真氣瘋狂灌輸進魯班傘中,強行改變了暗器的路徑,但還是有一部分沒來得及變向,他只能擎起鐵傘倉皇格擋。
「叮叮叮叮」
金屬碰撞聲如雨點一樣密密麻麻,聽得人頭皮發麻。
共輸錯也是臉色有些蒼白,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趙辭的真氣居然如此霸道,而且第一時間就選擇了正確的打法。
魯班傘是公輸氏年輕人修煉入門的必修課,基本原理與司南很接近,可以靠真氣灌注磁傘來操控暗器雨,如果趙辭只是用長槍格擋,那必然會受傷落敗。
可他要是用真氣強行震開,就
共輸錯暗暗叫苦,他也沒想到一上來,自己就進入了被動挨打的境況。
這要是被趙辭接近
不對!
已經接近了!
共輸錯察覺到背後渾厚的真氣,頓時全身寒毛直豎,被一品肉魄接近,怕是要遭大重啊!
自己不善近身肉搏,怕是要廢!
「我認」
「輸」字還沒出口,他就感覺一股真氣封住了他的咽喉。
然後一隻大手捂住了他的嘴。
整個人都被按在了地上。
「嘭!」
一拳落在他的小腹,疼得他身體都弓了起來。
「你認什麼?」
趙辭一臉憤慨:「你是不是認為我很菜?那我可要好好向你證明了!」
於是。
「嘭!」
又是一拳落下。
很重。
卻遠遠沒有達到一品肉魄的標準,更不可能造成太重的傷勢。
只是每一拳落下,都會有一縷皇極真氣沁入共輸錯的經脈,開始在他經脈中橫衝直撞,就像是象群闖進了小河,徹底擾亂了緩緩流淌的河流。
「嘭!」
「嗚」
「嘭!」
「嗚」
「嘭!」
「嗚」
雖然不是奔着傷人去的,但這拳頭挨着可真疼啊!
而且還捂着嘴。
別說認輸。
就連慘叫都叫不囫圇。
每一拳落下。
名單上的其他人眼角都會抽搐一次。
一邊倒的狂揍他們不是沒見過。
可這一邊揍,還一邊捂嘴不讓認輸的,還真是頭一次見。
這,這這這,這誰頂得住啊!
眾人:「」
楊墨:「!!!」
馮苦茶:「」
祝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感覺,今天的老闆忒帥了。
一拳又一拳落下。
慘叫一聲接一聲。
終於。
趙辭停下了捶人的右手,左手也從共輸錯的嘴上移開。
共輸錯躺在地上,看着天,眼神迷茫地慘哼。
現在他體內的真氣,已經渙散得差不多了,經脈也像是被象群反覆蹂躪一天的河床。
還能流水,但水流已經控制不住了。
「嘶」
眾人亞麻呆住了,共輸錯這狀況,好像比譚羽都嚴重得多啊。
譚羽自行修整一晚就能痊癒。
共輸錯想要一晚痊癒,必須得嗑藥。
而且譚羽身上沒有外傷,共輸錯雖然沒受實質的重傷,但全身看起來已經慘不忍睹了。
跟特娘的發麵饅頭一樣。
趙辭杵在原地,看着倒地呻吟的共輸錯,一臉崇敬道:「公輸兄果然是人中龍鳳,戰鬥如此艱難,居然一句認輸的話都沒有說。雖然戰敗,但盡顯俊傑風采,反觀我,僥倖取勝卻暴露了各種短板。」
眾人:「嘶」
人家倒是想認輸。
你給人家認輸的機會麼?
十殿下。
你要點臉吧!
趙辭對這些欽佩的眼光毫不在意,只是揮了揮手示意下人把共輸錯抬下,隨後不急不慢地從懷中取出名單:「有請下一位受害者。」
眾人:「」
原本他們覺得這次來十王府,就跟去青樓眾籌點一個姑娘一樣,場面老殘忍了。
結果發現。
自己這些人居然是等差數列。
趙辭才是那個單刷青樓的絕世猛男。
這受害者名單誰能頂得住啊?
於是。
接連十幾場。
就在趙辭的碾壓中度過了。
他們都算是各家的天才,總感覺自己有點希望,但往往是剛開始沒多久,就感覺自己沒希望了。
但凡想要開口認輸,必然會被趙辭捂住嘴一陣狂揍。
倒是那些從頭到尾全力以赴的,反而能像譚羽一樣稍微體面些。
趙辭從頭到尾強壓嘴角。
開玩笑!
老子剛經歷過1v99的大逃殺。
這種車輪戰的模式,真是太簡單了。
而且今天,除了譚羽和共輸錯以及那個祝氏的祝燁之外,還真沒什麼頂尖的高手。
夕陽西下。
車輪戰總算到了最後一場。
趙辭用擦了擦汗:「好像就剩最後一個了,哎呀!真氣都耗盡了呢!」
最後一位挑戰者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屁股死死地焊在座位上,一點上台的意思都沒有,只是高聲喊道:「殿下之勇,實在令人佩服,我不願趁人之危,認輸了!」
趙辭:「」
你家祖傳基業是貼膜的吧?
這麼能給自己臉上貼金?
他有些不高興。
他最怕這種沒骨氣的,直接避開這一戰,留着下一場挑戰拿分。
不過也沒辦法。
這是規則允許的事情。
正好趙辭也累得不行了,縱馬奔馳了一天一夜,又接連戰了十幾場,就算是一品肉魄也有些遭不住,兩眼一陣陣發黑。
便笑着擺了擺手:「既然這樣,那就進行下一場吧!下一場,譚羽打馮苦茶!」
譚羽:「」
他回頭瞅了一眼自己身後的三具屍傀,嘗試用真氣調動,但它們跟死了一樣一點也不動。
別說真氣調動了,就連自己體內真氣運行都阻滯的要命。
但好在對手是馮苦茶,而且自己的身體沒受太多外傷。
而且是蘸糞拖把被禁的馮苦茶。
他咬了咬牙,提起專門準備的鈍劍上了高台。
另一邊。
趙辭拍了拍馮苦茶的肩膀:「老馮,去吧!」
「嘶」
馮苦茶有點牙疼:「這個譚羽,你要是揍得再狠一點,我的贏面就大了。」
趙辭咧了咧嘴:「真揍得失去了行動能力,人家就能正當拖延挑戰了,你別看有些人我揍得慘,但其實行動能力沒影響太多。」
「行吧!」
馮苦茶無奈,但知道這話有理,因為前兩天他們對祝璃的戰術就是這樣,第一個強者消耗祝璃,但絕對不會讓祝璃失去再戰的能力。
他咬了咬牙站起身:「我儘量!」
說罷。
提起鈍刀就上了去。
各報家門之後,便提刀朝譚羽沖了過去。
趙辭就在下面看着,心中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苦茶兄的刀法還真可圈可點,居然沒有差那些天才太多,絕對不是一朝一夕能練出來的。
娘的!
說好一起當廢物。
你私下偷偷補課是吧?
還好。
老子有掛,補得更多。
一時間。
場上打得有來有回。
譚羽控屍的手段被廢掉了,真氣也阻滯得要命,但這貨身體條件相當不錯,如果沒看錯的話,應該是三品肉魄,而且劍法相當可以。
即便被馮苦茶佔據了真氣的優勢,也隱隱能夠將其壓制。
一刻鐘後。
馮苦茶中門大開,被一腳踹下擂台。
譚羽劇烈咳嗽了幾聲,臉色有些蒼白:「承讓!」
「譚兄劍法厲害!」
馮苦茶懊惱地撓了撓頭,坐到趙辭旁邊:「我的拖把要是沒被禁,這把就贏了!」
譚羽:「」
趙辭嘴角微微抽搐,搖頭道:「沒事!盡力就好,這基本功很可以,等拿到萬木根,大有可為!」
「那指定的啊!」
馮苦茶篤定地點了點頭,雖然沒拿到積分,但他一點氣餒的意思都沒有。
趙辭也頗為意外,沒想到自己這個兄弟,居然是個大心臟。
他拿出名單:「下一場,共輸錯對楊墨。」
馮苦茶問道:「老墨,能贏麼?」
「能!」
楊墨扯出一絲笑容:「放心!」
說罷,便跟共輸錯一起上了擂台。
然後
嘩嘩嘩!
灑了好幾瓶藥水。
乾脆利落地抱住頭,身體蜷縮在了一起:「公輸兄,出手吧!」
他身披鐵甲。
身體蜷縮成了球。
活像是個披甲龍龜。
共輸錯:「」
趙辭驚了:「老墨!他都快廢了,你提槍跟他干啊!」
「不行!那樣不穩!」
金屬球裏面傳來楊墨的聲音:「我這樣有經驗,不容易丟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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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辭亞麻呆住了。
祝璃也是直揉太陽穴。
其實楊墨的基本功真不差,但就是對自己極度不自信,除了這種「不是你先扛不住毒,就是我先扛不住揍」的打法,一切打法都不敢用。
用楊墨自己的話說:我槍法不好啊,我爹娘都說我這個不行了,那還能有假?還是別拿積分冒險了。
共輸錯面對這個完全不怕暗器的金屬球,也徹底繃不住了。
只好上去就是一陣狂踢。
踢了好一會兒。
楊墨扛不住了,吐了一口血,一個趔趄掉下了擂台。
然後光速盤腿坐下,一刻不停地運功治療傷勢。
共輸錯臉色也青一陣紫一陣的,拱手說道:「殿下,我已經打完了,回家解毒了先!」
說罷。
踉踉蹌蹌離開了十王府。
接下來的場次,雙方還算有來有回。
雖然都被趙辭廢掉了大半戰力。
但馮苦茶沒了拖把,楊墨傷勢太重扛揍性大大降低,勝率幾乎和前面保持一致。
倒是祝璃結結實實爽了三場,郁心焰把對手燒得哭爹喊娘的。
等一切結束。
十王府重新恢復了安靜。
四個人累得跟狗一樣,各自癱坐在椅子上,只有喘氣的勁兒。
過了好一會兒。
趙辭才坐起來:「老墨!你這樣下去不行的啊,你得跟人干啊!」
楊墨吭哧了兩聲,有些痛苦:「不行!我現在太差勁了,還是用毒穩妥一些。」
趙辭:「那你的傷」
楊墨:「別管傷不傷的,我說這是我勝率最高的打法,你就說是不是吧!」
趙辭:「」
有一說一,還真是。
但道理不是這麼講的啊!
他是真的有些麻。
好好的一個人,到底經歷了什麼,才不自信到這種地步。
楊墨的心魔。
恐怕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解的。
他瞅了一眼自己的莽夫符,感覺無比蛋疼。
這種無限度催發勇氣的符紙,自然最適合楊墨。
只是這符紙有持續時間。
時間一過,還是會原形畢露。
難受啊!
祝璃瞅了楊墨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但嘴唇動了動,還是沒有噴他。
因為之前就噴過了。
但是沒用,楊墨被噴的時候,只會低着頭默不作聲,什麼話都聽不耳朵里。
而且這大兄弟雖然油鹽不進,但真的很努力了,就那一頓頓胖揍,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扛得住的。
「哎!」
她嘆了口氣:「趙辭!我算了算,這次我們的積分,好像很難前三啊!」
這話真不假。
現在的情況就是太子黨九皇子府,和四皇子黨瑛王世子府並駕齊驅。
還有一個明確表明純打軍功的烈王世子府緊隨其後。
其他府雖然也都有能人,但整體表現差太多,積分基本已經富集到前三名身上了。
「不慌!」
趙辭笑了笑:「我有辦法!」
祝璃忍不住問道:「真的啊?今天上門挑戰的人可不算強啊,還有很多沒選上府官的閒散人員,明天我們怎麼守?」
「守?」
趙辭嗤笑一聲:「守個屁!天天被人踢場子,有個屁的意思?明天咱們四個一起出動,讓他們也嘗嘗被車輪戰的感覺。
我打殘,你焚屍,老馮老墨能撿多少漏就撿多少漏!
就算搶不到前三,也讓他們好好長長記性。」
一聽這話。
祝璃激動得臉都紅了:「好好好!不愧是我老闆,居然這麼快就學到了我有勇有謀的優點。」
趙辭噎了一下:「有信心了吧?」
「有!」
祝璃信心滿滿:「咱倆相加,武力無敵!」
這話有些熟悉,好像前幾天她還說她加闞落棠智計無雙呢
他擺了擺手:「都累了!今晚都好好休息吧,後面幾天都是硬仗!」
「好!我這幾天都住你府里,先洗澡咯!」
祝璃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我跟老墨回家住了哈!」
馮苦茶拐着楊墨的脖子準備離開。
趙辭則是跟了上去:「我送送你們!」
說着。
便跟馮苦茶一起攙着楊墨朝外面走。
馮苦茶一直低聲逼逼賴賴,試圖給楊墨做心裏疏導。
大體意思很簡單:我想說其實你很好,你自己卻不知道。
楊墨只點頭不說話,明顯沒有聽進去。
「先別走了!」
快走到大門口的時候,趙辭把他們兩個人扯到了旁邊的亭子裏。
馮苦茶疑惑道:「老趙,咋了?」
趙辭盯着楊墨腦袋上的金色字幕,愈發感覺想要完成這個願望一點都不簡單。
他深吸一口氣:「老墨!你這思想,必須得糾正。」
楊墨面色有些晦暗:「我的基本功,比起他們」
「我知道!」
趙辭有些恨鐵不成鋼:「但你有沒有想過,咱們已經參與府爭了,想要真正贏下,就必須成長為一個真正的強者。抱着腦袋任揍放毒,可以成長起來麼?」
楊墨沉默了一會兒,反問道:「那你能接受這次失敗麼?你的目光,剛才在懸天蛛絲上停了很久!」
趙辭噎了一下:「我是想要懸天蛛絲不假,但」
「一次失敗可以接受,兩次三次,十次呢?」
「」
「老趙!」
楊墨語氣有些沉悶:「缺掉的基本功,我會慢慢補起來,我的毒功也快入門了,等能拿得出手的時候,我一定會拿出來。
我知道,你邀請我當府官,更多是出於情誼。
但這件事對你很重要,一次兩次失敗或許能夠容忍,尚且能夠對我說出包容的話。
可耐心終究有耗完的一天。
耗盡你耐心的代價。
我承擔不起!」
趙辭:「」
老實說,這波清醒發言對他有些暴擊。
其實他想說,他對楊墨的容忍度很高,十次不至於,卻也絕對不止三五次。
但這種容忍度,是基於楊墨巨大的潛力,還有一萬領悟值和神蛹之上的,不然楊墨那天甚至當不上十王府的府官。
交情歸交情,他不是一個因為所謂情誼亂投資的人。
這個信息自己知道,楊墨卻不知道。
自己沒辦法說服他,因為自己也那說不出楊墨的潛力究竟在哪裏。
趙辭拍了拍他的肩膀:「話是這樣不假,但你還是有些低估你在十王府中的分量!我只要你不想失誤,但比起一時的輸贏,我更在乎你心態上的轉變。
你現在最讓我擔憂的,是一上擂台,就下意識抱頭蜷縮的動作。
你就敢保證,以後毒功拿得出手後,能克服掉這個心理?」
楊墨瞳孔一縮:「」
這種心理。
他自己都害怕。
只是他對趙辭的說法,仍然不敢苟同。
他的神情,陷入了極度的掙扎。
趙辭深吸一口氣:「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傳言,我記得魔君曾經說過一句話,這世界上從來沒有庸才,只有不夠努力對自己不夠狠的懦夫!」
雞湯!
灌起來!
魔君雖然一直都是朝廷必殺榜的常客,但朝廷並沒有禁絕有關魔君的傳說,反倒以此為恥,不斷自我鞭策。
所以在民間,哪怕魔教的消息越來越少,魔君軼事的熱度從來沒有降過。
魔君語錄,甚至成了不少人自我鞭策的標杆。
看看老墨好不好這一口。
「放屁!」
楊墨卻猛得破防了,聲音都變得悽厲了起來:「魔君這種只會放屁的吊人,從他嘴裏說出的話,一句都不能信!
老子之前就信了他,把他的話奉為圭臬!
能不能吃的苦我都吃了,只要能提升我的修為,再嚴酷的刑罰我都能承受,結果根本不是這樣。
後來老子才知道!
這苟吉巴的魔君,出身於西南藩國的大族,從小就有頂級資源供應,天賦更是強得嚇人。
十歲識氣,又過了三年,便已經凝結了天階肉身神紋。
這樣的天才,告訴我這世界上沒有庸才?
他嘗過百毒入腹,卻撥不開靈台混沌麼?
他試過雷霆貫體,肉魄卻鮮有提升麼?
他嘗試過,日夜苦練,劍術槍法卻仍然原地踏步麼?
他
憑什麼代表我們這些真正的庸才!
臭煞筆!
艸!
艸!
艸!
我艸他全家!
整個魔教,都是一群籃子東西!」
說到最後,他雙目赤紅,就像野獸在怒吼。
趙辭:「」
馮苦茶:「」
老實說。
他們都被嚇到了。
良久良久。
都沒有想到如何回答這穿心之言。
趙辭也語塞了,因為自己這一身修為也是靠開掛來的,根本沒資格駁斥楊墨的觀點。
如果前世有人對自己說:你為什麼不上清華?有沒有想過這是自己的原因?這麼多年,有沒有努力學習,有沒有報天價輔導班,有沒有吃腦白金?清華哪裏難考了,不要睜着眼睛亂說!
那自己一定會敲爆他的狗頭。
老天爺殘酷的狠。
天道的確酬勤。
但它會用各種方法,限制死你「酬勤」的上限。
「呼哧,呼哧」
楊墨劇烈地喘着粗氣,情緒久久不能平復下來,眼見要氣得嘎過去。
趙辭趕緊補充道:「就是!我剛才想說的跟你想的一樣,艸他媽的魔君,純純劍冢一個,亂他娘的散佈焦慮,真不是個東西,這種人就應該戶籍本死絕!淦他娘的!」
馮苦茶:「」
他懵了,老趙!我聽你剛才的語氣,好像拐不到這句話上啊?
楊墨反倒被這句話安撫住了,情緒逐漸平靜了下來。
愧疚地看了趙辭一眼:「我不是給你們發脾氣,只是我心裏堵啊!老趙,多謝信任!這次的積分我一定多拿,心理障礙我也會努力克服,如果真幫不到你的忙,我就自己辭去府官的職位!」
說罷。
沖趙辭抱了抱拳,一瘸一拐地離開了十王府。
趙辭:「」
馮苦茶:「」
趙辭推了一下他:「去扶住他啊!」
「哎!」
馮苦茶也是腦瓜子嗡嗡的,連忙追了出去。
趙辭在原地杵了很久,嘆了口氣。
身心的睏倦之意已經席捲了全身。
寫了一張公告貼在王府牆外,隨便塞了點飯,便回到臥房。
連衣服都沒有脫,就栽進被子裏睡着了。
人生很難。
哪會那麼容易找到解法?
某處地宮。
魔教總壇。
地動山搖。
「轟隆隆」
「阿嚏!」
「轟隆隆」
「阿嚏!」
「轟隆隆」
「阿嚏!」
地宮中仿若世界末日,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塌陷。
所有人都想逃跑,但他們都因為極度的恐懼,而伏在地上不停戰慄。
但奇怪的是。
明明已經恐懼到這種地步了。
他們卻都在不由自主地打噴嚏。
這是什麼情況?
劇烈的顫動,只持續了大概十息的時間,便陡然消失。
但總壇中的魔教信徒,卻仿佛經歷了一場滅世大劫。
又在地上伏了許久,才哆哆嗦嗦地站起身來。
而總壇最深處的大殿中。
四個人圍着一處蓮台靜靜站立。
良久。
終於有人問道:「嵩護法,聖君大人他」
「那還能有假?」
皇甫嵩滿臉熱忱:「方才的情況,難道你們沒看到?不是聖君大人出現,神蛹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反應?」
那人沉吟片刻:「但我怎麼感覺聖君大人在罵我們?這噴嚏打的」
四大護法:「」
空氣。
沉默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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