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我常常因為不夠變態與你們格格不入(萬字求訂)(1 / 1)
老實說,趙辭是真的不懂。
臨歌廢物團,各有各的廢物法。
有的天生性格庸弱,渾渾噩噩地過。
有的先天資質不好,暗地裏嘎嘎努力,對外只能以女妖收割機的形象示人。
有的幹啥都賊奮進,就是怎麼努力都不成。
趙辭也很難評價,究竟哪個廢物的方式最悽慘,但他知道在生活上,楊墨一定是最悽慘的那個,這等極品的爹娘,真的很難遇到。
哪有當父母的,時時刻刻都惦記着折磨兒女的?
除了唐亖神王,趙辭還真沒聽說過有其他例子。
「趙辭,你這次去北三郡帶上我吧!」
楊墨一臉認真:「北三郡多毒瘴,刁民也多,我對毒藥頗為了解,可以幫你試毒。」
【楊墨的當前願望】:能跟趙辭去北三郡,當試毒官,以免受父母的折磨。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可偷取技能:毒理入門。
趙辭:「」
楊家父母還要輸出?
啊這
雖然他很想幫楊墨免除折磨,但這次去北三郡,這楊墨真的幫不上什麼忙,自己是貢丹正使,明面上沒人敢動自己,但楊墨可不一定,萬一不小心嘎了,那
至於試毒官和毒理入門,吸引力不足以達到,讓楊墨這個未來有希望開啟七重神藏的大佬涉險的地步。
畢竟自己可是掌握百毒秘典的毒理大佬,缺毒理入門麼?
這就跟讓拿過菲爾茲獎的大佬得到一本小學數學一樣逗。
他笑着搖了搖頭:「這次是代皇賜丹,沒人敢對我怎麼樣,這段時間不妨先在臨歌煉着丹,等我回來了,咱們再圖謀功績。」
楊墨神情一黯:「真不需要我?」
「人才得放對地方才行!」
趙辭笑着擺了擺手:「你看!即便以祝供奉這麼強的煉丹師,放在祝家那個滿是蠢材的地方,不也被禍禍成那個樣子了?」
「就是!」
祝璃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楊墨:「」
趙辭繼續道:「把你放到試毒保鏢的位置上,跟把祝供奉放在祝家有什麼區別?」
祝璃愈發贊同:「我覺得沒毛病!」
雖然她不知道這兩件事是怎麼類比的,但不影響她覺得沒毛病。
被他們倆這麼一說。
楊墨也覺得好像沒什麼毛病。
趙辭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繼續煉着丹,等會太陽快下山了,咱倆就去宗人府登記。」
「好!」
楊墨點了點頭,心中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昨晚回去,他一直在害怕趙辭只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客套話,然後轉頭就勸自己主動退出。
現在看來。
是真的好兄弟。
他深吸了一口氣,便去換上丹袍煉丹了。
趙辭也沒有太過打擾他們,又吩咐了幾句眾人要勞逸結合,就離開了煉丹房,不過也沒有回十王府,而是直接坐在丹坊前廳,揪來了一個楚家派來協助生意的小伙子聊天。
一開始這小伙子還有些拘謹,但過了一會兒,送酒精的項家小伙子過來了,也被趙辭揪到了一起,這下氣氛一下子就快活多了。
在趙辭的刻意引導下,話題很快就到了項楚兩家的淵源上,又吸引了一大票楚家人過來。
一來二去,眾人的關係便熱絡了很多。
趙辭也不急,沒有直接提出要接管楚家煉丹師的事情,先把關係鋪墊到位也不算浪費時間。
以項楚兩家的關係,只要他放開手腳去經營,顧湘竹是一定帶不走的。
她答應自己的條件,一方面是想穩定套牢自己的煉酒之術,另一方面就是這個原因。
聊天聊得挺嗨。
一直聊到太陽西垂。
楊墨這才匆匆出了煉丹房,跟趙辭一起,趕在宗人府閉衙之前,將自己的名字刻在了十王府的石碑上。
「呼」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趙辭沖他挑了挑眉毛:「走啊!送你回家,順便搞點菌子,上次的菌子吃完了!」
「沒問題!」
楊墨也沒跟他客氣,他只是楊家的旁系,根本沒有資格擁有馬車,蹭馬車習慣了。
至於新鮮菌子,其實他也快沒儲備了,畢竟整個楊家都喜歡吃這個玩意兒,分到他們家手上的配額本來就不多,之前因為拿給趙辭,他被父母好一頓辱罵。
不過後來興虞丹會崛起了,他父母當天就把菌子給戒了,全都留下讓他給趙辭吃。
馬車一路西行,很快就走到了楊家的聚居區。
滇南楊氏在臨歌的底蘊不如馮祝兩家,府宅算不上大,也沒有在最豪華的地段,不過在楊府後面買了幾條街作為楊家的產業以及邊緣人物居住的地方。
楊墨一家三口,就住在這裏,打理着一家滇南特色的藥材鋪子。
看起來頗為高檔,但這個高檔是相對於普通百姓說的。
在偌大一個楊家,卻只打理這種生意,他們在族內地位可見一斑。
見到趙辭過來。
楊墨的父親楊放立刻將生意交給夥計,熱情地迎了上來。
「殿下來了!好久沒來過了吧,快裏面請。墨兒你也真是的,這麼久都不請殿下來家裏坐坐。」
「我」
楊墨語塞。
趙辭也是服了,以前當廢物的時候,楊家夫妻的態度客氣且冷淡,結果轉頭就把鍋甩到了楊墨身上。
不過他也沒多說什麼,笑着應承了幾句,便跟着他們父子倆來到了後院。
「趙辭,我把菌子拿給你!」
楊墨說了一句,就朝廚房走去,卻不曾想剛挪動一步,就感覺一個巴掌落在了腦袋上。
轉頭一看,母親岑秀正嚴厲地瞪着他:「殿下的名諱也是你能直呼的?以後都叫殿下!」
楊墨:「我」
嚯!
又是熟悉的窒息感。
趙辭深呼吸了一下,還是感覺胸口有些悶,清了清嗓子說道:「楊墨已經成了我的府官,以後便是我的戰友,老是殿下殿下叫,未免太過生分。」
「也是,也是!」
夫妻倆連連賠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楊墨身上的丹袍,眼中隱隱有驚喜的神色:「墨兒!你已經成為煉丹師了?」
楊墨悶悶點頭:「嗯!」
【提示】:願望完成,獲得獎勵:領悟值+10,折磨符x1。
楊放不由大笑,卻又訓斥道:「還不趕緊感謝一下殿下的栽培,怎麼一點都不懂事?殿下,我代墨兒多謝您了!
墨兒先天不足,天賦實在差得可以,不過好在毅力很強,加上我們夫婦不懈督促,才能成為您的府官為您解憂。」
趙辭:「」
岑秀在一旁補充道:「墨兒!為娘就說那偏方管用吧。來,快把這個服下!」
說罷,直接打開了一個藥瓶。
聽到藥瓶被打開的「啵」的一聲,楊墨臉都白了,這秋高氣爽的天氣,居然瞬息間就冒出了滿頭的汗珠。
趙辭也聞到了一股極其複雜的藥味,百毒秘典的加持下,他僅僅一瞬間就將裏面的成分分析得清清楚楚。
也就是說,裏面的成分全是毒藥。
一共六十四味藥,沒有一味不帶毒性。
其中主藥一共有三味。
血麻黃。
翎古柯。
還有熟悉的見手青生的。
好傢夥,主藥一共才三味,鎮定劑興奮劑和致幻劑全都有了?
而那些亂七八糟的輔藥,無一例外全都有各種稀奇古怪的毒性。
雖說藥性之間有以毒攻毒之勢。
但這特娘的要喝下去。
無疑會帶來極大的精神痛苦。
趙辭瞅向楊墨,發現這位兄弟已經開始發抖了。
他張了張嘴,想要勸勸這對父母。
卻不曾想。
楊放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楊墨的嘴捏開,將毒藥灌了進去。
楊墨也輕車熟路了,飛快找到一把椅子坐下,很快全身就縮在一起,劇烈抽搐了起來。
全身肌肉都在詭異地扭曲,儼然已經痛苦到了極致。
可就是這樣,愣是一點聲響都沒發出來。
【楊放的當前願望】:墨兒能夠鹹魚翻身,成為天才,比他爹強。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0,鹹魚符x1。
【岑秀的當前願望】:墨兒能夠鹹魚翻身,成為天才,比他娘強。願望完成獎勵:領悟值+1000,鹹魚符x1。
楊放沾沾自喜地介紹道:「殿下有所不知,這是我們楊家古籍中的秘法,以百毒衝擊元神,再輔以雷霆鍛打體魄,只要能承受下來,天賦再差的也能錘鍊成天才。」
啥?
「」
趙辭頭皮有些麻,這專業咋還對口了?
楊放卻還在慷慨陳詞:「墨兒他本來在家族同輩中墊底,現在已經能夠躋身中下等了,雖然還是有所不足,但殿下放心!我們夫婦會繼續訓練他,三年之內他必定能成為一個優秀的府官!」
「停停停!」
趙辭連忙讓他打住,問道:「楊家有這種秘法,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之前楊家有用過麼,成功率幾何?」
楊放趕緊說過:「殿下!楊家確有此秘法,不過因為死亡率太高被廢止了,所以您沒聽說過也正常!」
趙辭:「???」
死亡率太高被廢止了?
那你還給你兒子用?
楊放看到了他的驚疑,趕緊找補道:「不過墨兒必不在此列,他定能因此破繭成蝶,為」
「停停停!」
趙辭繃不住了:「我想問問,這個秘法你用過麼?」
楊放噎了一下,隨後陷入了沉默。
趙辭:「???」
你自己都不敢嘗試。
然後灌給你自己的兒子,整個人生都下注到望子成龍了是吧?
楊放嘆了一口氣:「殿下,這都是為了墨兒好,不怕你笑話,我們夫婦倆人生已經這樣了,這一生只能指望墨兒了!」
趙辭快被他氣笑了:「我倒是覺得,你們夫婦兩人,不如自己試試這個秘法,與其把一切壓力都壓到楊墨身上,不如試着自己為楊墨搏一個出路。」
楊放低聲道:「可我們一把年紀了,哪還有拼搏的餘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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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辭麻了:「那你當真覺得這個方式有效麼?」
楊放點頭:「當然有效,不然他哪有進入十王府的運氣?殿下願意募他當府官,就說明我們夫妻倆的努力已經卓有成效了!」
好!
很好!
邏輯閉環了!
趙辭感覺腦瓜子嗡嗡的,以前只知道楊墨過得窒息,卻不知道他過得這麼窒息。
灌毒加電療,這誰頂得住啊?
楊墨的金色願望,有一點就是克服恐懼,這特麼的恐懼怎麼克服?
除非自己幫他把他父母砍了,不然短時間內還真想不到幫他克服的辦法。
對於這種邏輯閉環的瘋子,他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且這種是他們的家事,自己想要插手無比困難。
就算以勢壓人,逼迫他們夫婦停手,等來的也大概率是陽奉陰違,因為楊墨根本沒有反抗的意識。
願望的後半段,好像是破繭成蝶。
可問題這繭不像是蠶絲編製成的。
至少也是螺紋鋼啊!
沃日。
服了!
這個時候。
岑秀托着一方錦盒過來了,對瑟縮在一團的楊墨視而不見,笑吟吟地看向趙辭:「殿下,這些都是新鮮的菌子,聽墨兒說殿下喜歡吃這些,我們夫婦特意多問族中要來了一些配額。」
趙辭:「」
之前都是用麻袋裝的,現在是錦盒?
岑秀繼續笑着邀約:「對了殿下!等會我們就會給墨兒雷霆貫體,都是從正經雷修那裏買來的雷霆符紙,我們夫婦倆的積蓄都在這了。
正好也能讓您見見,墨兒是怎麼一步一步翻身的。
這孩子別的地方一般,就是能吃苦,只要你好好用他,必定能在府爭中有所建樹。」
趙辭:「???」
你憑什麼會認為我想看電療?
他剛才還疑惑,為什麼這夫婦倆一直要向自己展現這麼奇葩的馴子方式。
但現在他明白了,這裏面不乏苦肉計的成分,綁架自己以後多給楊墨傾注資源。
傾注是一定要傾注的。
可這種手法,實在讓趙辭生理不適。
這願望不愧是金色的,自己現在根本解決不了。
他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多謝兩位的菌子,不過我覺得這雷霆貫體還是大可不必,我先告辭了!」
說罷。
直接拱手告辭,然後快步離開,這願望絕對不是七天能夠解決的,等從北三郡回來再徐徐圖之吧。
夫婦倆目送趙辭離開,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隨後坐到了楊墨的旁邊,看着他渾身抽搐卻一聲不吭的模樣,眼神中滿滿都是讚賞和驕傲。
等了許久。
楊墨醒了。
岑秀溫柔地笑道:「墨兒,你不怪爹娘吧?」
楊墨看着她殷切的神情,不由打了一個哆嗦,聲音虛弱道:「不怪!」
岑秀感嘆道:「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以前你還不信,但是現在你看,現在你已經是十王府的府官了,爹娘說的沒錯吧?」
楊墨趕緊點頭:「沒錯!爹娘做的對!」
岑秀輕輕嘆了口氣:「娘也知道,在殿下面前讓你難堪不是一件好事兒,但只有這樣,你才能得到足夠的重視,到時府爭的資源,你能爭取就爭取!」
「是」
「當家的!快將玉蟾取過來。」
「好!」
不一會兒,楊放就過來了一個渾身霜白,皮膚上疙疙瘩瘩的玉蟾。
岑秀撫了撫楊墨的臉:「墨兒!乖,舔了玉蟾的汁液,咱們就去雷霆貫體!」
楊墨:「」
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這玉蟾的汁液,給人帶來的痛苦不下於剛才自己吞服下去的奇毒。
配合雷霆貫體,能最大程度提升肉魄強度。
可那痛苦。
岑秀見他恐懼,不由有些慍怒:「痛苦麼?痛就對了!你可知這世上,有多少人想要用痛苦換提升都沒有門路!不論是缺金少銀的窮人,還是天賦很差的貴族子弟,他們難道就不痛苦麼?
你!至少有一個用吃得苦中苦,換成為人上人機會的機會!
別人連這個機會都沒有!
我和你爹所有的錢財,都用來給你換資源了!
你可不能不爭氣!」
楊墨不住地顫抖,身體早已對那些痛苦產生記憶,只是想想就仿佛場景復刻一般。
但他覺得岑秀說的有道理。
若吃了苦中苦,就能成為人上人,那這世間,肯定所有人都嘎嘎能吃苦。
可那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哪怕吃十分的苦,能獲得一分的報酬。
都已經是莫大的幸事了!
所以他狠狠地咬了咬牙,還是重重將頭點下。
闞府。
闞天機半躺在池塘邊的椅子上半閉着眼小憩。
身穿素白裙的闞落棠背着行囊,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
池塘中漣漪不斷。
卻不是因為魚兒上鈎的緣故。
而是今天天氣一直很悶,池塘中的魚兒早就憋悶得不成樣子,紛紛浮到水面上吞咽空氣。
良久。
闞天機沒有睜眼,闞落棠也沒有離開。
終於。
闞天機忍不住了:「乖孫女,你就一定要去北三郡?」
「是啊爺爺!」
闞落棠笑了笑:「馬上就要深秋,疫病當九分防一分治,現在正是去北三郡的最佳時間。而且趙辭這次代皇賜丹,正好能提供極大的助力,爺爺你就同意我過去吧!」
闞天機懊惱地撓了撓白的頭髮:「不是告訴你了要避嫌麼?你這一去」
「趙辭說過,行得正坐得端,無謂明哲與保身。況且,我們做的事情不一樣,即便到了也未必會見面。」
「但是」
闞天機嘆了一口氣:「這次北三郡之行,對他乃是大凶之兆,你隨之同行,即便彼此不見面,也會有禍事沾染。」
闞落棠反駁:「因為擔心禍事,我便什麼事情都不能做了?」
闞天機沉默了一會兒,緩緩站起身:「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奉有餘。這次你求他讓此次賜丹惠及平民,本就是違反人之道,勢必會帶來反噬」
闞落棠莞爾一笑:「這件事是我求他做的,也就是說兇險來源於吾身,那我就更應該去了。」
「可你有沒有想過,即便這些丹藥分發給了那些平民,也不過是消除一時災禍而已。北三郡是鎮壓五行獄的重鎮,就註定了那裏的人無法翻身。
是!
一氣生,百病消。
可五千顆看着多,相比於北三郡加起來百餘萬的人口,卻一點水都激不起來。
五千顆顆丹藥,的確夠某些人活得輕鬆點。
但到下一代呢?
難道還會有一萬顆免費的丹藥供他們白拿?
北三郡在底層奮力掙扎的人有幾何?又能有幾個人能真正翻身?」
「可他們至少在掙扎。」
「但這世道,可從來不是吃得苦中苦,就能成為人上人的!」
闞天機指着池塘:「就像它們,生於死水之中,便是再奮進,遇見陰沉的天氣,也只能掙扎到水面喘息。
陰天不會在意它們能否喘息,它們也不可能躍進大江大河。
因為大江大河中,有的是大魚,根本沒有他們生存的餘地。
何況。
這潭死水離得太遠。
他們沒有躍入大江大河的機會!」
闞落棠眼帘低垂,似乎頗有觸動,只是過了一會兒,又笑着仰起臉:「可它們至少還有浮到水面上喘息的機會,我們不能因為它們生活在死水中,連這喘息的機會都給剝奪了吧?」
闞天機眼角一抽:「可一入死水,你自身難保。」
「倒也未必!」
闞落棠抱住闞天機的胳膊,撒嬌道:「爺爺!北三郡的百姓和官吏都認得我,我也了解他們,他們不像是會在這件事上為難我們的人。而且趙辭乃是陛下親封的賜丹正使,就算有危險,又能危險到哪去啊?您就同意我過去吧!」
不怕孫女講道理。
就怕孫女撒嬌。
闞天機心焦得頭都快禿了,卻也架不住闞落棠軟磨硬泡。
只能點了點頭。
闞落棠說了一句「爺爺真好」,便快步奔出了闞府,騎上早就備好的快馬,就徑直朝北三郡趕去。
院子裏。
闞天機從懷中掏出了一塊滿是裂紋的龜殼,愁得直皺眉頭。
卦象顯示未來三年大小禍事不斷,很難得到善終。
若闞落棠能離得遠遠的,等趙辭身亡,則禍事自消。
可偏偏。
這丫頭主動招惹上了趙辭。
命數一交織上,除了他們自己,就算神仙也難解開。
他當然想要阻止闞落棠。
但他清楚自己孫女的脾氣,雖然今日是求自己放行,但其實行囊和快馬早就備好了,方才好話說盡,也不過是給自己這個當爺爺的面子而已。
就算自己不同意,她也會想盡辦法去北三郡的。
闞天機站起身,朝她離去的方向望了望,猶豫了半天終究還是沒有追上去。
這丫頭對於人性太過樂觀。
此行若是能擊碎她的幻想,讓她知難而退。
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只是
闞天機摩挲着龜甲上的裂縫,眉頭緊皺:「究竟是誰,竟敢讓一個皇子捲入此等兇險之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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