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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把他給我掃出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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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就能這麼不小心」

    顏天真握着他的手,端詳着他的傷口。..

    這道傷口斜長,又有些彎曲的弧度,看起來的確像是打鬥過程中被劃傷的。

    鳳雲渺將顏天真心疼的神情看在眼中,笑着道了一句,「真的不礙事,已經不疼了。」

    他料到或許會瞞不住,因此,割腕取血的時候,他自然不能將傷口劃成一條直線,而是刻意打了個彎,劃得斜長。

    這樣不規則的傷口,看起來才更像是被誤傷的。

    他與她幾乎是朝夕相處,還同床共枕,就算他刻意想要將傷口藏着,也不可避免會被顏天真發現。

    因此,他必須做好被她詢問的準備,確保回答的時候不出現紕漏。

    「刀劍無眼,你以後可得給我小心着些,在外面跟人打架掛彩也就罷了,跟自己人練劍還能受傷了,真是太不小心。」顏天真沖鳳雲渺抱怨着。

    鳳雲渺挑了挑眉,「就你這個嘮叨勁,我以後可不敢隨便受傷了呢,否則我這耳朵只怕是不能休息了。」

    「嫌我嘮叨是吧?」顏天真輕捶了一下他的肩頭,「我還想罵你不愛惜身體呢。你說,自從咱們來到這鸞鳳國之後,你受過幾回傷?你有哪一天是全身上下都完好無損的?你這腳底板上的傷也沒完全康復吧?」

    眼見着顏天真又開始翻起了舊賬,鳳雲渺連忙道:「好了好了,我聽你的就是了,以後一定會小心一些,你不必再數落我了。」

    「你最好給我說到做到,可別拿我的話當耳旁風,你這一身細皮嫩肉要是因為受傷變糙了,我會嫌棄。」

    「為了不讓你嫌棄,我可得好好愛惜自己這副軀體了。」

    「那是當然。」

    二人正說着話,忽聽屋外響起了腳步聲。

    這腳步聲不止一人。

    下一刻,屋子外的人敲門了,熟悉的嗓音傳了進來

    「良玉,你是不是在裏面?」

    顏天真:「」

    此刻她所在的地方,是雲渺的臥房。

    昨夜與他纏綿一宿,原本想着今早回自己的屋子裏去,不想讓人發現,卻沒有想到一覺睡到了日頭高升。

    這回,想隱瞞也隱瞞不住了。

    攝政王府的下人們大概都會曉得昨夜她與鳳雲渺共處一室了。

    尹默玄此刻過來,很顯然就是來求證的。

    眼見瞞不過去了,顏天真索性大方地承認,「大哥,找我可有事?」

    「沒什麼事,就是想確定你是不是在裏面。」尹默玄道,「雪楓今天起了個早,做了你喜歡吃的糕點,你們二人起了沒?快些穿戴整齊過來開門。」

    顏天真掀開了被褥,下榻穿衣。

    二人花了片刻的時間穿戴整齊,顏天真這才走到門後,將門打開。

    尹默玄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他此刻正雙手環胸,悠然自得地站着,臉上的神色有些似笑非笑。

    顏天真乾咳了一聲,「大哥看上去似乎心情挺好?」

    「喜事快降臨了,心情自然就好。」尹默玄唇角掛着淺淺的笑意,「不用不好意思,反正你們二人已經定下了婚約,你要是怕此事傳出去讓人覺得你不正經,為兄就會下令讓府里的下人不要外傳。」

    說着,他又補充道:「其實傳出去也沒什麼要緊的,在咱們鸞鳳國,女子風流從不會被人看不起,就算你們兩人沒有婚約,能和異國的太子一夜風流,傳出去還會有不少人羨慕你的呢。」

    顏天真:「」

    要是在異國,婚前發生關係,就會被人稱之為有傷風化,尤其此等行為對女子不利,旁人會說:一看就不是個正經的大家閨秀。

    但在鸞鳳國,這就稱之為:女兒本色。

    在這片豪放的國土上,言行舉止果然隨心所欲得多,也難怪這邊的貴女都不想外嫁,不捨得脫離這種舒坦的日子。

    顏天真思緒回籠之後,便側開了身子,「大哥進來坐罷。」

    尹默玄與雪楓進了屋,到了桌邊坐下。

    鳳雲渺早就坐於桌邊,此刻已經倒上了幾杯茶,朝着尹默玄所在的方向推了一杯。

    「如今木已成舟,我這個做大哥的除了恭喜之外,還要給你們二人提個醒。」尹默玄端起茶杯,道,「尹氏皇族女子的生育能力極好,你們若是不想這麼早要孩子,就要早做準備,若是你們想要,那就當我沒說。」

    話音落下,他抿了一口茶。

    「生育能力極好?」顏天真聽着,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大哥,這生育能力極好,是指多好啊?」

    「其他大國的國君兒女成群,皆是不同的妃嬪所生,而鸞鳳國的國君若是兒女成群,那就只是女帝一人所生。」尹默玄道,「咱們鸞鳳國前女帝,也就是咱們的姑母,生了七女二男,因為當年的奪位之爭,如今剩下的沒幾個了。」

    「她一個人生了九個。」顏天真抽了抽唇角。

    這能耐着實不小啊。

    尹默玄又道:「鸞鳳國皇室百年以來有一種秘藥,有利於女子懷孕安胎,幾代人服用此藥,使得之後的後代都有了這種體質,於是乎,尹氏皇族的女子生育能力都極好,生十個八個孩子並不困難。」

    「我可不想生那麼多個。」顏天真道,「我不過一個閒散郡主,不需要太多兒女,不像女帝那麼高產,生一堆娃出來,挑選最優秀的那個做儲君,還真是累。生十個八個,豈不是十幾年來都沒個消停。」

    「的確如此。」尹默玄笑道,「雖然歷任女帝的兒女都不算少數,但真正有能耐的不過一兩個,多數都是只曉得混吃等死的。」

    「現任女帝,可有兒女?」

    「沒有呢,她算是較為另類了,前幾任女帝在她這個年紀,至少都有兩三個孩子了。」

    「大舅子的意思我明白了。」坐在一旁聽了許久的鳳雲渺終於出了聲,「尹家的女子生育能力如此好,自然是該有所防範,她如今還我不希望她年紀輕輕就被兒女束縛着,生兒育女的事就晚兩年再說罷。」

    顏天真聞言,連忙附和了一聲,「我也是如此想的。」

    「這個事情你們自己決定就行了。」尹默玄站起了身,「前幾日南繡被擄,陛下下令城門戒嚴,只能進不能出,以便於在帝都之內搜索,可到今天依然沒有消息,這城門再戒嚴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總不能為了一個郡主,而耽誤帝都眾多商人的生意。」

    「這麼多人都堵在帝都城裏出不去,商人們的貨物滯留,時間一長心中想必窩火。」顏天真道,「大哥是想與陛下商量着,讓百姓們照常進出罷?」

    「不錯,南繡是功臣之後,陛下為她做到如此也算是仁至義盡,總得考慮着百姓們的利益。」尹默玄道,「我現在便進宮一趟。」

    說完之後,他便轉身離開了。

    「雲渺,我們吃早飯吧。」顏天真轉頭看向鳳雲渺,卻見他若有所思,便問了一句,「想什麼呢?」

    「沒什麼,只是覺得南繡郡主的失蹤有些蹊蹺罷了。」鳳雲渺道,「擄走她的人若是想圖謀些什麼,總該給她的親人們傳個信,提一些條件,到現在卻什麼消息都沒有,莫非那些歹人擄走她圖的只是美色?」

    「誰知道呢。劫匪都沒有留下什麼線索,現在這個情況沒有人幫得了她,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午間的陽光灑在巍峨的宮廷屋瓦上,紫央宮內,有身着雪白裙袍的的女子斜靠在軟榻上,她眼瞼低垂,睫毛卷翹密長地遮住眸光,似乎是有些睏倦,任由一名宮女站在她的身後替她捏着肩。

    忽的,耳畔響起了腳步聲,隨即是宮女的聲音響起,壓得很輕,「陛下,南弦郡王在外求見。」

    女帝原本還磕着眼皮,聽聞此話便睜開了眼,淡淡道:「讓他進來。」

    宮人退了下去,片刻之後,便將南弦領進來了。

    「參見陛下。」

    「免禮。」女帝依舊半瞌着眼皮,慵懶道,「有什麼事?」

    「請陛下屏退左右,南弦有一事想與陛下單獨談談。」

    女帝聽聞此話,便朝着身旁伺候的宮人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先退下。

    宮女全退了出去之後,她道:「說罷。」

    「關於南繡失蹤一事」南弦頓了頓,道,「陛下為了找尋南繡,將城門戒嚴了,陛下此舉,令我們南家人感動不已,南繡如今還沒有半點消息,陛下,城門不可再戒嚴下去了,帝都內的人出不去,會影響到我國眾多商人的利益。」

    「這件事情朕自然有考慮,你父親是良將功臣,南繡作為功臣之後,朕關照關照也是應該的。朕原本就打算,今日再戒嚴最後一日,明日就是五月初一,城門不再戒嚴。」

    說到這兒,她朝着南弦淡淡一笑,「想不到你會主動來跟朕提這件事,你能這麼明事理,朕也是挺欣慰的。」

    「陛下過獎了。」

    南弦說着,視線落在女帝頭上的某一處,忽然道了一聲

    「陛下別動!」

    女帝望着他驚奇的樣子,一時疑惑,「怎麼了?」

    南弦道:「陛下,你的髮髻上掉了只蟲子。」

    女帝聞言,眉頭微蹙,想要抬手去觸摸自己的髮髻。

    「陛下別髒了手,我來給你捉。」南弦說着,邁出了腳步。

    他兩步就走上前來,女帝卻朝他道了一句,「不用,朕自己來就」

    話還沒說完,她便覺得眼前晃了晃。

    似乎有一縷淡淡的清香傳入鼻翼之中,讓她一時有些神志朦朧。

    怎麼回事

    我就在下一刻,耳畔響起一道溫柔的男子,聲音似乎帶着一絲誘惑力

    「陛下,我來幫你整理髮式。」

    隨即,她就察覺到一隻手搭上了自己的肩。

    「放肆!」

    她低斥了一聲,抬眸的那一瞬間,卻愣住了。

    眼前的男子一身簡單的白袍,簡潔到幾乎沒有任何多餘的點綴,他有着霽月清風般的眉眼,眸色清寒,周身似乎縈繞着一層淡淡的白色光暈,像是隨時就要羽化成仙。

    「月光」

    女帝從怔愣中回過神,面上泛起一陣欣喜之色,幾乎是想也不想地,伸手就抱住了眼前的男子。

    「月光,我好久都沒夢見你了,今天終於又能見着你,這次不要太快走,可好?」

    被她抱着的南弦聞言,唇角勾起一絲清涼的笑意。

    月光

    原來女帝死去的心上人是叫這個名字。

    「尹默玄啊尹默玄,可笑你一片痴心,忠誠不二,居然爭不過一個死人。」南弦低喃着,話語中帶着一抹輕嘲。

    「月光,你說什麼?」耳畔響起女帝的聲音。

    「沒什麼。」南弦伸手,輕撫上她烏黑柔軟的髮絲。

    此刻她已經陷在幻覺之中,朦朦朧朧,將他當做了她心底的那個已死之人。

    「陛下,你是不是很想念我呢。」他開口,語氣依舊溫柔如絲。

    「我當然想着你,每每午夜夢回,都希望能在夢中見到你」女帝呢喃着,將頭埋在他的肩上,「別那麼快走,再多陪我片刻。」

    「放心,我不走,也不會只陪你片刻。」他的手穿過她的烏髮,梳理着她的髮絲。

    「陛下,你是不是該下一道旨意,封我做你的王夫?」

    「什什麼?」女帝有些難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似乎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向來是無欲無求的,為何會跟她提出這樣的要求?

    南弦將她古怪的神色看在眼中,連忙解釋道:「在夢中給我一個名分,又有什麼要緊?你我能捆綁在一起,豈不是更好?」

    南弦不知的是,就在此刻,尹默玄已經到了寢宮之外。

    「參見攝政王殿下。」

    紫央宮外的宮女朝着尹默玄問候着。

    尹默玄道:「陛下在做什麼呢?」

    「回殿下的話,陛下正在與南弦郡王議事。」

    「他們所談的必定是關於南繡郡主的事,本王也是為了此事而來,你前去跟陛下通報一聲,本王求見。」

    宮女應了一聲是,轉身踏上了台階。

    她的腿還沒跨過門檻,卻被前方的一幕給驚到

    陛下與南弦郡王竟然抱在了一起?!

    莫非陛下看上了郡王?

    這

    現在前去打擾,是不是也太不識趣了。

    攝政王殿下那邊又該如何回復呢。

    而就在宮女躊躇之際,尹默玄已經踏上了台階。

    他看出了那宮女的猶豫,他立在門檻外止步不前,必定是因為看見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尹默玄快步上前,宮女察覺到他的靠近,道:「殿下,陛下和郡王他們」

    尹默玄的目光已經射向了寢殿之內。

    只一眼,便讓他目光一沉,低喝一聲

    「南弦!你好大的膽子!」

    南弦正抱着女帝,試圖誘哄,由於宮女沒有出聲,他也就沒有察覺到身後的動靜。

    此刻乍一聽身後響起的聲音,額頭頓時跳了一跳,幾乎是想也不想地,掙脫開了女帝的懷抱,轉身朝着來人一拜

    「殿下,你聽我解釋!我萬萬不敢對陛下無禮,方才真的是陛下抱上來的啊!我也不知陛下是怎麼了,抱着我一口一個月光地喊着,我也不知那人是誰,我」

    他故作緊張地解釋着,能讓人察覺到他的局促不安。

    尹默玄聽着他的解釋,冷厲的神色有所緩和。

    視線轉而望向女帝,多了一絲無奈。

    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忘記那個人?

    「殿下,你相信我!你對我的為人應該是了解的,我喜歡的是良玉啊!若不是陛下主動,我絕不敢」

    「行了!本王知道了。」尹默玄斜睨了他一眼,「今日之事不可對外傳開。」

    他是相信南弦的。

    南弦對良玉的真心有目共睹,他平日裏也不是個放肆的人,絕對不敢對女帝無禮。

    說是女帝主動的,自然可信。

    「殿下放心,我不會去外面胡說的。」南弦說到這兒,語氣中帶着一絲憂慮,「總覺得陛下有些不對勁」

    「不用你說,本王也看出來了。」尹默玄望着神色恍惚的女帝,幾步走上前道,「陛下,你可能太累了,該好好休息了。」

    話音落下,便揚起了手,一個手刀砍在了女帝的脖頸上。

    女帝身軀一倒,被他伸手接住。


    「南弦,你先回去罷,陛下這有本王照顧着。」尹默玄背對着南弦開口,語氣毫無波瀾。

    「是。」南弦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離開之際,磨了磨牙。

    尹默玄,你又壞我好事。

    尹默玄將女帝扶到一旁的軟榻上躺下,朝着寢殿外站着的宮女揚聲道:「傳御醫來,看看陛下是怎麼回事。」

    「是。」宮女應了一聲,轉身跑開。

    「陛下或許是太過疲憊,再加上夜裏睡眠不好,從而導致精神狀態不佳產生了幻覺。」

    軟榻邊上,御醫為女帝把脈,捋了捋鬍子,道:「若是心中太思念故人,也會產生心病,從而出現片刻幻覺,陛下的身體並無大礙,老臣回頭開個提神醒腦的方子就好。」

    「只是這麼簡單嗎?」尹默玄道,「若是下次再這麼產生幻覺可不好,有沒有一勞永逸的法子?」

    「這個陛下或許是有心疾,再怎麼好的良藥都是沒有用的,請恕老臣學藝不精,暫時還不知道有什麼一勞永逸的法子。」

    「罷了罷了,你先去開藥吧。」

    尹默玄的目光注視着躺在榻上的女子,眉眼間浮現些許愁緒。

    為何與你相伴數年的我,卻敵不過一個才與你相識不過數月的人。

    你什麼時候能不去想那個人就好了。

    已死之人,何必執着?

    一晃眼就到了夜裏。

    攝政王府的大堂之內擺了一桌的珍饈美味,坐着的人卻只有顏天真與鳳雲渺。

    「大哥為何不來用晚飯呢。」顏天真朝桌邊站着的丫鬟吩咐着,「你去書房催催大哥,讓他過來用飯,再不吃菜都要涼了。」

    「郡主,王爺今日心情不太好,奴婢不敢去叫。他今日從宮裏回來就陰沉着一張臉,不高興全寫在臉上了,之後回了書房,吩咐任何人不許打擾他。」

    「怎麼會這樣呢」顏天真托腮思考着,「莫非是去宮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先用飯吧。」鳳雲渺朝顏天真道了一句,轉頭又沖一旁的下人吩咐着,「不用去喊你們王爺了,回頭打一份飯直接送到書房中去,不要打擾他,放下就走,切記不可多話,一個人心情不好的時候,最是討厭旁人在耳邊嘰嘰喳喳。」

    「是。」

    鳳雲渺夾了一筷子菜到顏天真碗中,「快些吃。」

    「你也多吃一些,我感覺你最近氣色不太好。」顏天真同樣夾了一筷子菜到鳳雲渺碗裏,「伶俐一連幾個晚上都在吃補血宴,我看他的氣色比你好多了,不如夜裏你也再去陪他吃一吃,你這小臉白的,都不紅潤了。」

    顏天真此話一出,鳳雲渺自然是樂意,「好,既然你這麼說了,夜裏我再去陪那小子吃補血宴。」

    說着,他又將唇湊到了她的耳畔,低語道:「今日夜裏,還要不要我去陪你?」

    此話一出,顏天真乾笑一聲,「今夜我還是自己睡吧。」

    男歡女愛,需要節制,不可過度。

    顏天真的回答,讓鳳雲渺低笑了一聲,「也罷。」

    夜裏不陪她,他就有時間把那些竹簡全看完。

    目光落在她手腕處,那本該生長着印記的肌膚一片光滑白皙,看不出一絲異樣。

    趁着她入睡的時候,他給她下了些藥,能讓她睡得更沉一些,他趁機將易容膏塗抹在了她的手腕處,使得那一處的肌膚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

    若是不掩蓋那個標記,必然會被她發現。

    她一旦發現真相,恐怕就不同意飲用他的血液了,就以她那樣的性格,是萬萬不願意牽連他的。

    他只能選擇暫時隱瞞,讓她還能多過幾天輕鬆日子。

    明日他要去一趟鎮安王府。南繡不在,他便去試探試探南弦。

    但凡有一點可能性,他都要去求證一番。

    這一日,五月初一。

    鎮安王府。

    裝潢雅致的房屋內,傳出下人一聲又一聲的勸說

    「郡王,您不能再喝了啊。」

    「郡主失蹤了,我們也很難過,您這麼借酒澆愁也於事無補啊。」

    「郡王,郡主最討厭你喝酒了,若是她回來看見你又這樣,必定又要數落您。」

    就在眾人勸說之際,忽聽房門外響起一聲高喊

    「南旭的太子殿下來了!」

    「郡王!南旭太子上門來了!您得出去見見客啊郡王。總不能把太子殿下晾着不管吧?」

    「你們都別來煩我!」一聲男子的聲音攜帶着絲絲怒氣,「吵死了,還能不能讓我安靜!」

    南弦說着,揚起了手中的酒罈子,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之上。

    酒罈破碎,發出一聲脆響。

    碎片四濺開來,有幾片飛到了門口處,差點飛到了來人的衣角上。

    鳳雲渺抬眼,看到的便是醉酒的南弦在罵罵咧咧。

    「你說誰來了?南旭太子?是不是那個鳳雲渺?他來做什麼?不見不見,轟出去。」

    一旁的下人聽得有些惶恐,「郡王,那可是太子殿下,怎麼能把他轟出去?」

    「異國的太子,我就不招待了怎麼着?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長得好看些,武功好一些?憑什麼良玉就能看上他!」

    南弦說到這兒,一揮衣袖又將桌子上的茶盤打翻。

    「他來肯定是看我笑話的,不見!」

    「對,沒錯,本宮就是來看你笑話的。」空氣中響起一道慢條斯理的男子聲音,清冷如玉石撞擊,「南弦,你可真夠有出息的啊,搶不到女人就在這喝酒解悶,自家妹妹失蹤了,也不懂得去找,你這心性,還真是讓本宮大開眼界。」

    「瞧瞧,我說什麼?他就是來看我笑話的!來奚落我!你們還在等什麼,是不是我鎮安王府的人,是就把他給我掃出去!」

    南弦話音落下,順手扯過身旁的一個下人,朝着鳳雲渺丟了過去,「去,拿根掃把,轟了!」

    下人自然是不敢,被丟到了鳳雲渺身前,也只能惶恐地退來。

    就算是異國的太子,這身份也是擺着的,哪能隨便冒犯。

    「真是腦子有問題。」鳳雲渺望着南弦,目光中帶着絲絲不屑。

    這個南弦,沒有什麼能耐。

    他字裏行間所要表達的意思十分清晰。

    他心裏裝着良玉,求不得,因此他要發泄,他不願意將鬱悶的情緒憋在心中,醉酒的確有利於發泄情緒。

    膽量是有了,卻沒有謀略。

    就是一個有勇無謀的傢伙。

    他對良玉的真心顯而易見,絕對不會做害她的事情。

    若是南繡暗地裏做一些想報復良玉的事,必定是要隱瞞着南弦的。

    如此看來,從南弦這裏應該得不到什麼答案了。

    都說酒後吐真言,趁着他酒醉,或許可以問他幾個問題。

    「南弦,本宮想跟你聊聊。」鳳雲渺說到這兒,朝着周圍的下人道,「你們先退下。」

    下人們有些猶豫。

    「怎麼?擔心本宮對你們郡王不利嗎?本宮還不至於跟一個醉漢計較,退下。」

    鳳雲渺這麼一說,眾人便只能退了出去,卻也沒退得太遠。

    鳳雲渺確保不會有人聽見他與南弦的對話,這才開口問道:「南弦,本宮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南弦冷笑一聲,「我跟你之間還有什麼好說的?你不是已經得到良玉了嗎?何必還在我面前晃悠?是想跟我炫耀?」

    「咱們就不提良玉的事了,來說說你妹妹南繡吧。」鳳雲渺不咸不淡道,「她失蹤了,你怎麼不去找?」

    「阿繡阿繡在哪裏?」南弦似乎才反應過來,「對啊,我一覺醒來就沒有看見阿繡」

    此刻雖然醉意上來了,卻依稀還記得,醒來之時就看見枕頭邊上擺着兩壇酒,是他最愛喝的桃花釀。

    他心情原本就很不好,一想到良玉要遠嫁的事情,便鬱悶地掀開了酒罈的封口,想要一醉方休。

    他從來都不酗酒,偶爾醉個一兩回又有什麼關係。

    「你連你自己妹妹失蹤了都不知道」鳳雲渺瞥了他一眼,「罷了,我問你,南繡對良玉是否心懷怨恨?你告訴我。」

    「你什麼意思啊?」南弦望着鳳雲渺,面上一陣莫名其妙。

    鳳雲渺唇角噙着一絲陰涼的笑意,道:「你的妹妹南繡,設計害良玉,完事了之後,自導自演一出被擄走的戲碼,你作為她的哥哥,完全不知道這件事麼?你的妹妹,就是個陰險狡詐的小人。」

    「你血口噴人!」南弦拍案而起,「阿繡不是這種人!阿繡說過,良玉是她最好的朋友!」

    「但是良玉畢竟傷害過她一次。」鳳雲渺繼續道,「因此她極有可能懷恨在心,你仔細想想,她是否有過什麼異常行為?可曾說過一些想要報復的話?」

    「沒有!」南弦斬釘截鐵道,「阿繡和良玉曾經決裂,但是良玉失蹤的那段時間,阿繡也心急如焚!她什麼時候說過要報復良玉了,你怎麼能胡亂冤枉人?」

    「喔,大概是本宮多心了。」鳳雲渺望着南弦憤怒的模樣,心知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麼結果,便也不再繼續說下去。

    他站起了身道,「看你的意思,南繡應該是個好姑娘,那這樣吧,為了驗證你說的話,你帶本宮去一趟南繡的臥房,咱們看看她屋子裏有沒有藏着什麼害人的東西。」

    「去就去!我妹妹才不會害人。」南弦起了身,率先走了出去。

    由於腦子裏始終帶着幾分醉意,他走路都有些晃晃悠悠,卻愣是沒摔倒。

    鳳雲渺被他領着去了南繡的臥房,伸手推開房門踏了進去。

    一抬眼,便看見了牆上掛着的一幅男子畫像。

    畫的正是尹默玄。

    南繡的臥房,倒也十分簡潔雅致,與一般大家閨秀的臥房無異,屋子裏的陳設看上去都一目了然,能藏東西的地方似乎不多。

    南弦倚靠在房門邊上,有些昏昏欲睡,口中還念念有詞

    「你不要亂碰阿繡的東西千萬不要碰她的花嗝!」

    南弦說話間,打了一個酒嗝。

    鳳雲渺聽着他的話,目光下意識地射向了牆上的那幅畫。

    千萬不要碰她的畫?

    這是尹默玄的畫像,南繡應該很是寶貝。

    這幅畫後面會不會有什麼玄機?

    鳳雲渺邁步走向了那幅畫,將畫掀了開。

    畫後面也是平坦雪白的牆面,並沒有什麼異常。

    他伸手在那塊牆上輕輕敲打,試圖找到機關暗格之類的東西。

    然而並沒有找到。

    莫非她這間屋子裏真的什麼都沒有?

    攝政王府內,顏天真午睡醒過來之後,一路走向了鳳雲渺的臥房。

    走到了房門外,她直接將門推了開。

    屋內空無一人。

    他不在房中?

    顏天真本想將門關上,卻覺得有些口乾,眼見着桌面上有茶壺,便踏了進去,走到桌邊坐下倒茶喝。

    視線接觸到了書桌上那堆成小山的竹簡,心中頓時有了思慮。

    雲渺說,他最近對醫術感興趣,閒來無事想要看看醫書。

    既然只是打發時間,何必這麼用功?看這架勢倒更像是想要查資料。

    再有

    如果真的只是對醫術感興趣,他身邊就有醫術高明的大夫肖潔,何不去問她?讓她直接做個筆記下來給他看多省事。

    顏天真一時好奇,便將手中的茶杯擱下,順手拿了一個竹簡來看。

    不粗略地瀏覽完一卷,便又拿起了另外一卷看。

    這上面全都是記載一些疑難雜症以及處理方法。

    顏天真將竹簡放下,目光無意間瞥到角落裏竹簡堆下的一張紙。

    那張紙被壓在竹簡下,只露出了一角。

    好奇心驅使之下,她將那張紙抽了出來。

    紙上畫着一朵紫花,十分妖艷好看,用紫色的顏料上色,八片花瓣仿佛月牙的形狀,花朵中央的花蕊顏色較深一些。

    只一眼,她就認出這朵紫花正是前幾天扎到她的那一朵。

    顏天真心中更加疑惑。

    那一日和南繡出門踏青,誤入深坑,被這朵紫花扎到了,經肖夢確診,花上的確有毒,不過這毒素很快就被她清了,之後也沒覺得身體有什麼異常。

    事後,她囑咐肖夢不用將此等小事告訴鳳雲渺,省得他回頭數落她,平白無故又要惹他不高興。

    但是現在,他的屋裏卻有這朵紫花的畫像。

    梅無枝應該是沒有理由告訴他的,那就是肖夢了。

    這個肖夢還真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也要上報。

    雲渺既然已經知道了,為何在她面前從來不提?居然也沒數落兩句,這就有些奇怪了。

    顏天真心中覺得有些不對勁,便將手中的畫收入袖中,轉身離開了鳳雲渺的臥房。

    穿過長長的走廊,一個抬頭,正看見不遠處的肖夢和肖潔坐在樹下的桌子邊,兩人低着頭,似乎在忙着什麼。

    顏天真走近一些了,才看清了她們二人在包餛飩。

    二人都察覺到了顏天真的走近,便齊齊問候了一聲

    「郡主。」

    「嗯,在包餛飩呢?」顏天真走上前,笑道。

    「忽然想起好久沒吃了呢,郡主要不要回頭也嘗嘗呢?」

    「好啊,不過現在我有一件事想要問你。」顏天真說到這兒,從衣袖中拿出了那幅畫,在肖夢眼前晃了晃,「小夢,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紫花的事情,你是不是告訴雲渺了?」

    「我沒」肖夢下意識地回了一句,說到這兒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連忙改口,「郡主我錯了,是我多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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