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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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冠上珠
&幫公主絞吧。」謝映讓朱伊坐到床沿,拿起宮人備好的白棉巾包裹她半濕的頭髮。
謝映在裏頭,綿風就不能進來幫她絞頭髮,這活兒是該由他做,朱伊心安理得地受用了。
他又拿起了銀盤裏的檀梳,朱伊的頭髮纖細,如絲一般光潤柔滑,看着好看,捧在手裏更是叫人不願釋手,謝映便多梳了會兒。
朱伊看看他,道:「世子這一套做得還挺順手的啊?」
謝映看朱伊一眼,笑了:「以後經常給公主梳,會更順手。」又道:「聽說公主今日身體欠安,仿佛是心下疼?」
朱伊微怔,道:「是,不過沒什麼大礙,老毛病了。」
謝映盯着朱伊。朱伊覺得對方的語調有變化:「既是老毛病,想來公主也隨身帶着藥丸子。公主金枝玉葉,哪有隨意招游醫近身的道理。臣身邊正好有通曉岐黃之人,若公主再有不適,臣喚人為公主診治。」
又開始自稱臣了。朱伊發現,謝映平時不會對她稱「臣」,但只要他用了這個字,就肯定懷着與平素不同的心思。謝映這話的確挑不出錯處,是個忠心為主的臣子,就是這說一不二的語氣着實不對。他不會是知道了什麼吧?朱伊看看謝映,道:「知道了。」
&公主心下還疼嗎?」 謝映問。
朱伊想轉移他的注意力,道:「只有一點點,睡一晚就好了。」
&麼,我幫公主捏捏。」
男人灼熱的手掌覆到朱伊的肚子上,兩人的皮膚只隔了層薄薄的中衣,朱伊被燙到似的一縮,趕緊按住他的手:「不用。」但她那點力道對謝映毫無作用,謝映堅持要關心她,她壓根拒絕不了。
謝映的手不輕不重打圈揉着,果真一本正經地幫她按肚子,還問道:「舒服麼?」
朱伊咬着唇點頭,她也不知只要謝映一弄她她就腿軟是個什麼毛病。但是還真的挺舒服。反抗無用,她也就慢慢放鬆了身體。察覺到了朱伊的變化,謝映將她拉過來靠在了自己身上。
若是有養貓的人看到這一幕,定會覺得朱伊現在這副慵懶的形容,像極了一隻被主人摸肚皮的貓咪。謝映滿意地低頭看着朱伊的順從模樣,他存的心就是要讓朱伊漸漸接受和習慣兩人的親近。
&主好些沒有?」謝映問。
朱伊迷糊點頭,謝映怎揉得這樣舒服,他也可以去梅花湯館當男師傅了。哦不,不行,他只能給她一個姑娘按。她的呼吸漸漸綿長。
謝映又幫朱伊摩了會兒肚子,放她平躺到了床上。
謝映給朱伊蓋好了絲被,坐在床邊看了她的睡顏半晌,突然伸手在她胸前鼓囊囊之處用力擰了一把,引得已入眠的朱伊吃痛嚶嚀一聲。他道:「公主下回再撒謊,臣就懲罰小伊伊。」說罷起身離去。
第二天清早,朱伊去了地藏殿,溫顏守在殿外,過一陣卻見謝映帶着沈星流過來了。
溫顏朝前迎了兩步:「世子。」謝映看她:「你站在外面做什麼?」
溫顏緊張道:「公主說她禮佛喜靜,不喜生人在旁,命奴婢守在這兒。」
謝映進了殿裏,蒲團空空,案上有木魚、念珠和一卷攤開的金粟牋。只得綿風和朱伊的一個小宮女莞清在。他問:「公主呢?」
莞清搶着回答謝映,聲音比平時來得甜美:「公主在偏殿供燈。」
謝映聞言挪步就往偏殿去,綿風攔在了謝映面前道:「世子請慢。」
男子的眼神寒冽逼人,即便不說話,也令綿風的聲音控制不住的打顫:「世子,公主供燈時皆要觀想,歷來不准人打擾。」
謝映輕輕一撥,綿風就被帶到旁邊,他身形晃動,已掀開帳幔。燈倒是供着,卻哪有朱伊的影子?
朱伊沒有離開太遠,就在地藏殿旁邊的齋堂里。她見的正是容蕭安排過來的人,朱伊看了對方信物,聽對方講了當年所知情況,又問了些想知道的問題,就叫太監常臨領着對方出寺了。朱伊心裏有些失望,這兩人並沒有提供多有價值的線索。
她看着兩人的背影消失在蜿蜒的林道,摘下帷帽轉過身來,卻被不知何時出現的男人嚇得一驚。
&主身體又有哪處不爽利?今天還換了個郎中。」謝映倚着古柏的身體站直,看朱伊的眼神比平時銳利。
朱伊壓下心中翻湧,輕皺着眉道:「今日頭有些暈。」她聲音放得輕細,又因緊張呼吸略急,倒真顯露出幾分嬌弱不勝之態來。
謝映朝前走,朱伊就後退,沒退兩步腳底就踩着手中帷帽的絹帷跌下去了,叫謝映捉着她的手臂將人提起來。謝映看她片刻,道:「公主有沒有要對臣說的?」
朱伊搖搖頭。謝映便扯出個略自嘲的笑容,不再說話地跟在朱伊身後走了。
回到房裏,謝映執筆站在書案前,筆走如飛,一個國字臉中年男人的形象躍然於紙,面目特點被描畫得細緻入微,正是朱伊今日見的人。
謝映擱了筆道:「交給盛擎,這人還有昨天那一個的背景都要仔細核實,時隔太久,光憑信物做不得准,尤其查清兩人如今可有妻兒。」拖家帶口的,就算現下願為朱伊所用,將來被人拿住家人,照樣反水。
沈星流答是。
很快又有人進來向謝映稟告:「世子,方才公主出了院子,與容三公子在伽藍殿碰面。」
謝映淡淡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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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朱伊睡了個午覺起來,終於忍不住道:「溫顏,有兩天沒見着世子了,他在忙什麼?」她知道謝映忙,也儘量給他時間,但兩天都不露面,未免過分了些。他難道……都不會想她麼?
溫顏道:「奴婢現在都跟着公主,並不知世子平素安排。不過,奴婢先前好像看到世子回對面廂房了。」
&嗎?」朱伊從床上起身出了門。
&主?」正在謝映屋裏收拾桌上紙墨的陶扇看到突然現身的朱伊,連忙行禮。
謝映過了會兒從屏風後轉出來:「公主找臣有事?」陶扇見狀立即退出門外。
朱伊便道:「世子是不是忘了,你還領着保護我的差使?」
朱伊並未蹙眉,聲音里卻有細微的情緒,謝映沉默審視她片刻,道:「臣沒忘。」
&你消失兩天,跟我說一聲了麼?」她越說越覺得有些委屈。
謝映道:「不是公主說的,我們相互都不要過問對方的私事?」
她的確說過這話,但是,她並不是指……朱伊看到謝映這般冷淡,頓時不想再理睬他,低哼一聲,轉身就走了。
&剛到樹蔭底下沒兩步,朱伊突然發出短促低呼。
謝映聞聲從屋裏出來,就見朱伊在原地直跺腳,兩隻手往脖子和後背去撓。雪白後頸上紅痕醒目,一直往下,隱入茜紫色羅衫之中。
謝映蹙眉:「公主不要用手抓。」
朱伊只覺這人身上長的不是腳,而是翅膀,因為就像一陣風卷過,她就被重新帶回了謝映房裏。
隨着兩扇房門「啪」的合攏聲,朱伊被按在桌旁坐着,下一瞬男人的手指已從領口探入,將她單薄的羅衫略略挑開。
謝映將朱伊的裸背盡收眼底,包括那紅痕斑斑的奶白肌膚,兩片精緻的蝴蝶骨,還有弧度優美的纖細脊柱溝。
&朱伊這才反應過來,他越發放肆了,居然大白天的就挑她的衣裳看她,氣得扭身想擺脫他的手。
&動!」謝映斥道:「你背上全是洋辣子的刺。在這兒等着。」
說完留下朱伊一個人出去了。
背上癢得出奇,還火辣辣的痛,手指尖也微微紅腫起來。朱伊原本已猜測是洋辣子,但她小時候被蜇過一次,沒這樣痛,也不知這回是什麼種類,如此之毒。
她也知道衣裳裹在身上會讓毛刺鑽得更深,果真沒有再亂動。
謝映很快回來了,他道:「公主把上衣解了,我幫你把毛刺取出來。」
朱伊心下一突:「這怎麼行。你……你不能叫綿風過來嗎?」
&能。她過來也做不好,萬一有刺殘留在公主身上怎辦。」謝映並沒有看朱伊,而是從藥箱裏取了一張棉紗,不知在上邊塗抹何物。
朱伊見謝映那一副目不斜視專心塗藥的樣子,便道:「那……你可要答應我,只是幫我取毛刺,不可以做別的。」
謝映模稜兩可道:「公主想得可真多。」
朱伊臉一紅,沒聽出謝映的避重就輕,她想了想,解開了自己的衣帶子。謝映讓她把小肚兜也取了,因為後面的帶子會影響取刺。茜紫的細紗羅衣便褪下來,松松掛在朱伊腰間。
謝映提了個凳子坐到朱伊身後,將那張棉紗輕覆在朱伊背上,再一寸寸撕下來。接着就聽他道:「公主,毛刺取出來了。你先別動,還要給你上藥。」
朱伊鬆了口氣,聞言仍乖巧坐在謝映前面沒動,她雙手牽着衣裳舉起來遮擋自己的前胸,後背任他先拿棉片沾淨露清洗,然後塗藥。
朱伊渾然不知自己此刻模樣會給男人造成怎樣的視覺衝擊,前邊雖被她防備地遮得嚴實,但初雪捏就般的香肩玉臂卻露在外面,柳枝細腰之下,羅裙包裹的挺翹渾圓雖看不見真容,卻因此更令人想要一睹。
人間殊色,致人顛倒沉淪。
朱伊不停追問:「世子好了麼?你現在擦的那處已經上過藥了。」
謝映勾了勾唇,他怎會不知這裏已經上過藥,他就是拖着時間在考慮,還未作出最後的決定而已。不過,朱伊這個小傻子,好像也察覺到危險了。
謝映終於回答:「好了。」
見背後的藥上完,朱伊提醒道:「還有手指。」刺是挑出來,也清洗了,但還沒有上藥,想來是謝映忘記。
朱伊抬起左手擱在自己肩上,把手指給謝映。她的左手很快被身後的人握住,下一瞬,朱伊張大了眼,遍體的酥麻令她聲音發顫:「你做什麼?」
謝映仍自含着朱伊的手指輕吮,朱伊扭動起來,謝映怕傷着她的手腕,鬆開了她。
朱伊抽回手後就轉過身指責男人道:「你——你忘記你先前答應我什麼了?」
謝映低頭看向朱伊因只用一手捂着衣裳而露出的風景,聲音是克制到極限的沙啞:「我答應公主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