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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六章即日啟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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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你是否隱瞞了修為?」

    「我的修為,正如所見!」

    「緣何力氣過人,堪比人仙?」

    「吞服獸丹,機緣所致……」

    「哦,你的筋骨之強,不畏飛劍,放眼北邙海,也着實罕見。而你的右臂,卻折斷百截,據稱為海獸所傷,能否說說,那是怎樣的一頭海獸?」

    「本人在荒島閉關,突然海浪滔天而電閃雷鳴,恰見一怪物,體長十丈,頭生犄角,巨口獠牙,滿身黑甲,吞雲吐霧……」

    「那十之八九是一頭黑色的蛟龍,你豈有命在?」

    「命不該絕吧……」

    「算你命大!不過,你如此慘重的傷勢,怎會痊癒的這般神速?」

    「或是看護陵園,韋家先祖庇佑!」

    「……」

    「春花長老,請問如何處置本人?」

    「這個……」

    「告辭……」

    「且罷!我韋家長輩率眾出行,非比尋常,尚缺一個外事弟子,下個月初,你隨管事弟子前往無極島,打理相關事宜!」

    「本人看護陵園,走不開呀?」

    「你……當然由韋之日接任,他自作自受,哼!」

    「嘿……」

    山谷,重歸寂靜。

    石屋門前的石凳上,無咎獨自坐着。

    不遠之外的空地,依然泥土綻開,草地凌亂,而曾經在此比試鬥法的韋家子弟,則已盡數離去。便是難纏的韋春花,在連番質問之後,也走了。不過,她答應了,下月初,也就是七月,跟着韋合,前往無極島,不為別的,而是為隨後成行的韋家子弟,打個前站,料理相關的事宜。

    嗯,韋玄子出趟遠門,好大的排場。

    韋春花真的兌現了諾言?倒也未必。她質問自己的時候,話語反常,神態迥異,分明得到傳音授意,這才被迫當了一回好人。

    背後的傳音者,除了韋玄子,還能是誰?

    不管怎樣,終於能夠前往無極島。而一旦去了無極島,便可嘗試前往盧洲,與班華子、姜玄,以及穆源等人匯合,藉機打探玉神殿的動靜。倘若運氣不錯,或許還能找到那位醜女兄弟……

    「呵呵,一群韋家子弟,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而尚不自知……」

    午後的日光下,青翠的山谷更添幾分明媚的景色。而明媚之中,似乎又多了一種寧靜避世的悠然。

    無咎依舊獨坐在石屋門前,看着山色,吹着和風,想着心事。

    有人從屋後走來,雖然臉上帶笑,說起話來卻陰陽怪氣。

    韋尚,另外一位守陵弟子,神出鬼沒的他,如今再次冒了出來。

    「哦,有何指教?」

    無咎沒有回頭,手中多了一個白玉酒壺。而舉起酒壺,這才發覺酒壺空了。

    「小小的酒壺,內藏乾坤,倒是一件不俗的法器,可見你極為好酒,奈何過於奔忙而無暇消遣……」

    無咎收起酒壺,眼光一瞥。

    韋尚走到近前,徑自坐在石凳上,抬手抹了把絡腮鬍子,回頭還了個笑臉而兩眼眨巴:「哦,我說錯了?」

    這位守陵弟子,相貌粗獷,衣着簡陋,活脫脫一個農家漢子。而此時此刻,他的言行舉止,以及莫測的話語,卻透着異常的精明。

    無咎微微皺眉:「你說有人耍弄韋家子弟,所言何意?」

    韋尚繼續撫摸着鬍鬚,輕聲道:「先是言語挑釁,激怒韋家子弟,再故意示弱,誘使春花前輩許下承諾,關鍵時刻一擊得手,接着三番兩次欲擒故縱,終於逼得家主過問,偏偏礙於顏面,又無從指責,只得隨其所願,呵呵……」他雖然言語無忌,而話語聲很低,低得近乎於傳音,倒不虞外人聽到。他笑了笑,竟讚嘆道:「如此諳熟人性,且算計縝密,倘若再有一身高強的修為,那必然是位不同凡響的人物!」

    無咎端坐不動,一聲不吭,而漠然的眼光,有些發冷。

    韋尚突然扭過頭來,好奇問道:「且說說看,那人傷勢已愈,又費盡心機前往無極島,究竟要幹什麼呢?還有啊,他究竟有沒有隱瞞修為?」

    無咎慢慢轉身,四目相對。他眉梢一挑,似笑非笑道:「我倒是想知道,你躲在此處,所圖為何,又是否隱瞞了修為……」

    「呵呵!」

    韋尚的神色一僵,旋即眼光躲閃而呵呵一笑,站起身來,自言自語道:「我在冠山島待了十數年,倒也安逸,而受罰的韋家子弟即將前來看守陵園,又豈容我獨自逍遙。唉,損人利己啊!」他返身走向來路,擺了擺手:「後會有期——」

    來的突然,走得莫名其妙。


    無咎看着走向遠處的韋尚,神色中若有所思。

    那人雖然躲在山谷中修煉,而對於陵園這邊的動靜倒是一清二楚。而他方才現身,是為了炫耀的他的洞若觀火,明察秋毫,還是為了告誡,或埋怨自己懷了他的好事?

    不,他好像是來辭行?

    無咎悄悄散開神識,可見韋尚走到了二十里外的叢林間,似有察覺,竟微微一笑,然後閃身消失在一個隱秘的山洞中。無咎搖了搖頭,轉而看向前方。

    天近黃昏,晚霞染紅半天。

    落日的餘暉下,那原本高大厚重的冠雄山,也似乎多了幾分妖嬈的魅惑而叫人看不分明。

    正如這寂靜的後山陵園,竟然躲着一個叫作韋尚的守陵弟子,處處透着古怪,處處透着神秘。而另外一個守陵弟子,也是不遑多讓。如此兩個人湊到一起,倒也有趣……

    無咎從石凳上站起身來,從隔壁的屋子裏找來鋤頭。他要將山谷中凌亂的草地稍加平整,略盡一個守陵弟子的本分。

    既然此前的小伎倆沒有瞞過韋尚,表明自己早已露出破綻。而當了三個月的守陵弟子,應該問心無愧。但願韋家能夠明白一個道理,凡事有來有往。何況自己並無惡意,借道而已……

    夜色降臨時分,無咎這才返回屋子。他關上木門,打出禁制,盤膝坐在榻上,面前多了兩根銀色的利刺與幾塊陰木符。

    依照韋春花的吩咐,七月初,自己這個守陵弟子便要離開後山的陵園。短短的半月里,已沒有工夫閉關修煉。而遠行在即,不能不有所準備。

    鬼蛛的螯足,僅有最後的六根。怎奈五色石已所剩不多,尚不知能否支撐到地仙的境界。故而眼下只能煉製兩枚鬼芒,再加上陰木符,以及九星神劍,保命應該不難……

    ……

    轉眼之間,十多日過去。

    無咎打出法訣,一塊烏黑的木符落在面前。他緩了口氣,雙手各自多了一塊五色石,而尚未吐納調息,神色微微一動。

    便於此時,門外傳來熟悉的叫喊聲——

    「無先生,莫再耽擱,今日啟程,快快門開……」

    是韋合,那個外門的管事弟子,依然還是蠻橫的口氣,且不耐煩。而他肆無忌憚的話語,似乎有所收斂。

    無咎沒有理會,而是低頭看向面前的三樣東西。兩根三寸長短的銀色鬼芒與一塊烏黑的陰木符,便是十多日來的收穫,而本想着歇息過後繼續煉製陰木符,卻不想今日啟程?

    收拾妥當,打開屋門。

    果然是韋合站在門外,或許想要打個招呼,卻臉色僵硬,旋即哼了一聲轉過身去。

    無咎倒是不以為然,抬腳走出屋子。正是清晨時分,山色清新。他舒個懶腰,不解道:「韋管事,緣何今日啟程?」

    他記得眼下的時節尚未步入七月,卻一大早的忙着啟程,難免有些疑惑。

    或許韋管事的稱呼聽着入耳,韋合轉過來,依然沉着臉,哼道:「師祖率眾前往無極島,事關重大,務必要預先打點一切而以防不測!」他抬手一揮,不容置疑又道:「廢話少說,隨我即刻動身!」

    此人雖然討嫌,而行事倒也利索。

    「我尚未交接,也未稟明春花前輩……」

    無咎還想多說兩句,指望着從韋合的口中探聽一二,誰料對方扔出一把飛劍踏在腳下,已率先騰空而起。

    「哎,無極島路途遙遠,御劍如何抵達,傳送陣呢……」

    韋合已高高飛起,頭也不回奔着冠雄山的山頂飛去。

    無咎被迫無奈,只得也摸出一把飛劍。而當他離開山谷的瞬間,禁不住回頭俯瞰。腳下的山坡上,便是他待了三、四個月的石屋,而遠處的叢林中,並未見到韋尚的身影……

    數百丈高的冠雄山,一飛而過。

    人在半空,山頂以及前山的莊院一目了然。而剛剛越過山頂,韋合便落在半山腰的一塊崖石之上。

    無咎來不及查看四周的情形,跟着匆匆落下身形。

    崖石緊挨着一個山洞,洞口前有兩個築基修為的漢子把守,見到韋合詢問了幾句,又衝着無咎上下打量,然後擺手放行。

    洞內嵌有明珠,寬敞明亮。當間的空地上,則擺放着一座陣法。

    韋合徑直踏入陣法,而回頭一瞥,忍不住怒道:「無先生,你何故磨磨蹭蹭?」

    無咎踏入洞內,頓時兩眼放光,卻又腳下遲疑,前後張望。

    不用多想,那必是傳送陣無疑。

    為了前往無極島,可謂費盡心思。如今終於見到了韋家的傳送陣,當真很不容易。而一切來得過於突然,卻叫人難以置信。

    「此行,只有你我二人?」

    「所言何意,莫非你另有企圖?」

    「沒有啊,我是說,傳送陣是否直達無極島?」

    「當然不能……」

    「哦……」

    「你若不願同行,即刻滾下山去!」

    「不、不,我是怕被人騙了。豈不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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